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這些年輕人搞這麼大的動靜?」王處長來到袁煌他們面前,滿臉又堆滿了那種見人就笑的笑容。
「去派出所,陳大哥還在拘留所裡。」袁煌直言不諱。
「我帶著人也剛好想去,可是就在剛才,楊經理打電話給我,叫我們不要去了,他以派候主任到城南派出所去接陳傑了。」王處長果然是王處長,(在這裡我是有用狡猾還是用靈活,在這兩者的界線之間,我還真的是拿捏不準.)奉楊經理之命來攔截袁煌他們的,還將話說得這麼貼心,表達的立場還站在袁煌這一邊,你說這種人才用在保衛處,是不是對他有點屈才了,讓他去任一個什麼外交部長的職位好像一點也不為過。
「鬼話!」袁煌是個直性子的人,才不吃王處長那一套:「你昨天夜晚不是說派出所一清早就放人的嗎?現在人呢?」
「不是派候主任去城南派出所去保釋了嗎?」王處長說這話,神情顯得很認真:「公司裡現在對陳傑這個人相當重視,準備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保他出來,除非陳傑自己不想出來。」
「放你媽媽的屁,誰願意呆在拘留所,你進去試試!」袁煌說話,從來就不給人面子。
「我說這麼多,你怎麼就不相信呢?」王處長的樣子好像受人誤解很委曲似的:「剛才楊經理還叫財務室的小唐到銀行取一萬塊錢送到派出所裡去,要候主任在今天上午務必將陳傑保釋出來。」王處長什麼話都敢說,就是不敢將張明誠老闆這兩天要來洽談合資,生怕陳傑呆在裡面會引起你們這些人的騷動,而影響平安汽車配件公司在張明誠老闆心目中的地位,而洽談失敗。因為這麼一說,袁煌這些人就更不得了。
「鬼話,你糊弄人也不看看對象,」王磊說話和袁煌一樣,向來是不計後果的:「公司什麼時候捨得拿這麼多的錢去保釋一個工販子啊?要說你王處長在外面嫖娼被抓住了,楊經理拿錢去保你,我信。可是保釋陳傑,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信。」王磊這麼一說,大家都哄的笑了起來。
王處長還是嘿嘿地笑著,換作其它人,王磊這麼說他,早就惱羞成怒了。但王處長在公司裡是出了名的麵團,怎麼捏都是軟綿綿,當初楊經理將他放在保衛處這個位子上,想必也是看中了他的這種性格,容易息事寧人吧。這種時候,王處長還是以大局為重,態度出其的冷靜:「你們不相信我不要緊,你們總應該相信楊經理吧?就算楊經理你們也不相信,在陳傑這個事上,楊紫研的話你們總應該相信了吧!」王處長從腰上摘下手機,遞給袁煌,說道:「楊紫研現在正在和候主任一起,在城南派出所保有釋陳傑,不信你打電話過去問問?」
袁煌接過手機,將信將疑……
陳傑和癩皮被關在同一個拘留所裡的拘留室裡。拘留室裡還算乾淨,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因潮濕而引發出來的霉味。偶爾有一兩隻老鼠從牆角飛快地跑過去。還好,陳傑從家裡出來這幾年,呆在國企裡面,有時進出潮濕的倉庫,對於這種環境,也早以習以為常,再加之他心中那股天生的高傲,直到現在,他那張壞壞的笑容還依然掛在臉上,還依然明顯地燦爛。他打量著縮在牆角里的癩皮,嘴角輕蔑地一撇,說道:「得罪了你陳大爺,是什麼滋味啊?」
癩皮縮在牆角,頭也沒敢抬,只是晃了一下眼睛,心虛地打量了一下陳傑,昨天一夜,他的日子可就不如陳傑了,雖然他進出這種地方,屬於家常便飯。但昨天被陳傑在額角劃拉下的傷口,說深不深,說淺又不淺。拘留所裡的醫生,隨便給他用酒精消了一下毒,上了一點消炎粉,用紗布給他包紮了一下,再給他屁股上來了一針『破傷風』就完事。夜裡傷口有點痛,再加之心裡畏懼陳傑,不敢亂動亂叫,便覺得一夜特別的難熬。但他天生是街上的小混混出身,雖然體虛害怕,但嘴上卻不肯服軟:「你不就是趁我沒提防,仗著人多……」
「看你那樣子,是不是不服?」陳傑微微地笑著,向癩皮走近兩步:「今天這兒正好沒人,想必老天也知道你不服氣,安排把你和我關在一起。來,我們正好可以單挑。」
「這兒是拘留所,再打可就得坐牢了。」癩皮心裡怕怕,情不自禁地又往牆角里縮了縮……
「瞧你那熊樣!就不是一個有種的人。」陳傑嘲笑道:「聽聽你那什麼鬼名詞,癩皮,純粹就是一個欺軟怕惡的無癩。我現在才知道,和你單挑,簡直就是污辱我自己。」
「你怎麼說都成,出去了之後我不會放過你的。」癩皮這話雖狠,但這時從他嘴裡出來,以沒有了那種霸氣,狠氣和殺氣。
「你什麼東西,」陳傑望著癩皮,就像一隻老鷹,望著自己腳下的一隻小雞:「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要是以我六年前人的性格,你這條手臂我早就給你剁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