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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莫心冰唯一的弟子 文 / 詩心浪子

    第三十三章莫心冰唯一的弟子

    「傲天、風兒、夢兒,這是為師的新收的女弟子莫心冰,心冰,這是你的三位師兄。」言若攸笑著指了指靜靜的站在自己身後黑衣女子。

    好一個冷艷的女子!沈夢不由得讚道。

    以玉為骨,以霜為肌,柳葉為眉,秋水為瞳,緊抿的薄唇彷彿是用鮮血染成,在冰冷的肌膚上燃起點點星火。

    「心冰見過各位師兄,以後請多多請教。」莫心冰微微萬福,玲瓏身材藏在青色布衣下面。

    李傲天將莫心冰虛扶起來,感覺莫心冰整個人多散發著一股冷氣,還未觸及肌膚,寒意就已經散入體內。

    「夢兒,你有話要說?」言若攸看著開口欲言的沈夢。

    沈夢點點頭,低聲說道:「弟子想去藥王谷一趟。」

    莫心冰失望的搖搖頭,不是他,難道他沒在這裡嗎?莫心冰眼中有些失望。

    「也好,只要功夫別丟下就行。還有,你師叔祖要回來了,你那時候也回來一趟吧。」言若攸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夢,別有深意的說。

    沈夢微微頷首,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背後房門微啟,李傲天走了進來,一隻手搭在沈夢的肩上。

    「師弟,這麼快就要回去啊。」李傲天坐在床邊。

    沈夢只是點點頭,沒有言語,仔細的整理自己用過的東西,將身上藍色箭袖換成白色儒衫,拎起包袱。

    「師弟,我送你一程。」李傲天牽過的黑馬。

    雖然將到立春,但山間還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時不時還有一些枯枝承受不住壓力折斷,落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不知名的山腳下,沈夢和李傲天信馬由韁,並未急著趕路,路旁的巨石上積雪喂喂滑落,沈夢雙耳微微一動,一柄飛劍滑入手中。

    幾名披著白色獸皮的大漢從石後竄出,為首的大漢拿著鬼頭刀往前走了幾步,鬼頭刀舞得呼呼帶風。

    「呔——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使鬼頭刀的大漢放聲大吼震得林中積雪簌簌而落。

    李傲天看了一眼一臉感興趣的沈夢,笑嘻嘻地說「師弟,我們遇到打劫的了。」

    沈夢看了一臉惡相的大漢,催促胯下駿馬緩緩前行,根本沒把那群虎背熊腰的大漢放在眼裡,自顧自的向前走去,馬鞭輕揮封住那幾人的穴道。

    「山賊大哥,買路錢我回來再給。」說罷,李傲天和林夢揚長而去。

    天色將黑,一匹黑馬從山下奔至飛劍堂的後門鑽了進去,卻見一身灰衣的言若攸站在門外,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伸手扣住馬頸。

    「天兒,你去哪兒了?」言若攸看到李傲天一身塵土說。

    「我去送送師弟,回來晚了些。」

    言若攸點點頭,只是說道:「回去好好休息,有時間把你師叔祖的房間收拾出來,他快回來了,別讓他回來無處可住。」

    言若攸一提起沈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當初沈瀟助他修成雲鶴心法第二層方使他可習得飛劍的絕技。李傲天聞言也笑著點頭稱是,李傲天對比這個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師叔祖很有好感。

    飛劍堂的生活還是跟往常一樣,練武、吃飯、休息、打坐。言若攸閉關教莫心冰武功,原本略顯老態的言若攸也是面露紅潤竟像年輕了十歲一般,李傲天眾人也在背後議論紛紛。

    清晨,眾多弟子正在進行早練,不常出現在飛劍堂的小六子披著一件灰色長袍往飛劍堂大廳跑去,身後是兩名俊秀少年,同樣的白色儒裝,手中同樣提著一柄長劍,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目光同時落在洗澡了的身上。

    「師兄,我師父回來了。」小六子興奮的嚷道,直接扯住言若攸的衣袖。

    「小六子,別鬧了,快過來。」那兩名少年走進來,其中一人放下長劍對小六子說。

    小六子一吐舌頭,乖乖的站在自己師父身後,一言不發,靜靜的如一個瓷人。少年揉了揉小六子的頭頂,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塞到小六子的懷中,小六子輕叩鎖簧,一副十八銅人相露了出來。沈瀟只是笑了笑,小六子一直想要看著十八銅人的。

