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兩隻鴛鴦
師尊歎氣,大郎兒也跟著歎氣;師妹小大人一個,老早的就被師尊師母調教成一個知書達理的賢淑女兒家,說話做派都是中規中矩,絕對一個大家閨秀一類的女人;這樣的姑娘叫人很難讓你和她走的很近,就如文菊雕蘭,可遠觀不可褒褻爾。
但是大郎兒承認,這樣的女子確實是作為夫人的首選,一家之主母的典範;要知道古人是妻妾成群的,要是主母是個不穩當隨性而為的,這一家子肯定亂套。
其實能把子涵娶過來也不錯,大郎兒只敢心裡說,面子上看還得陪著小心:「啊哈,師傅,就怕學生配不上子涵師妹,再說又有了蓮花瓊花,這件事可是……」
大郎兒故意沉吟,其實就是想這個主意叫師尊拿,好壞自家都得有個周轉的機會。
師尊還是歎氣,磨蹭到一邊的木墩子上面坐定,大郎兒緊忙跑到師尊的後面給他老人家捶打後背,就聽師尊問道:「這一出去就是一個多月,關鍵是這一次可叫你長了見識;說說看,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都有啥感想?以後如何打算?」
感想嗎?屬實不少,今後的打算卻還是牽腸掛肚,不知所謂;大郎兒考慮再三,還是沒有將想去宋國的小算盤暴漏;因為一呀,以前可是和師尊多次隱晦的提出過自己的這個打算,可都被師尊否決了;而這次,那個田繼業一個混蛋代替自家去了宋國做強盜,又有耶律洪基的密旨,這傢伙豈能不猛勁的往自己的臉上栽贓扣屎盆子!再想去大宋,可得隱姓埋名的過日子了,你說某大郎兒能舒坦!恨啊,當初咋就不一下子就穿到宋國呢?如今還得被那幫子愛國的書蟲罵作契丹狗,多可憐!
大郎兒這一想入非非,就把手上的動作停下了,師尊明顯不願意,晃悠著身子直嘀咕:「咋的了?弄的師傅癢癢的。」
大郎兒心裡怪笑,我又不是大小師娘或是平州的那位嫣然姑娘,沒法子給你解癢滴!但這話說出來肯定愛抽,大郎兒可怕怕,馬上雙手給力,嘴裡討好:「師傅,這次兒徒兒出去一趟,幾番生死才知道,原來有些的想法和思路確是短視了,教訓多多,這也是徒兒緊著脫了安撫使的干係,回到家來向師傅請教,然後好好閉門思過,以求今後的大悟。」
師傅嗯啊的直哽哽,許是被大郎兒按摩的很舒服,口裡緊著喊:「下面,再下面!嗨!右面……」
大郎兒徹底迷糊,囫圇的問道:「師傅,到底哪裡啊?」
師尊哼哼:「我也不知道具體哪裡,都挨著弄吧;回頭可得和你師娘說小話,就叫他們給弄得正好。」
當然是她們弄才正好!大郎兒背著師傅怪笑,一肚子的幻想;就聽師尊慎重的說道:「這次兒丟了差事也是好事,嗨!你終歸才走出小地方,出身又底,雖然滿腹才學,見識深遠,可是歷練還是淺薄啊。這次好像很幸運,侷促間而得高位,也是表面風光,根基不穩,長此下去危機重重啊!做事就得從小做起,一步步的扎扎實實的走起來穩當啊,同時也能積累你自己的人脈和威望;這一次就當個教訓吧。」
不愧是師尊,看的果然透徹,大郎兒也是幾經周折才明白這個道理的,其中一個緣故可能師尊沒想到,那就是,就這般走下去,就是成功了,也不過是蕭家或是韓家的一條狗罷了,好壞都是人家牽線拉扯,就是沒有自己的空間和自由。來自前世的大郎兒最恨的就是這個!
