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極睜開龍睛鳳目看了看紀太虛,同時朝堂之所有的人都看著紀太虛。紀太虛只是彎著腰,也不言語,好似是泥塑神像一般。
「眾卿以為如何?」周極轉頭問道。
「臣附議!」李盈虛跨班說道。
「臣亦附議!」張宣也說道。
「臣附議!」
「臣附議!」
許多出自張宣、李盈虛二人門下的官員紛紛說道。
「哦!」周極輕輕的敲著赤金龍椅,誰也不知道心想些什麼。
「啟奏陛下!」這時候王映月突然走出來說道。張宣、李盈虛、裡未央心俱是一驚:「王映月!」
「王卿家有何話說?」周極問道。
「臣以為不可。」王映月說道,紀太虛一聽,心頓然起了怒火:「這個王映月,專門給我找不自。你以為你是誰?你就算是說破了天,有李盈虛、張宣、裡三位這頂著,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為何?」周極問道。
「臣今日神武門下見到紀侯爺。」王映月說道:「見到紀侯爺面色蒼白,身體不適,北疆戰事激烈,臣恐紀侯爺上不得戰場。」
這時眾人又看向了紀太虛,見到紀太虛果然面色煞白如紙,彷彿身上有什麼大病一樣。
「昨天紀太虛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成了這幅模樣了?」裡未央眉頭緊皺:「他修煉太清教的功法,就算是有傷身,也不應該是這副模樣。」
「陛下!」紀太虛出班跪拜道:「臣而今雖然有傷身,但萬萬不敢因私事而耽誤國事。臣而今依舊能夠拉得強弓,騎得烈馬,殺得胡虜!臣請陛下允許臣為國分憂、為君分憂!」
「臣唯恐紀侯爺受不得北疆風沙!」王映月性拉開了臉面。
「王卿家所言理!」周極輕輕的說道。
「紀侯爺想為國分憂,亦不僅北疆。」王映月又說道:「而今南方有賊寇名曰韓非溫,身具邪術,糾合門徒,臣請紀侯爺復領皇城司副閣領一職,帥皇城司之人向南剿滅此賊。」
紀太虛正要言語,周極卻說道:「紀卿家前日為護佑王室,深陷賊人之手,朕心甚慰,特賜金花三朵,御酒十瓶,加食邑至千戶。復領皇城司副閣領一職,前去南方剿滅妖人韓非溫。」
「臣領旨。」紀太虛跪拜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到散朝之後,紀太虛一臉不樂的走出了垂拱門,忽然遇見了張宣。
「看來今天陛下沒有答應你去北疆領兵,你不大高興啊!」張宣說道。
「大人也知道。」紀太虛說道:「國仇家恨,太虛沒有一日不想勒馬提槍,北擊胡虜,只是王映月他——」
「王映月是王和陽的侄子!」張宣深深的看了紀太虛一眼。紀太虛聽了這話,不由的一愣,對著張宣拱手說道:「太虛知道了!」
「王映月竟然是王和陽的侄子!」紀太虛坐轎子之不住的想到:「怪不得皇帝對王映月那麼寵信!金紫光祿大夫,我所知道的歷任皇家御用道士之,還從來沒有這麼高的品秩,以前我以為這王映月也只是皇帝身邊的弄臣,而今看來,完全不是如此。王和陽與皇帝多年君臣,對皇帝的心思可謂是一清二楚,不知道王和陽那老不死的知道多少皇家不可告人的東西。不知道皇帝與王和陽合計著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王映月的話就是王和陽的意思,也就是皇帝的意思。但是皇帝為什麼不想讓我去北疆呢?」
「不過!」紀太虛心想到:「若是我能夠嶺南道順利的滅殺韓非溫,再幹上一兩件大事兒,到時候縱然是皇帝不想讓我去北疆也不行了。」紀太虛想到此處,把玩著手的皇城司玉牌對著外邊叫道:「改道去皇城司。」
紀太虛皇城司自然是極為熟稔,亮過玉牌之後便進入到了皇城司正堂之,巧合的是,今日皇城司當值的是紀太虛的老熟人,便是紀太虛第一次來皇城司時,想要給紀太虛一個下馬威的鬼幽。此時的鬼幽自然不敢對紀太虛再有什麼不恭敬,連忙去叫來了暫領皇城司閣領一職的方渡。
「紀侯爺!」方渡對紀太虛拱拱手說道:「如今紀侯爺可謂是故地重遊了,當時侯爺領副閣領一職,還是個閒散侯爺。如今侯爺位高權重再次領副閣領一職,執掌機要,可見皇上對於紀侯爺的信任。」