    「謝謝師父。」小六子輕聲說道。

    沈瀟坐下來將小六子拉到身前,右手帶著勁風揮了下來。小六子不急不忙的運起內息迎了上去,架住沈瀟的手臂微微氣喘。

    「師叔。」言若攸輕喚一聲,眼中有些厭惡的申請。

    「師侄有事?」沈瀟揉了揉嘴角。

    言若攸笑嘻嘻的說:「師叔,你這一走就是五年之久,那幫小弟子天天念道你.連小六子也偶爾到飛劍堂來探尋你的消息。」

    沈瀟微微一笑,伸手挽起小六子的衣袖,泛紅的手臂露了出來。沈瀟若無其事的拿出藥膏塗在小六子的手臂上,在別人的眼中卻又小題大做的感覺。

    飛劍堂的後堂。

    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原本是一片空地的後堂種滿了梅樹。在梅林的東南角,一座別緻的吊腳樓拔地而起,在吊腳樓的周圍種滿了桃樹,樹上或白或粉的花蕾,欲欲綻放給一片綠蔭的林中添了一抹色彩。在梅林最偏遠的地方則有一間簡易的木屋,木屋用籬笆圍起來,裡面種滿了乳白色的曼珠沙華。

    一身黑衣的沈瀟緩步走進飛劍堂的練武場,右手微揚,一柄木劍飛了出去,直奔練武場中的李傲天轉身穩穩的接住木劍。

    「師叔祖。」

    沈瀟走過去,笑著說:「武功練得不錯。」

    雷傲元搔了搔頭,低聲問:「師叔祖,這是您幾成功力?」

    沈瀟看了看一臉期待的李傲天,伸出三根手指。李傲天見了頓時哭喪個臉看著沈瀟,自己用了八成功力才接住的那柄飛劍啊。

    「師叔祖,求您件事行嗎?」李傲天湊到沈瀟身邊,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事?」沈瀟瞇起眼睛。

    「用您十成的功力用一次飛劍好不好?徒孫很好奇,滿足徒孫這點兒好奇心吧,好不好?」李傲天伸手扯住沈瀟的衣袖,一臉的期待。

    練武場中刻苦練習的低代弟子聞言都往這邊看來堂中一直傳聞,一個比大家都要小的師叔祖才是堂中第一高手,使用飛劍神乎其神。沈瀟看了看遠處的靶子,微微頷首。

    「十層倒是不太可能了。這樣吧,五成好了。」沈瀟從李傲天的懷中抽出八柄飛劍。

    練武場中的靶子離沈瀟至少有五丈遠,沈瀟只是微微揚手,手中的飛劍便盡數射出。他看了看呆呆發怔的眾人,轉身往沈夢的房間走去。

    過了許久,不知是誰第一個驚呼出聲,往靶子處望去,八柄飛劍暗合八卦之意刺穿靶子,組成八卦陣,每柄飛劍的周圍都有一層薄薄的寒霜。徐子風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靶子上又多了一把飛劍,功力的差別,肉眼可見。

    「夢大哥。」

    房門半開,沈夢將沈瀟拉了進來,倒了盞茶遞給沈瀟,房間中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物,一對純銅打造的子母環掛在床頭,一柄古樸長劍則掛在牆壁上,一張木桌,兩把太師椅,僅此而已。

    「瀟,師……」

    「哥,你的飛劍練的如何了?」沈瀟拉著沈夢坐下來,關切地問。

    沈夢眨了眨眼睛,開心的說:「說實話,除了你和師父我沒把握打贏。其他的人都在我之下了。」

    房門再次被推開,李傲天探頭看了看,臉上的詫異還未完全消退。沈瀟站起來,剛才輕鬆的氣氛消失不見。

    「師叔祖,我師父找您和夢師弟。」李傲天崇拜地說。

    沈瀟皺了皺眉,拉著沈夢往外走去,李傲天見了連忙追了上去。沈瀟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他已經厭煩這個江湖了,這個江湖還真不是一般的亂。