「還是踏踏實實的做學問吧,聽說你還想辦個學堂,這主意不錯,這一段兒師傅閒著沒事兒,就把你的那些想法和東西細細的琢磨了,也在你的師弟中間為你物色了幾個上路的,就叫他們去幫你吧,而你子玉,在教書的時候可別忘了自己的學問,聽說明年因為南京道官員大缺,道光皇帝要開恩科,這是你的絕佳機會,弄個科舉出身也是正道,竟來也走得穩實。子玉你看如何?」
看來身邊的人都是這個態度,虞姬到現在都沒露面,八成也是怨怪自己老想著去宋國,前一段兒紅花盜和田繼業曲曲咕咕的,沒準兒鼓動田繼業到南國壞自己好事的就是那可恨的紅花盜!你說,我大郎兒心懷祖國,想要投奔祖國的懷抱又有那點不對啊?這幫傢伙!
嗯吶,哪哈,可沒說師傅,大郎兒心裡道個歉,又好脾氣的接著問:「都聽師傅您老人家的,一切照辦還不行嗎!」
師尊站了起來,晃悠著腦袋伸懶腰:「都是為你好,憑你的本事和氣度,將來的路肯定很風光但也很坎坷,先把本事練好是真的。再有,那個蓮花瓊花都出身卑微,做個小的還湊合,但是難登大雅之堂,為了你今後的前途,自己還是多想想吧。」
想什麼,還不是推銷你自己的閨女,不過子涵也實在不錯,不行就依從了吧,最小的做大婦,今後這一家子可有熱鬧了。
師尊走了,回去洗涑吃飯去也,邊走邊說話:「這早過來,你自己八成就是到這裡蹭飯的,去吧,把子涵叫來,今早一起吃個團圓飯。」
師尊這是給自己機會去和子涵解釋,有些話兒師尊是不能明說的,誰叫人家是名士!
子涵的小院也在後院,和學堂隔著一道女兒牆,過了月亮門,趟過很乾淨的青石小路,就來到子涵的二層小樓下面;想抬腳進去,又覺得唐突,想高聲喊話又怕被別人聽見給子涵難堪,要知道人家子涵面嫩的很啊。
「呱呱呱!」大郎兒學起了蛤蟆叫,絕對功夫到家,前世帶來的口技本事,以前沒少叫子涵和小師弟樂得哈哈笑;大郎兒叫,子涵一定知道誰在叫。
可是樓上就是沒反應,大郎兒再叫,就覺得後背被石頭子打了一下,轉過身就發現,子涵就站在不遠的地方,撅著小嘴兒瞪秀眼,氣鼓鼓的看著他。
大郎兒嬉皮笑臉的:「子涵果然客氣,竟然用石頭和師哥問好,投石問路!師妹高明。」
子涵憋不住笑果然噗呲一下現了原形,滿是怨怪的瞧著大郎兒:「人家可不是癩蛤蟆,憑什麼理你?」
大郎兒做鬼臉,張牙舞爪:「哇哇哇!我就是一個癩蛤蟆,子涵就是天鵝肉,我……」大郎兒啪嘰給自己一傢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都啥啥呀,憑的丟臉!
子涵嘻嘻笑,捂著小嘴兒翻眼睛,「嘻嘻,可是師哥你自己說的。別說,這會兒,師哥還真像個癩……」
反正把子涵逗得高興,癩蛤蟆就癩蛤蟆吧,大郎兒沒話找話:「子涵沒吃那麼,師傅叫師哥請你去吃飯。」
涵又撅嘴:「奴家自己有腳,誰個稀罕你來嚼舌。」
大郎兒歎氣,絕對無話可說,有些過分的話如今又不好說,尷尬的直搓手。
子涵走過來拉著大郎兒的大手,小聲說道:「子涵是和你說著玩的,你別生氣呀。當時爹爹就沒問你別的?」
這才是目的,小兒頭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先問了出來;大郎兒故意沉吟,子涵急了,小手往大郎兒手上使勁一掐,就捂著臉兒跑了,嘴裡喊道:「我就去吃飯,不用你管。」
大郎兒剛要追去,就覺得手中有個東西,抬起一看,就看見一個精緻的囊包,上面繡著幾隻荷花,水裡還有兩隻鴛鴦在親熱,下面還繡著子涵倆字。
大郎兒心裡一熱,這丫頭,這心事恐怕存了很久了吧,倒是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