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無恥的挑戰
「可惡。」沈瀟低咒一聲。
銀光一閃,一柄銀色飛劍正好插在那侏儒的咽喉上。侏儒不可思議的看著沈瀟,睜著雙眼氣絕而亡,抓住蕭令揚的手也掉了下去。
「快走!」沈瀟再次催促蕭令揚。
一道聲音從客棧中傳出來:「沈瀟,你傷了我的孩子,還想走嗎?」
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從客棧中走出來,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但一雙眼睛卻散發著濃重的邪氣,令人在三伏天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沈瀟抬起頭,吃力地說:「星星膽?」
沈瀟剛才用力射出飛劍,已經撕裂了傷口,傷口湧出的鮮血已經濡濕了蕭令揚背部的衣料。蕭令揚抓住沈瀟的手看著老者,暗恨自己不會武功,幫不上沈瀟的忙。
星星膽睜著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看著臉色蒼白的沈瀟,殷殷一笑說:「沈瀟,我現在很想領教領教劍仙諸葛垂宇關門弟子的能耐,不知沈堂主肯賜教否?」
沈瀟靠在蕭令揚的背上,他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看著星星膽的目光也已經有些渙散,星星膽見狀哈哈一笑。
「星星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不要臉。為了收拾一個後起小生,竟然趁人家身受重傷的時候下手。」蕭令揚看著星星膽,用手指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喊,雙手摟住身後的沈瀟。
星星膽聞言哈哈一笑,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個不停。
星星膽強忍笑意道:「是嗎?我可沒聽說過哪個殺手,因為獵物受了重傷就不下殺手的。」
星星膽雙眸突顯異彩,一道猶如實質的目光射向蕭令揚,沈瀟見狀大驚失色。
「小心,不要看他的眼睛。」沈瀟大袖一揮,擋住蕭令揚的眼睛。
星星膽嘲諷的笑了笑,說:「你以為不看我的眼睛就沒事了嗎?」星星膽的雙目射出猶如利劍般的目光。
沈瀟見狀不妙,雙手撐住蕭令揚的肩膀,勉強躍到她的前面。星星膽兩道目光便射在沈瀟的身上,沈瀟的雙肩微僵,頓時淌下血水,沈瀟微微皺了皺眉頭,身子微微一顫,卻依舊擋在蕭令揚的前面,雙唇毫無血色。
星星膽打量著虛弱至極的沈瀟,說:「看來你傷得不輕啊。蕭令雲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星星膽看著沈瀟左胸的傷口嘿嘿冷笑,幾道目光再次射了過去,卻被沈瀟用匕首擋住了,接著一道銀光閃過,匕首被沈瀟當飛劍甩了出去。
「師傅,我來了。」一道人影來到沈瀟的身邊。
沈瀟看了看身邊的人,微微一笑,把身子靠在蕭令揚的神昂微微氣喘。
「軒兒,有危險。」蕭令揚擔心地說。
沈瀟看了看星星膽三人所在的位置,閉上雙眼。
「仁軒,閉眼,艮位。」沈瀟俯身在房仁軒的耳邊低聲說。
房仁軒聞言抽出布條蒙住雙眼,腦海中八卦驟現,星星膽見了微微一愣。房仁軒雙手微抖,射出兩柄飛劍直奔老乞丐。老乞丐見狀不妙向旁滾去,險險避開飛劍,出了一身冷汗。原本毫無漏洞的三才陣便漏洞百出,星星膽也是暗暗吃驚,沈瀟的頭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房仁軒靜靜的站在沈瀟的身邊,說:「師母,快走,這裡我自己能一個應付得了。」
