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老大!」三人異口同聲。
陳傑看見他們三人畢恭畢敬的神態,心裡直想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成了江湖上的老大,不過以自己現在的心態,收幾個小弟也可以排解心中的寂寞。多幾個人在自己身邊說說話也好,便也毫不客氣。這種威風的事情在他六年之前幾乎每天都在上演。早以習以為常,現在在這幾個毛孩面前表現起來,不由得讓這幾個毛孩大開眼界,一致認定他天生就是做老大的命。
他將提在手裡的衣服極有風度地朝肩膀上一搭,臉上那壞壞的笑容簡直就是那種讓男人狠,讓女孩愛的典範笑容,他沖那三個男孩招招手,說話的語氣讓他們幾個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尊嚴:「你們要我收你們做小弟不難,不過你們知不知道做小弟的規矩?」
「知道。」紅頭髮的男孩站在旁邊恭敬地說道:「我們做小弟的規矩只有兩條。」
「哪兩條?」陳傑話未落音,那個女孩卻以緊挨著他的身邊站定,儼然以大嫂的身份自居了。
「第一,老大的話永遠是對的。」紅頭髮脫口而出。
「那第二呢?」陳傑問道,好久沒有過這麼威風了,今天重新這麼威風一次,感覺到他媽的真的爽極了。
「如有出入,請參照小弟規矩第一條行事。」紅頭髮說得理直氣壯的。
「孺子可教。」陳傑哈哈笑道,想到自己今天出來找架打,滿以為會打得精疲力竭,遍體鱗傷的被送到什麼派出所裡去的,卻沒想到意外地還收了幾個小弟,這世界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由自己的算計,他本以為自己從家裡走出來,再不想過那種呼風喚雨的日子了,自己腳踏實地的想靠自己的本事,成就一番事業,找到自己的愛情,卻沒有想到事事都不如人願。空有一腔抱負,卻無法施展。在這國有企業裡:「領導說你是黃金,你就是一粒沙塵也變成了黃金,領導說你是沙塵,你就真的是黃金也變成了沙塵。」難道這整整是企業陳腐的體制所造成的惡果?還是這個世界在變,變得人們都不敢相信,許多人類美好的東西都在流失,真誠的友誼,奮發向上精神……代之而來的是:攀龍附鳳的多了,溜鬚拍馬的多了,為求目的耍手段的多了,就連大自然的規律適者生存都被關係網所代替,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哪一個貧民可以白手起家呢?還有哪一個可以不借助關係不借助送禮就可以身居要職的?想到這裡,陳傑覺得這一架打的真的是爽,有人叫他老大也真的是爽,爽透了。別的不說,他這個老大可是憑拳頭實打實地打出來的。做老大就得有做老大的樣子,反正今天架是打不成的了,找幾個人說說話,聊聊天也好,再被人捧兩句老大,這種日子過的也蠻開心的。他豪爽地揮了揮手:「既然你們叫了老大,中午老大就請你們,你們說吧?到哪裡去喝兩杯?」
三個男孩聽了心中暗喜,沒有想到架打輸了還有人請,剛想說個地方狠狠地敲他一餐,卻見站在陳傑身邊的女孩對他們幾個怒目而視,到嘴的話立即收了回去。
「沒事,說吧,你們老大,別的什麼沒有,就是有錢。」六年了,他是頭一回張揚自己有錢,說出話來,卻發現自己有點像爆發戶的味道。這真的是不做大哥好多年,就是擺個譜也好像沒有什麼格調了。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聽了他這話,心裡就想笑,有錢的大爺會像你這樣的嗎?哪個不是座名車,穿名牌,打扮的衣寇楚楚的,身後跟三五個保鏢的,哪像你這樣打個赤膊到處亂逛的,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你有錢,看你的樣子,挺多就是比我們早出來混那麼幾年,口袋裡裝那麼千兒八百的,在這裡唬唬我們而已。那姑娘這麼想著,也不去拆穿陳傑,畢竟還是要給老大留一點面子的,便用手指指前面說話:「就在前面,有一個大排檔,那裡的菜不錯,」要是陳傑知道那小剛才是那麼想的,不拖起她這幾天吃完這杭州有城裡的大小知名酒店,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那小姑娘過幾天知道他陳傑就是廣州市四大集團之首的陳氏集團的陳少爺,她不自己挖一個地洞鑽進去那才是怪事。
「前面帶路。」陳傑說道,根本就沒有琢磨這幾個小子腦海裡轉動的心思。
大排檔生意不錯,七八張桌子以座滿了四五張,他們五人過來,隨便挑了一張桌子座下,老闆拿著菜單過來,陳傑把菜單遞給那女孩,那女孩也不客氣,好像是這裡的常客,也不看菜單,隨口就報出了七八個菜名來。
「喝什麼酒?」老闆記完菜名問道。
「還不是脾酒,難不成你這裡還有死人骨頭喝?」紅頭髮說話很沖,也許這才顯示出他的個性。
「我還想喝八二年的拉菲,你有嗎?」女孩對那老闆一臉的輕蔑
陳傑暗暗驚奇,這幾個小子還有一點見識,連美國的xo,法國有名的紅酒,八二年的拉菲都知道。陳傑就在驚奇之中,殊不知這些都是這幾個小子是翻書翻來的,也就是記住幾個酒名,拿出來唬唬人而已的,真正的八二年的拉菲,他們是見都沒有見過的。
「你們三個叫什麼名詞?」陳傑望著三個男孩問道。
還是那個紅頭髮回答:「大哥,你就根據我們三弟兄頭髮上的顏色來叫我們吧,我叫阿紅。」接著指著那個黃頭髮說道:「他叫阿黃,還有,他叫阿紫。」
「阿紅,阿黃,阿紫,」陳傑聽到這幾個名詞就想笑,這幾個名詞用到男人身上,真的有點不男不女,不倫不類的,再轉過頭來問那女孩:「你呢?小姐的芳名呢?」
「阿飛。」女孩正在仔細地打量著陳傑,見陳傑問她,也不臉紅,隨口答道。
陳傑聽到他們幾個的名詞,心裡直想笑,但他還是拚命地沒讓笑聲發出來,現在的男孩女孩不知道怎麼的了,連個名詞都取得這麼另類,要是讓他們的父母親聽到,不被他們氣得一口氣噎過去那才是怪事,陳傑不是他們的父母,所以還沒有被氣得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