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代冷冷的看了看韓凌霄一眼,沒有吭聲,放出白骨之門一頭鑽了進去,不知道哪裡去了。
紀太虛二人來到寧絲竹身前:「寧姑娘,我來取馬。」
「侯爺真是好手段,看來小女子想要侯爺頭顱做裝飾的小小願望是實現不了了。」寧絲竹伸手紀太虛的龍鱗馬上拍了拍,龍鱗馬便走到了紀太虛身前。
紀太虛眼睛瞟到寧絲竹手腕上帶了一串人的眼珠子串成的手鏈,心不禁想到:「這個女子也忒過強悍,竟然有這如此與眾不同的嗜好。真是個天生的羅剎鬼。」
「哎呀呀!」韓凌霄一旁驚訝的說道:「你想要他的頭顱做裝飾?這想法實是奇特,不過他的頭顱可是十分的金貴,我看你要他的頭顱做裝飾不如把他整個人都要走,一個活人可要比一個頭顱有趣的多。這樣什麼時候,人玩膩了,也好直接砍掉頭顱來。」
「這位公子的提議端的是不錯。」寧絲竹笑道:「只是不知道絲竹的蒲柳之質能不能入得紀侯爺的法眼。」
紀太虛冷笑一聲:「寧姑娘天仙之輩,紀某可是不敢高攀,紀太虛還要趕去玉門關,不敢多過停留,就此別過。」
「嘻嘻!」寧絲竹笑道:「恰巧絲竹也要趕往玉門關,不知能否與紀侯爺同行?」
「這便不必了。」紀太虛笑了笑說道:「太虛前去打仗,帶個女子多有不便,不過我的這位好友韓凌霄公子卻是個風流人物,而且韓公子的頭顱也是極為金貴,當時能夠做寧姑娘閨房之的裝飾之物。」紀太虛說完哈哈大笑一聲,撥轉馬頭便朝著玉門關趕去。
韓凌霄見到紀太虛一走,對著寧絲竹嘿嘿一笑:「寧姑娘,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七年不同席,我韓某人也需要躲避這瓜田李下之嫌,便不做多逗留,嘿嘿,我韓某人也去也!」韓凌霄身化一道寒光也自消失不見了。
紀太虛策馬而走,但是寧絲竹卻是一直不緊不慢的後面跟著,紀太虛只是心冷笑也不去管他。紀太虛大抵走了十里,便見前面一道巨大的烏光緊著地面朝著自己風馳電掣一般而來,這道烏光揚起了漫天的黃沙。
紀太虛勒住龍鱗馬,小心的看著那道烏光,那道烏光紀太虛面前聽了下來,卻是一輛巨大的戰車,戰車造型古樸,上面散出一種征戰天下的鐵血之氣,戰車之上站著風塵僕僕的鍾驚弦。鍾驚弦臉色蒼白身上的甲冑還有多處受損。
「紀侯爺!」鍾驚弦疲憊的對著紀太虛拱拱手說道:「終於見到你了。」紀太虛連忙跳下馬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鍾驚弦咧嘴一笑:「還請侯爺上車來說。」紀太虛將龍鱗馬拴到戰車之前,這輛戰車乃是一件不得了的法寶,能夠飛天遁地,紀太虛將龍鱗馬拴到戰車上之後,便跳到了車上,鍾驚弦正要走,卻看見了後邊的寧絲竹,便對紀太虛說道:「她是?」
紀太虛笑道:「名叫寧絲竹,大阿修羅門的弟子,卻是個小羅剎,想去玉門關,不知道心打的什麼主意,你不用去管她。」
鍾驚弦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何跟著你,只是這附近不太安全。」便對著寧絲竹叫道:「寧姑娘一同上車來。」
寧絲竹一笑,身化一道光芒也來到了戰車之上,對著紀太虛嘻嘻笑道:「紀侯爺,絲竹還是趕了上來。」
紀太虛冷笑一聲,對鍾驚弦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鍾驚弦雙手拉著韁繩「駕。」的一聲策動龍鱗馬,拉著戰車朝著玉門關而去,鍾驚弦說道:「我自接到了消息說是你被任命為了定遠將軍,接收田豹所部,我爺爺便命我前來接你,本來打算是跟你懷遠城見面誰知道,就離這裡不到三里的地方,我遭到了伏擊。」
「伏擊?」紀太虛眉毛一揚說道:「這裡距離玉門關不遠,誰敢這附近伏擊你?」
「我也不知道。」鍾驚弦搖搖頭說道:「伏擊我的那些人都是二次天劫巔峰修為,甚至領頭的是個渡過了三次天劫的人,他們臉上帶了一種詭異的面罩,能夠遮掩住全身氣息跟面孔,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不過他們對我並沒有痛下狠手,只是想要拖住我而已。若不是我來的時候帶了這輛戰車,後拚死一擊還逃脫不出這些人的包圍。」
