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阿紅四個人肚子也餓了,便在奎元館的大廳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要了幾個小吃,吃了起來,他們對於吃,沒有陳傑那麼講究,吃相,也是狼吞虎嚥的。邊吃邊留意著候躍華什麼時候從包廂裡走出來,好隨時向老大報告。他們跟了老大沒有幾天,發現自己的老大越來越不尋常。在他們的印象中,老大一般都是惡霸一方,開賭坊,收保護費的。而他們的老大好像與眾不同似的。既沒有看到他出入帶著手下橫行霸道,卻在突然之間,他們的老大就變成了平安汽車配件公司的副經理。總之是一句話:他們的老大是高深莫測。
「你們看老大的女朋友有不有一點像我們村的黃阿姨的女兒心虹?」阿飛吃著吃著突然抬起頭來問阿紅他們三個。
「是有一點像,第一眼我看見她的時候我就差點以為她是心虹。」阿黃邊吃邊說。
「只是她倆的眼睛有一點不同,心虹的眼睛神色憂鬱。老大的女朋友的眼睛是神采飛揚。」阿紅抬起頭來望著阿飛。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這麼久我想,心虹和她,是不是兩娣妹啊?」
「我看不可能。「阿紅接過話頭,說道:「老大的女朋友是台灣的,她他倆怎麼也扯不到一起去的。」
「也是。」阿飛點點頭,突然發現了李所長和候躍華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看上去親親熱熱的,但心細的阿飛,卻發現候躍華有點心神不寧。因為李所長和他說話,候躍華的眼神總是游離在外。露出一種兔子被獵人追蹤的驚恐。
李所長和候躍華走出了奎元館的大門,阿飛對阿紅說道:「你們跟過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去哪裡,我打電話向老大說一聲。
候躍華和李所長走出奎元館,兩人各自攔了一輛的士,李所長向派出所開去,候躍華說了聲:「平安汽車配件公司。」便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差一點便要虛脫,有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彷彿自己是一條被人追趕的野狗,怎麼逃,也擺脫不了人們所布下的天羅地網。
「司機,麻煩你快一點。」候躍華心急,他要爭取在李所長見到鐵肩擔道義之前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否則一切都會完蛋。
「老兄,這已經是夠快的了,再快,交警就要罰款了。」司機邊開邊說道。
「呵--」候躍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突然之間意識到什麼?這個時候急司機是沒什麼用的。回平安公司豈不是自投落網?剛想叫司機掉頭往火車站,但想到自已身上帶的錢不多,流落天涯沒有錢怎麼能行?這個世道,有錢能行天下,沒錢寸步難行。就算自己被抓,也得到臥室裡去把自己的卡拿到。這樣在外才會少吃許多的苦頭。可是沒過一分鐘,他就立即改變了主意。自己家裡又不是沒錢,何必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使自己身陷牢獄,自己打一個電話,讓步楊紫研到自己的臥室將卡取來,順便和她一起流落天涯。如果不叫上她,抓到了鐵肩擔道義,她也脫不了這牢獄之災的。想到這裡,他對司機說道:「不去平安公司了,掉頭給我去火車站。」
「怎麼,改變主意了?」司機邊說邊剎車掉頭。
候躍華懶得理司機,也沒有心思理司機。便掏出手機,拔通了楊紫研的電話,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紫研,你在哪?」
「我在公司廣場。」楊紫研回答道:「陳傑剛做完報告,他現在是公司副經理了。」
「呵」候躍華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隱隱地感覺到有一點失落,這就是自然規律,他得意時,陳傑就失意,陳傑得意的時候,他就在流落天涯了,此消彼長,彼消此長。這就是爭鬥雙方的規律。
「怎麼不出聲,有什麼事嗎?」楊紫研在電話裡問道。
「沒有什麼事。」候躍華掩飾住自己的失落,說道:「我現在告訴你,你帶上換洗的衣服,到我的臥室裡的寫字檯的中間抽屜裡,有兩張建行卡,你給我拿過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去哪裡?這麼急?」楊紫研感覺到有點不對。
「你別管,我這裡說話不方便,反正是一個好玩的地方,我在火車站等你。」說完,候躍華掛了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