紀太虛呵呵一笑:「如今你也是不同了,渡過了三次天劫,參修厚土坤元大道,修為直追李盈虛大人這等的天下宗師,飛昇是指日可待。」紀太虛頓了頓拿出了一個豹皮囊說道:「這是沈寒血的。裡面有休屠王、吐谷渾王,以及八個萬夫長的頭顱。」
一身黃衣的方渡接過豹皮囊一看:「沈寒血死了也未?」
「死了!」紀太虛不鹹不淡的說道。方渡只是笑了笑,也不過多的深追究,只是收起了豹皮囊。
「再者還有一件事。」紀太虛說道。
「什麼事兒侯爺但說便是。」方渡笑了笑。
「禮部有一個叫劉祿的。」紀太虛說道:「這個人,找個機會辦了。」
「侯爺如今也是皇城司的副閣領,自己抽調人手去辦便是,何必問我?」方渡說道:「倒是那個絕生谷的韓非溫,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本來是出自東方魔教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破門而出,拜哀牢山羅喉老祖門下,絕生谷創立了山門。一身修為也是適才渡過三次天劫,不過是有一件寶貝不得不防,叫做鎖龍魔神甲。這件東西是當年冠軍侯霍驃驍留下的,霍驃驍遠征萬里,滅殺胡虜高手無數,搗毀了不知道多少的西域部落,顛覆了十幾個小國。曾經將那些有名的厲害人物擒拿到了一起,煉成了這間鎖龍魔神甲,光封裡面的西海北海真龍就有三十三條。不知道什麼緣法被韓非溫得到了。」
「卻是造化!」紀太虛拍著手哈哈一笑。
「侯爺這話卻是何解?」方渡問道。
「我意北疆戰場,如今有了武器,怎麼能沒有一件甲冑?」紀太虛說道。
「看來侯爺是吃定了韓非溫了。」方渡說道:「還有就是侯爺的老熟人也絕生谷。」
「我的老熟人?」紀太虛不明所以。
「玄陰煉屍宗的天屍真人也絕生谷。」方渡笑道。
「是他啊!」紀太虛輕蔑的說道:「苟延殘喘之輩而已,左元公到底去哪兒了?」
「去找北方魔教跟西方魔教的茬兒了!」方渡說道:「如今能跟你一起去絕生谷的只有胡三娘子、白祭、夜磨刀、戒殺禪師了。我這兒還有幾個三次天劫的長老。」
紀太虛說道:「對於這些長老我也不熟識,你給我推薦幾個老成持重的!」
方渡想了想說道:「梅劍客一生極於劍道,當時去剿滅玄陰煉屍宗,就是他一劍斬殺了玄陰老祖。赤城老翁法力深厚,法寶眾多;陳鶴齡道家出身,一身功夫很是厲害。」
「哦」紀太虛點點頭:「你再找四十個法力渾厚的執事。」
「怎麼還有零有整的?」方渡笑道:「五十個不算了,還四十個。」
紀太虛笑了笑沒有言語,過了片刻:「八月十五是。這個韓非溫真是不讓人安生,專挑這麼個時候。給自己挑個祭日還挑到月圓之時。」
「看來你是很不看好韓非溫了。」方渡說道:「難道侯爺你真的就如此自信?」
「有巴山劍派的向南山。」紀太虛說道:「他那萬物刑可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東西,誰敢去觸他的霉頭?」
「魔教方面也是有高手的。」方渡說道:「至少現我就知道韓非溫的老師羅喉老祖就要去,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魔教之有名的好手,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散修,合起力來也是讓人頭疼。」
「恐怕正教之也有許多人。」紀太虛冷笑道:「至少青城劍派就肯定不會甘心憋青城山。」
「哦!」方渡拍了一下額頭:「你還跟青城劍派有仇是!嘿嘿,我可是好久沒見到木白鹿、錢白橋二人的消息了。不會真的是侯爺你做的。」
「是又如何?」紀太虛冷哼一聲:「他青城劍派管前來!」
「暫且不說這讓人不爽的事情,侯爺準備什麼時候走?」方渡問道。
「明天就走!」紀太虛道:「我還有事兒,須得找個僻靜的地方閉一下關。」
第二日,紀太虛便領著一群皇城司的人出了玉京城,朝著南方而去。
「就這兒!」紀太虛站羅浮山脈的一個僻靜的小山谷對身後一群人說道。
「這裡距絕生谷還有將近一千里。」紀太虛身後的陳鶴齡說道。此次紀太虛除了五十個執事之外挑了陳鶴齡、梅劍客與赤城老翁三個三次天劫的長老,與白祭、戒殺禪師、夜磨刀三人。陳鶴齡一身道袍,身上頗有一番清靜沖和的氣息,與紀太虛甚是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