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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52章 馬賊的煩惱 文 / 羊羊鬼

    第252章馬賊的煩惱

    野草茵茵百花香,風吹草低見牛羊;遼水歡歌蕩漾,遠看大海驚濤。

    在錦州南一百五十餘里,今盤錦境內,盤踞著一個很大的族落;族落很大,控弦者就有三四千人,加之老幼,共有七八千人;族民各族雜居,因為此地為遼水下游,大小河流密佈,土地肥沃,所以,族民非但畜牧遊獵,就是農耕也成為非常的重要生存手段。

    正值盛夏,草長鶯飛,莊田蔥綠無邊,在莊田的邊際,更是被茂密的原始森林參差隔斷的無邊草原。

    已是黃昏,西面不遠三十里的海風,帶著些許的魚腥氣味,在草原上流蕩;西天如火,火燒雲如漫天的棉絮染成了血紅色,在天上飄。

    噢噢噢!十幾匹無鞍健馬,上面馱著服飾各異的控弦武士,在齊腰深的草原上遊蕩。

    眾人好像奔波了很久,大熱天的,就是馬兒都已經噴著熱氣,喘著粗氣,有氣無力的哀求主人停下歇息了。

    為首的一個粗壯健漢大手一揮,嘴裡嚷嚷:「這大熱天的,真他娘的不叫人活了,就是日落時風,身邊都是熱哄哄的難受!奶奶的,今天又是白跑一趟,該死的司馬神醫竟然毫無音訊。」

    大家任由馬兒就隨便亂跑,去尋找水源和肥美的野草,而自己卻是來到一個林蔭之處,就四腳八叉的躺下來歇息。

    就聽那個滿臉絡腮鬍須的大漢暴喊:「我說老大,這樣子下去可不行,看著蓄養的牲口一匹匹的病死,看著就叫人落淚,真他娘的邪氣,也不知道得罪了那路大神,竟然遭到如此報應!」

    這時候,就見那尖嘴猴腮的瘦子恨恨的說道:「司馬神醫是不是故意躲了,大哥,要是聽四弟的,就把他的家人全部綁了,壓到這裡,看他狗屁的司馬神醫還不露面!」

    「不行!那司馬老兒有名的倔脾氣,可是一根筋走到頭的倔種,真要如此,非但救不了那些兒牲口,反而會遭到人家的報復,你們還不知道,這個司馬老兒可是來路莫測啊。」

    說話的是滿臉凶相的一個漢人,一個斜斜刀疤更是平添幾分凶狠,此人叫田守信,乃這幫人的二當家。

    大當家蕭紅就是那個粗壯的漢子,滿臉雜須的叫邱燕,瘦子則是四當家耶律龐德。

    最近,族裡蓄養的牲口得了無名瘟疫,無可奈何的一匹匹看著死去;而左近有名的牧醫司馬離別,竟然蹤跡難尋。

    幾個人在可能的地方找了多日了。

    「好多的牲口就那樣埋了,真是可惜了,依著我,還不如就燉了烤了,何必糟蹋好東西,什麼這得了瘟疫的東西吃不得,還不是那個狗屁司馬胡亂說話!」

    邱燕名字雖然秀氣,可人兒絕對粗莽一個。

    大當家蕭紅歎著氣:「別瞎說,也是祖傳的規矩,這些兒死了的牲口,可是惡魔的美食,咱們是碰不得的,不然也會得了同樣的瘟疫,莫名其妙的死去!嗨,咱們也不知道因何得罪了人家啊。改日還是請一個有神通的巫醫祭拜一下諸路神靈吧!老二,你的點子最多,拿個主意?」

    二當家田守信竟然莫名其妙的問了句:「這一段兒,那個混蛋袁野貓在平州,咱這裡也算消停很長時間了,依我看,還不如趁機出去做一把大的,反正那些兒牲口也是救不了了,何必頹然傷心!」

    三當家邱燕哈哈大笑:「你個悶貨今兒終於豪氣了一次,不錯,某等就是靠著刀頭拚命才贏得的今日的基業的,何必婆婆媽媽的擔心那些兒牲口,大不了出去搶他娘的就是。」

    這夥人農忙時務農,閒暇時搖身一變就成了橫行草原的馬賊,因為蓄養的牲口招瘟,就想著出去撈外快補償了。

    「也好!趁著袁野那混蛋無暇搭理某等,就他娘的做他一次!奶奶的,也算咱曾經的兄弟,那個混蛋袁野真他娘的六親不認,前一段兒,可把某等壓搾的夠嗆!」

    田守信想了想才道:「總的老說,袁野對曾經的兄弟還算網開一面,要不是他暗中罩著,某等族落早就被朝廷大軍平了,當然,他之所以留著某等,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瘦子老四嘿嘿冷笑:「又有啥子打算,難道他還敢造反不成?」

    田守信瞪了他一眼,罵道:「隨便放屁!啥時候改了你口無遮攔的臭毛病!禍從口出,自古名言,想那袁野出身和某等一樣的草莽,在上層根基粗淺,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當然要多方準備,之所以留著某等,就是養賊自保之術,如果四境安泰,朝廷還看中他這個總捕頭嗎?」

    瘦子嚇得不敢之聲,卻也暗中吐舌頭做鬼臉,邱燕瞪了瞪眼,也是無可奈何。

    這幫子馬賊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二當家田守信居功至偉,可以說,雖然他是二當家,可真正說了算的就是他這個二當家。

    天色漸漸黑透了,海風也罷一天的暑氣吹散。

    諸人歇息夠了,就騎上馬往自己的族落飛馬而去。

    剛剛進了族落,就見蕭紅的倆丫頭哭哭啼啼的迎了上來,對著大當家喊叫:「爹爹,爹爹,欄裡的牲口又死了十幾匹,娘親因為著急,竟然暈了過去,爹爹那個神醫請到了嗎?。」

    「該死的司馬!誰知道他死到那裡了!」

    蕭紅恨恨的罵著,就率先飛馬而去,誰的孩子誰家痛,牲口可是一家子的指望,這樣子死下去,又有哪一個能夠不急。

    田守信獨自回到自己的帳篷,和自己的一個親信耳語一番兒,不久,就見三隻白色的鴿子從他的帳篷後面飛入天際,盤旋一會兒,就向西北而去。

    然後,就見他走進帳篷,揭開一個隱秘的暗門就貓身進去了。

    這是帳篷下面的一個密室,竟然和上面的規模一般無二,裡面燈火暈黃,一個白髮白鬚的老人就坐在等下看書。

    「回來了,那幾個混蛋應該忍不住了吧?嘿嘿,賢侄應該加緊了,那個該死的劉隆怕是要出關了。」

    田守信規規矩矩的前身答道:「應該差不多了,哈哈,司馬先生的手段就是高明,不怕這幫子混蛋不按照您設下的圈套鑽進去。」

    司馬神醫呵呵冷笑:「也不要大意,袁野小兒就是太大意了,才被一個獵戶玩弄的灰頭土臉,嘿嘿,這個總捕頭,司馬我老人家,可也想坐坐了。」

    司馬神醫突然神色一頓,恨聲對著田守信說道:「再加把勁,今晚把我給你的毒藥加倍送到各個畜養牲口地方,叫他們再也沉不住氣,就該乖乖的聽話了!」

    田守信應承著,就默默回到上面,心思了一會兒,就出門而去。

    他竟然不知道,就在他離去的當兒,又有三隻信鴿飛出了他的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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