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江武皇的身形在眾人散去之後現於刀無名三人的眼中,雖然相距遙遠,但是刀無名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江武皇臉上的憤怒表情,刀無名心頭疑團頓起:「是什麼讓江武皇如此的不顧一切的從不落皇朝孤身一人來到風城呢?」
此時的長街上除了江武皇一人外,一時之間竟再無其它的人存在,整個街道頓時顯得冷清許多,與剛才熱鬧的情景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江武皇卻知道,在暗處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注視著自己。
外人很少知道在風城的風雷堂其實就是不落皇朝的一個下屬分支機構,他就相當於不落皇朝安於黑獄內的一隻眼睛,隨時都可以向江武皇匯報黑獄的動向,這在以往不落皇朝對付黑獄的過程中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但是,在江武皇本意立威天下的一戰之後,不但被陳勝算計,天雷堂也在一夕之間被黑獄夷為平地,是以,他這次主動離開不落皇朝,一是為了能夠暫時的擺脫陳勝的控制,二也是為了能夠在實戰中增強自己的實力,以往江武皇雖然貴為一宗之主,但是實戰的機會卻是少得可憐,武學到了江武皇這個級數如果沒有外界的刺激的話,就算是有進境,也是極為緩慢的。
江武皇從不落皇朝下來後就直奔風城而來,他知道東方雷並沒有離開風城,但是可恨的是他找上黑獄在風城的分舵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東方雷的一絲蹤跡,江武皇本來就很憤怒,當他明白東方雷顯然知道自己來後卻一味的躲著自己的時候,他心頭更怒。
怒得他整個人都好像著了火一樣的難受,是以,忍不住當街叫陣,江湖人重名,他就不相信以東方雷在江湖上的名聲聽到自己這樣的罵聲還能忍得住不現身出來與自己一戰。
鮮薊情倚偎於刀無名的懷裡,嬌慵笑問道:「他就是江武皇嗎?好驚人的氣勢呵!」
刀無名聞著從鮮薊情發間散出來的幽香微笑道:「沒有想到我們的薊情也知道憑氣勢來斷定人修為的高低了,了不起啊。」
鮮薊情的臉上掠過一絲那是當然的神色:「那是因為我有你這麼一個好師父嘛,要是徒兒連這點眼力都沒有的話,你這個當師父的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嗎?」
鮮易天凝神看著遠處的江武皇說道:「此時的江武皇氣勢確比在不落皇朝上更驚人了,看來在這一個月裡他身上發生的轉變也不小啊。」
刀無名瞄了一眼此時的江武皇道:「不錯,此時的江武皇比之一個月前的江武皇更張狂,但是也更自然,看他敢一個人孤身進入黑獄控制的地域公然向東方雷挑戰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來,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是不落皇朝的皇者了,而是一個真正的武者,這樣的江武皇才是最可怕的江武皇!」
鮮易天一楞,剛才刀無名的話又讓他記起兩個字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自然嗎?」
刀無名的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道:「自然,不錯,唯有放得下,才可能真正的提得起,一切順其自然,才是最近乎於武道的途徑啊,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其中之理,武道亦同如此。」
鮮易天心神一震喃喃道:「道法自然?!」剛才他純粹是一種直覺而生的感應,是以衝口而出,卻沒有想到引出刀無名這道法自然的理論來,只覺得刀無名的話觸動了自己心裡的某種玄機,思及自己的卷雲槍法自成以後雖然威力絕倫,但是卻總有一種意猶味盡的感覺,在大自然雄渾的力量面前,自己卷雲之勢雖然霸烈,終究會消彌於無形,難以持久,原來正是與道法自然之理背道而馳的原因,一時之間只覺得一理通百理明,渾身一鬆,那種由身體內部散發出來的威勢頓時消散於無形,回歸於平凡。
刀無名明顯的感受到鮮易天此時的變化,看著鮮易天微微笑道:「恭喜鮮兄,武功境界又上升一層。」
