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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顛倒黑白) 文 / 周家二痞

    平安汽配公司的老總發了話,平時辦事拖拉的沖壓車間,效率果然是高得多,不到半個小時,沖壓班的全體成員基本上都到了會議室,如了李建華和李建軍還呆在市人民醫院,其餘的人都來了。平常這些人工作無所謂,上班可來可不來,全憑自己一時的心情好壞,國營企業,有飯大家吃,有你的一口,你敢不給我那一口。做事和不做事,簡直是沒有區別。可這安全分析會議,是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做為一個沖壓工,誰都有手指被衝斷的一天,在這種會議上,可以各持己見,就保險,賠償,福利等一系列問題向公司領導提出自己的意見,讓領導作出答覆和保證。但是召開這種會議,職工的凝聚力和積極性比任何時候都要高。

    樓上的會議室,混亂而又吵鬧,儘管候耀華說什麼?職工也不能平息下來,在這些職工的眼裡,候耀華雖然是一個車間主任,但他根本就不算什麼?論德,他不足以服人。論技,他技不如人。在這些性格耿直的沖壓工人的眼裡,他候耀華頂多就是一個溜鬚拍馬之徒,人們向來就不怎麼吊他,不管候耀華怎麼樣要他們安靜,人們還是自顧自的說著話,說話聲音最大的是袁煌:「這沖壓真不是人做的!」最活躍的是躍飛:「他媽的主任不是人,要工人上晚班,還讓人喝酒。」有的乾脆說:「我們不幹了,行不行?」整個會議室,吵成了一鍋粥。楊經理和那些技安處的幹部走進會議室,在主席台上座下的時候,會議室裡也沒有安靜下來,吵鬧聲依舊。楊經理皺了皺眉頭,拿眼不滿地看了看候耀華。候耀華急得額頭冒汗,雙手衝下面職工亂搖,嘴上大聲地喊道:「不要吵,不要吵!楊經理來給我們作報告。」候耀華本來想狐假虎威,借楊經理來壓住這些人,可這些人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別說是楊經理,就算是天王老子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樣的,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們已經是沖壓工人了,是這個公司裡最下層的職工了,誰還能再拿他們怎麼樣?。難道還會調他們去座辦公室,到營銷部去搞營銷,如果真能夠這樣,那這些沖壓工豈不是天上掉下一個金元寶來。

    楊經理座在台上,望著這個亂七八糟的會場,眉頭皺了幾皺,想要發火,卻終於忍了下來,他知道在這個職工沖掉了手的節骨眼上,再對職工發火,可以說是一種不明智的舉動。職工的怒火燃燒起來,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無可奈何。最後難看的只能是自己,這在上次的安全事故中他就領教了的。在這個國營企業當中,你能拿他們怎麼樣?開除,下崗!扣錢,處分!那一種辦法對他們來說你都不敢用,你要是用了,他們會到你家裡靜座,你吃什麼他會跟你吃什麼。再有凶狠的,拿一把刀,跟你來真的。你這當經理的,能和他們一般見識?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國營企業的錢是國家的,你當官的吃魚吃肉,我這當兵的,白菜蘿蔔總是要吃的。搞得急了,我們同歸於盡,看誰捨得死。楊經理想到這裡,只是用責怪的眼睛看了看候耀華,只盼他能盡快制止這種混亂的場面。可是候耀華喉嚨喊啞了,嗓子喊干了,沖壓班的那些弟兄根本就不理他,會場的秩序越來越混亂,正在這楊經理和候耀華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聲音,帶著一種震懾的威力,自會場的後面傳了過來:「袁煌,就你的聲音最大,你能不能給我停下!」

    會場立刻靜了下來,人們都回過頭來,陳傑那壞壞的笑容這時卻蕩然無存,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將整個混亂的會場壓住了,袁煌望著陳傑,還想繼續製造混亂,來顯示自己的不同一般,他強詞奪理地道:「陳工,你只不過是一個閒置的技術員,你站出來逞什麼能呀?」

    「不是我逞能,是你逞能!」陳傑的聲音有一種氣勢,有一種讓人不服都不行的氣勢:「你在那裡陰陽怪氣,搞得整個會議都無法進行,這安全事故不分析,怎麼會杜絕以後安全事故的發生。你不為自己覺想,但你得為在座的這些弟兄們想一下,都是沖壓工,都有沖掉手的一天,為什麼不座下來,將事故分析得透切一點,讓李建軍這樣的事故小發生一點,這對大家都是一件好事。楊經理來了,大家有什麼要求?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嗎?你們這樣瞎吵瞎鬧,能解決問題嗎?!」

