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字條
諸葛垂宇側過頭,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就算在外人眼裡猶如仙人的他,也同樣有著難以啟齒的過往,沈瀟看著心中一痛,平日裡諸葛垂宇待他猶如己出,他見自己師父為情所傷,心中也是陣陣難過。
「師父,不要在這兒瞎猜了。您親自去問問師母不就真相大白了嗎?師父,我可一直希望有一個師母的。三個之後,我會乖乖的回飛劍堂,希望可以喝到師父的喜酒呢。」沈瀟故作輕鬆的說,心裡卻知道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好辦。
諸葛垂宇點點頭,心中有些愧疚沈瀟這孩子居然為我照顧蓮兒這麼長的的時間,而我卻沒有絲毫的察覺,我這個師父當得也太失職了。
「師父,加油啊把師母接回飛劍堂,我們或許還能有一個小師妹呢。」蕭令揚仰起頭,揮揮手為諸葛垂宇打氣。
諸葛垂宇窩心的笑了笑,平日裡蕭令揚總是嘻嘻哈哈的,心中卻一直記掛著沈瀟、沈暮雨、沈初歇,但讓他意想不到的卻是,原來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有那麼一個角落。
「或許,心中就有一個小師姐了。」沈瀟微微一笑看了看諸葛垂宇和蕭令揚,一隻手伸入懷中。
一張字條飄飄而落落在諸葛垂宇的手中,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雋永的字跡。諸葛垂宇微微一怔,那字跡,幾十年來一直藏在他記憶的最深處,那段晝夜顛倒的時期,就是這字跡拉住他的靈魂,不讓他在血腥中沉淪,也鑄就了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忠義殺手·滅。
「師父,這上面是師母親手寫的信,想必師父也認出來了吧。您看看就知道師母到底是怎麼想的了。」沈瀟笑瞇瞇的說道,當初初聞此事,他也被嚇了一跳。
諸葛垂宇微微一笑,手上微微用力,那紙條化作飛灰散在空氣中,沈瀟見狀微微一怔,卻見諸葛垂宇早已大步離去,豪放的笑聲在官道上響起。
「心,我們現在要去哪兒?」蕭令揚握著沈瀟的手臂,淡淡的笑容掛在蕭令揚的嘴角。
「去京城。皇兄現在還在到處找我,我們就當休息玩耍好了。」沈瀟抱著蕭令揚回到馬車上,馭車走遠。
京城的城門大開著,沈瀟駕著馬車沿官道直奔皇城大門。蕭令揚探出頭好奇的看著熱鬧非凡的店舖。沈瀟單手摟住蕭令揚的肩頭,一隻手摸來車廂中的竹笠戴在頭上,黑紗完全遮住沈瀟的面容。
「揚,我們先進皇城,有時間我再帶你來逛。」沈瀟側頭透過黑紗看著蕭令揚,細心安慰道。
「嗯。我無所謂了,一切你來安排。」蕭令揚笑著說,只要能跟沈瀟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了。
守護皇城的侍衛攔住沈瀟的馬車,一位佩刀的青衣侍衛走過來打量著面帶黑紗的沈瀟,猶豫一下。沈瀟抿唇一笑,從懷中取出當今天子給他的玉珮,在侍衛勉強晃了晃。
「不知王爺回城,屬下多有冒犯,請王爺恕罪。」青衣侍衛躬身施禮,退到一邊,示意其他人打開皇城門。
沈瀟一揚馬鞭,兩匹駿馬緩緩前進,一匹火紅的駿馬從後面趕來,長聲嘶鳴。沈瀟微微一怔,原來是自己留在丐幫的烈炎追了上來。
「這是我的馬。」沈瀟淡淡的說了一句,只見守城的侍衛放下手中的長矛,讓烈炎鑽了進來。
烈炎來到沈瀟身邊,一張嘴就咬住沈瀟的衣袖,毫不客氣把他他甩到自己的背上,又伏到展令揚的面前。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蕭令揚跨坐在沈瀟的前面,拍了拍烈炎的馬頸。如此通靈的寶馬,真是千載難遇。
「走吧,老夥計,別發脾氣。下次不再丟下你一個人了。」沈瀟低聲說道,彷彿烈炎真的可以聽懂他在說什麼似的。
烈炎微微仰頭慢慢的往皇城走去,把馬車丟給守城的侍衛處理。不遠處,一抹黃色出現在沈瀟的眼前,那是皇上專有的儀仗。
沈瀟一拍烈炎,從馬背上下來跪在路邊,身邊的的蕭令揚也倚著沈瀟軌道路邊,餘光中的黃色漸漸停下來。
「憐心,你這麼做可是見外了啊。來,快起來了。這位是令揚吧,起來吧。」一雙手親自扶起來沈瀟和蕭令揚。
沈瀟抿唇一笑,有誰想得到他上學也會溜到皇宮裡面放輕鬆呢,蕭令揚挽著沈瀟的手臂,有些膽怯的站在一邊。
「皇兄,你看何苦親自迎出來呢,我又不是找不到地方。」沈瀟揚了揚嘴角,安撫性的拍了拍蕭令揚的肩頭。