紀太虛點點頭說道:「看來跟青城劍派的是一夥兒的,我賀蘭山跟青城劍派決戰,嘿嘿,他們卻是看得起我,出動了位三次天劫長老,請下鎮教大陣——合旗門陣來斬殺我!」
鍾驚弦聽了紀太虛這話,吃驚不已:「這樣你都能逃出來啊!難道你已經渡過了三次天劫?就算是你渡過了三次天劫也不至於這麼強啊!那可是青城劍派的鎮教大陣——合旗門陣!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就算是當世的掌教宗師級人物遇上這陣都是頭疼不已!」
「無他!」紀太虛笑道:「不過是以陣破陣的法子而已!再加上風絕代、韓凌霄這兩個好友幫助,不僅破去了他那合旗門陣,而且還將個三次天劫的長老一舉斬殺了五個!」
「真是大快人心!」鍾驚弦笑道:「看來那些人之所以伏擊我便是不想讓我去但賀蘭山支援你!但是我可以看的出來,那些人絕對不是青城劍派的人!」
「哪個門派沒有個援助之人?」紀太虛笑道:「不去管他,我想我這一次也是把青城劍派打疼了,想來是以後他們青城劍派便不敢輕易的來找我麻煩了。」
兩人一路上邊走邊聊,身後的寧絲竹看著二人心也不知道計較著什麼。
終於,三人見到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雄偉之極的關城,這座關城佇立兩座大山之間,大山之上蜿蜒曲折綿延向遠方的長城不見頭,關城之外的護城河都是十數丈寬,周圍的飛沙都是呈現出一種暗紅色。紀太虛沒有來的感覺到心湧出了一種凝重之感,周圍的獵獵大風,將紀太虛的頭吹散,風沙打臉上有一種疼痛的感覺。從這關城向外的的天空之上都有著一層濃郁的陰雲壓著。紀太虛心竟然有種禁不住感慨悲歌,仰天痛哭的感覺。
「到了!」鍾驚弦長出一口氣,臉上浮起一種包含悲壯的笑:「前面就是玉門關!」
「玉門關!」紀太虛呆呆的看著這座屹立天地之間彷彿是一個巨人一般的雄關,心無限的感慨,正是這座關,不知道阻擋了多少胡虜鐵騎,讓漠北的匈胡不得進入到錦繡萬里的原大地,正是有了這座關,南邊的千萬里江山才會出現一個個的盛世。
「你看這兩座山!」鍾驚弦指著玉門關之後的兩座山說道:「就是焉支山,焉支山上長城雄踞,每隔三里便是一座烽火台,長城烽火台向東直到河西道的安西都護府、向東經過幽雲道的幽州,然後直到建安州都督府,向南直到玉京城,向北經過狼城到達勒石關,不過此刻玉門關以北的烽火台已經被脫脫佔了!長城是我原王朝千萬年以來的心血,也是千萬年以來原王朝的屏障,歷朝歷代的軍費的半數都是用來加固長城的,如今的長城、尤其是玉門關東西三千里的長城就算是飛劍斬上面也只能留下一條淡淡的劍痕!玉門關自從秦王朝混一天下之後到如今年年修建,到如今已經是一座能夠容納八萬人的大城。」
「八萬人!」紀太虛心歎息道:「就算是玉京如今也是只能容納一千二萬人!」
鍾驚弦笑了笑繼續說道:「曾經有胡虜借來東方魔教的桑皇神風陰雷轟玉門關之上,都沒有能將玉門關如何。玉門關之前的平川古時名叫大碑川,乃是因為始皇帝手下的一位大將曾這川前立下的,以紀念始皇帝開拓疆土此,大碑北面就是胡虜蠻夷未開化之地,大碑南面就是原的萬里錦繡山川。如今大碑已經不了,大碑川的名字早就被人們忘記,如今都叫那裡為玉門川。老姓還有順口溜說道:『玉門川玉門川,玉門川上鐵血寒,好漢到了玉門川,十個來到不還!少年來到玉門川,黑打霜方回還,方回還方回還,夜夜握拳常吶喊,夢迴川上殺樓蘭!』,嘿嘿就是說的這裡!」
鍾驚弦的話將紀太虛說的眼睛紅,淚水欲出。鍾驚弦望著玉門關呆呆的說道:「玉門川如今已經是血肉堆積而成,我十二歲那年帶了幾個家將,拿著東西玉門川上挖,挖了一個丈多深的大坑,但是挖出的沙土還是滲著殷殷的紅色。你看這天上的陰雲,從我記事起,這陰雲從來都沒有散過,玉門關的人從來都沒有見過太陽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