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我要你
「姐姐……」柔軟嬌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正在得意,恍惚中也沒注意是誰在叫,這裡這麼多姐姐,管她叫誰呢。我盯著凌奕笑得很邪惡,很想再看看他害羞的樣子,正在盤算著繼續逗他,那討厭的聲音又來了,
「寧夕姐姐……」這回聽清了,是顧清影。
「噢,叫我啊?」我斜斜地偏過身子,醉眼朦朧的打量她,腰側靠在桌沿上硌得不舒服,我皺了皺眉,「清影怎麼啦?有事找我?」
她看到我的神色,微微一頓,但還是將手中的酒遞了過來,「清影不擅飲酒,拂了大家的興致,如今想先行回房休息,臨走前借花獻佛,敬姐姐一杯。」
「要走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接過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旁邊伸來一隻手將我的手腕托住。
我轉頭對凌奕一笑,見他也立了起來,正關切地看著顧清影道:「要先走麼?」
我皺了皺鼻子,有點不滿,訕訕的端了酒看他倆說話。
顧清影對凌奕點了點頭,轉頭對我憾然一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端著酒,忙將它喝了。
顧清影這才含笑道:「大哥不必擔心,清影識得回房的路,寧夕姐姐今晚也喝了不少,大哥好生照顧姐姐。」
如果這時還有第四個人注意到我們,一定會被這場景雷翻,做妻子的對丈夫說,「誒,我就不礙著你尋歡作樂了,你記得把別的女人照顧好,不用管我。」然後此場景當場便被華麗麗地錄入《當代二十四孝賢妻志》以傳後世。
如此驚悚的現場實在是不適合我。我立即將手抽了出來,嘻嘻笑:「誒,曲子不錯,來跳舞。」然後便踩著曲線「翩然」而去,將這攤子扔給凌奕去處理吧。
這個烏龍我搞不懂,嘿,雖然我現在雲裡霧裡,可沒傻呀。顧清影大度得實在有點離譜,不明白啊,不明白,所以乾脆不理不理當豬處理,她愛怎麼折騰自己折騰去吧!
我偏偏倒倒的扯起早已不分東西南北的紅姑,加入了胖子和若薇的陣營,一時間並不開闊地水榭內群魔亂舞,魯老頭將一首曲子彈成了後現代迷幻樂。再配上迎風閃爍的燈火,我差點要以為自己又穿回去了。
我抽了個空偷瞄了眼剛才的座位,不由撇撇嘴,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啊,人家剛說走。就忙不迭地親自送回去,哼哼,算了,月色如此美妙。氣氛如此熱鬧,我不煩躁,我不煩躁!
自我催眠三秒以後,我端起桌上的酒壺開始輪番給每個人敬酒,就連睡得人事不醒的阿龍也用筷子撬開嘴強灌了一杯,胖子抱著肚子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閉著眼呻吟「老,老子是天下…無敵。誰,誰再來…拼…」;紅姑更是鬆了髮髻,倚在杜神醫的肩頭,笑得一臉的迷離,喃喃不清得說著什麼;若薇還算好,知道和稀里糊塗地魯大師比琴技,我雙眼模糊地瞅著門外,被那耀眼的花燈吸引了神智。跌跌撞撞地準備出去猜燈謎。
呃。都寫的什麼?一團亂七八糟的蚯蚓文,看不清楚。算了,還是看月亮吧,月色真好啊,不愧是過節,連月亮都多出來幾個,怪不得這麼亮……
我揪著一盞花燈,搖搖晃晃地仰頭賞月,只聽「啪」地一聲,那花燈竟被我整個拽了下來,重心頓失,眼看就要後腦觸底,仰天摔倒。
在0.01秒之後,我滿意地發現,我被人接住了,溫暖舒適的懷抱,還帶著疾奔而來的風,眼前熟悉英俊的面容慢慢從兩個重疊成一個,帶著一絲微怒,「這麼不小心!」
我將灼熱的掌心貼上他地臉,咬著唇輕笑,「我看見你過來了,故意的……」
抱著我的手緊了一緊,半晌後耳邊傳來他的低語:「傻瓜!」
我嘻嘻笑起來,順勢將手環過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歎:「你不喜歡麼?」
接著便聽到他地呼吸微微一滯,聲音暗啞起來,「喜歡,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那就好,我毫不掩飾地輕笑起來,聲音柔軟嫵媚得我自己都第一次聽到,「那就送我回去吧。」
「好!」隨著這聲有些急促的回答,我身子一輕,便被他抱了起來。他走的好穩,我在他懷裡蹭了個舒服的位置,聽著他急促有力地心跳,滿意的閉上眼。
周圍的草從中還有輕微的蟲鳴,山風拂過來,帶了一絲初秋的涼意,我比剛才清醒了一些,睜開眼,發現已經出了歸無院。兩旁的大樹仍和我離開時一樣茂密青翠,搖曳的樹影中灑下來斑駁的月光,我恍惚記起,幾個月前他也是這麼抱著我從歸無院出來,將我送回住處,那次我也是酒醉,只是當初地心情和如今完全天差地別。
「寧夕,」他突然低聲喚我。
「嗯」我抬起頭,迎上他帶著疑問的目光,狐疑道:「怎麼了?」
他猶豫了一下,「你,不難受麼?」
難受什麼?我怔了怔,為什麼要難受?
