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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四十七、六道外的生魂精 文 / 老爺x

    「你莫急,既然是我師傅喊你來的,肯定我們會想辦法幫你。」我說。其實我是想說肯定余石匠會有辦法的,不過余石匠這人確實有點怪,法術強得很,隨隨便便就不小心使個法術。我不敢亂說話。「啊??你們都是王清河的徒弟?」謝四全一下子蔫了,聲音透出無限的失望,「他說他沒有這個本事,才喊我來找余石匠的。」我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只有我是王清河的徒弟,坐到鋪裡那個人,是我師叔——余石匠。」謝四全聽得這話,馬上對余石匠說:「余石匠——」余石匠冷冷的打斷他:「這裡的人都把我喊余老頭。」「余老頭,余老頭……」謝四全馬上就改口,莫說喊余老頭,要不是謝四全一直扶著他女兒,恐怕現在就是要他喊余先人,給余石匠跪倒,只要能救他女子,他都願意。余石匠看都不看他一眼:「要不是王清河喊來的人……我才不得管。」說完他又埋著頭,好像在想事情,我沒想到他這麼給師傅面子,忍不住對他又多了幾分親近之心,剛開始那只是奉師命,不能失禮數,才把他喊師叔,現在我是發自內心的:「師叔。」余石匠抬眼看了看我,不說話。我說:「聽完謝四全說他女子朋友死的事情,再來分析究竟是哪門回事,要得不?」他點點頭,示意我問謝四全。「你要是想就你女子,你就把她朋友死的那些事,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們。包括這人是男是女,和她啥子關係,都要說。曉得不?」我對謝四全說。

    謝四全聽到我這話,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他閉著眼睛一陣風都能吹走的女子,過了好一會,他才像下定決心似地,說:「死的那個人,是我女子的男朋友。」「難怪,你女子肯定傷心過度才這樣的嘛。」我說,「那你剛才哪門不說清楚是你女子啥子朋友,剛才說了,我們現在說不定都想到辦法了。」謝四全囁囁嚅嚅的說:「她還沒結婚,就死了男朋友,我怕別個說她……」

    思想這麼封建的老頭,我氣得說都不想說得他:「算了算了,我問你,你女子男朋友死的時候,她在他身邊沒得?」我是怕她女子在那人嚥氣的時候,恰好在他身邊,那就有可能是中了落氣煞。「沒有,是出車禍死的。我女子當時在屋裡和我們在一起。」謝四全說,「我女子聽到說出了車禍後,當時又沒哭,又沒要死要活。我們怕她想不開,她還安慰我們說那個男在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死了,是對不起她。我女子連喪禮都沒去,就和平常一樣跟我們開玩笑,該做啥就做啥,一點都不反常。」「這還不反常?你們……硬是……哪裡有死了男朋友還不傷心的,除非他們一點感情都沒得。」我說。「不是,他們感情很好,開始我和她媽都反對他們兩個在一起,我這個莽女子,回來又和我們哭又和我們鬧,說不管哪門都要嫁給那個人。」

    謝四全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嗯,我曉得了。肯定是她不想讓你們看到她難過,所以一直都把事情悶在心裡,你想,這麼大的事情,哪裡會有不傷心的。」我說。這時余石匠又說話了,他說:「老大,我有事要給你說。」我還沒說話,他就對謝四全說:「你莫哭,我曉得是哪門回事了,你先趴到桌子上睡會瞌睡。」說完,謝四全也不哭也不說話,拽著他女子規規矩矩的趴到桌子上睡瞌睡。雖然我已經曉得余石匠出口即是施法,但還是被嚇了一跳。我結結巴巴的說:「師……叔,有……啥子事情?」