一旁的鮮薊情雖然天姿聰明,短時間的習武雖然有突飛猛進的效果,但是卻對刀無名的話感到茫然,她根本就理解不到刀無名話中所含的精義。只有鮮易天明白刀無名話語所指概然回道:「呵呵,這還不是因為你的道法自然四字讓我頓悟於心啊,否則我現在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踏入自然之境,現在我只覺得渾身輕鬆,心境大開,比之先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了。」
談話間,江武皇此時心頭已是怒極,他沒有想到東方雷居然還是人影都沒有一個,正在此時,長街異變突生,一個人影自江武皇的身後一閃而出,直向江武皇撲去。
疾!如!奔!雷!卻偏偏無任何的聲音出現,如幽靈一樣一閃而至。
鮮易天只覺得人影一晃,那人已近江武皇的背心處,只有刀無名才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及衣著,此人一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前兆,如果不是他刻意的隱藏起自己的氣息的話,絕對無法躲過刀無名的神識的。是以,刀無名在毫無思想準備之下心頭也是微驚。
江武皇此時正是怒火最盛之時,急火攻心之下,,當偷襲之人來到他的背心時,他才感受到危險的氣氛,是以,他更驚,幾乎是出於一種直覺,他的身形猛地前衝,反手就是一拳。
「轟!」來人身形微退,而江武皇則覺得一股重如山嶽的力量自手而入,讓他氣息也亂了起來,身形不可控制的前衝丈餘才猛地轉身回望著來人,全神戒備。
偷襲之人此時才現出自己的身形來,只見來人並不高大,但是隨身散出的氣勢讓人看來心頭狂震,陰霾的眼神顯露出無邊的殺機,手上一隻精巧的小錘緊握於手中,剛才他就是以此錘把眼前的江武皇轟退丈餘的。
「東方雷!」江武皇看到眼前之人沉聲道。「你這個縮頭烏龜終於肯出來見我江武皇了。」
眼前之人正是黑獄第二戰將東方雷,只見他冷然笑道:「江武皇,你在那裡狗叫什麼?我東方雷在此,只是不知道江武皇你如此抓狂般的找上我東方雷所為何事?」
江武皇神情一厲,憤怒的表情如潮水般的從臉上退去,東方雷雖然偷襲自己在先,但是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確是驚人,冷哼一聲道:「東方雷,夠狂妄,你竟然殺了紀天雷,我江武皇此來不為別事,正是為此而來。」
東方雷看到江武皇情緒變化之快,居然絲毫不為自己的蔑視動氣,心頭微凜,暗道江武皇果然有過人之處,面不改色的道:「風雷堂嗎,你不要以為我黑獄不知道風雷堂是你不落皇朝的眼線,能夠在我黑獄的勢力之內安然這麼久,已算是給足陳勝的面子,就算是你江武皇找上門來又如何?」
江武皇臉色一變,東方雷當著自己的面只說起陳勝的名字,無疑對他蔑視到了極點,狂笑一聲道:「好極,如此,我江武皇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以讓你死得心服口服,以為我不落皇朝討回公道!」
黃色的氣場如實質般的鋪陳開來,直往東方雷立身之處湧去,江武皇身勢一挺,向前踏出一大步,氣機頓時把東方雷鎖定。
東方雷感受到江武皇身上散發出來的絕強氣勢,也不示弱,肩頭微聳,渾身氣勢暴漲,頓時把江武皇如山的氣勢迫開,「我東方雷只以手中的雷神錘說話,公道?在我東方雷的眼中他屁也不值一個。」
「雷起東方!」東方雷微喝出聲,揚手就是一錘,向著江武皇砸去。
「嗚——」尖嘯聲從東方雷手上的小錘向四周急劇擴展開去,錘雖小,看現在的勁道,絲毫不容人有懷疑的念頭興起,這破空一錘可謂聲震八方!
遠處觀戰的鮮薊情只覺得渾身一震,只覺得從東方雷處傳來的尖嘯聲讓自己心浮氣躁,心頭難受至極。
刀無名心頭一動,感到鮮薊情的異樣,立時傳過一股神識,迅速把鮮薊情動盪的心神平復下來。
江武皇臉神越來越冷,他此時臉上雖然一片平靜,但那只是江武皇更深層次的憤怒使然。
江武皇迎著東方雷一拳衝出,氣勢之猛即使遠如鮮易天也生出山崩地裂的錯覺。
崩拳!
金黃色拳頭在一瞬間就好像擴大了無數倍似的,拳如山崩,把東方雷的錘勢不斷的瓦解、埋藏!
東方雷卻似早就知道有這樣的結局,他根本就沒有指望自己的這一式雷起東方能把眼前名滿江湖的江武皇困住,是以,在江武皇的不落皇拳還沒有接觸到自己的小錘的時候已是一收而回。
這一收勢,無邊的氣勢陡然不見,讓江武皇生出眼前的空間都一下子塌陷了的怪異感覺,只覺得自己的拳勢就算是再盛,也不能把眼前塌陷的空間填滿。
心神微動之際,化拳為掌,一掌鋪開,天地陡地在這一掌之下變小,頓時把眼前幾乎消失的空間感給悉數蓋住,空氣再次恢復正常。但是就在此時,東方雷的雷神錘又再次攻來。
變化之精巧鮮易天也不得不暗自喝彩。
一時如風,嬌軟無力,又化為雨,暴雨傾盆!勢把江武皇的身形盡數的淹沒於其中!
