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當我的徒弟(上)()
滅緣聞聲一愣,一柄飛劍從滅緣的身後緩緩向他靠近,而滅緣卻沒有察覺到。諸葛垂宇詫異的看著場外的沈瀟,手指與飛劍間的聯繫也有些混亂,飛劍加速向滅緣飛去。
「前輩小心。」沈瀟撲了過去。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沈瀟把滅緣推了出去,自己卻站在滅緣原先站的位置,此時飛劍距離沈瀟只有三尺而已,諸葛垂宇心中一驚也向沈瀟撲去。沈瀟微微一笑,三柄飛劍射向威脅到自己安危的飛劍,經過三次碰撞,飛劍的速度明顯變慢了下來。沈瀟微張自己的雙手,那柄飛劍便老老實實落在他的手心。
沈瀟沖諸葛垂宇微微一笑,把飛劍遞過去。諸葛垂宇接過飛劍臉色鐵青。伸手捏住沈瀟的手腕,拖著他走到滅緣的面前,把沈瀟丟給滅緣,手中的飛劍也遞給滅緣。
「師父,我做錯了什麼嗎?」沈瀟抬起頭看著諸葛垂宇,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
諸葛垂宇瞪了一眼沈瀟,對滅緣說:「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他吧。這件事我無話可說。瀟兒,你跪下來。」
沈瀟感到氣氛沉悶到了極點,乖乖的跪到滅緣的身前垂下頭,任由滅緣處置。諸葛垂宇眼中含著不捨卻還是直接封住沈瀟身上的幾處大穴,沈瀟身子一震,全身放鬆下來,雙臂軟軟的垂在身體兩側。
「老大,滅緣,你們快來。」任九齡的聲音傳來。
滅緣看了看諸葛垂宇拉起他便往回跑,留下沈瀟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竹林裡。沈瀟眼中有一絲無措,身上的穴道被封他只能跪在這裡等諸葛垂宇再次回來。
任九齡看見諸葛垂宇興奮地說:「老大,瀟兒呢?他怎麼沒回來?」
任九齡迎住觀察員向四處望去,沈瀟和諸葛垂宇向來不會分開的。
諸葛垂宇微微失神,沈瀟?沈瀟剛剛被他丟在竹林當中了。他怎麼會突然之間酒吧他忽略了?因為……因為他使出了身為武當派第一人,滅緣特有的招數,所以他嫉妒了?
「九齡,你喊我們有什麼事兒?」諸葛垂宇點點頭問。
任九齡拉住諸葛垂宇和滅緣往屋中走,說:「我想找滅緣而已。那個孩子傷得不輕,也有些力不從心了。我猜滅緣應該還有辦法,再加上你的雲鶴心法,那個孩子或許能被徹底被醫好吧。」
房門被推開,一股血腥之氣就已經撲面而來。床上那個血葫蘆一般的孩子引起諸葛垂宇的注意,這個就是那個孩子?諸葛垂宇心中默問道。身子微側坐到床邊,三指搭在少年的手腕上。
「空靈,這個孩子?」滅緣猶豫一下。
「傷得不輕呢。我說老大,你們的堂規也太重了吧。責罰一百杖就傷成這樣?我懷疑那個不是竹杖而是竹鞭,你自己看吧。」空靈拉起少年身上的紗布,皮肉翻捲的背部便露了出來。
諸葛垂宇伸手輕觸少年的傷口,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少年身子一僵,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如同拉成滿月的弓弦一樣,一觸即發。滅緣從懷中掏出幾個瓷瓶,一些藥粉、丹藥分放在茶盞中。
「老大,你先去看看瀟兒吧。這件事不怪他的,晚一些我在向你解釋。」滅緣把藥粉撒在少年背上,用紗布把傷口緊緊包住。
諸葛垂宇一掌覆到少年的頭頂,內息充滿少年的經脈,少年緊皺的眉頭略微鬆了些,身子也漸漸軟化,口中逸出輕微的呻吟,蒼白失血的臉也漸漸紅潤起來。
諸葛垂宇收回雙手,說:「不急,先把他的傷口處理完再說。過一會兒瀟兒也該回來了。」
「老大,你跟瀟兒鬧彆扭了?這可正好,還想收他做徒弟的呢?」任九齡嘿嘿一笑,轉身便往外走。
「你給我回來。我和瀟兒鬧沒鬧彆扭,還輪不到你來管。」諸葛垂宇一把拉過任九齡,氣急敗壞的說。
