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委屈
閉上眼，任不甘與怨恨在眼中、在心中流淌，為什麼，為什麼…她的丈夫她要和別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成為人間至尊，可她卻什麼也不是…她到底哪點比肖九差，除了沒她美，她自信她哪裡都比肖九，可為何…她卻落得失了丈夫心的下場。
淚，從眼角滑落，那淚隱隱帶著絲絲血紅，林慕青這一天她備受煎熬…
雞鳴破曉時，當小九依就保持那個送陌離出去的姿勢站在十三王爺時，陌離終於踏著第一縷晨光回來了。
白色的聲音在金黃色的光芒籠罩上，帶著幾分神秘的氣息，一瞬間讓小九閃了眼。
這個男人…俊美如斯、優雅如斯，怎麼偏偏就看上自己呢？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回來了。」小步上前，像是怕眼前的人是個虛幻的存在一般，當小九來到陌離的面前時，第一時間伸手拉著陌離的衣服。
雖然下了邪醫令，讓那些欠他的人替他處理那些雜碎，便類似林太傅這種主謀、和鳳家那些直系，陌離卻選擇了自己動手，一晚上的廝殺已讓他有些疲倦，所以他的腳步便慢緩緩的，只為了不讓小九發覺，可是一切的疲倦都在看到小九站在那裡等他，看到小九向他走來的那一刻全部消彌。
有一個人等待自己的感覺真好，陌離任小九拉著他的衣袖，任小九這樣小女兒的心態，心微軟，他與小九除了在未央宮就沒有過過那種悠閒自然的日子，每一天不是活在算計中就是在算計別人。
「我讓人給你準備好了水。」小九開口的第一句，不是尋問也不是關切，而是以一個妻子的態度自然而然的說著。
昨天的一切，她隱隱明白…雖然陌離一身白衣依就不染塵，但身上卻有著濃濃的肅殺氣息和血腥的味道，這是從血海中走出來才會有的，昨晚的事，今天想必會很轟動很轟動，比她當初滅了十七家大臣更轟動吧。
想到這裡，小九有些壞心的想著，如此大的事情新登基的李修之要怎麼做呢？他這個新皇還真是可憐，不僅要面對前皇上留下來的爛攤子還要承受陌離這隱隱的報復。
經陌離昨晚一次血洗，想必大唐至少損少五分之一以上的大臣。
拉著陌離往裡走，小九壞心的想著，今天的大唐的早朝第一很有趣，李修之第一次早朝，卻面臨著大殿空出許多位置的處境…可惜，他們沒法看到。
事實真如小九所想，當兩人梳洗好、用完早膳時，美美的補覺時，李修之正頭大看著空空的大殿。
昨天匆忙即位，別說一切從簡了，除了拿到皇兄的傳國玉璽蓋印的詔書外，什麼儀式都沒有了，但不管如何李修之這個匆忙上任的皇帝還是當成了的，因為在前皇上和要求下，和李修之雷厲風行之下，昨天晚上皇宮充滿血腥的味道，今天一大早宮女、侍女齊齊在清先，但直到現在血氣猶在…
而各大宮殿中，則是屍體一堆一堆，除了皇后，後宮的女人昨晚齊齊歸西，一個不勝，凡是反抗的只有一個下場：格條，外加滅門。
而今天早朝前，送前太子和皇子們去皇陵的人馬也出發了，一切一切…除了一堆女人的屍體和那還未洗淨的血跡。這皇宮中似乎沒有了前皇上的影子。
尤記，李修之看到那畏畏縮縮的前太子，皇侄子時，搖了搖頭…難怪皇后拼盡一切想讓他即位，這個孩子在皇后的教育下不僅沒有絲毫皇家之氣，反到比市井小民還不如，如此男兒怎堪當帝王，就是當了帝王也是外戚專權，好在，好在一切難得及…
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即使不想當這個皇帝也會當，可是眼前的情況卻是讓他頭痛，他這個的皇帝當的未免太委屈了…
李修之看著底下的大臣，有些人一臉強自鎮定，有些人則是慌慌不安，想想也是，今天這大殿上空出來的位置足足有三十多個，這就說明至少有三十個以上的大臣昨天晚上出事了，當然那些沒資格上朝的死了多少一時就算不到了。
心裡暗暗歎氣，他們真不愧為是「親兄弟」呀，雖然兩人都不認同這「親兄弟」的稱呼，但不可否認，骨子裡他們同樣殘酷冷血。
他昨晚在皇宮大開殺戒，用血清洗皇宮的污垢，而陌離呢？則清洗了一切對在這場只維持了三個月不到的皇后叛亂中所做過不利用大唐，不利用他與小九的事情的大臣。
手段相同，但結局卻是不同，殺了皇兄後宮那些人，清走了前太子、皇子，御史會給他記上一筆無情，而陌離呢？同樣大開殺戒，但是卻不會留下一點點痕跡，因為陌離殺的這個罪他要背。
不論出於這個原因，這筆賬他都得背了，即使再背上一個殘暴的罪名。
「眾位大臣不必驚慌，只要你們對大唐忠心、對朕忠心，這裡永遠會有你們的位置。」以前的李修之給人冷的感覺，而現在的李修之卻是讓人懼，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他的話一出，眾位大臣立刻變臉了，猛得抬頭看了李修之一眼，又發現自己這樣做不對，連忙低頭，一個個不敢言語，但卻在心裡同時暗道：新皇這也太狠厲了，才登基就清除異已，就算這些人有叛亂之嫌，也應該將有大理司處罪，怎麼可能毫無罪證就直接誅殺呢，這未免…
有幾個德高望重之臣走了出來。
