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麻煩
本以為只是個恃才傲物的少年，存著逗弄的心思想讓這個少年以為自己看上了他，看這少年會不會為了功成名就做出什麼來，卻不少這個不喜言笑，帶著精緻面肯的少年內心居然有如此大的抱負，唉…是他言子傾小瞧人了。
「好，朕準備了，待到蕃國被滅那一日，朕一定親自賜婚。」小九的話讓皇上心情大好。
文有帝師的徒弟言子傾協助，武有雄心壯志的九少，何愁大唐不一統天下。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還遠遠沒譜的事，但小九合依就跪拜下恩。
唉…小九是因為這話而輕鬆了，可滿朝文武大臣卻因皇上這話而鬱悶了，如此年輕有為的女婿呀，只能看不能要呀，這九少此言加上皇上金口，要到何時才能娶上媳婦呀…
因著那一日皇上宴會，小九的名字更是成為皇城大街小巷耳熟能詳了，人人都在傳頌著小九說的那句「蕃國未滅，何以為家」。對於小九的崇拜從那日她英勇救人升級到為國為民了。
「國有九少，蕃兵不犯呀，當我們與南詔那戰正打的吃力的時候，九少突然從天而降，同時拿出一把細而長的長劍，那長劍和我們常見的完全一樣，輕、薄、利，而且那劍的外形極其的漂亮，九少拿在手中就如同神仙下凡一般，唰唰兩下，就在我們都沒有看清九少是如何出招時，就看到地上倒下了一片的人，而做在中央的南詔大將軍呢，等我們回神一看，發現只餘一個身子做著，頭早已不知所蹤了。
我們九少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南詔士兵一見自家的將軍居然瞬間就沒了，再看看九少那在半空中只輕輕那麼一揮就倒下一片，當下一個個那是嚇的屁股尿流呀，一個個跪下來投降求饒，可是我們九少說了，你們這些人看我大唐仁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擾我邊境百姓，為了我大唐百姓安危，定不饒你們…九少一個跳躍回到自己的馬背上，對我們說：殺…你們可以想像，當時我們那是多麼的熱血沸騰呀，有九少打先鋒，我們打起戰來可比平時都有力多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我們就把南詔的士兵給清了個乾乾淨淨。」
「你說，九少那麼厲害，為什麼她不直接把南詔士兵全殺了呀。」
「就是呀，為什麼還要你們出手呀，憑九少一個人就可以橫掃千軍了。」
…
酒樓裡，眾人聽著面前這個貌似士兵的人說著九少在南詔的傳奇，一個個滿臉崇拜卻又帶著絲絲不解的問著。
這個說九少傳奇的人，是個大約二十七八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雙手粗糙，一看就是常年握兵器的，說他是在軍營中待過的，眾人也不懷疑。
這人似乎習慣了大家的追問，拿起桌上的茶輕喝了一口，接著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也覺得好奇，憑九少的能力那一個別說橫掃千軍了，就是掃平整個南詔國都是不成問題的，為什麼要我們出手呢？事後呀，我特意找了個機會問了九少，你們猜九少是怎麼說的？」這人似乎很懂得如何調起眾人的好奇心。
「快說說，九少怎麼說的？」
眾人心急了，一個個連忙追問了。
這漢子見目的達成，故作高深莫測的一笑後道：「九少說呀，保家衛國人人有責，我們大唐的安寧需要我們每個人來保護，與南詔的戰爭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打贏的，沒有大家的團結，沒有大家的奮勇殺敵就不會有勝利，我們大唐全軍上下齊心協力才能讓所有蕃國皆臣服於腳下，讓大唐盛世千秋萬代…」
「好，九少好樣的。」
「對，九少好樣的，保家衛國人人有責。」
一時間，叫好聲不斷，而這叫好聲亦傳入這酒樓的幾個較隱秘的雅室裡…
其中有一間就坐著大唐最有權勢的三個男人，皇上、八賢王李修之和十三王爺李易之。
李易之拿起一旁的茶壺替皇上倒上一杯茶，再給李修之和自己也倒上後，才道：
皇兄，最近京城經常有這樣的聲音出現，無不將那九少說的如同神人一般，而又透著濃濃的愛國衛國之心，不知是有心人士故意為之還是？
李易之的話說的很有帶入性，他就是想將皇兄的注意力放到別人身上，不然依小九此時的盛氣怕是會讓皇兄起疑呀。
皇上拿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眼裡平靜無波，像是沒有聽到李易之的話一般。
「八弟，你怎麼看？」
李修之冷冷的面容上依就沒多大的表情，他對小九的成見也慢慢減少了吧，只是他不如易之那般信任小九。
「有可能是有心人士嫌這懷化將軍名聲不夠大，故意為之，好製造其功高震主的樣子以讓皇兄起疑，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故意吵著，好讓自己更受皇兄重用。」
皇上面無表情的聽著，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倒是李易之聽到李修之後面那段話突然叫著。