「因為你這傢伙每一次回皇城的時候都弄個破竹笠戴在腦袋上。你自己說吧,你哪次回來不都把守護的侍衛嚇一跳,弄點兒風波出來。」來人拍著沈瀟的肩頭,毫不客氣的揭開沈瀟的纍纍罪行。
沈瀟也不反駁,靦腆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儀仗,一言不發。那人我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對那些人吩咐些什麼,之間儀仗慢慢撤了去。沈瀟伸手摘下竹笠,朝那人走去。
「皇兄好興致,我想那個侍衛沒有那麼的速度把消息送回去。皇兄這是要去哪兒呢?」沈瀟側過頭看著那人,沒有一絲緊張的說,彷彿那人就普普通通的市井平民,而不是當今的真龍天子。
那人也不發怒,伸手解開外面的龍袍,裡面是一件粗布的衣衫,一看就是要出皇城,微服出遊。沈瀟巍然一笑,戴上竹笠挽住想可以的手臂,跟在那人的身後往城外走去,烈炎打了聲響鼻兒,也得得的跟了上去。
「憐心啊,這傢伙還是那個脾氣,一天偏偏跟在你身後。」那人回首看了看烈炎,笑著對沈瀟說,一個人先往市街走去。
沈瀟只是笑了笑,倒是烈炎不滿的哼哼了幾聲,馬嘴一張露出一口白牙朝那人衝了過去。沈瀟見狀伸手扣住烈炎的馬頸,輕輕的安撫著,一雙眼睛瞇成一條縫,腦子卻想起自己的師父,自從那天起,他都沒有接到飛劍堂傳來的消息,看來自己的師父應該沒有回到飛劍堂呢。
飛劍堂的大門緊閉,掌管飛劍的堂主和老堂主都不在堂中,現在管事的就成了恰巧住在飛劍堂的徐子風。
「你們這麼多人居然找不到沈初歇和唐羽傑?難道你們是吃白飯的?沈初歇失蹤了,你們堂主回來還不扒了你們的皮?」徐子風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下面懶懶散散的站著的五名少年。
「徐師侄,不是我們兄弟五個不想找,你也不是不知道飛劍堂有一些地方是不讓我們進的,你看梅林就是,我們不能違抗師命的。你也不要再難為我們了。」他們五人的中的一人往前走了走,毫不畏懼的說道。
「徐師侄也是你們叫的,你們堂主還是我的七弟,怎麼,他不在我代他處理堂務還不行?」徐子風十分不高興的說道。
「不是我們不懂江湖規矩,但是師爺訂下的規矩是不能變的,飛劍堂的輩分不可亂,還請徐師侄見諒。至於大師兄和小師弟,我們幾個會找回來的。」齊風看了看徐子風恭恭敬敬的說道,但是心中卻有自己的算計。
徐子風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畢竟這件事情言若攸也跟他們三個說過飛劍堂與其他幫派不同的地方,他也是好忍氣吞聲。
「若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找大師兄了,有什麼事你就跟老三說吧。」齊風看了看臉色十分難看的徐子風,微微躬身走了出去,留下剩餘的四名師弟。
「你們現在這兒陪著,我去去就來,大哥一個人也不方便的,小師弟鬼靈精我怕二師兄會吃虧。」老三笑了笑轉身離開
飛劍堂外的山路上,唐羽傑若有所思的跟在沈初歇的身後,目光中有一絲淡淡的猶豫不決。
「師兄,你想什麼呢?不要擔心了,一切都有我爹來做主的,你只要好好的住在梅林,養好了身體就行了。」沈初歇看著一臉擔心的唐羽傑,安慰的說道,他可是一心相信自己父親的。
「師弟,你說的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讓師父再為我操心了。徐子風這次回來就是衝著我以前的身份來的,而且南宮夢又當著大家的面揭穿了我的身世,師父回護我會被大家埋怨的。」唐羽傑搖搖頭,依舊算計著自己的計謀。
沈初歇拉住唐羽傑的衣袖,讓他面對自己,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毫不客氣的說:「我親愛的大師兄,不要胡思亂想了,聽師父的話,呆在梅林,等師父回來。」
唐羽傑和沈初歇還在路上爭執關於回去怎麼的事情,就見飛劍堂的方向一個人走了過來,在沈初歇的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我說小師弟,你們也太悠閒了吧,徐子風在飛劍堂吵吵要人,你們就光明正大的站在這兒,難道說你們等著被他逮到給師父添麻煩?」齊風看了看垂下頭的唐羽傑,有些抱怨的說道,「你們順小路趕緊回飛劍堂吧,小心徐子風,他可是衝著大師兄的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