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是殺不死他!」甘克仁對著許應樞暴喝一聲:「但是我們能夠殺死你!」
「哦?」許應樞笑了笑說道:「是嗎?」許應樞頭上的三十二尊法相頓時一陣變幻,三十二尊法相合了一塊,形成了一尊燃燈古佛,也就是過去莊嚴佛主,這尊過去莊嚴佛主一出現,許應樞週身便無端的由虛空之飛出了一朵朵的金色蓮花,每一朵蓮花之上都有一尊小小的佛陀雙手合十,誦經喃喃。頓時將許應樞映襯的好像是真正的佛陀降世一般。紀太虛腦後顯出了一輪圓光,圓光之有著一個宏大的世界,這方世界之有著種種的無邊美好。是真正的淨土,真正的佛國!世界之有著一座如同擎天柱一般的須彌山,須彌山之上一千萬佛子苦苦的修持,一道道的願力、法力,加持到了許應樞的身上。]
許應樞有著紀太虛的幫助,不知道吞食了多少的神丹,再加上許應樞本身也是驚才絕艷、天資橫溢之輩,早就渡過了三次天劫了,還差一步便可凝成戒定慧三大舍利,成就羅漢種子!此時將三十二尊法相合一起形成的過去莊嚴佛主,身上的法力極為的澎湃,如同是汪洋大海浩瀚無邊!金色的光潮不斷的朝著鎮壓自己的那十八面旗旛衝去,將這十八面旗旛沖得不斷的搖晃、震動,幾欲要被許應樞轟破!
「來得好!」王恕、甘克仁二人同時大吼一聲,身後各自顯化出了一個神采飛揚、高冠博帶的大儒形象,兩人各自朝著這十八面旗旛打出了一道道的白氣。十八面旗旛的幡面之上本來是繡著山川地理的圖案,然而經過二人苦修的浩然正氣的打入,上面的山川地理圖案一點點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八個濃墨飽滿的大大的理字!十八個理字一出現,便顯現出了巨大的威能!一道道的浩然正氣從十八面旗旛之上衝出,許應樞顯出的過去莊嚴佛主的上面匯合,逐漸的化成了一個面容含笑,但是卻極為剛正、威嚴的白鬚男子。這男子身穿黑色儒袍,頭上戴著四方平定冠。
「不好!」許應樞略略的吃了一驚,輕喝一聲,頭上的過去莊嚴佛主立刻站起身來,打出了一道道的降魔印訣,轟向了這個白鬚男子。無量的金光好似是潮水一般的朝著白鬚男子湧去!然而這個白鬚男子只是輕輕的一笑,張口吐出了一個字:「理!」滾滾的聲浪,從這個白鬚男子口衝出,一下子便將許應樞顯化出的過去莊嚴佛主轟出的金光沖得一乾二淨。
「這十八面天理旗旛是上界理學聖人朱子煉製的,能夠借之顯出朱子化身,僅僅憑藉著你修煉出的半調子燃燈古佛,怎麼能夠抵擋的住朱子的神威?」甘克仁對著許應樞輕喝一聲說道。而後伸手對著旗旛一指,便見這個朱子的化身張口說道:「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朱子左手伸出,對著許應樞輕輕揮去,右手伸出,手上出現了一條白氣凝成的鐵尺!
立刻,許應樞的頭上便出現了一個白氣大手,跟一條巨大的白氣大棒!朝著許應樞當頭砸下!
「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是朱子早年教導學生時候說的一句話,意思便是授業解惑的時候,要能夠切學生的病根,直接針對著學生的不足來教導。說出的話,要人深省,讓人聽了心震動才是。就好像是去打人,一打便是要打狠,一棒子抽過去就要帶出一條血痕,一巴掌扇過去,就要扇出一巴掌的鮮血來!而這一招,便是朱子為了將這句話具體化,才創出來的!
許應樞也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上界的事情,也知道朱子是三皇天伏羲陛下座前的人,一身的儒功修養深厚無比。這一界的儒家理學道統,就是朱子的弟子傳下來的!見到這尊朱子化身用出了成名絕技,許應樞自然是不敢少有怠慢!立刻調動了自己手的這一千萬的佛子,將其法力通通加持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後頭上顯化出的過去莊嚴佛主跳將下來,跟自己融為一體。許應樞的身體忽然暴漲,變得有丈八高下,身體之上生出了一十八隻巨大的手臂,一十八隻手臂,各自轟出了一道手印,十八隻手印合一起,變成了一對巨大的瑩白如玉的佛手,佛手之的紋理好似是山河大地一般。這兩隻佛手,反手向上平舉,好像是托開了元初混沌,托開了天地乾坤一般。
這對瑩白如玉的佛手跟上面的白氣大手、白氣巨*棒轟一起,迸射出了巨大的威勢。佛手,白氣大手跟白氣巨*棒之前開始變得一點點模糊,後竟然是轟然潰散。但是那大手、巨*棒也被這一下撞得不復原來那般的凝練。
「斬!」許應樞大吼一聲,這個機會自然是絲毫不敢放過,手打出了一道半月形的金光,金光化成了一柄巨大的天龍紋飾的長刀斬向了上面的大手、巨*棒。將這大手、巨*棒斬成了虛無。大手巨*棒被斬碎之後,氣浪不斷的向著四周衝去,那些寫著理字的旗旛,這巨大的氣勁的衝擊之下搖搖欲散!
而後許應樞將手對著下面一指,一朵品蓮台出現自己的身下,自己輕輕坐品蓮台之上,跟自己合二為一的過去莊嚴佛主也化成了一朵蓮花護自己的頭頂。
「呵呵——」許應樞對著這兩位掌控實權的朝廷尚書說道:「果然是上界的理學大賢——朱子大人,縱然是一個小小的化身,也並非是小子能夠抵擋的了的!雖然我破不開這尊化身,但是你們也是將我殺不死!不過——」許應樞話音一轉說道:「恐怕這旗旛也不是朱子專心煉製的!朱子是何等的修為,是何等的風,若是他煉製的法寶怎麼會只有這點能力?恐怕這十八面旗旛不過是沾染了一點朱子的氣息而已!如若不然,我許某人此刻已經成為了肉泥一堆了!」
「果然是聰明!」王恕拍著手,笑著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十八面旗旛只不過是朱子講學之時安插高壇周邊的普通什物而已!今天雖然是殺不死你,也能夠將你困住,只要將你困住,我們的大計,就成功了一小半兒!」
許應樞聽到這句話,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蓮台之上,雙手合十,口喃喃有詞,默默誦經不已。然而許應樞的心卻是十分的焦急,看著自己頭上懸浮半空的雍容大的朱子化身心想到:「果然是儒門大賢者,真是厲害!我此時被困住,想來是沒有人給太虛傳信了!看來太虛、丹青是不應該去楚州的!不過當時的形勢,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畢竟是孝道大於天,守孝三年的禮節誰敢去違逆?此時想來,周仁那廝也是站了李盈虛他們這一邊兒了!呵呵,李盈虛果然是定下的好計策啊!不愧是編纂出了《古今通鑒》的大學問家,這點奪權、內鬥的事情不知道他編纂的書出現了多少次!看來我們這次是輸了一招了!不過,總算是我留下了許多的手段,不至於是全盤皆輸。等過了幾年,我下放到各道各州的那些官員就應該是能夠入京了,屆時,朝廷的勢力可是要大變了!李盈虛啊李盈虛!看看到後咱們兩個究竟是誰能夠贏得了這一局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