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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患難是否見真情 第42章 史上最變態的毒刑 文 / 藍瑟

    第42章史上最變態的毒刑

    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稟堡主,請出來一下。」

    凌奕面色一肅,轉身揭帳而出,我聽著外面嚴肅的語氣,心裡沒來由的一緊,也跟了出去。

    只見帳外一名武士拱手道:「稟堡主,我們抓到一個可疑的人。」

    我一怔,忙朝那武士身後看過去,只見後面四五個人,將一個反綁著雙手,面如死灰,穿著粗布衣服的漢子推上來,按跪在地上。

    只聽凌奕沉聲道:「你是何人?」

    那粗布衣服的漢子嘴唇一陣顫抖,惶恐道:「小人衛伍,是附近農夫,正好途經自此,不知為何要將小人擒來。」

    凌奕冷笑道:「此處荒郊野嶺,方圓三里內皆無人煙,你怎麼會是碰巧途經此處?」

    那漢子囁嚅道:「小人趕去十里外岳丈家接內人回屋,哪裡會想到在這裡會遇上眾位大人。」

    那立在一旁的武士道:「稟堡主,我們剛才巡營時發現此人鬼鬼祟祟在附近林內窺探,所以擒了他來,我們在他身上還搜到了武器。」說完將一把通體暗黑的短匕首呈了過來。

    凌奕接了那匕首,「噌」地拔出來,只見匕身通體珵亮,在四周的火光下,隱隱散發著淡藍的螢光。

    凌奕輕笑了一聲,「你一個農夫,出門還要帶著淬毒的匕首嗎?難道是遇上野獸用來自盡的?」

    那漢子聞言面色一變,剛才的惶恐之色瞬間一掃而空,他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一臉的鄙夷,不再說話。

    凌奕回頭看了我一眼,對眾武士道:「將他押下去看好,我待會過來親自審問他。」

    眾武士一聲領命,押著他去了。

    回了營帳,我沉聲問他:「會是什麼人?」

    凌奕沉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對我們此行有興趣的,算來算去,也就是那幾個。」

    我在心裡默了一下,卻想不透究竟會是哪路人馬,疑惑道:「他為什麼要探查我們的行蹤,難道你這次去鳳鳴國,還帶了芙蓉膏?」

    「沒有。」凌奕搖頭,「但我們此行去,是取阿芙蓉的種子,敵人必然是知曉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才會沿途派人跟蹤。你不用操心,我自會問個清楚明白。」

    我操什麼心。我腹誹了一下,只不過我考慮的是,如果沿途都有人跟蹤監視,那我要逃走不是又多了一重障礙,這派了探子來的也不知道是哪路人馬,如果是赤鷹莊,那我該怎麼辦?

    我愣神地想著,卻聽凌奕道:「你早些休息,這路上還有十幾日,你可以慢慢熟悉清影的情況。」說完便見他掀帳要出去,我忙喚住他,「你打算怎麼審問那個人?」

    他微怔了一下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

    「你不會殺了他吧。」我脫口而出道。

    他蹙起眉疑惑道:「你在擔心什麼?」

    我頓時語塞,卻仍忍不住道:「我跟你一塊兒去。」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變的莫測起來,好一會才道:「不行,那種場面不是你能看的。」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氣結地瞪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思一轉,跺腳便跟了出去。

    躲在帳後偷偷看著凌奕進了不遠處一個營帳,我這才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這時候夜已深,除了外圍巡邏的武士,營地裡沒有一個人,錦娘和若薇他們一個帳,這時也該早已睡下了。

    我偷偷摸到那營帳外,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可偷窺的地方,只好將耳朵貼到帳壁上,仔細凝聽。

    沒有傳來預想中的拷打和慘叫聲,只聽凌奕的聲音傳來:「想好了嗎,說吧。」

    一聲輕蔑的冷哼聲傳來,不用想也知道是那漢子發出的。

    凌奕輕笑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只聽剛才那個來稟報的武士答道:「已經找好了,在竹簍裡。」

    什麼東西在竹簍裡?我正納悶,就聽凌奕戲謔道:「想你該是條漢子,如果我是你,受刑還不如一死,來試試這個。」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吱吱」亂叫,我一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竟然是——老鼠。