    「師侄找我有事?」沈瀟坐在太師椅上,嘴角又掛起了笑容。

    言若攸臉上一紅,尷尬的點點頭:「師叔,師侄空怕要麻煩師叔您辦一件事。」

    「哦?」果然如此,沈瀟低歎一聲。

    最近這幾年來,雲母山上多出了一位自稱是義盜吳峰,傳言是專門劫賊濟貧的人。天山五蓮池崛起六名晚輩,各有絕藝,人稱天山六怪。最令正派人士心驚的是在天山山腳出現一位邪派的成名人物,那人正是蓮花谷的右護法莫逆行,擅長一種奇異的內功心法。因為他的女兒投入飛劍堂下,誓言要踏破飛劍堂。

    言若攸歎了口氣,看了看沈瀟,臉上有一絲愁色。

    「師侄,我和夢去看看那個莫逆行到底有什麼道行?」沈瀟想了片刻說道,這正是言若攸找他的目的。

    「師叔祖,夢師弟他入門最晚,怎麼能和你同去呢?」徐子風在一旁不滿地說。

    「為什麼不可以,你自認為可以打贏他。」沈瀟語含怒意。

    沈瀟對徐子風的印象一直就不好,這次看他對林夢暗含鄙視之意,更加厭惡此人,眼中也燃起一簇怒火。

    「風兒,夢兒他入門雖晚,但他武藝卻在你和天兒之上。風兒,你最近武功卻進步緩慢,就連小六子都有超越你的可能。」言若攸看了看徐子風慢慢的說,這個弟子,一點兒天賦也沒有。

    「是,師父。」徐子風應了一聲心中卻不這樣想。

    「師叔,您小心一些。不要……」

    「知道了。師侄乖∼」沈瀟抓住沈夢的手臂。

    「言若攸垂下頭,每當沈瀟這麼說,言若攸就知道自己的師叔有了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沈夢在一旁微微發笑,沈瀟可不是傻子。」

    「師叔,吳峰亦正亦邪,不知是敵是友,你還是小心為妙。」言若攸不放心的說。

    沈瀟臉色一沉,怒意澎湃而出,冷聲說道:「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吳峰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空氣驟然冷了下來,沈夢和言若攸看著鮮少發怒的沈瀟,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李傲天嚇得一吐舌頭。

    「師叔,若攸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師叔若是受傷了,我無法想師父交代的。」言若攸一想起那個慈愛的老人就有些頭疼。

    沈瀟知道自己失態,笑嘻嘻的說:「有我呢,你放心好了。再說我師兄他在哪兒你都不知道呢。」

    「師叔,你若不想讓我受罰,就小心一些。」言若攸堅守陣地絲毫不退讓。

    「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你也不必來找我,過兩天我就下山。」沈瀟拉著沈夢出來,把言若攸三人扔在大廳中。

    言若攸莫名其妙的搖搖頭,平時沈瀟是非常好相處的人,但這次即使是瞎子也能感覺出沈瀟發怒了,而且是龐然大怒。李傲天聳聳肩離開大廳。

    李傲天在練武場東瞧西望好像在找誰,轉而又往徐子風的房間走去,臉上有些焦躁,往後山的梅林跑去,站在鬱鬱綠色之外。

    或濃或淡的綠色,或深或淺的粉色隱約可見,一身黑衣的沈瀟拎著包袱走出吊腳樓,紛飛的花瓣落在沈瀟長髮上,竟有一種少女的嫵媚。

    「傲天有事嗎?怎麼站在這裡?」沈瀟看了看站在林外的李傲天。

    「師叔祖,子風和心冰不見了,我有些擔心就來問問您,看見他們沒有。」李傲天看了看沈瀟的臉色小心的說,昨天的情形它還記憶猶新。

    李傲天低著頭,感覺沈瀟的情緒波動準備溜之大吉,若真的被沈瀟弄上一劍,自己還不直接玩完了?

    「我也沒看見他們,你問問你師父吧。我先走了。」沈瀟拍拍李傲天的肩膀,他和是願意和李傲天相處的。

    一紅一白兩匹駿馬從祁連山的山頂飛奔而下,一身灰衣的言若攸站在飛劍堂的大門外,臉色有些難看,他離開都沒通知自己一聲。

    「師父,子風和心冰不見了。」

    言若攸聞言臉色一變,往飛劍堂中跑去,她的心冰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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