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十二月閣
京城外城的中心。
整個中心除了紫禁城歪最華麗的建築救贖這個剛剛建成沒多久的十二月閣了。這十二月閣完全有御用工匠設計建造的。
十二月閣由五個風格迥異的樓宇構成，又以居中的元月閣的風格最為獨特。京城中的人都說這座樓宇是十二月閣閣主親自設計的，尤為特殊的便是指向四座輔樓的圖騰，四個圖騰正是按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方位指向四個代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輔樓。在元月閣的最高處是一個雕刻細緻的太極圖。
在離十二月閣百丈遠的地方，一個下馬石立在路中間，上面刻著文官下轎武將下馬的八個行草大字。
街道上行人不多，只有幾個行色匆匆的人往城門的方向走去。沈瀟騎在烈炎的背上，一雙手摟著蕭令揚的柳腰，無視立在路中間的下馬石，直接騎在烈炎的背上王十二月的正中央的元月閣走去。
「憐心，我跟進去好嗎？會不會不方便啊。」蕭令揚靠在沈瀟的懷中，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事。令揚，抓住了，我們要廢了。」沈瀟一手攬住蕭令揚，一手撐在馬背上，運用輕功落在元月閣的閣頂。
沈瀟站在閣頂，身邊的蕭令揚小心的探探頭，只見閣下只有打掃日常衛生的僕人，卻不見其他十一月的人影。
「先陪我換下衣服，然後告你原因。」沈瀟扶著蕭令揚落在二樓的走廊上，一轉身便鑽進屬於自己的房間。
沈瀟讓蕭令揚坐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則從一邊的櫃子中拿出一套白紗做的儒衫，還有一頂圍了白紗的斗笠，換下自己的身上的一身黑衣坐到蕭令揚的身邊。
「娘子，在想什麼呢？你現在也算是三品客卿的夫人了，換件衣服吧。這兒正好有一套三品夫人的官服，你先將就一下吧。」沈瀟彎腰從櫃子底層捧出一套衣服，放在蕭令揚的膝上，親暱的說道，「你先換衣服，我下去處理公務，你換完就下來吧。」
沈瀟突然在蕭令揚臉頰上親了一口，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轉身端起官架子往樓下走去，咳嗽一聲喚來門外的侍衛。
元月閣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名帶刀侍衛走了進來，正好看見樓上走下去，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地，喚了一聲：「閣主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你讓人把積壓的文件都拿來，還有，拿著我的拜帖去東廠請南宮廠公過來一敘。就說本大人有要事相商。」沈瀟坐在椅子上，端著官腔吩咐道。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大內侍衛弓著身子推了出去，臉上是敬畏的神色，其中還夾雜著淡淡的寵溺。
大內侍衛剛剛退了下去，蕭令揚就換好了衣服緩緩的從樓上走下來，一身淡粉色更加襯托出蕭令揚的姣好的面容，沈瀟微微一笑，伸手拉過蕭令揚，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蕭令揚害羞的低下頭，把頭靠在沈瀟的胸口。
「令揚，我把南宮夢請來了。一會兒就有好戲看了，把斗笠戴上吧。這是皇上給我們的特權，為了掩飾我們的多重身份。」沈瀟眼帶笑意的說道，「他敢把我關到那種地方去，我就讓他付出兩倍的代價。」
「這麼做好嗎？不會被別人懷疑嗎？」蕭令揚擔心的看著沈瀟。
沈瀟掀起面紗，有些得意的說道：「出了什麼事兒，還有皇上當靠山呢，我們怕什麼，放手去報復就好了。三品客卿被皇上寵上天，那是全朝野都知道的事情，敢跟本大人作對，沒有好下場的。」
廳堂外傳來腳步聲，在門外停下來。沈瀟放下面紗，讓蕭令揚在自己的腿上坐正，然後才開口說道：「進來吧。」
大門被推開一條縫，一名穿著便裝的侍衛捧著一摞一尺多高的文件走進來，放在沈瀟面前的桌子上，站在一邊習慣性的研墨。
