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走下主席台,找一個清靜的地方,耳朵裡便清晰地傳來手機裡阿飛的聲音:「老大,我是阿飛。」
「我知道你是阿飛,有什麼事情你快一點說,我正在開會。」
「老大,你不是要我跟蹤那個什麼候躍華,他現在正約了那個李所長,在奎元館的梅花閣喝早茶。」
「你能確定?」陳傑問道,
「我當然能夠確定,那個李所長我們認識,不就是請我們喝八二年的拉菲的那個,只不過他們是在包廂,他們在說些什麼我們聽不到。」阿飛的口氣有一點委曲,埋怨陳傑太小看她,好像連這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似的。
「阿飛,你辦得好!」陳傑興奮地說道:「早上你們也在奎元館喝一個早茶,吃什麼都算是我的。」
「辦得好,不敢當,我們這些做小弟的,只要老大不罵,我們就阿門陀佛了,只不過他們躲在梅花閣,說一些什麼我們就聽不到了。」阿飛話語中有一點遺憾,是一種對事情沒有辦得完美的遺憾。
「其它的事就不要你們操心了,你們只管把早茶喝好。」陳傑說完,掛了手機,又拔望湖賓館李經理的電話,不一會兒,手機裡便響起李經理的聲音:「公子,你有什麼事情吩咐?」
「李叔。」陳傑語氣中充滿恭敬:「我昨天和你說的那個事情你還記得嗎?現在候躍華就和李所長在一起,看樣子候躍華也感覺到了什麼?你現在就打電話給李所長,告訴他鐵肩擔道義就在你手裡,你馬上將他送到他們派出所裡去,你說話要注意,要讓座在李所長傍邊的候躍華知道,他和楊紫研一起幹的壞事鐵肩擔道義一起都說了,這樣,才能敲山震虎。」
「公子,你放心,我會做的天衣無縫的。」李經理當即表態。
「李叔辦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陳傑笑著說道:「我只要候躍華和楊紫研亡命天涯,不要他們去監獄受苦。」
奎元館的梅香閣,兩張草綠色的真皮長沙發相對而擺,中間的茶几上擺放著一束紅色的玫瑰。左邊掛著嫩黃色的窗簾,右邊的牆上掛著一幅很大的梅花吐蕾圖,使整個房間裡充滿著一種溫馨浪漫。這種房間一般是少年情侶們訂座的。但今天候躍華將李所長約在這裡,主要是想通過這裡的氣氛將他和李所長的感情拉得更近一些,在這樣的氣氛之中,就算是李所長真的知道他候躍華犯了一些事,也不好意思翻臉抓他的。候躍華躲在沙發上,心中因為有事,全沒有平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愜意,心裡七上八下,時不時地看看手錶,很有一種坐立不安的味道。
在候躍華的盼望中,李所長終於推開梅香閣的門,走了進來。一歪身躺倒在沙發上,說話的語氣有一點陰陽怪氣:「候處長今天這麼有空,這麼早請我出來喝早茶?」
候躍華笑了笑:「以我們兩兄弟的感情,喝個早茶不足為奇吧?要是不經常在一起那才是奇怪的事。」
「說的這麼好聽!」李所長伸手想從口袋裡摸根煙,候躍華見機忙將煙遞了過去,李所長也不客氣,接過煙叼進嘴裡,候躍華忙給他點上火,李所長一口煙深深地吸進肚子裡,望著候躍華,不緊不慢地說話:「你小子無事獻慇勤,絕對有古怪。」
「真的沒事,就是有點想弟兄了。」候躍華揮揮手,一個美麗的小姐,提著茶壺,甜甜地衝他倆一笑,將兩隻紫砂杯每人面前各放一個。帶著濃郁香氣龍井,散發著熱氣,慢慢地傾注到杯子裡。
「好茶。」李所長端起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讚歎道:「難怪名家讚歎這西湖龍井是甘香如蘭,幽而不洌。」
「李所長還是博學多才,對茶道是頗有心得啊。」候躍華也啜了一口,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隨意地問道:「這麼久好像沒有看見鐵肩擔道義了。」這隨口一問,正是候躍華的狡猾之處,把他想要找到鐵肩擔道義的目的,說得好像是對朋友的關心,如果是一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那小子死定了,我們也正在找他!」李所長拈起茶几上的點心,放進嘴裡。
「他犯了什麼事?」候躍聽得心驚肉跳的,但還是故作鎮靜地問道。
「他呀,這麼久不知道發什麼寶氣,你說他犯點什麼事不好,打架斗歐,搞點小錢什麼的,我們都可以睜一隻眼瞇一隻眼的,可他是窮瘋了還是活的有一點膩了,正敢找人去砍台灣巨商張老闆的女兒。他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不會是他吧?」候躍華幫他辯解:「你們連鐵肩擔道義都沒有抓著,怎麼就敢斷定就是他做的。」
「他是沒有被抓著,可是他的小弟瘦猴以經被人從廣州抓了回來,什麼都交待了……」李所長說到這裡,突然身上的手機響了,候躍華聽到李所長的話,身上差不多驚出了一身汗,可聽到李所長接聽電話裡,更是七魂嚇掉了六魄。他和李所長座得比較近,李所長的電話內容很清晰地傳進他的耳朵裡。
「李所長,鐵肩擔道義我們幫你抓著,正在往你們派出所裡送。」手機裡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話響亮得很
「什麼?你們抓到了鐵肩擔道義?」李所長顯得也很驚訝。
「是的。」電話裡的聲音說的非常肯定:「我們不但抓到了他,還讓他說出了砍傷張小姐的的真象,第一次是一個女孩出了六萬元請他砍的,第二次是一個男的花錢請他砍的。」望湖賓館的李經理沒在電話裡說出楊紫研和候躍華的名詞來,實在是遵照陳傑的意思,在敲山震虎。」
「完了。」候躍華在心裡絕望地叫道,心裡在操著鐵肩擔道義的的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