但是江武皇暗驚於東方雷的攻勢,心道難怪紀天雷會於一夕之間敗亡,東方雷此時表現出來的武學修為確有獨到之處,身形陡起,全身的衣衫無風而舞,好像化成了一片枯葉,隨著東方雷的雷神錘而舞,錘勢雖勁,但是卻始終只能沾到江武皇半點衣袖。
卷!
江武皇不落皇拳之勁附衣而出,在接觸到東方雷的雷神錘的時候盤捲而上,立時把其悉數包藏於其中,再不能對自己形成有效的威脅,隨勢而起,再出拳勢,根本就不讓東方雷有躲藏之機。
在江武皇的衣袖捲上自己的那一剎那,東方雷只覺得手中的雷神錘的勁力好像泥牛入海一樣,身形頓時受制,氣勢立矮三分,對江武皇的拳勢已避無可避,剛才他偷襲之時,已然知道江武皇的內力比自己高了一籌,是以,看著江武皇不斷變大的拳頭如何不驚。
他驚得眼神都變了,此時,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小看眼前的江武皇,如果說江武皇是條狗的話,那麼自己現在幾乎成了被狗按於地上的小貓了,雖有同樣有利爪,但是卻生出無法相抗的感歎來。
江武皇的衣袖已然散開,但是他此時的不落皇拳才是真正最霸道的武器。
此時的江武皇臉上已然綻開笑容,他甚至可以感覺到眼前東方雷不受控制的心跳聲,聲聲如鼓,敲在江武皇的耳際,讓他有一種從頭到腳的愉悅感。
江武皇的身形陡然停頓,一如落地生根,好像他從來就在那裡站著的一樣,此時的江武皇的氣機已與天時地利合而為一,天地之大,也不能容下這一拳,看似軟弱無力,實蘊含著無窮無盡的霸道力量,搗出的一拳正中東方雷的雷神錘。
「咚!」地面也在這一聲之下一顫。凌厲的氣勁狂然四射,東方雷在這一拳之下再不能站穩身形,不斷的倒退!
「他不是狗,而是一頭虎,一頭惡虎!」東方雷的心頭無可來由的閃現這個想法。自己雖然偷襲於先,以打擊江武皇的氣勢,但是沒有想到江武皇一拳之力竟然霸道至斯,駭得他心膽俱寒。
「這就是不落皇拳?!」
但是就在此時,一個人影卻在東方雷退卻之時一閃而至,比先前東方雷偷襲的身形還要快上一倍。眨眼之間已來到江武皇的面前,趁著江武皇餘勢剛盡的時候急迫攻來。
刀無名心頭一驚,因為來人身形雖快,但是卻無法躲過刀無名的眼睛,「天淨!」刀無名低語道,看現在天淨的身形,早先被自己擊敗的傷勢已然盡復。
江武皇狂喜的心情陡地沉倫,來人實在是太快,快到自己根本來不及組起有效的防禦,是以,他根本就不防守,唯有向著襲來的身影原勢不變,當胸擊出。
直拳!毫無花巧的一拳,但是事起倉促,只有平日七成的力道。
「砰!」一聲輕微的響動自二人的胸口傳出,江武皇只覺得心口一痛,才看清楚偷襲自己的人竟然就是黑獄的戰將天淨,他吐血!