「皇上，如此殺戮實在有損仁君之名，皇上如此將會被天下唾罵。」出來說的就是御史肖大人。
他之所以說出這話是因為，他想要知道這一筆史書上如何記載，直接寫上新皇的殘暴嗎？
「國之蛀蟲不可不除，皇后一事想必眾位大人都知曉，依附鳳家的勢力只有早日清除大唐才能安寧。」李修之的聲音冰冷中帶著無上威嚴，那語氣讓底下的大臣一顫。
他們發現，一天之間，原先那個還算平易近人的八王爺變是完全不一樣了，難道那身皇袍真有這以大的效果，可以讓一個人一天之間生出帝王的氣息。
不過，關於這個問題無人敢問。
「可，可…」肖御史還想說什麼，但卻被李修之打斷了。
「肖御史，朕不想再聽到這些，說朕殘暴不仁也好，說朕冷血無情也好，你們記住，凡有異心者朕一律不留。」肅殺之氣讓一向自以為清高不畏皇權的肖御史有些發顫，雙腿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請皇上息怒」
咚…一干大臣連忙跪下，一個個惶恐不已，他們知道李修之這個新皇一定能說到做到。
因為昨晚就是最好的證明，一夜之間皇城數百戶人家被滅口，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效率，讓他們明白臣服是唯一的選擇，文人的傲骨、武將的傲氣，在死亡面前能算的了什麼…
李修之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之所替陌離背下這血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讓這些大臣給他老實本份些，一夜之間滅數百人那得要有多大的能力，讓這些大臣以為他能做到，那麼日後這些人也能安份了…
雖然對於陌離這勢力，他擔心卻也無奈，他清不掉…除不掉…眼下只能不讓人知曉陌離，這個十六皇子有這等勢力，不然…難保有些人再次上演一場動亂…
不過，他雖是剛剛當皇帝，但對於帝王這術卻有著無師自通的本領，畢竟當年他與皇兄所學沒有什麼不同的。
「眾位大臣各且安心，今日早朝就到此結束，明白朕自當論功行賞。」揮揮手，李修之一副大度的樣子示意各位先行退朝，今日本就倉促…昨天才匆匆將詔書詔告天下，今日皇城百姓必有很大的不安，他還需要做一些什麼來安定人心。
可惜，這世間總有一種人，以清高來塑造自己的偉大，比如那滿頭白髮緩緩站出來的三朝元老，龍淵閣大學士紀大人。
「皇上，老臣有奏。」
看著底下的紀大學士，李修之眼裡閃過一絲不耐，這個紀大人平時一直稱病不上朝，今日是情況特殊他才來上朝。但他不上朝並不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這個紀大人可是個明白人、通透人，但就是有一點不好，他很喜歡找皇上麻煩，這個可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文人呀…
李修之想也不想就知道這個紀大學士的奏折定與小九和陌離有關，他不想聽但卻沒得選擇。
「准…」
「皇上，雖說剛剛經歷了皇后叛亂動盪，但大唐威名不可損，肖九女扮男裝從軍犯下了欺君之罪。
十六皇子陌離公子雖生長大民間，但卻有皇家血脈，肖九與陌離公子，卻有違倫理，還請皇上定奪。」一句一句，非常的文明，但是光這兩條就足已讓小九永不翻身了。
「紀大人的意思是要處死這二人？」有些事越是藏著掖著，越有人喜歡拎出來說，與其如此倒不如一次性解決的好。
現在正值動亂期，這個時候提出來到也是好，陌離與小九兩個當事人都在，有些事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這個紀學士聽到李修之的話不慌不忙的應著。「老臣不敢，請皇上定奪。」
他又不傻，他只是想看戲…多少年了，大唐的朝廷實在太無聊了，本以為那皇后可以興風做亂一陣子，可沒想到才多久都被打趴下了，實在無趣，無趣呀…這個十六皇子陌離公子與前大司馬到是個好玩的人物，如此人物不拎出來玩玩，怎麼對得起他這顆孤寂了六十年的心呀。
李修之的眼裡頗有幾分無奈，聽到這紀學士的話他就明白了，這位三朝元老，不…現在應該叫四朝元老，他太無聊了，他沒想治陌離與小九於死地，他這樣做反倒是幫了陌離與小九一把，此時拎出來，還可以用叛亂的功、平定南詔與突厥的功來抵，要是待到一切成定局，哪位大臣再拎出來，到時候事情就多了…
「既然如此，來人呀…宣陌離公子、肖九覲見。」李修之大手一揮，紀大學士，想看戲是嗎？陌離與小九應該會讓這大學士很長很長時間安份的不敢找麻煩了。
果然，紀學士一聽，發白的頭髮顯些立了起來，難道他收到的消息有誤，昨天那場殺戮不是陌離與小九弄的，他們弄了這麼狠的陣勢還敢留在皇城，這膽子未免太大了吧，昨天那陌離光明正大的屠殺儒生學子、昨晚那大面積的狠手，雖說皇上認了，可稍稍有腦的人都明白那是陌離與小九下的手呀，他們兩人不亡命天涯居然還窩在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