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連忙將慶陽公主推開,一臉忐忑的說到:「姐姐說的是什麼話,若是小弟於姐姐沒有親情,怎麼回來這裡向姐姐要人?」
你這小子,嘿嘿-」慶陽公主又輕輕躺繡榻之上,說到:「我也知道尚雲鵬是你的好友,也知道你擔心什麼?只是我的確是看上了他,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只要我認定了,不論是什麼人來要,都不行!」「不過」慶陽公主頓了頓又說:「我也不會將他看作是玩物,一般的面。明日我就將那十八個趕出去,過幾天再向皇上請旨給我們賜婚,讓他當我的駙馬。這樣,你可願意?」周仁心歎了口氣,只好說到:「既然姐姐著實看上了尚雲鵬,也是這小子的福氣,到時候小弟自會攜厚禮錢來恭賀!」「這才對嘛!」慶陽公主咯咯笑道。周仁嘿嘿一笑,東拉西扯開來。
卻說烏衣巷之,一個極為幽靜的去處立著一處府邸,大門上面寫著兩個飽滿圓潤的大字「王府」,乃是當朝太師王和陽的居所。
王府書房之,一個道袍年人侍立王和陽的身後,這個道人正是當朝金紫光祿大夫、三陽山沖虛觀的王映月。
「伯父。」王映月笑道:「不知今日叫映月前來,有何訓示?」
王映月竟然是王和陽的子侄,雖然二人都姓王眾所周知,但是卻沒有聽說過二人有什麼關係,這一點就從小玉京城長大的紀太虛都不知道,若是傳將出去,將會轟動朝野。
「你如今住持沖虛觀,又時常給宮燒製丹藥,還負責暗監察天下道門、修士,卻是忙碌了許多,不再當年琅琊老家讀書之時清閒。然一身修為未曾放下,可見平日裡卻是用功的。」王和陽說道。
「映月每日苦修不敢有所怠慢。」王映月低頭說道。
「今日命人把你叫來,卻是要問一下我當年讓你暗監視紀太虛之事。」王和陽說道。
「映月與紀太虛交好數年,知道他從小修煉一門極為高明的五行道法,但並不曉得其師承何處,好似是當年合沙散人的手段。去年之時道法精進許多,似乎是突破了什麼瓶頸,渡過了一次天劫,又得益於李盈虛的提攜,傳了《太極天理論》《冠軍征戰篇》兩門——」
「算了,不用說了。」王和陽眉頭緊皺。
王映月一看情況不大對勁兒,便輕聲問道:「伯父,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並非不妥。」王和陽凝聲說道:「卻是大大的不妥。你早已是渡過了三次天劫,卻未曾看透他的修為到底是如何?此子的確是可怕,頗有其父風範。」
王映月心一沉,連忙問道:「伯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今日朝會之上。」王和陽說道:「我現紀太虛身上修煉了多種道法,並不僅僅是你說的那門五行道術。那門五行道術並非是合沙散人的路數,比之要高明許多,好似直指大道一般。雖然此子用這來打根基,卻並非主修,好似此子修煉了太清教的功法。」
「什麼!」王和陽震驚無比:「太清教功法?這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王和陽對著王映月說道:「上一任太清教掌教不過是一個店小二出身,為何。為何紀太虛便不能修煉太清教功法?」
「伯父的意思是」王映月皺著眉頭說道:「紀太虛乃是當代太清教掌教?」
王和陽搖搖頭,沉聲說道:「若是他真是太清教掌教我倒是放心了。我所擔心的,乃是他修煉了太清教的功法卻不是太清教人。」
「伯父此言何意?」王映月問道。
王和陽說道:「太清教乃是傳自太上道祖,歷代單傳。但是每一代太清教掌教都是一個性子,超然於屋外,不為世事所動。你看看如今的紀太虛可有半分超脫的樣子?」
「或許是他修煉的不完全,或是修煉的不到家。」王映月小心的說道。
「非也。」王和陽說道:「我適才已然說過,此子身上修煉了多種道法,並不僅僅是五行道法跟太清教的道法,涵蓋道、儒、佛、魔四家,每一種都是極為高明。但是還是以太清教功法為主,可見他所學到的甚是完整,再者,此子如今也已渡過了二次天劫。」
「這——這——不可能。」王映月說道。
「的確。」王和陽搖著頭說道:「當年你父親臨死之前將一身修為薪火傳承於你,雖然突飛猛進,但是根基不足,與一步步修煉出的,還是有些不同,你看不出也沒什麼,當今天下能夠看透此子的也是不多。」
王映月垂著頭說道:「若是以此來看,紀太虛並非是修煉的不完全,而且已經登堂入室。」
「不錯。」王和陽說道:「這樣才是可怕的。」