「怎麼會有這麼多？」沈瀟有些咋舌，那麼高的一摞文件，就光是批復就得費一番精力了。
「憐心，你都半年多沒回來了。我們又不忍心去打擾你，只好把所有需要你親自批復的文件扣下來，等你來了再處理，這裡大部分都是東廠送來的，我們也不敢隨便亂批。」侍衛停下來，看著皺著眉頭的沈瀟，低笑著說道。
沈瀟撥弄著文件，貌似無心的說道：「看來，這還是我的錯啊」
「憐心，你這不是難為我們嘛。這裡需要親批的文件都關乎人命的，我們隨便批了，那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啊。」侍衛苦笑著說道，自己的上司平時是很好說話，但是有時候也蠻不講理的。
「東廠怎麼有那麼多人要處理？拿我們當苦力是吧。侍衛哥哥，幫我批復吧，只要有關東廠提出的要求，一律駁回。剩下的我在看。」沈瀟隨意翻了兩份，有些惱火的說道。
沈瀟抱著蕭令揚離開座椅，轉身來到屏風後面，偷笑的看著被自己抓來當勞力的侍衛，心中沒有一絲罪惡感。
「心，東廠的請求是什麼？」
沈瀟伏在蕭令揚的耳邊低聲說道：「全是追捕十二月的請求，我要是同意了，十二月閣還不成空架子了。」
「全部？」蕭令揚有些驚訝的說道。
「全部。包括我，千面沈瀟。你說，我若是批了，十二月閣非得亂成一鍋粥不可。」沈瀟攤開雙手，故作無奈的說道，其實心裡卻早已樂開了花。
「憐心，都完成了，現在還剩下四五本，這些都是地方官或者其他月提出來的。還是你自己看過之後再批吧，其他的我都是批的不准。」侍衛隔著屏風笑著說道，臉上都是寵溺的笑容。
沈瀟抱著蕭令揚走了出來，拍拍侍衛的肩膀，讓他站在自己的身後，自己則坐到椅子上面，仔細的翻閱起來，蕭令揚有些慵懶的靠在沈瀟的懷中，一雙素手玩弄著沈瀟的頭髮。
沈瀟皺著眉頭看著最後一份文件，猶豫了半天，最後摞在東廠那摞不准的文件上。侍衛湊上前，直接在皮面上寫上不准兩個字，也不知道是自己漏掉了，還是因為什麼。
沈瀟提起筆，在其他的文件上批了准字，轉身對侍衛說道：「你先去把副閣主的信鴿取過來。」
侍衛聞言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沈瀟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蕭令揚見狀從沈瀟的腿上下來，倒了一杯茶走過來。
「憐心，怎麼了？剛才那是誰的信？」
沈瀟摟過蕭令揚，無奈的開口：「是吳峰，他寫了一封信給我，說是要跟任九天一決生死。你也知道的，任九天和任前輩是親兄弟，這其中有好多東西是說不明白的。」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找任九天？我聽你偶爾提起過，你哥他爹都是被南宮夢設計害死的，難道說，這次又是南宮夢……」
「**不離十了。我猜又是那南宮夢故意讓人放出的口風，讓吳峰知道之後主動去找任九天算賬。峰他從小性子就急，很容易就上。了南宮夢的圈套的，不過我若是橫加阻攔，他必然會以為我無心報仇，現在是怎麼做都不好辦，真的是有些撓頭的事情了。」沈瀟揉著太陽穴，苦笑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門外的侍衛輕輕敲了下門，拎了一個籠子走進來，規規矩矩的放在桌子上。
沈瀟換了只筆，沾了墨汁提筆在宣紙上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信，伸手抓來籠中罕見的黑色鴿子，小心翼翼的把信綁在鴿子的腿上，緩緩鬆開，長長的出了口氣。
「閣主大人，東廠廠公來了。」門外的侍衛高聲說道。
「令揚，別擔心，看我的。有請廠公大人。」沈瀟放下蕭令揚拉著他一同迎到門口，就見南宮夢走了進來。
侍衛見狀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打算避嫌，哪知沈瀟伸手拉住侍衛的衣服，眼中閃著狡黠的笑容。
「侍衛哥哥，你難道要走了嗎？你就放心我一個去見東廠南宮夢？」沈瀟仰起頭，小聲說道。沈瀟嘴角微微上翹，在他千面面前玩易容那不就是班門弄斧嗎。
侍衛微微一怔，道：「閣主，我留在這兒真的能保護你？我看不拖後腿就已經很不錯了吧。」
