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假鳳虛凰
「你們這幫子都站好了,爺爺要報名了,免得都時候站不住嚇趴下!爺爺乃……榆關縣知縣……」這傢伙一個粗漢樣,竟然是榆關的知縣,真是海水不可斗量啊!眾人戚噓哀歎:一個知縣都如此沒修養身份的哄鬧於下民小店,還糾纏調戲一個寡婦,這可真是啥世道啊!
「榆關知縣的大舅子!知道嗎?榆關知縣楊德楊夢琪就是某孫子甲的妹夫。你一個不長眼的敢對某家出口不遜?」這傢伙眼睛瞪著大郎兒,嘴裡厲叫,這屋裡面明顯多是當地人,又都不懷好意的望著他們,也是心裡惴惴。
有人嬉笑著問道:「榆關的楊德不是主薄嗎?何時變成了知縣?「見到有人知道妹夫的名號,這傢伙的氣勢又是一鎮:「楊德這大名也是你叫的嗎?要是在榆關保證把你個孫子摁趴下一頓鞭子!皇恩浩蕩,皇上見到妹夫救災得力,真心做事,大軍過榆關時,親口提拔的七品知縣。聽清楚了,是皇上親自提拔的!」
呵,楊師叔竟然連升兩級坐了知縣老爺了;可你丫的就算是他的大舅子,今兒竟敢調戲我媳婦,就是欠揍!回頭還得去找楊師叔理論一番兒。其實也是和楊德關係頗深,大郎兒底氣十足的緣故多些兒罷了。
大郎兒嘻嘻笑,拱手就湊近那甲子孫,啊不的,是孫子甲;「原來是孫子啊假的大哥,那楊知縣也算個故人,真是那個大水……」說這話這一雙大手就架住這個孫子的雙肩,假意親熱的晃動。
甲子孫明顯感到大郎兒的威脅,一面向後面退著身子,一邊嘴裡大叫:「別套近乎!爺爺不吃這個,快把你的……嗷!」就見這孫子嗷的一聲就蹲下身子,全身顫抖著握著褲襠,哀叫連連。原來大郎兒一個頂腿肘正好恨恨的頂在他的命脈;這可是大郎兒從前世帶來的必殺絕技,一擊奏效!
眼見另外倆傢伙就要清醒過來躍躍欲試,大郎兒大手望孫子的脖領子上一拎,就勁兒一悠就把孫子悠向湯館的門口,大郎兒身子跟著也過去了,一撩門簾兒向後一甩,正好擋住後面孫子的倆夥伴的追擊,接著大腿一較勁,就狠狠的揣在孫子的肚子上,這傢伙疼的連叫聲都喊不出來的就飛了出去。
這時候,後面的倆正好從飛蕩的門簾子後面冒出頭來,左右各有一個,也許是冷丁見到外面的光線瞇遮了視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大郎兒的大手雙雙按住,就勢望中間一使勁,只見倆個大腦袋砰的就撞在了一起,二人就如醉酒一般晃悠著,歪歪斜斜的就要倒下。
大郎兒還沒完,一手一個摟住他們的脖子,趁機一轉身,就把這倆傢伙送到門外,飛起大叫就往他們的下面揣,一人一腳,只見倆傢伙在空中張牙舞爪的嗷嗷叫著向後面飛去,正好和剛剛爬起來的孫子撞到一起,三人壓著落撲倒塵埃,哀叫連連。
就聽外面有擊掌叫好的:「大師哥關的好身手!師弟佩服。」原來是假丫頭三師弟正好來到門外。
大郎兒老臉在在,頗為不好意思,不過是下九流的手段吧,被明顯是練家子的三師弟這般稱讚,就渾身的不自在。
這時候,地上的仨傢伙晃晃悠悠的又起來了,那個孫子甲依然嘴裡不乾淨:「打得好!又能你就再打爺爺一次,看後頭……」這傢伙明顯是說場面話找台階下,但是三師弟不客氣,嘴裡呵呵笑著:「就你這個孫子,一個楊師叔新納的小妾的哥哥罷了,就敢到這裡耀武揚威的!」也沒見他如何動作,只覺得他的影子在三人之間晃動一下,就見那仨傢伙有高高的向遠處飛去,飛到十幾米的地方菜噗噗噗的接連拽在地上直哼哼。
三師弟拍著手又從懷裡拿出個手帕緊著擦他的白淨細膩的手兒,一臉的噁心樣,嘖嘖連聲:「好臭啊!這幫傢伙,肯定仨月沒洗澡了,憑的晦氣!」