「伯父。」王映月說道:「我一直不明白,為何伯父一直要映月監視紀太虛,他縱然是再有能耐,還能夠逃脫伯父的手掌心?」
「你不明白。」王和陽眼精光暴起:「我多年之前便已經能夠飛昇上界,你可知道為何至今還滯留這兒?」
王映月連忙說道:「映月不知。」
「我之所以滯留於此,便是拜紀太虛之父——紀山所賜。」王和陽聲音陰沉如水,使人不寒而慄。王映月是震驚,他從小便知道自己伯父,修為極高,道行驚人,當時自己的祖父曾經言道,王和陽有望十之前飛昇上界。自從自己渡過三次天劫之後,越覺得自己的伯父深不可測,遲遲未曾飛昇,竟然是因為紀山的緣故,不能飛昇。
「今日我實話告訴你也無妨。」王和陽說道:「紀山原本也不叫紀山,他的真名喚作姬仲乾,乃是秦混一天下之前的周室王族——山古國遺民。」
「啊!」王映月沒有想到紀太虛竟然是周王室的後裔。
「周室王族乃是黃帝直系血脈,真正的帝王血脈,比如今的天家適合當皇帝。所以當年我奉天子之命,與靺鞨國師密約,聯合十幾位高手將紀山殺死。不過,我也因此受傷,了他一記萬里狼煙手,至今暗傷猶,若不是我天生仙根,根基渾厚,早就魂飛魄散了十幾年了。」王和陽說道:「當年圍殺紀山的十幾個人,只有我跟朵奔巴延活了下了,其餘的,呵呵,連轉世的機會都沒了。」
王映月說道:「那為何不斬草除根?」
王和陽歎了口氣:「我倒是想,你以為紀太虛只有一個厲害老子?他的母親乃是齊雲島東明太微宮掌教的妹子,當年拚死給紀太虛掙得了一線生機,若是殺死紀太虛,他舅舅趙知元便會動禁法將整個玉京城毀去、令門下弟子殺死所有皇室宗親。正是忌憚這一點,紀太虛才得以保全性命。」
「看來這紀太虛遲早也是個禍害。」王映月眼寒光四射。
夜晚,靜室之,一桿長幡凌風而立,正是紀太虛手的他化自天魔幡。而天魔幡內的小千世界之。紀太虛端坐一個法壇之上面前半空之懸浮著數十桿形制各異的長幡,組成各種陣法。這些長幡之上還鎮壓著太清神符,這些東西加一起,足可以鎮壓一個三次天劫的高手。一把長劍被長幡、神符上面放出的各色光華死死壓住,不過仍舊困獸猶鬥,不甘的掙扎,顫抖。
這把劍赫然是青城劍派的無形劍!
紀太虛將手一點,這幾十桿長幡之上放出水火風雷,不斷的灼燒著這把無形神劍。太清神符之上也放出陣陣清光,衝擊著無形神劍。無形神劍也非是束手就擒,一道道劍氣從劍上放出,抵擋著清光雷火。
「連山子果然厲害。」紀太虛心想到:「都消失了多少年的人了,寶劍之上的禁制還是如此的厲害。無形神劍之寄托的元神分神,定是當代青城劍派的掌教耿金吾。青城劍派果然不凡。」紀太虛此時抬頭看了看,這幾日裡紀太虛隱隱感到有幾道凌厲之極卻是很是隱晦的劍氣不停的玉京城外轉悠,乃是將《太玄神劍》跟《天玄經》修煉到極其高超的境界才會出特徵。
「看來青城劍派已然是懷疑上我了。」紀太虛冷笑一聲:「他們不敢公然進入玉京城,想是忌憚我是朝廷的官員的身份,不好直接殺上門來,只能城外守株待兔,等候時機。那卻是正好,省的我再去找他們。青城劍派又如何?」
紀太虛又看了一眼無形神劍:「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將這把劍的烙印煉化?」紀太虛此時心忽然一動。
這使得紀太虛十分驚訝,修煉到紀太虛這種境界,已經算是脫去了凡人之身,多只不過是心血來潮、心忽動而已。此時的紀太虛已是頗有道行,能夠以元神照見虛空、模糊的感應到與自身有關的一些事情。此時心忽然一動,定是有什麼人窺視自己、或是將要生什麼與自己有關的事,抑或是有什麼與自己因果極深的人出現。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紀太虛連忙將無形神劍之類的收起來。雖然是他化自天魔幡的小千世界之,但是自己的一縷神念還他化自天魔幡之外。自己修煉了諸多推演之術,都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秘籍寶典,感應能力遠遠超過一般的二次天劫高手,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紀太虛遁出他化自天魔幡,立刻運氣元神探查。紀太虛修煉太清教功法,本就是道法自然,如若無有。此時用元神探查是好似清風拂過,難尋痕跡,加之又參悟天魔神通、詭異幽玄,城大多數的修士都未曾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