「不可能，九少不是那樣的人，他來就城近一個月一直低調，不與朝中大臣交往，平日裡也很少外出，他絕對不是那樣一個人，而且九少出身深山，單純不識世，他怎麼會有如此心機。」李易之幾乎是無條件信任小九，無論是以前那個女裝的小九還是現在這個李易之才剛剛認識的男裝九少。
看著李易之，皇上搖了搖頭，這個弟弟呀。
「十三弟，你別反應這麼大，朕與你八哥也只是猜測，畢竟這個小九的來歷還是有些不明，朕派人查過結果一無所獲，這麼一個突然出現的人朕當然要防備幾分。」
「皇兄，如果九少真的對大唐有害，那麼當初他只要站在那裡對我們兩人不出手相救就行了。皇兄，容臣弟說句大膽的話，如果當時在橋段時九少沒有出現，會怎麼樣？」
李易之明白自己本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而皇兄不會因此而怪罪他的，所以才敢大膽的說著。
皇上輕輕撫著自己左手拇指上的大扳指，聽著外面的人繼續說著小九在南詔的種種偉績。
「也不無道理，只是這皇城評論幾乎一在倒的向著小九，讓朕有些擔憂。」
「皇兄，如果這九少無異心的話，這樣的評論到無關，能有這樣的評論一方面說明皇上為人是用，不埋沒人才，另一方面也讓那九少明白皇兄你對他的恩寵，讓他更加賣命。而且這皇場面的評論，如果哪一天九少有二心犯了罪，這評論還會一面倒嗎？」李修之就事論事的說著，當皇權是絕對時，他們有左右評論的權利。
李易之一聽，連忙點頭。「皇兄，八哥說的是，現在玄暉與突厥的一直僵著，皇兄要是覺得九少在皇城太過引人注目可以把九少派去協助玄暉。」
皇上聽到李易之的話，手指略停頓了一番…
「皇兄，臣弟說錯了什麼？」李易之小心的問著，他之所提這個意見一方面是為了謝玄暉，他唯一的知交好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小九再立戰功，不然只憑南詔一個戰功未免太過薄弱了。
「十三弟，你的意見不為可行，只是兩個月後南詔的國主就要來遞上降書，而那時小九必定要在，不然如何能給南詔國主邏鳳閣一個下馬威呢。」
「皇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讓那絲拂姑娘去探探這個九少的底吧。」李修之輕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絲拂？你就不怕她被那小九套出什麼嗎？那天宴會上，八弟沒看清那絲拂的癡迷樣嗎？」說到這裡，皇上的語氣有著掩藏不了的怒意。
李易之沒有做聲，他當然明白皇兄氣什麼了，這個絲拂可是皇兄布在民間最大的一棵棋子，以大唐第一名妓之名引得無數達官貴人拜倒在其裙下，而也因為替皇兄收集到了大量的情報。
這個絲拂這麼多年一直做的很好，但是那天在皇宮宴會上那對九少怎麼也掩藏不住的欣賞讓皇兄隱隱發現這顆棋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好在隨後絲拂向皇兄證明了她的能力沒有受到影響，不然的話…
李易之想到那風華絕代絲拂就這麼成為歷史還是隱隱覺得有些可惜的。
「皇兄，我們應該相信絲拂的能力。」李修之到是不擔心，絲拂這樣的女子早已被訓練的不懂愛人，而且就算她懂又能如何？那個九少明顯的拒絕了她，而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可是，朕覺得與其讓絲拂去試探小九，不如請言子傾幫忙，也許效果會更好。」皇上想起那天宴會上言子傾的故作親暱而小九的坦然接受，也放這個小九不紅裝愛男裝。
「皇兄，你說那個九少他是斷袖？」李易之說有些艱難，好像不能接受一般，但心裡隱隱又有著高的感覺，有些矛盾但李易之選擇忽略。
皇上沒有回答李易之的話，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觀察，而李修之則因為皇上的話而隱隱想起。
「皇兄的話不為道理，不如我們就雙管齊下。」那個如月光般少年真的有斷袖的愛好？李修之心裡想著但卻沒有鄙視與不能接受的感覺，總覺得這如果是小九那樣子少年的話，似乎能夠接受…
「子傾那裡就由朕去說吧，朕相信他會樂意有個這麼好玩的玩具的，至於絲拂那裡，修之去警告她，要是弄砸了朕的事，她應該明白那下場的。」說到最後，皇上的話已隱含陰毒之意。
李修之點了點頭，而李易之則是將視線移向窗上，這麼多年了他依就無法像八哥和皇兄那般習慣殺戮，尤其是對一個女子下手。因為他的腦海裡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個明明痛的暈死過去卻笑著說沒事的女子，那個跌落懸崖死去卻在最後一秒對他微笑的女子。
肖九，肖家的小九呀，你何時才會從我的記憶中消失…
「九少，言相送來拜貼一張？」平靜的日子過不到半個月，小九再次受到管家的打擾。
本來打算翻書的手指突然一停，小九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言子傾，言相，言大學士？」有幾分不確定，小九輕聲問著。
「是的。」管家沉聲點頭，他也覺得納悶，這個向來獨來獨往的言相怎麼會邀請自家主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