哈——哈——哈——屋中響起一陣囂張的笑聲。
空靈走過來看了看床上的少年,把諸葛垂宇拉出來,低聲說:「老大,別生氣了。已經一個多時辰了,把瀟兒帶回來吧,和一個孩子鬧什麼彆扭。去吧,聽老哥哥一句話行嗎?我們幾個可都很喜歡瀟兒呢。」
諸葛垂宇聞言語塞,往竹林走去,一抹顫慄的身影射入他的眼簾。諸葛垂宇緊走兩步來到那身影身邊,伸手直接解開他的穴道,把他抱入懷中,心中一陣懊惱。
「師父,我……我做……錯了……什麼事?告訴瀟兒行嗎?」諸葛垂宇懷中的人兒睜開雙眼,吃力地說。
諸葛垂宇幾指落下,數道真氣同時注入沈瀟的經脈。他擔心的看著苦苦掙扎的沈瀟,自責的扯著自己的鬍鬚。沈瀟伸手拉住諸葛垂宇的手,微微一笑,滿目的青竹都出現了兩個影子,勉強支撐的神志也漸漸模糊。
「瀟兒……」諸葛垂宇驚呼一聲,抱緊沈瀟。
諸葛垂宇單手輕揮,身側的幾根青竹便訇然倒地,斷竹旁邊的嫩筍就露了出來。諸葛垂宇把嫩筍拔了出來抖掉泥土放入懷中,轉身背起沈瀟,拖著斷竹往回走。
站在屋外的空靈看見滿面愁雲的諸葛垂宇,深受接過斷竹,默默的看了看沈瀟,一粒療傷的丹藥丟到諸葛垂宇的手中。諸葛垂宇感激的看了看把懷中的嫩筍遞過去,丹藥則塞進沈瀟的口中,用真氣送下。
「老大,那個孩子醒了。我猜瀟兒應該很開心吧。」空靈微微一笑,諸葛垂宇這傢伙還是很在乎沈瀟的。
諸葛垂宇抱著沈瀟推門進去,就看見滅緣端著湯藥尷尬的站在床邊。床上的少年雙手緊緊護住丹田,警惕的看著床邊的滅緣和任九齡,說什麼也不啃喝下那碗湯藥。
「怎麼了?」諸葛垂宇抱著沈瀟低聲問。
滅緣尷尬的笑了笑,說:「這孩子疑心太重,說什麼也不肯把這碗藥喝了。我和九齡正打算用強呢。」
諸葛垂宇把沈瀟放到那少年的身邊,坐下來不急不徐的說:「這碗藥你急著讓他喝嗎?不急的話,就等瀟兒醒了再說好了。讓瀟兒去勸吧,你就算用強,他也不會喝的,先把它放下吧。」
少年扭過頭看了看臉色蠟白的沈瀟,一隻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沈瀟的手背,不解的望向諸葛垂宇,眼中在那一瞬間流露出一絲無措,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年,就是在練武場大發神威,救下自己的人?
諸葛垂宇看了看少年,嘿嘿一笑說:「小傢伙,你的恩人病了。他得過一會兒才能醒過來。不用擔心,我們幾個老傢伙不會傷害你的,好好歇一歇吧。」
諸葛垂宇拉開少年的手,一掌覆在少年的丹田上,一股暖流流入少年的體內。少年先是一愣,接著便握住沈瀟的手,真氣就這樣流入沈瀟的經脈中。諸葛垂宇默默點頭、
「唔……」沈瀟哼了一聲,睫毛顫了顫,整個人也甦醒起來。
沈瀟睜開雙眼看見床邊的諸葛垂宇,掙扎著在床上跪了起來,伸手便往身上的穴道點去。諸葛垂宇伸手想攔,卻為時已晚。滅緣抱過沈瀟,指尖泛起藍光,沈瀟身上的穴道就被解開了。
滅緣把沈瀟交給諸葛垂宇,微微一笑說:「老大,別跟瀟兒生氣了。他並沒有偷學我的武功。今天他用的那一招,是我剛剛用過的,應該是他的悟性太好,一看就懂了,這並不怪他。」
「師父……」沈瀟抬起頭看了看諸葛垂宇。
床上的少年咧嘴一笑,看著沈瀟眼含感激之情。諸葛垂宇把桌上的湯藥遞過去,朝少年努了努嘴,沈瀟不解看了看諸葛垂宇,將碗送到嘴邊便要喝下。
「瀟兒,這是給他的,你勸勸他,讓他喝下去。」任九齡架住沈瀟的手。
沈瀟看了看諸葛垂宇,坐到床邊把碗遞過去,少年搖搖頭,央求的看了看沈瀟。沈瀟把碗放下來,另一手捏住少年的手。
「前輩,這藥還有嗎?我再為他熬一碗,這碗藥的味道確實有些怪。」沈瀟低聲說。
滅緣微微一笑,又取來一包藥交給沈瀟。沈瀟把藥抖入藥壺之中。諸葛垂宇瞇起雙眼看向任九齡,眼中有一些警告的意味。任九齡向來最痛恨胡人的,這件事應該跟他有關。
「謝謝,我叫唐羽傑,你可以叫我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