江武皇朝著天淨的身上一口鮮血噴出,力阻天淨的後勢。
天淨心頭也是感到萬分的震驚,沒有想到自己在江武皇心神放鬆之際突然襲擊卻仍然不能將江武皇擊斃,而自己卻仍避無可避的受了對方一拳。
拳勁如山,雖然只有七分之力,但勁力透過胸口把自己的氣息悉數截斷,面對江武皇噴來的血液,一時無可奈何,飄然而退。
江武皇知道眼前的東方雷任何一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合二人之力自己絕對不能佔得絲毫的便宜,此時不走,再待何時,長身而起,絕空而去,以天淨此時受制的身法,也只有望而興歎,停步駐足。
「沒有想到黑獄之人竟是如此的卑鄙,一而再的偷襲於人,真是可惡得很。」鮮薊情看著江武皇遁去的方向說道。
刀無名看了看懷中的鮮薊情淡然的說道:「江湖就是這樣,只要為了勝利,哪怕就是偷襲,也是理所當然。所以,在勝利者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卑鄙二字的存在。」
鮮薊情一呆,沒有想到刀無名竟然說出這麼一翻話來,以她一向善良的性格,只覺得心中微苦,她知道刀無名說的都是真理,但是以她的性格,一時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理論,朝著刀無名鳳眼一瞪嬌聲說道:「他們就是卑鄙嘛,打不過人家就偷襲,一點都不光明正大。」
刀無名臉色一正,看著鮮薊情的眼睛說道:「薊情,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江湖上,敵對的雙方絕對不可能有光明正大四個字的存在餘地,他們眼中有的只有另外四個字——強者為尊!這就是江湖殘酷,也是那麼多人樂此不疲的地方,人生最陰暗的一面在這裡才能夠得到最直接的表現的地方。」
鮮易天此時側過頭來看著鮮薊情道:「妹子,你刀哥哥說的都是對的,光明正大,他們根本就不配這四個字!」
「誰!給我滾出來!」一聲斷喝,正是剛才偷襲得手的天淨,目不轉睛的看著刀無名三人隱身的茶樓,顯是聽到刀無名等人的說話聲了。
鮮易天看了看刀無名苦笑道:「麻煩來了。」
刀無名把懷中的薊情放開,立起身來道:「我們下去吧,要不然,人家又說我們是狗就太沒有面子了。」
鮮薊情嬌橫的說道:「他敢!」有刀無名與鮮易天在自己的身後,鮮薊情說話的語氣也略帶霸道。竟先於刀無名躍下窗台。
鵝黃的輕衫飄散,一如天仙化人,冉冉而下,給人一種極具視覺上的震憾效果。
「好美!」天淨看到出來的竟是一個絕色的佳人,不由得神情一呆,只覺得全身的心神都被眼前驟然現身的鮮薊情給吸引了去。竟一時沒有注意到鮮薊情身後的刀無名與鮮易天。
「天淨兄別來無恙啊。」刀無名向著天淨微微笑道。
「嗡……」天淨只覺得頭一昏,刀無名平緩的話語幾乎讓天淨冷汗都差點嚇出來,「這個聲音是?!」天淨此時才注意到鮮薊情身後的刀無名,臉色一下子都變了,他對於刀無名在冰原留給自己的慘痛回憶到現在都那麼的刻骨銘心,剛才張狂的語氣頓時結巴了起來:「是……是你?刀無名!!!」
刀無名朝著天淨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剛才天淨兄剛才叫我們『滾』出來有何事指教呀。」刀無名在說到滾字的時候,雖然語氣依然平緩,但是在積威之下,頓時讓天淨的心裡生出很重的壓迫感來。
刀無名根本沒有一點的氣勢現於身上,但此時的微笑讓天淨的心裡有一種發毛的感覺,再看到一邊的鮮易天雖然也沒有多大的氣勢,但是自己卻對此人生出高深莫測的意象來,身後雖有東方雷,但是一個刀無名已讓自己二人沒有必勝的把握,何況外加一個鮮易天,不由得暗暗叫苦,心中埋怨自己剛才為什麼要說那個滾字,這次冤大了。
天淨臉色都要變青了,此時東方雷緩過神來,看到天淨那壓制不住的驚駭神情,他自是知道天淨為何如此地懼怕刀無名,因為他同樣震懾於刀無名的空寂與淡然,想及比自己武學高一籌的冥血在刀無名的刀下也只落得個斷臂而逃的下場,忙拉起天淨的手道:「快走!」
天淨此時巴不得離開刀無名這個殺神,聞言身形一閃,和著受傷的東方雷一閃而逝,就好像背後的刀無名踩到他的尾巴了似的,根本就不說一句話馬上閃人。
鮮易天與鮮薊情沒有想到二人竟然一言不發就逃走了,回頭看了看刀無名笑道:「看來刀兄的威名真是霸道的很啊,連黑獄的戰將現在看到你都要逃命了。嘿嘿!」
刀無名無言,因為他也沒有想到天淨與東方雷一見到自己就如老鼠見了貓一樣的閃開了,聳了聳肩道:「我也沒有辦法呀,誰叫他們那樣看我的薊情的,這只能怪他們自己,呵呵。」
鮮薊情聞言大窘,啐口道:「去,誰是你的薊情。討打呀。」說完,粉拳已是落在刀無名的身上。
刀無名哈哈一笑,也不避開,任隨鮮薊情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心中幸福的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強烈,隨手攬過鮮薊情的腰身微笑道:「不是我的,你說,是誰的呢?」
鮮易天看著刀無名與鮮薊情的打罵,嘟噥道:「真是一對活寶!一點也不顧忌我這個當哥哥的存在。」刀無名的地位在鮮易天的心中又再次的升了一級,變了活寶了,但是此時的刀無名哪裡理會得了這些,任隨一旁的鮮易天發牢騷,只是感受著那種難以言表的幸福不作聲,看著鮮薊情緋紅的臉,嘿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