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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入修界 第21章 爭執 文 / 莫語

    第21章爭執

    天一宗不愧為東玄北斗,雖說以至早春時節,但是卻也沒到百花爭艷的時候,然而在天一宗內,萬紫千紅,明明是不同時節的花兒,卻又矛盾的開在一起,呈現出百花爭艷的勢頭,不禁讓得人眼花繚亂,加上宗門之內的如畫景致,說是人間仙境,都能算得上是實至名歸。

    「這個時候,若還在那以前的世界,應該是文人騷客們踏春遊玩的最佳時節吧,不知道在這個世界,是不是也有著這麼一群無聊的人呢,春光雖好,又能和誰一起分享……」

    百花谷,山河台,本是天一宗最佳觀景之地,但是此刻,山河台上,望月閣中,林曦卻是一個人靜靜獨處。一席白衣,黑髮隨風而舞,讓得那一身的不羈淡然在此刻盡顯無疑。只不過在那淡然之間,卻似乎又有一種孤寂,好像與生俱來一般,侵入骨髓。

    本是無憂的年紀,但是這個時候,他又如何能高興的起來,見到天一宗的景致,反而更增添了傷悲,那些被封印在腦海之內的記憶,也如同發了新綠的老樹,一層層,舒捲開來。

    「籐床紙帳朝眠起,說不盡、無佳思。沈香煙斷玉爐寒,伴我情懷如水。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情意。

    小風疏雨蕭蕭地,又催下、千行淚。吹簫人去玉樓空,腸斷與誰同倚?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

    輕輕的低吟之後,悠揚的笛聲,隨即在這安靜的如畫風景中響起,絲絲縷縷,如泣如訴,卻似乎又有一點迷茫與混亂的意味存在。

    說起報仇,林曦心頭不禁有些苦澀,暫且不說有沒有那個實力,他甚至連是誰滅了林雲堡都不知道,老爺子那些天一反常態,逼著向來不愛習武的他將本家甚至林雲堡多年來收集而來的武林絕學一股腦兒全記了去,甚至將唯有族長才能掌控的傳家之物——封天神筆給了他保管。那副風雨欲來的作為,林曦不傻,早已料想會有大事發生,只是心中雖然惴惴,卻也對林雲堡有著絕對的信心,且不論以林雲堡在武林中的威望,單說高手質量以及數量,江湖上又有哪個組織敢對其下手。然而他未料到的是,不過一個時辰,在他眼中固若金湯的林雲堡,被滅!武林第一高手,他的爺爺林傲天,在那道神秘的銀色身影之下竟是撐不過一招,若非那神秘人想要封天神筆,估計此刻,他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裡吹笛了。

    一念到此,笛聲突然由低沉轉為高亢,那原本的迷茫混亂,也陡然轉化成滔天恨意,蕭殺的笛聲,似乎要將這滿地花紅也比下去,直至無色。

    「哎,我想這些作甚,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是那人的對手,要報仇,要回去,還得變強啊!」

    林曦心中暗歎,而隨著這聲歎息,笛聲再次轉為輕盈、飄忽、淡然,那一抹恨意,也是越來越淡,終是融進了心底,化入到這人間天上的如畫風景之內。

    「……好!好一個『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情意。一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想不到如今修界,還有如此大才之人,這天一宗,當真不錯!」

    便在這時,突然有一聲讚歎,懶散的自望月閣後方的碎石小道上響起。

    林曦一驚,回頭看去,卻見到一名身著月白色長衫的中年人正一臉讚賞模樣的拍掌而來。三千髮絲隨意束於腦後,額前兩鬢各自垂下一縷夾雜絲絲白色的長髮,英俊成熟的臉上,正掛著一絲慵懶的笑容。

    「這是一個極富魅力的男人!」微微一頓,林曦心頭便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此時距他清醒,已過去了三天,這幾日,他將《修界詳解》整本通讀了一遍,那佔據大半書頁的《獸篇》以及那卷「鍛魂訣」,更是花了大力氣研讀,而這段時間之內,在薛浩宇的「教導」之下,他對於天一宗以及東玄大陸,也是有了些相當的瞭解。