    「你想做什麼?」那男子駭然的聲音傳來。

    凌奕輕笑起來,「你招不招?」

    又是「吱吱」的叫聲,我汗毛倒豎地想像著一隻老鼠被裡面誰抓在手裡的情形,一陣噁心。

    那漢子硬著嗓子道:「我本只是個農夫,有什麼好招的。」聲音裡卻明顯多了幾分畏縮。

    旁邊的武士冷然道:「還不想承認,你右手虎口全是繭子,一看便只是習武之人,難道你平時握鋤頭,只用右手的嗎?」

    凌奕冷笑道:「不用跟他廢話了,拉他起來。」

    裡面傳來掙扎的怒喝聲,我愕然呆在那裡,想不明白他們究竟要怎樣讓他招供。

    一陣細瑣的響動後,只聽那漢子顫抖著聲音道:「你們想幹什麼?」

    凌奕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接著吩咐周圍的武士:「脫掉他的褲子,放進去吧。」

    接著老鼠掙扎的吱吱聲和那漢子的尖叫同時傳來,我打了個寒戰,隱約明白了他們的逼供方式。

    「凌奕你好歹毒。」那漢子淒厲的慘叫道。

    「哦。」凌奕好整以暇地笑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叫凌奕,你不是農夫嗎?」

    那漢子頓時噤聲,卻仍忍不住慘哼出聲。

    只聽凌奕柔聲道:「乖乖地說吧,你招供了,說不定我會放了你。」

    一旁的武士沉聲道:「這荒郊野外的田鼠,可是多日未吃東西了,我專門選了那種餓得眼發紅的伺候你,你想好吧。」

    凌奕笑道:「你得快點決定,不然你那傳宗接代的命根子被吃光了,即便放了你,也沒多大活頭了。」

    冷汗從我脊背上滑了下來,這種拷問方式,太變態了!聽著他們在裡面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忍不住一陣反感。

    那漢子又慘叫了一聲,呻吟道:「快拿出來,小人招供了,我是赤鷹莊派來的。」

    「說吧。」凌奕冷冷道。估計是讓人將那田鼠拿走了。接下來那漢子用了最快的速度將他所知的一一招供。

    原來他果然是赤鷹莊派出來的,不過他只是個外圍的小人物,這次跟蹤我們的任務,是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包括行程,還有每天紮營的時間,紮營時所選擇的地形,將這些一一匯報上去後,待上頭再做部署。當凌奕問起他聯絡人是誰,他卻答不知,只道是上面安排了人定期和他聯絡,並且每跟蹤一段,便會換人。

    待再問不出什麼了以後,凌奕吩咐將他綁好。看樣子是問完了,我回過神來,忙一路小跑回了營帳,也顧不上去弄清凌奕究竟會怎麼處理那個人。

    我剛在地塌邊坐下,便見凌奕一掀帳進來了。忙亂中,我甚至來不及調整自己的表情。深呼吸了一口,我瞪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倒是一臉平靜,淡然道:「你都聽見了。」

    我一愕,不由心裡暗罵自己笨,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我在外面偷聽,我還鬼鬼祟祟地。不過我卻鬆了口氣,反正他知道了,我就直接問吧。

    「你可真夠毒的。」我撇嘴道。

    「毒?這叫毒嗎?」凌奕揚了揚眉,竟然笑起來「算是吧,如果不這樣,怎能問出結果來。」

    「你不是有實言香嗎?給他聞一下不就好了,犯得著用這種方法?」我憤憤地看著他。

    「你以為什麼人都配使用實言香?杜納海給你的那一瓶,至多也就是能用上兩三次。」

    我呆了呆,當初問神醫要的時候,他倒是給我說過,這香易揮發。原來那一小瓶只能用個兩三次,那我可得寶貝好了。沒想到凌奕連我去要了香也知道,我心中微凌,沒答凌奕的話,轉口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凌奕聞言,竟然一臉探究的看著我,「你知道他是什麼人了,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他?」

    「我…」我啞在那裡,我能怎麼說,給那個人求情,有用麼?如果沒用,不但幫不了他,還將我自己的想法透露了。

    「不關我的事。」我努力忍住不去鄙視自己,冷冷的回他。

    「嗯。」凌奕揚了揚眉,神色莫測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發毛,他不會是早就洞悉了我幫費青雲逃走的事吧,如果真是這樣,這個男人的城府也太深了。

    想到這裡,我反倒平靜下來,毫不示弱地回看著他。

    他突然高深莫測地一笑,轉頭不再看我,開始自顧自地脫去腳上的軟靴。

    我愕然看著他的動作,鬧不明白他做什麼,直到見他開始解外袍上的腰帶,才驚道:「你做什麼?」

    「睡覺。」他淡然一笑,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什麼?」我一下跳起來,「你想在這裡睡?」

    「我當然是在這裡睡。」他不以為然的看著我。

    「你,你…」我呆看著他,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芙蓉堡,沒人知道我這假夫人是獨自一人睡,但是出來了,就必須得掩人耳目,連這一眾同行的人也不例外。

    我呆看著他脫去外袍,還好他還著有中衣。然後見他就那麼自然的上了地榻,躺下,然後閉上眼。

    他,他就這麼睡了?我額上見汗,難不成要我和他同榻?

    「喂,我睡哪兒啊?」我氣憤地對他道。

    他竟然閉著眼拍了拍身旁還很寬的地榻,眼皮也沒動一下的道:「放心,我沒當你是清影,不會碰你的。」

    我差點吐血,強忍住想上去踹他一腳的衝動,心中直罵娘,這該死的、變態的男人!剛才玩毒刑還沒玩夠,現在繼續變態到我這裡來了!

    扯了榻上的被子,鬱悶地坐到一旁,心裡想著明日馬車上再補覺。可是夜深人靜,除了低微的蟲鳴外,再沒其它的聲音,我強撐著眼熬了很久,終於抵不住困意襲來,歪在那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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