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營企業的辦事效率比起桃花吩咐劉媽的辦事效率來說,的確是相差太遠。張明誠和劉媽來到城南派出所時,楊紫研打電話催財務室小王的時候,小王正好呆在中國工商銀行,由於人多,正在等待辦理取款手續。
「心雨,發生了什麼事?」張明誠走到桃花身邊,望著焦急的女兒,關切地問道。
「老爸,等一下我再和你說,你到那邊椅子上去座一下。」桃花和老爸笑笑,轉頭問劉媽:「劉媽,我叫你準備的錢帶來沒有?」
「準備好了。」劉媽打開皮包,取出一扎錢遞給桃花,桃花伸手接過,順手丟到李所長的辦公桌子上:「錢我拿來了,你把保釋手續給我辦了。」
「錢交給我哪行?我早說過,要公事公辦的。」李所長將錢推了回來:「你把錢交到刑事處的老湯那兒,是他管錢的,你再拿著收條到我這兒來,我給你開條子。」
「劉媽,你去找人把錢交了,」桃花吩咐道。
「好的。」劉媽彎腰去拿桌子上的錢,卻被楊紫研一把攔住,不能在保釋陳傑這件事上起決定的作用,讓陳傑為她所做的事而感動。那她在陳傑的心目之中就徹底地輸給了桃花,以後怎麼能去俘獲陳傑的那顆心啊,想到這兒,他的心裡怎麼也不舒服。說起話來,就不怎麼好聽:「陳傑是我們公司的職工,他憑什麼要你出錢保啊?」
「我就是想出錢保他,你怎麼的?」桃花心疼陳傑,這時說話也沒有什麼好言語。
「你這人是怎麼的,是不是有倒貼的毛病。」楊紫研的話語相當刻薄。
「你……」桃花自幼受的是良好的教育,對這種刻薄的話語一下子無所適從。劉媽可就不同,下人出身,從小受盡冷嘲熱諷,什麼樣的悍婦,潑婦沒見過,這時見小姐落了下風,便伸出手來一掌把楊紫研攔在她面前的手一把打開,抬起頭來,一臉的盛氣凌人,沖楊紫研,一字一句地道:「你這張嘴巴。給我放尊重一點,要不然,大媽就撕料你這張有娘生,沒娘教的小人的這張嘴。」
楊紫研見劉媽這副樣子,一時之間倒也有點害怕,本想還說點什麼的,便也不敢再出嘴,這就是一般幹部子弟的外強中乾的性格。劉媽見楊紫研這樣,知道她被自己的氣勢唬住了,便雄赳赳,氣昂昂在從她的面前走過去,到刑事處去找老湯交錢去了。桃花見楊紫研被劉媽幾句話唬住,便也不去與楊紫研理論,也從楊紫研的身邊走過去,到門外的走廊裡,和她老爸座在一張椅子上。
女人說話吵架,男人是不宜多嘴的,候耀華座在椅子上,點燃一根煙,慢慢地吐著煙圈,做一副事不關已的狀態,心裡卻巴不得她們兩個人吵起來他才有戲好看。楊紫研心裡想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他才不會讓楊紫研的心事得逞。要真的讓楊紫研的心事得逞,他候耀華那算什麼了?那不是一整個的馬大哈,自己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雙手推到別人的懷抱中去。他候耀華有那麼傻嗎?
楊紫研見桃花和劉媽走了出去,心中窩著的一肚子的煩惱就只好找候耀華出,她沖悠然自得地吐著煙圈的候耀華的椅子踢了兩腳,氣惱地道:「就是你,這麼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害得我在這裡丟人現眼!」
「我也沒有辦法,現在誰不抓收入,派出所也不例外。」候耀華按熄手中的煙,故作無奈的攤開手掌:「我要是有錢,早拿出來替你交了。」
「你不是說你和李所長關係蠻好的嗎?!」楊紫研質問道。
「公事公辦。」候耀華還沒有說話,李所長抬起頭來替候耀華答了。
「是誰叫你去砍桃花的?」拘留所裡,陳傑站在癩皮面前,居高臨下。癩皮倦縮在牆角,抬眼晃了晃陳傑,心裡有點發虛。要是別人,他早就站起來和他拚命了,身才比他高大,反應比他靈活,出拳比他有力。論拚命,比他這個街上的小混混還要不怕死。他實在是對他沒轍了,就只有呆在牆角老老實實,搞得不好,被他再扁一頓,那就真的是自討苦吃,不過他也覺得自己不能太沒面子,要是被傳揚出去,在道上他也沒得混了,他話雖然回答得有點無癩,但聲音卻細得像蚊子:「我砍人還要別人指使,我一向是看誰不順眼就砍誰的。」
「你小子倒是要得,不說實話,是不是?」陳傑伸腳踢了踢癩皮:「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癩皮又往牆角縮了縮,以經到了牆角最裡面了,再縮也沒有地方縮了,他只得無癩道:「要打你就打,反正這是拘留所,搞不好,大家都不要出去。」
「你想的好事,要想出去,我隨時都可以出去,不像你就慘了,」陳傑調侃道:「你在這拘留所裡不呆夠十五天,你就別指望出去,我呀!等會有人來求我出去,我還不一定會出去?你信不信?」癩皮搖搖頭,表示不相信,要在往日,癩皮早就站起來嘲笑道:「你是什麼人?派出所和你有親啊?!」在陳傑面前,癩皮哪有那樣的膽子!他只能搖搖頭……
「不信我們打個賭,不過輸得難看那你就不要怪我了!」陳傑說這話的時候相當自信。
「打什麼賭?……」癩皮話沒說完,就聽見拘留所的民警在走廊外面喊道:「陳傑,你可以出去了,有人保釋你!」驚得癩皮暗叫一聲:「差點上當。」便倦在牆角,再也不敢出聲。心裡卻在想道:「這小子看樣子來頭不小,絕對不那麼簡單,出去一定要將他的底細調查清楚,免得到時吃虧了,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情。」
楊紫研是第一個走進陳傑的拘留室的,她生怕走在桃花的後面而讓陳傑產生她楊此研來保釋他的誠意要比桃花差,那樣她在陳傑心中不是更沒有位子。本來保釋金一萬元她就輸給了桃花,再不在陳傑面前做好情感方便的這曲戲,她和陳傑就有可能真的沒戲。
「傑哥,你怎麼會打架了?」楊紫研硬生生地擠出兩滴眼淚,顯得心痛似的,一把將陳傑抱住。
「耍到無事,就想找點事做。」陳傑輕描淡寫。習慣性地伸出一隻手,也抱緊了楊紫研,畢竟是曾經的戀人啊!
「這鬼地方,哪裡是人呆的,快收拾東西,跟我出去!」楊紫研在陳傑的懷裡,關心地說道。
「我不出去!」陳傑固執地道,楊紫研的心就沉了下去。陳傑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的,真不知道陳傑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初進拘留所的人,有誰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啊?這陳傑卻好像和拘留所有親似的,有人保他,他還真的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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