    許多職工都覺得陳傑說的在理,吵鬧,無視領導這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正視問題,想辦法解決問題。這時會場上有人喊道:「袁煌。閉上你的鳥嘴」有人開始響應陳傑。陳傑座了下來,不再說話,他知道職工以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發洩和吵鬧絕不可能解決問題,沖壓工要想獲得屬於自己的根本上的利益,就只有將事故的真正原因找出來,有什麼要求提出來,有什麼需要解決的辦法想出來,才能減少這樣大的傷殘事故的發生。

    楊經理看著這個混亂得無法收拾的會場,被陳傑幾句話說得寂靜無聲。楊經理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稱讚:陳傑這小子,話總是能夠說到點子上,讓人有一種不由得心裡不服的感覺。這小子,不管是論為人,論學識,論技術,論魄力,論管理都無可挑剔。幾乎差一點就成了他的準女婿,可是他在小節和女色上太不注意自己,去年華帝賓館的嫖娼事件,終於讓他身敗名列。要不然,今天這個沖壓車間主任的位子就是他的,在當時,自己那個氣呀,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他不趁傷了女兒的心,也傷了他的心,在那次選舉中,他實在是無法將票投給他。他的度量也實在是和常人沒有兩樣。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陳傑兩眼,陳傑這小子,平時怎麼看他都有一點吊兒郎當的,那浮在嘴角的壞壞的笑容總讓人生恨。可每次在緊要關頭,他收斂起他那壞壞的笑容,就有了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威嚴,這種人,平心而論,實在就是當一個管理者的材料……

    「楊經理,請你說話。」候耀華走近他說道,將他從沉思之中驚醒,他望著整個會場,每一雙眼睛都在看著他,他清了清嗓子,飽含感情地說道:「李建軍同志沖掉四個手指頭,我和你們的心情是一樣的,心痛啊!」楊經理舉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五個手指頭就在一瞬間,沒了四個。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讓我現在都還毛骨悚然,心驚肉跳。出了這樣的傷殘事故,在座的有哪一位會不傷心,不難過。我們今天召開這個傷亡事故分析會,就是要找出事故發生的真正原因,要是設備老化,我們就想辦法更新設備。要是操作不當,我們就要加強你們的操作訓練。要是管理不當,我們就從管理入手,務必切實,有效地將各種傷亡事故扼殺在萌芽狀態。大家有什麼話就說,只要能找出事故發生的真正原因……」

    「這原因還要找嗎?」袁煌打斷楊經理的聲音,很氣憤地說道:「李建軍要是不酒醉之後上衝床,能發生這沖壓慘劇嗎?」

    「酒醉之後上衝床。」楊經理回過頭來,直視候耀華,聲音有一點嚴厲:「我不是三令五申地強調,沖壓工人不准酒後生產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候主任,你給我說說?說不清楚,我今天就撤了你!」

    面對楊經理,候耀華心裡一陣陣地發虛,他知道今天這個架勢,是務必要找出一個替罪羊來的了,不找出這個替罪羊,他今天就得完蛋。他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自己找的這個替罪羊能讓楊經理接受。好使自己順利過關,要是能讓自己保住這個車間主任的位子,就是讓他將自己的親娘老子來做替罪羊,他也管不了那麼多的了。他定了定神,理清了自己的思緒,才顛倒黑白地說道:「李建軍酒後操作,這功勞要全部歸功於陳傑。」

    全會場嘩然,俗話說:人不要臉,百事可為。在座的每一個人都驚歎於候耀華的臉皮,當真是不知道羞恥,就在一瞬間,全會場的人都轟動起來了,所有的『含血噴人』『不要臉皮』……等詞語全部沖候耀華爆了出來,候耀華望著被激怒了的沖壓工,終於理解了『眾怒難辦』的精髓了。人開始恐慌起來,陳傑座在會場的後面,臉上那張壞壞的笑容這時卻笑的更邪,對於候耀華的說話,他真的是懶得分辨,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已經是司空見慣,這幾年流年不運,命中犯小人。是沒有辦法的事,自己是好是壞,人們心中自有公論的,管他呢?

    楊經理望著被激怒的人群,幾次招手想讓他們停止,可這些耿直的沖壓工根本就不聽他的,候耀華的話語這時卻顯得更是蒼白無力。陳傑見此情況,從板凳上霍然而起,普車一枝花就在他的身邊,伸手想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去攔這些發怒的工人,讓候耀華他們難堪一下,也好讓楊經理知道什麼叫人心所向,可陳傑才不管這些,他站起身就吼道:「夠了!你們都給我停下!」

    發怒的人群嘎然而止,都不解地回過頭來,望著陳傑,他們都是在幫著陳傑說話,他們不明白陳傑怎麼就不讓他們的說。陳傑望著靜下來的人們,那種壞壞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他對人們真誠地說道:「感謝大家對我的理解和信任。我陳傑在這裡先要對你們說一聲『謝謝』。可是你們總得讓候主任把話說完,我陳傑有什麼需要承擔責任的地方,我也一定不會逃避,吵鬧解決不了問題,讓候主任把話說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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