. 隨著芊農有生力量的潰敗和大量族人被俘,整個部落算是徹底被有山拿下。有上次在碩方的經驗,正式進駐芊農部落並沒有引起太大混亂,羽林隊員們對看押俘虜,安撫族眾和收繳集中財務簡直是輕車熟路,變得頗有心得。
羽林衛此次出征,隊員陣亡將近二十人,可以說是嘯天掌權以來犧牲最大一次。即使最近見慣鮮血,看淡了生死,他依然感覺心中陣陣發痛。相對來說,芊農部落男丁傷亡更多,此次歿了將近九十人,被俘虜的一百三十名戰士幾乎各個身上帶傷。要不是嘯天進攻時機選取得當佔了天時之利,加上戰鼓聲音始終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羽林衛這回學費付地會更多。
一支隊伍不經歷幾次真正的血與火考驗,訓練再突出也只是空架子。血戰過後嘯天明顯發現隊員們眼神中多出了剛毅,這場仗總算沒白打。冷靜下來後,嘯天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記恨芊潤。大家都在盡自己的本分,所以嘯天專門把芊潤和他妻子女兒安排在一個獨立房間,除了指派兩個人看守,並沒有為難他分毫。
「他大爺的,你說芊農部落怎麼說也有五百多人口,怎麼族裡倉庫就剩這點糧食,耗子過冬存的東西都比這多。滿打滿算這仗下來,有山就收穫了三百多老弱婦孺。芊弄全族的存糧也就千八百斤,還沒有山一個倉庫裝的東西多」,聽完戰果匯報,嘯天剛壓下去的邪火又竄了起來。他像蠻牛一樣在議事大廳裡亂轉,旁邊給他匯報完戰果的山虎,嚇得老鼠一般大氣都不敢喘。本來嘯天就心疼羽林衛損失,攢了一腦門子火氣,現在又看到辛苦打下來的部落,連點像樣戰利品都沒有,他恨不得在屋子裡罵娘,
「族長,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他們確實就這點家當」,山虎是老實孩子,一看嘯天發火他連手腳往哪放都不知道。
「你們部落是不是還有地下倉庫,快點說出來,不然我讓你和你啊爹今天都沒飯吃」,嘯天黑著臉問躲在山老身後的芊芊,犧牲二十多戰士只換回這麼點回報,嘯天他虧大了。
芊芊進部落後一直躲在山老旁邊,至少她覺得這個滿頭銀髮的老人要比嘯天安全得多。突然見到嘯天擺出一付凶樣,女孩嚇得眼淚在眼睛裡不住打轉。
「部落裡糧食本來就不多,我和啊爹還有族人們都一天多沒吃東西了,否則部落戰士哪會那麼容易被你們打敗」,芊芊可憐的抽*動鼻子。
「那糧食都哪去了,你們不是會種糧食麼?別和我說芊農部落就準備拿這點東西過冬」,看山老在邊上拿眼睛瞪自己,嘯天只能放緩語氣。
「都被有陳拿走了,每年要不交納足夠財物,他們就威脅讓手下其他部落踏平芊農。啊爹為了能讓部落有時間修養元氣,不得不把大部分糧食捐獻出去。入冬來族人們為省糧食,都兩天才吃一頓飯,不是最近下雪,啊爹還準備帶人出去狩獵呢」,芊芊弱弱的說,看嘯天依舊一付吃人模樣,她一個勁往山老身後挪。
「讓你回個話,往後蹭什麼」,嘯天又把腦袋往芊芊面前湊,結果反被山老來一巴掌。
「我都瞭解過了,人家丫頭說的是實話。有陳人性子你還不知道,能得到這些糧食就知足吧」,山老把芊芊護在身後對嘯天說:「別動不動就欺負丫頭,當初沒瞭解清楚,芊農人投靠有陳也是迫不得已,他們跟那些為虎作倀的部落不一樣」。