    天一宗的名頭他在中州之時便已知曉,而在薛浩宇的訴說之下,對於這尊龐然大物的內部結構,也是有了些模糊的瞭解。

    天一宗內,分六閣一殿,即為金、木、水、火、土五閣,加上劍閣以及丹殿。而貴為一方大派,天一宗對於門下弟子的著裝卻也有規定的,正式弟子著紫色,記名弟子青色,門中長老則為金色衣裝,而他所穿的白色,在天一宗,只是一些尋常雜役僕從的衣裝而已。在天一宗,從不會有超出這幾種顏色的著裝存在,如今這中年男子卻是身著月白衫,不用想,定不是天一宗之人,而能進入天一宗又可隨意走動的,若非如他這般特殊情況,那必定便是天一宗的貴客,自然也是修為高得離譜的存在,會是前者嗎?林曦並非愚笨之人,自然想都不會想。

    微微整理了一下心緒,林曦將自薛浩宇手中討來的一根翠竹橫笛放下,頗為恭敬的道:「前輩謬讚了!」

    「想不到,能吟出這般好詩,吹得如此好笛的竟是你這麼個半大的小娃子,嘿嘿,今日當真令老夫眼界大開了。這天一宗,果真不簡單啊!」

    中年男子明顯也是一愣,在他想來,能作出如此佳句,聽那笛聲之中的寂寥蕭殺之意,定也是經過大風浪之人,即便不是天一宗某位老不死,也萬萬不該是如此年紀便能吹奏而出的。

    林曦心下汗顏,這笛聲倒是自己心中煩悶隨口吹來,但是那詩卻是名家之作,並非他自己所為,只是此刻又不好跟前面這名中年人說清楚,當下唯有尷尬一笑,肅然道:「還未請教前輩名諱?」

    豈料這本是客套的一句話,中年人卻十分反感,當下眼睛一瞪,對著林曦不滿地怒哼道:「迂腐!老夫乃是愛詩愛樂之人,被你笛聲引來,名字與人於己,都不過代號而已,知之何用,不過小子你卻要告訴我是哪個傢伙的弟子,那一群老頑固,教出來的弟子,也都是這般迂腐之極,真是誤人子弟!」

    林曦眉頭一挑,眼中也是閃過怒色,當下也是哼道:「我還未拜師,哪裡來的師傅,先生,小子敬你年長,遵你為『前輩』,你也不要不知好歹,給臉不要,瞧你面白無鬚,左右看來不過四十上下,自稱『老夫』,過分了些吧!」

    林曦是誰,那也是名門之後,這當口,也正是他心頭煩悶之時。敬人「前輩」也要被訓斥,是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也是堂堂世家子弟,家教雖好,但也有傲氣存在,人前敬你三分,卻莫要以為他好欺負便是。

    「你……」中年人身子不禁顫了顫,平日裡教訓後輩,哪個不是唯唯諾諾,今日卻反被一個剛斷奶的少年教訓,當即氣悶之下,眼中一發狠,強大的氣場猛然自其體內散發而出:「好犀利的一張利嘴,難不成以老夫的歲數,還不能在你這小娃子面前稱『老夫』,便是做你祖爺爺,也綽綽有餘。臭小子,老夫便告訴你,眼睛所見,並非事實所依。」

    林曦只覺得胸口一憩,便好似有著一座無形的大山向他狂壓過來一般,此刻就是想要正常呼吸,好像也成了一種奢望。身上的骨骼亦在這強大的無形壓力之下,一陣辟啪亂想,似乎隨時,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險。

    只是,那一句「做你祖爺爺,也綽綽有餘」,卻實實在在讓他憤怒了,當下頂著莫大壓力,他卻倔強的站的筆直,甚至一張俊秀的小臉,也因為劇烈的痛楚而扭曲的變了形。

    他眼睛兀自瞪著,嘴唇翕動,雖然無法言語,但是仍舊比了個「你不配」的口型,表達出了他此刻心中怒火。

    「遇上脾氣這麼古怪的人,還敬他是前輩作甚。」心頭怒哼一聲,林曦的一雙黑眸,便是直接和中年人散發著淡綠色的單鳳眼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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