    「木經書上說過,有一種生魂精,這個女子好像是被這種東西纏到了。」余石匠聲音仍然冷淡至極。「生魂精??我曉得活人有生魂,但是沒有聽說過生魂精,這是啥子?是活人還是死人?」我很是驚訝,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當然沒有聽說過,這是木經書上的。謝四全他們聽都不能聽到木經書三個字,所以我才喊他們睡瞌睡。我說啥子你就聽啥子,莫多問,木經書這東西,你曉得多了對你沒得好處。」聽余石匠這麼一說,我「哦」了一聲,一句關於生魂精的話也不敢多問,他的本事實在高深莫測得讓人害怕。「老大,我既然單獨給你說,自然要把話說明白的哈……這個生魂精——」余石匠大概又打好了草稿,所以他根本沒注意到我的膽怯,逕自按照他原來的思路說下去,「生魂是活人的魂魄,而這個生魂精,它是活人在將死沒死的那一剎那溜出身體的魂魄。只有求生意志非常非常強烈,對人世還有極大牽掛的人,才有微乎其微的機會在遇到突如其來的災禍時,生魂出竅。而這樣的人只是盛放他魂魄的軀體死了,他整個靈魂還完好無損的存在,它和活人一樣有想法,會餓會傷心難過。你想,它這樣的狀況,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的飯菜他沒辦法吃,鬼怪的供品它也享用不了,所以,如果它不能在軀體死後四十九天之內,找到一具活人的軀殼來盛放自己,那麼它將永遠被沒有止境的飢餓和而他自身悲傷難過憤怒所折磨,因此出於一種本能的求生意識,生魂精就會尋找一具人的軀殼來盛放他這個魂魄,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做人,等死,然後才能進入輪迴道。」

    「師叔,生魂精既然對人世還有極大的留戀,這個女子男朋友的生魂精要來害她,還想進入到她的軀殼裡去?」我實在忍不住好奇,插嘴問余石匠。

    「這個嘛——我這麼給你說,老年人不是說人死之後越是和他關係好的人,他就越要把和他關係好的那個人想方設法的弄死,帶到陰間和他繼續好。因此就說只要人一死,不管他在生多好,死後都是壞鬼。這個生魂精也一樣,它不人不鬼,怎樣把自己解脫了,才是最重要的目標。生魂精不像鬼怪那樣有點小法術,能使壞作怪,他不同,啥子都沒得,也莫法利用法術靠近人,因此只有靠別人召喚他的力量來靠近人……我說得有點深奧了哈,你可能不懂,簡單點說,生魂精只能靠近那些想念他的人,對於他來說,那些人的想念,就是召喚他去那個想念他的活人身邊的能量,誰越是想念他,他就越能靠近誰。而謝四全的女子,你看,剛才謝四全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男朋友死了,按道理來說一般人肯定都要哭得死去活來的,但是她好像啥子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其實她內心就根本不接受自己男朋友已經不在人世這回事。所以她對她男朋友的想念和我們對一個死人的想念是不同的,對於死人,我們一般人想是想,但曉得他不可能再活過來,而這個女子,她完全按照想念活人的方式來想著她男朋友,覺得他還在人世,這對於生魂精來說是最強的能量來源,它可以循著這種思念的能量直接進入到活人體內。一個身體裡本來有一個靈魂,這時候突然又跑進來一個生魂,不管哪門都要起衝突,這時候兩個靈魂不是在耍朋友,是仇家,要為這具軀殼爭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想,一個活生生的好人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自然而然的,謝四全這個女子就瘦到這麼個紙灰灰一樣。而謝四全說餵她吃飯,她還能吃下去一碗,那說明她根本不想死,不想被她男朋友的生魂趕出軀殼,所以要吃飯來保持自己的力氣,好能保護自己。」余石匠一口氣說到這裡,終於稍微停頓了一下。

    我趕緊見縫插針的問:「師叔,我還有不明白,這個生魂精為啥子黑白無常沒有把它抓到陰間去?」余石匠大概說得有點口乾舌燥的,他費力的嚥了嚥口水,說:「這種生魂精,是在人軀體落氣之前出竅的,而按照木經書的解釋,黑白無常拿死人魂魄是在人死之後來的。它們不是你們想像中那樣人還沒死就守到人身邊等人死。所以,這樣的情況,黑白無常就拿不到生魂精。」「原來這樣,那好說,我們直接做法,把生魂精趕出這個女子的身體,就得行了撒。」我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我還用得著在那裡想半天,你師傅用得著喊他們來找我?硬是……」余石匠對我的淺薄十分不滿,「你看謝四全這個女子,最主要的是她心裡還不能接受她男朋友已經是生魂精的現實,她不想被趕出軀體,是出於人天生的求生本能。而她心裡,還是很捨不得自己的男朋友,你聽到的,剛才謝四全說他們不同意這兩個人在一起,這個女子就又哭又鬧的死活要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所以,她現在一邊想活命,一邊又很矛盾的想念她男朋友……」「不對,師傅,你哪門曉得她在想她男朋友,她現在睜眼睛的力氣都沒得,哪裡還有力氣去想的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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