「站起來還沒我肩膀高呢,誰沒事愛欺負這黃毛丫頭,我就是看這部落太窮,想多打聽點消息」,嘯天討個沒趣悻悻地退出老遠。
濃眉幸災樂禍的跟屠猛在那咬耳朵,「俺瞧著族長現在就像條餓狼,後面那丫頭就是只可憐的兔子,剛好和族長配一對」。
「屁!你小子說話就喜歡繞彎子,兔子和狼怎麼往一塊配,吃肚子裡還差不多。你就說這小妮子適合給族長做婆娘不就得了」,屠猛也壓著聲音回應。
「
「他娘的,要不就說你小子沒水平,一上夜校你就裝熊在那睡覺,我打個比方都不知道」
「誰說俺不知道,俺就是說你比的不對」,感覺扯到夜校上面自己沒優勢,猛子趕緊差開話題,「說實話,俺挺佩服她老爹的,真硬氣是條好漢。要真把那人喀嚓掉就可惜了」,屠猛盡力壓低聲音在那講,可是就他那破鑼嗓門再怎麼壓,周圍人還是都聽得一清二楚。
「嚼什麼舌頭呢,沒事都給我滾下去照顧傷員」,正愁沒地方發火,倆傢伙剛好成了一對出氣桶,被嘯天一人一腳瞪出門外。
其實猛子這翻話也代表了大部分隊員想法,雖然心痛失去戰友,可對方表現出的勇氣卻贏得有山漢子一致好評。在下面只要這些人不反抗不搗亂,羽林隊員都會善待他們。看到傷勢較重的人,還能拿出傷藥專門為其包紮療傷。
「山老,我總覺得這仗咱打得虧?除了獲得一些人口,啥也沒撈到」,等把外人都攆出去,嘯天直接坐到地上跟山老交流心得。
「賺好幾百族民你還不知足?咱部落裡糧食不缺,只要過個一年半載等他們徹底融進有山,就都是我們起家資本,你當隨便一個部落都像碩方一樣」,山老理著狗油鬍子安慰嘯天。
「芊潤算是一個好族長,他把吃的,用的都盡可能分給大伙,自己和家人沒多拿一點,憑這點就能看出他是個實在人。你說一個老實人怎麼和方亮那錢串子守財奴相比」。
「就當吃虧是佔便宜吧」,嘯天拂著額頭賣乖道,「反正還有個所謂的鎮族之寶殿底,希望別是個破爛」。
「恐怕還有個丫頭吧」,山老笑著踢了嘯天一腳,「看你沒事就逗弄人家,肯定沒安好心。你也老大不小了,屋裡有該有個婆娘照料了。山老是過來人,要不要我幫你說合下,這樣兩個部落融合起來更容易」。
「山老,感覺這事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和我交給碳頭的任務一個味?」嘯天苦著臉問山老。
「瞧你小子這德行,成天就知道黑著臉,在人家姑娘眼裡肯定沒碳頭討喜歡,少給我挑三揀四的。一句話,痛快點,看上人家丫頭沒。要看上了,我就去找芊潤把事定下。這樣兩部落只算聯姻,不能說我們吞併芊農,也省得他在那要死要活的」。
「這是大事兒,俺再考慮下」,臨到頭上嘯天有些害羞,畢竟是從地球上混出來的人,就這麼讓人包辦婚姻,面子上有點過意不去。坐地上嘯天一個勁搓手,沒話找話道,「聽說姑娘才十五,是不是小點,再說人樣子還沒長開,臉也太冰了……」?
「屁!你小子少給我得便宜還不賣乖,人家丫頭能不能看上你還兩說呢。再說年紀小點怕什麼,先把事情定下來,等開春就夠歲數了,壞不了老祖宗不滿十六不嫁人的規矩」,說完山老撈起黑熊皮帽子就往外走,「我跟芊潤商量下去,能定就把事情早點定下來,也省得那丫頭見你跟老鼠見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