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現在覺得非常地孤獨,離開了桃花,他的心裡空落落的,做什麼事都懶洋洋地提不起一點勁。一個人呆在賓館,卻有如魯賓遜置身荒島一樣,魯賓遜置身荒島,卻還有事可做,每天想到自己如何才能生活,如何才能脫離荒島,至少還有精神支柱。可是陳傑離開了桃花,心中連一點精神支柱都沒有了。
離開平安汽車配件公司這麼幾天,他沒有去找工作,他什麼都不想做,就連飯都是讓服務員送到房間裡來的,在房間裡,他想著和桃花相處的點點滴滴,心裡就莫名地湧起一股溫馨和幸福:「這輩子我就懶上你了。」一個男孩面對一個女孩這樣的表白還會心如止水的。他雖然也曾經對她戲言過:「如果我每救你一次都你都要以笛相許的話,那我豈不是要生生世世都受你的折磨?」在他陳傑的心裡,他不是不愛啊?只不過當初還不明白這個富家女兒。等到他真的想愛的時候,他已經上了楊紫研的床。楊紫研為了陳氏集團媳婦的這個名分,對他採用的手段讓他對她恨之如骨。如果少年時的眠花宿柳是一種無知的風流,他現在再來看自己,更讓他不齒自己的行為。那時候的無知可以原諒,可是現在的行為是不能原諒的了。在心中,陳傑一直都是這樣認的。
他之所以離開桃花,還留在杭州這個城市裡,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在他心裡,桃花是他的牽掛,是他的依戀,是他魂牽夢縈的那個人啊!如果桃花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可是桃花又能有什麼事情會出,他老子張明誠那麼有錢,離開了他陳傑,她不被眾星捧月般地被人捧著,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又怎麼會有他陳傑幫著出手的那一天?想到這些,他心裡就煩得不能再煩,覺得茅盾極了,一方面覺得自己不配愛桃花,一方面又渴望在關鍵的時候替桃花出手,重聚離別之情。
他就在這種茅盾的心情之下,尋找見面和不見面的理由。別說是出外尋找工作,就是工作來找了,恐怕他也是心如死灰,現在他躺在賓館的沙發上,突然之間就有了一種想找人打架的衝動,小的時候他就落下了這種毛病,就去找不順眼的同學修理一頓,他的心情才會好的起來,其實這就是他的少爺脾氣。想到做到,他從沙發上坐起來,將襯衣搭在肩膀上,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賓館,他的面部表情已經放浪無覆,一副目中無人的表情,也算是老天有眼,讓他得償心願,一下子就找到了發洩的目標,迎面走來三男一女,一看就知道是街上出來混的那種小混混,三個男的三條新買的牛仔褲憑膝蓋骨邊用剪刀剪了三條長洞,三張青春的臉上各自掛著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招牌。三顆腦袋上的頭髮分別染成了紅黃紫三種顏色,陳傑在心裡笑了笑,現在的年輕人是什麼品味,搞上造型怎麼和魔鬼一樣,是不是電腦遊戲打多了,人人都想變成魔獸啊?再看那個年輕女孩,全身的造型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可是嘴裡卻歪叼著一根香煙,讓人看了有一種很不爽的心情,陳傑想都沒想,橫著一個膀子就從那在那三個男的中間穿了過去,肩膀將那個頭髮染成紅色的小男孩撞得後退了二步,可是再看陳傑,臉上大有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神態,嘴上沒有半點道歉的意思,其實陳傑知道,碰上這種小男孩,就是道歉也沒有用的,這一場架是打定的,果不其然,那紅頭髮的男孩說了一聲:「的死!」衝過來伸手就去抓陳傑的衣領,大有一種老鷹抓小雞的架勢,其實這個時候他自己更像是小雞,就在他的手還沒有抓到陳傑的衣領,而他自己的衣領卻被陳傑抓到了,陳傑自小練就的博擊術可不是白練的,他今天是出來找架打,所以也就不客氣,抬起一腳,就將那紅頭髮踢了出去……
紅頭髮被踢得後退幾步,終於站立不穩,跌到在地,黃頭髮和那紫頭髮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叫了一聲:「上。」便向陳傑衝了過去,倒還有一點江湖義氣。
陳傑那一絲壞壞的笑在他的嘴角閃了閃,他今天是特意出來找架打的,所以也就更不客氣,他向右邊的黃頭髮一隻右拳頭發出去,黃頭髮便向後倒去,他的左手抓起肩膀上的襯衣,左腳便將紫頭髮踢開,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漂亮極了,陳傑站在那兒,連口氣都沒有喘一下。就這樣,三個小男孩就躺倒了二個,有一個僥倖沒倒的一下子也不敢出手了,這三個混混也許是剛從學校出來的,連一點打架的常識和經驗都沒有,陳傑站在那兒,心裡失望極了,本來是出來找架打的,想發洩一下的,卻沒有想到碰上這麼幾個不經打的:「他姐姐的!」陳傑心裡罵道,怎麼做什麼事都不稱心如意。
那個歪叼著香煙的女孩,這時卻丟了口中的香煙,慢慢地走了過來,在她的眼中,陳傑那揍人的姿勢簡直就是帥呆梏畢,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老大,她心裡這麼想著,臉上也表現了出來,她一邊拍著巴掌,一邊輕輕地扭動著腰肢,走到陳傑的身邊,對著那三個男孩說道:「你們還不過來見過老大。」
三個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老大,小女子以後就跟著你了。」那女孩走近陳傑,伸手就來挽陳傑的胳膊,大有以身相許的味道,倒把一個出來找架打的陳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三個男孩見女孩這個樣子,也不敢怠慢,躺在地上的都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都不含糊地叫起了老大,
原來,在這四人當中,這個女孩才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