那仨傢伙這時候已經爬起來了,連場面話也不敢說了,躡手躡腳的就想溜走,大郎兒一聲頓喝:「站住!」
孫子甲連哭得心都有了,對著大郎兒哀叫:「得饒人就饒人呀,都被你們打這樣了,還不依不饒的?」
「把吃喝的費用算了,再有就是安撫費用也一併算上!」大郎兒老實不客氣,趁機叫楊師叔連帶著也出些兒血,也算是報了當初把自己帶到紅雲夢被冤枉成紅花盜抓進大牢的恨意。
孫子甲也不管啥事安撫費了,從懷裡掏出個銀錠子扔過來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還一瘸一拐的。
三師弟哈哈笑:「果然做慣了安撫使,這回兒還要什麼安撫費啥的,嘻嘻。」
大郎兒瞪眼,把瓊花一通糾纏,不出點血就拉倒,沒門!「別說風涼話了,這回跑這裡啥事?」心裡一暗,能有啥事,還是找我這個大郎兒調查那個欺騙雪姑娘的大郎兒了,何其冤枉!
三師弟會說話:「大師哥做事不地道,眼見一桌子酒席都擺到大廳了,你這個客人就腳底抹油溜了,竟然還得麻煩師弟再來請你大駕。走吧,不然小弟就扛著你去也。」三師弟作勢就要動手,大郎兒可有點怕,這小子別見他像個娘麼,這身功夫還真不是師娘教的,比自己的那幾把野路子強多;去就去,誰怕?
路上,大郎兒直抱怨:「真的不是我,你妹子今兒我也是頭一次見,絕對沒有啥的,你們誤會了。」
三師弟詭笑:「也沒說是你呀,倒是大師哥有些膽虛,賊喊捉賊了吧?」
屁個心虛!大郎兒憤憤樣,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愛咋咋!
就聽三師弟好像自家嘀咕:是啊,小妹一項身居後宅,很少出門的,這個大郎兒又是哪路神仙?就是承認了會虧了他,妹子長的天仙一樣的美人兒,又六藝全精,賢淑手巧的……」
慢來,竟然推銷你家妹子了,她天好,也是名花有主的,那個大郎兒真的不是我!
說著話兒就進了薛家大廳,薛裡正勉強擠出笑容迎了上來:「嗨嗨,這都是咋說的?家門不幸啊,倒是把大郎兒打攪了,憑空弄出一場尷尬,快來坐下喝酒壓壓驚。」
態度還可以,不像興師動眾的,大郎兒暗自也是輕鬆一些兒,客氣一番兒就坐下了;趁下人忙著上菜倒酒的功夫,薛裡正湊到大郎兒耳邊小聲問道:「那個大郎兒真不是你?承認了沒關係,你這樣的好女婿,薛伯伯當然喜歡!」
任個六呀,你那女兒明顯已經被另一個該死的大郎兒迷失了心竅,連人帶心都是人家的,我有湊啥子熱鬧!「真的不是我,真的,我大郎兒發誓!絕對……」大郎兒誓言旦旦,這種事可不能含糊。
薛裡正歎氣:「嗨!是你就好了,可又會是誰呀?」
大郎兒問:「瘋丫頭,啊不是,是你女兒霜兒,啥時犯得病,這期間她和誰來往多些兒?」
薛裡正沉吟,三師弟嘴快:「是去年入夏犯得病,也不是常犯,這期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見到了大師哥才有復發了,由不得別人不往多處想。」
都叫大郎兒,是叫咱這個被冤枉的有口難言了;大郎兒戚噓一番兒才問:「這期間就沒見你妹子和誰走的近乎?奇怪了。」
三師弟和他爹爹對眼望了又望,沒有誰呀,就是去年春天她表姐從南京會中京路過這裡,姐倆投緣就在一起住了三月。
難道是女同志?假鴛鴦!就把女閨女迷成這樣?大郎兒心裡怪笑,也沒準滴,獨處深閨又是思春的花樣年華,姐倆郎情妾意的……這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