「那個,你,上次酒醉……」他遲疑道。
我恍然大悟,接著便笑起來,心裡湧起一絲甜蜜的感動,原來他還記得我上酒醉失態,吐得昏天黑地的事。
「嗯,讓我下來吧。」我微微掙扎了一下,示意他放下我。
他面上一急,立即將我輕輕放到地上,雙腳觸地的剎那,他一雙手穩穩地扶住我,「很難受麼?」
「沒有,」我站直了身體,雖然還有點暈,但是比剛才好多了「我很好。只是想走走。」
「走…」他輕蹙起眉,有點不放心的看著我。
「是呀,」我對他溫柔一笑,將左手探入他的掌心,握住,「這條路你抱著我走過了,如今,我想和你一起走走。」
我們十指相扣。腳下踩著濕軟的草,我有種飄忽著踏在雲端地感覺,腳下深深淺淺,大半個人都倚在他地手臂上,漫無目地地走在林中,四周地秋蟲在淺吟輕唱,彷彿一支旖旎動人的曲子,讓我的心跳也跟著起伏不定。
「凌奕。」我靠在他的手臂上,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凌奕」
「嗯,什麼?」
「就是想叫你的名字。」
「我在……」
「你在想什麼?」
「在想你啊。」
「想我什麼?」我轉頭看像他,突然收住腳步。一個不穩,便被他摟住。
他看著我的表情若有所思,眸子裡反射著月光,溢出濃地化不開的柔情。我低低地笑起來,心裡有絲絲電流通過,麻麻酥酥的,「嗯,想我什麼?」
「在想你上次哭泣的樣子。」
「是麼?你還記得?」我咬著唇凝視他。
「當然記得,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絲神態。我都記得。」他將我摟緊,在我耳旁幽幽低吟。
我軟軟地靠進他懷裡,貓一樣地輕輕磨蹭,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我覺得身體微微發熱。
他用一隻手緩緩摩挲著我的頭髮,指腹順著髮絲滑向頸後,他指尖的薄繭透過髮絲觸到柔軟的皮膚。讓我渾身本就因酒精敏感之極的細胞輕顫起來。
這個男人。如此溫柔,讓我好喜歡。好喜歡,我無法抗拒,就像我無法抗拒他勾來我地魂魄,然後牢牢地繫住我的心。如果可以,我願意讓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忘記過去,忘記將來,忘記周圍的一切……
我抬起頭,凝視著他燦爛若星的眸子,緩緩將手環上他地頸項,踮起腳尖,徐徐將自己的唇送到他的唇際,輕輕一吻。
他的身體輕顫了顫,在我頸後的手突然一緊,他的唇便重重地壓了下來,我閉上眼,渾身彷彿發起了低燒,頭暈得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倚在他懷裡,他的唇變得火熱。我吸住他探入我口中的舌,抵死纏綿,模模糊糊中只有一個意識,他是我的,他是我一個人的,我要他!
手緩緩探入他的衣襟,摩挲著他結實光滑的胸膛,他渾身的皮膚驟然緊繃,低喘著放開我,臉上浮起一層薄紅,聲音暗啞無比,「寧夕……」
「嗯,」我低吟一聲,雙目迷離地看著他,唇角噙著恍惚的微笑,捉住他地右手,貼到了自己的腰上,他掌心的灼熱隔著衣衫透過來,讓我渾身輕顫,我不由自主地貼近了他,在他耳邊喃喃低語,「凌奕,你是我的,我要你,就現在……」
「寧夕……」他呼吸急促起來,但聲音卻帶著一絲猶豫,「這裡……」
「嗯,就這裡,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我緩緩地呢喃,壓住他仍在我腰間的手,繼續往上引……
他的身體輕顫起來,動作卻不那麼流暢,我輕笑起來,拉著他往後退,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跪坐了下來,然後送上自己的唇,輕輕啃噬著他的唇角,聲音如夢似幻,「你不喜歡麼?」
「唔,」話音未落,便被他驟然吻住,我熱烈的回應他,伸手便探上了他的腰間,解開那纏繞衣襟的帶子。
意亂情迷之下,我雙手撐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臟在我手底急促的躍動,我手底使力,將他推得躺倒在柔軟的草叢中,完全忽視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迅速跨坐到他身上,然後拚命壓制著急促的呼吸,露出一個邪惡嫵媚的笑容,「今晚,讓奴家來伺候爺吧……」
說完,便緩緩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