「軒兒,同人,大有否位。快跟上,這裡有危險。」沈瀟喘息著說,御馬走開。
房仁軒依言而行,四柄飛劍飛射大有位、同人位,再由否位突圍,追趕沈瀟,伸手扯下布條。老乞丐和老太婆摀住胸口癱在地上,是有出氣沒入氣,顯然是活不成了。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行人。
星星膽踢了一腳老乞丐,氣呼呼地說:「一群廢物。」
星星膽咒罵快速離開,旁觀的人也作鳥獸散,街道上只留下三具還有一絲熱氣的屍首。幾名官差從遠處走來,把屍體抬回衙門,交予仵作驗屍。
被雪覆蓋的山道上,房仁軒緊催胯下駿馬,蕭令揚的身影若隱若現。
「師父,您怎麼會被式怪為圍住呢?」房仁軒趕上來不解地問。
蕭令揚摟住身前的沈瀟焦急地說:「軒兒,你師父受傷了。」
沈瀟的神志已經有些模糊,真個人也軟軟的靠在蕭令揚的身上,系哦胸口微微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房仁軒把手搭在沈瀟的脈門上,不由得驚呼一聲。
沈瀟的身子微微抖動,又往蕭令揚的身上靠了靠,房仁軒見狀解開披風,蓋在沈瀟的身子上。
「軒兒,我們得趕緊趕回飛劍堂,你師父要支持不住了。」蕭令揚摟住沈瀟越發冰涼的身子。
無人的山道,一匹紅馬如風一般在山道上狂飆,蕭令揚緊緊抱住沈瀟的身子。
駕——駕——
房仁軒揮鞭狠狠的抽打胯下的駿馬,追趕前方的烈炎。
一路之上房仁軒已經累死五匹駿馬之多。白馬四蹄一陣痙攣,跪在地上,嘴角冒出白沫,把房仁軒狠狠的摔在地上。前方的烈炎聽了下來,蕭令揚回頭看了看房仁軒,無聲的詢問。
房仁軒爬起來說:「師娘,我背著師父甘露。烈炎也要不行了,還好飛劍堂就要到了。」
房仁軒看著直喘粗氣的烈炎,從蕭令揚的懷中接過沈瀟,小心的抱在懷中,施展輕功往山上奔去。
一道人影背著一個滿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人直接衝進飛劍堂,一道紅箭緊接著躥了進來,一個叫囂的身影伏在紅箭似的的烈炎身上。
「老六,快來。」房仁軒背著昏迷不醒的沈瀟,跑進練武場,滿頭大汗的喊。
「師父?」小六子從人群中走出來,看見滿身是血的沈瀟,倒吸了一口冷氣。
房仁軒腳步不停,看了看小六子,說:「回房,師弟你去取藥來。」房仁軒喘著粗氣,腳下有些踉蹌。
對任何人來說,背一個人狂奔十多里的山路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小六子點點頭,跑開尋找金創藥,眼中有些泛紅,師父還是受傷了。蕭令揚緊跟著房仁軒回到沈瀟的房間。
「師哥,這是老七送來的。」小六子拿著一大包紫血跑進來,聲音有些顫抖。
房仁軒把沈瀟輕輕放在床上,展開小六子遞來的紙條。
「快幫忙。」房仁軒看了看紙條,催促道。
房仁軒把雙手泡在熱水中,西區手上的污漬,拭乾樹上的水珠,輕輕褪下沈瀟的外衣,露出胸口上已經有些潰爛的傷口,眉頭不由得皺在一起。蕭令揚從後面遞來溫熱的毛巾,擔心自責的淚水撒在毛巾上。
房仁軒接過毛巾,輕輕拭去沈瀟傷口處的污血和殘藥。小六子把烤好的柳葉刀交給房仁軒。房仁軒穩了穩手,刮去沈瀟傷口處的爛肉,小六子在桌邊和著藥,淚珠一滴一滴的掉進藥中。小六子拭乾眼角的淚水,轉身把和好的藥放在房仁軒身邊,幫著房仁軒包紮沈瀟的傷口,房仁軒最後用剪刀剪斷紗布,直起身子。
小六子扶著虛弱至極的蕭令揚說:「師娘,您也休息休息吧。我會照顧好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