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煌再次見到普車一枝花的時候,一股憐惜不由得從心裡升起,袁煌心酸得厲害。十來天沒有見到她,她的容顏正變得如此地憔悴,那雙明亮的眼睛,已經深陷下去,很難看到那種讓人心動的目光了。
「雨潔,你瘦了。」袁煌的聲音有一點哽咽。
「袁煌,」普車一枝花猛一看到袁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情不自禁地就哭出了聲來,自從用硫酸潑了楊紫研之後,她無時無刻地都生活在恐懼之中,無時無刻地都在擔心著東窗事發,生怕警察來到南京,將她抓回去關進局子。生怕人們知道,指著她背罵她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從來就沒有犯過罪的她,心裡的承受能力已經跌到了最低點,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此刻見到袁煌,就像見到了親人一般,終於克制不住自己,一把將袁煌緊緊地抱住,眼中的淚水,滾滾而下……
「別哭。」袁煌拍著普車一枝花的背,輕輕地安慰著,好像大人在哄小孩,普車一枝花在袁煌的輕輕拍打下,心情開始穩定下來。
「這麼久怎麼了,瘦了這麼多?」袁煌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道。
「我怕!」普車一枝花將袁煌抱的緊緊的。
「沒事的。」袁煌也將普車一枝花摟的緊緊的,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女孩,需要的就是依靠,他把她抱的緊緊的,讓她感覺到他的存在,感覺到他的力量,讓她感覺到就是天塌下來,也有他這個高個子挺住的。
「袁煌,我真的好後悔,我不該為了報復,去拿硫酸潑楊紫研的,我現在就是做夢都夢見我被警察抓了起來,」袁煌明顯地感覺到懷中普車一枝花的恐懼。他伸出他那大手,輕輕地撫摸著普車一支花的秀髮,問道:「如果楊紫研沒有事,你還會不會繼續報復她?」
「我再也不會了」普車一支花搖搖頭,這種恐懼已經讓她深深地領教過了,那真的是比一個人赤腳走在燒紅的鐵板上,還要恐懼得多。
「其實一切都沒事,」袁煌再不想讓這種恐懼折磨普車一枝花,看著她那消瘦得不像樣子的面容,就知道普車一枝花心裡面的恐懼有多深,他來南京的時候,陳傑就對他說過,是該告訴普車一枝花真相的時候了,他伸出雙手,捧住普車一枝花的面孔,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雨潔,你不用那麼怕,其實楊紫研沒有事情,她的那張臉,完好無損。」
「不可能。」普車一枝花望著袁煌的面孔,一點也不相信袁煌的說話:「我親眼看見那硫酸潑在楊紫研的臉上的,她的那一聲慘叫就是現在我聽來都是那麼的毛骨悚然,你不用騙我,」普車一枝花的臉上露出一股絕望。
「我不會騙你的,雨潔,你看著我,」袁煌用勁地搖了搖普車一枝花的腦袋,說道:「我給你的那兩瓶硫酸,是假的,是兩瓶開水摻和著食鹽的鹽開水,潑到臉上也有一點點的反應,但不會損傷皮膚的。不信,你打電話去問陳傑,是陳傑叫我這麼做的,他說你是一時氣昏了頭腦,等你醒過來的時候就會感激我的。」
「你說的是真的。」普車一枝花半信半疑。但語氣明顯地變得輕鬆起來。
「嗯。」袁煌認真地點了點頭:「陳傑還說……」袁煌欲言又止。
「還說什麼?」普車一枝花緊追不捨,只要一提起陳傑,她的每一個細胞都會興奮起來。
「他說,讓我好好地珍惜你。」袁煌說完這句話,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雖然袁煌天生膽大,但越是膽大的人越是在這一方便感覺到害羞。
「呵。」普車一枝花心裡感覺到一絲絲的絕望,他滿以為陳傑會說一點別的什麼,哪怕就那麼一點點的關心也會給她那已經絕望的心靈帶來一絲滿足,沒想到陳傑會說出這種話來,袁煌不是不好,只不過與陳傑比起來,那實在是相差太遠,就好像一個經常吃慣熊掌鮑魚的人來說,豬肉就是難以下嚥的食物了。受了這種情緒的驅使,普車一枝花突然之間推開袁煌,有點蠻不講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啊,這種事情你都要去問陳傑啊?」
面對喜怒無常的普車一枝化,袁煌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一下子不知道該對她說點什麼?
接下來便是沉寂,普車一枝花的臥室裡寂靜得連他們各自的心跳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袁煌雖然膽大,那也是指打架鬥毆方便,他生性木訥,不擅長言辭,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實在是找不出什麼話來說,他站在那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連手都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才好。
好一會兒,普車一枝花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看著袁煌在她的面前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中有點內疚起來,就是這個耿直的男孩,在她有事的時候,總是站在她的身邊,安慰著她,他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比起陳傑來,他看起來要憨厚得多,……普車一枝花心情一平靜,就看出來袁煌的許多好處,其實有些地方比陳傑還要優秀的。她慢慢地走近袁煌,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袁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