沈瀟揚了揚嘴角，低聲說道：「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別裝了，陪我在這兒呆著吧，你來不就是為了找我來的嗎？還打算現在就返回去？」
侍衛微微搖頭，沈瀟見狀拉著侍衛的衣袖推開大門，就站在門口看著漸漸走來的南宮夢。南宮夢看著戴著白紗的沈瀟，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緊走幾步。他雖說不知道這閣主的真實身份，但是他知道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閣主大人，不知你找我來幹什麼？」南宮夢便面上有些低微的說道，但是高傲的氣勢，霸氣的味道還可以聞得到的。
「南宮廠主，時間還來得及，進屋說吧。侍衛哥哥，沏壺上好的龍井，我和南宮廠公有要事相商。」沈瀟側身讓南宮夢先自己一步進屋，到沒有一點兒的恃寵而驕。
南宮夢打量著沈瀟，猶豫一下，邁步往屋內走去，侍衛背著南宮夢輕輕拍了拍沈瀟的肩頭，吩咐下人去泡茶，自己則守在屋外屏住呼吸。
「閣主大人，看來的你手下很擔心你的嘛。連沏茶的時間都沒有了。」南宮夢看了看窗外，微微一笑，低聲說道。
沈瀟面不改色的看著發現窗外侍衛的南宮夢，高聲說道：「侍衛哥哥，你去忙你的吧，我這兒不會有危險的，記得一會兒把茶送過來，我們可不能怠慢了貴客。」
站在窗下的侍衛，往前走了幾步，在門外躬身施禮，轉身離開。沈瀟看著侍衛，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南宮廠主不要多慮。在下前一段時間出外辦事的時候被人偷襲，現在武功是大打折扣，侍衛也只是怕我突然內傷犯了而已。」沈瀟抿唇一笑，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南宮夢，但是這個致命的真實性有多少，南宮夢卻沒有把握猜的很準。
南宮夢遲疑一下，轉而擔心的說道：「閣主身上帶傷還如此操勞，在下真是佩服的很啊不過，閣主還是多多注意身體吧，十二月閣還得靠你支撐著呢。」
沈瀟淡淡的笑了笑，倒是沒再說什麼，只是若無其事的說起了正事：「南宮廠主既然知道我受了重傷，還弄那麼多的事情讓我處理，是不是很不夠意思啊，我們畢竟同殿稱臣的。」
南宮夢剛想開口說話，就見侍衛端著茶壺走了進來，在門口沖沈瀟和南宮夢微微躬身。
「閣主，茶泡好了。閣主，讓我在這裡陪你吧。」侍衛低下頭誠懇的說道，「假如廠公大人是怕我洩露今天談話的內容，那麼我可以在這兒立誓，談話結束之後，我會自裁於您面前。」
沈瀟詫異的看著那個侍衛，自裁這種事情可不是說著玩玩的，那個一刀下去就一命嗚呼了。
「好吧。我和你閣主討論的是重要機密，但是既然你這麼請求，我也沒道理不答應了吧。」南宮夢表面上有些勉強的說道，心裡倒是樂開了花，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了一個侍衛，誰說不是十二月中的一人，但還是不錯了。
沈瀟微微皺眉，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打算，現在南宮夢答應了，他有那麼樂意，根本讓他說不上話了。
「南宮大人，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我有些不理解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需要處理，你也得體諒一下我們吧。」沈瀟一抿唇，有些抱怨的說道，一股孩子氣油然而發。
南宮夢有些尷尬的笑著，他沒想到那個人會直接就問出這樣的話來，現在倒是他不知道怎麼辦了。
「那個……現在東廠勢力不行，只好向你求救了啊。」南宮夢思量一番，最後選擇向十二月低頭。
沈瀟心中得意的笑了笑，表面上還是有些抱怨的說道：「但是，南宮廠主，你應該知道，我們十二月的中堅勢力就是我們這十二個人，而且作為閣主的我還受了傷，讓我們處理這麼多的人，也是手忙腳亂的，這樣吧，等我傷好了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