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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6章 竹月花舫 文 / 羊羊鬼

    第156章竹月花舫

    進了家門,屋裡燈火昏黃,菜餚的香味就是在門口就能聞到,而嫂子,都已經站在門口舉目等待了。

    「官人才回,舅舅都要出去迎了,還順利吧?」嫂子臉色粉紅,在依稀的月色下,更添幾分嬌羞秀麗。

    「還好,叫你們等急了。」大郎兒就進了家門,想拉著嫂子一起走,突又覺得唐突,就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不想嫂子已經將她的小手伸進自己的手裡,望著他悄悄地笑:「奴家心裡,就是官人一樣。」

    有一種感覺叫自己驚心,這樣的生活不就是曾經的期盼!本就在南國,有一個溫馨的家和妻子;可是,如今的自己卻是無福享受了,掰開北國的親友不說,就是自己背負的責任和潛伏的危急,就使自己不可能留下,來享受這種安心。

    晚宴可以說就是過大年都沒有的豐盛,一家人的心意大郎兒只有暗自**;劉伯說:「兌了幾斤好酒,今晚喝個痛快!」

    「嗯!」大郎兒瞧了夫人一眼,心中暗痛,強打心情說道:「娘,正好有京城的好友乘船路過,明兒和他同去大名府,看望恩師,也為來年的府試準備一下。」

    「這麼急?才回來幾天!」夫人好像比往日清醒一些兒,惶急的站了起來:「不行!怎的也叫媳婦有身子才准許離去。」

    一個女人要看出有身孕,咋的都得兩月以上,這個要求打死大郎兒都做不到;所以望著劉伯兀自尷尬。

    「這次兒是大名府的恩師有急事,不得不爾,也許月餘的就回來的。」劉伯替大郎兒遮掩,可這話兒傷心,就見嫂子已經偷偷地抹淚了。

    兒子常年出門在外的,夫人也算習慣了,只有退而求其次,哀求:「兒啊,就多呆幾日吧,多和媳婦親熱親熱,你把她人常年留在家裡也太狠心了。」

    花船的傷損很嚴重,大概明天也修不好,多留下一日或許可能;大郎兒拍著夫人的肩膀說道:「明早和朋友說說,就爭取多留一日也可。」

    夫人果然高興,拿起酒杯子就喊:「今兒高興,為娘的也喝上幾杯!」

    這頓飯吃的歡暢,一種溫馨把大郎兒的憂心徹底掩埋了。

    吃過了飯,嫂子剛要收拾,夫人就把她推到大郎兒懷裡,說:「今兒我和你舅舅做這些兒,你的事兒就是多陪陪你的官人。」

    大郎兒拉住嫂子的手,好像沒有骨頭的軟軟的小手,拉著她就出了房門,來打院子裡面的櫻桃樹下悄悄話。

    櫻桃的粉白的花朵兒散發著幽香,嫂子的身子也散發著女人特有的幽香,嫂子軟軟的攤在大郎兒的懷裡,呢喃:「好聽嗎?這是結婚時留下的香料,今兒特意用的。」

    女人如花,她的花季就那麼十幾年;而嫂子的花季在劉源逝去的瞬間就罷了,如今是自己的到來給了她些許的希望;可今後沒有自己的日子將是漫長的黑夜了。

    希望,能夠給嫂子和劉家留下希望。

    望著嬌嬌的月,感著柔柔的春風,更有大郎兒愛惜的撫摸和男兒氣息,嫂子醉了,輕聲說:「叫我月華吧,這是奴家的閨名,抱著月華回房吧。」

    月華這名字好聽,月華的身子很軟,好像沒有骨頭的柔軟;但她的耐久力很震撼,幾乎把大郎兒弄成了沒骨頭的軟漢。

    這一夜,二人幾乎沒合眼。

    起了,正洗漱的大郎兒被月華摟住,把一縷她自己的長髮塞給他,說:「如果無緣再見,就把它留下吧,也許將來回想起月華的。」

    一種衝動不可抑制,大郎兒緊緊抱住了她:「放心,縱是萬難,官人我也要再來看你和家人的。」

    月華的眼睛泛起淚花,又馬上抹去,強作歡笑:「這聲官人,會叫月華等你一輩子的。」

    大郎兒心裡歎氣,又一個擔子壓在了自己的心裡了。

    花船經過一夜的修理,裡面的木結構大概完工了,剩下的事就是再鋪層船板固定,再有就是塗三遍桐油了。按照大郎兒的估算,今天午後就可以完工了。

    再留下一日終於沒有兌現,心裡不免戚噓。

    那漂亮丫鬟萍兒見到大郎兒果然高興:「怎的才來?上晌的菜餚還等著你吶,快去廚房,姑娘就等著你的菜吃飯。嘻嘻,竟然好手藝,叫姑娘和客人都讚不絕口,就憑這,你就可以在這裡混上一輩子了。」

    混上一輩子可不幹,大郎兒微微笑,就跟著下人去了廚房,只見裡面已經忙得熱火朝天了。

    宋嘉佑三年春三月末,在黃河下游靜海段,一艘三丈有餘的花船滑過昏黃的河水,逆流而上;岸上是嫩柳艷黃翠綠下面喊著號子前行的縴夫,船後留下的是長長的白色的水花,像兩條水龍翻滾著向兩側流去。

    由於有北國使節團經過有出了北國副使被殺的大事,這一段的航程行船不多,甚至兩岸的官兵巡邏都嚴密了很多。但這條掛著「竹月」的花船氣昂昂的行在大河上面,就顯得極為突兀搶眼,花船如戰艦一般在船側設有女牆,讓人看不見裡面的情景。

    只有偶爾傳出的琴音妙歌,帶給岸邊的人們幾絲遐想。

    當晚,花船到了靜海,還沒等大船靠岸,就見三艘巡檢哨船包抄而來,晃悠著手裡的令旗,高聲喊話:「停船檢查!上面的一切人員都要站到船板上,接受檢查!」

    他們剛要將纜繩拋上花船,就見眼前一亮,一個美得不像話的丫鬟顯出身來,叉著腰凶凶大叫:「怎的?就連河北兩路的轉運使親手簽發的通關文書都不好使了。」

    那兵士剛要調笑幾句,就被人家的話兒鎮住,把即將吐出口的髒話葷話嚥回肚子,滿臉狐疑的接過文牒;看完後立馬神色大變,近乎卑躬屈膝的回話:「小的們也還是聽差辦事,請上面的朋友多多包涵。」

    這是從船上傳來一聲清脆又綿綿的聲音,莞爾動人沁心入骨:「也是盡心職守,都不容易的,萍兒就給大家一些兒用度去喝酒吧;請問一句,路過的使節船隊還沒走嗎?」

    那兵士本來就惹不起船上的貴客,如今還意外的得到好處,自然回答的仔細:「回姑娘的話,船隊也是今兒午時出發的,只是這裡還有案子要調查,所以才比平日嚴謹些,請姑娘放心,不會再有人來打攪的了。」

    那萍兒姑娘回身對身後的姑娘說話:「那個韓公子瞧姐姐的眼神色迷迷的,沒想到他弄來的文牒卻是不叫人討厭。」

    就聽另一個美丫鬟馬上逗笑:「人家韓公子,溫文爾雅,一項正襟危坐的和姐姐談論音律,賦詩作詞的,哪有你說的這般兒色迷迷的。」

    「噓!韓公子就在裡面,小心被他聽見。」另一個丫鬟馬上勸阻。

    船板上的事情大郎兒可沒功夫知道,這會兒,他正緊張的忙碌著今晚的酒宴吶;說是今晚靜海還有客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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