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鍾驚弦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那些靺鞨騎兵可不是容易對付的,我見過劍南道、湖廣道的那些兵,不要說跟我們鍾家軍,就算是跟駐紮燕雲、甘涼、河西三道的兵士也是沒有辦法比的。根本沒有辦法跟靺鞨騎兵相對抗!」鍾驚弦搖搖頭說道:「這次靺鞨單于的決心甚大,根本不能跟以前的那幾次征戰相比!我們鍾家接到線報,這次靺鞨單于冒頓想要一舉拿下河水以北!」
「什麼!」四人都是大驚。
「拿下河水以北?」尚雲鵬說道:「那豈不是玉京城都要成了邊疆了?」
「靺鞨有那麼大的胃口嗎?」許應樞說道:「靺鞨總共才多少人?總共的軍隊才多少?河水以北?他根本就拿不下!」
「未必!」紀太虛搖搖頭說道:「一個靺鞨的確是拿不下,但是北方哪裡是只有靺鞨一個國家?還有渤海、夫余、烏桓、肅慎、東胡、烏孫等好幾個小國,他們單個不是大魏的對手,但是聯合起來,那力量就十分可怕了!」
「不錯!」鍾驚弦點點頭說道:「靺鞨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單于冒頓給幾個小國的國王許下承諾說,只要能夠拿下河水以北,那麼這個國家就人人有份,誰拿下的地盤就歸誰!」
幾人同時抽了一口冷氣!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過!」鍾驚弦說道:「我們鍾家軍去歲就看時做準備,北方燕雲道、河西道、河東道的各地守軍也都準備停當!」
「那就奇怪了!」周仁奇怪的說道:「既然朝廷知道要打仗為什麼還要將鍾老將軍調進京來?這不是胡鬧嗎?」
「不!」鍾驚弦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朝廷不想要玄州了!」
「什麼!」四人臉色大變,隨後周仁三人有些驚恐的看著紀太虛!只看見紀太虛狠狠的捏著手的一隻金叵羅,直到將手的一個金叵羅捏成金粉!鍾驚弦也有些尷尬的看著紀太虛!
「這是朝廷的主意!」鍾驚弦臉色有些泛紅的說道:「去年李盈虛大人給我爺爺寫信說如果開戰的話,玄州不必固守,其實我們鍾家內部也有兩種意見,反正是我爺爺說,就算死,也得守住玄州!」
紀太虛臉上陰晴不定,過來許久紀太虛仰天長歎一口氣,靜靜的對鍾驚弦說道:「家父家母的墳塚可好?」
「呃……」鍾驚弦不知紀太虛何意只是說道:「好,當然好,紀將軍的墳塚前有五兵士看守,每年我爺爺都前去祭掃!」
紀太虛點點頭,巋然長歎:「作為兒子,我不孝啊!」
眾人不語,大家心裡都明白,朝廷的勳略後代是不得隨意出京的。
「鍾兄!」紀太虛淡淡的說了一句!
「有!」鍾驚弦連忙應答道。
「還望鍾兄回去之後對鍾老爺子言明!」紀太虛語氣平和的說道:「玄州受不住的,若是靺鞨大軍圍攻的厲害,可遷出先父母的屍骸,退守玉門!只要玉門不失,我大魏就能夠贏了這戰爭!」
鍾驚弦看著紀太虛久久不語,過來好久起身拱手說道:「多謝侯爺,侯爺此語可救我大魏至少三十萬將士!」
紀太虛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言語!但是眾人都知道,這淡然的微笑不知道隱藏了紀太虛多少的辛酸、多少的悲痛,紀太虛不知道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的這句話!眾人捫心自問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說出這句話來!
接下來的幾天,紀太虛四人不是陪著鍾驚弦玉京觀看各種景色,便是到校場走馬射箭,日子過的好不逍遙快活!
「紀兄!」鍾驚弦拍著坐下的那匹身渾身火焰一般赤紅的馬,一臉欽羨的說道:「這可是月氏國的天馬,馬的極品!我甘涼都沒有騎過這樣的好馬啊!」
「哈哈哈哈!」尚雲鵬又恢復了他放,蕩不羈的模樣,頭披散,衣冠不整,對鍾驚弦說道:「咱們的這位侯爺可是有錢的緊,區區幾匹天馬算什麼?鍾兄若是想要,我便替他答應了,送你十匹!」
「這可使不得!」鍾驚弦連忙推辭說道:「這馬太貴重了,我可接受不起!」不過鍾驚弦心卻想:「一匹天馬的價格都是十數萬兩銀子,紀太虛再有錢也出不起十匹馬,再說就算是他有這麼多的銀子,也不見得能夠買的到!」
「什麼接受不起!」紀太虛笑道:「不過是十匹馬而已,我將這些馬圈玉京也不過是偶爾用一回,白白的糟蹋了這上好的天馬!送給鍾兄你之後便能馳騁疆場,殺敵報國,紀某何樂而不為呢?」
「這——」鍾驚弦這幾日也多少知道了些紀太虛的脾氣,知道他也頗有古代孟嘗、信陵之風,也不再推辭,便拱手說道:「那邊多謝紀兄了!」
「言什麼謝?」紀太虛笑道:「你我一見如故,區區幾匹馬而已,又豈能擔當的起鍾兄的一聲謝?」
「我聽說鍾老爺子有一匹烏煙獸是也不是?」許應樞問道。
「誠然!」鍾驚弦說道:「那匹烏煙獸乃是一個異種,形似寶馬,頭上有角,一拍頭便會化作一道烏煙衝出,能日行萬里,登山踏水如履平地!」
「可能凌空而起嗎?」許應樞問道。
「這個卻是不能!」鍾驚弦說。
「哦!」許應樞說道:「飛白坊進了兩頭五雲駝,也能日行千里,不過腳下天生就有白雲托住,能夠飛天凌空,不如我們去看看?」許應樞看著紀太虛笑笑的說道。
紀太虛當然知道許應樞是什麼意思,笑了笑:「好!就去飛白坊!」
五人慢慢的溜著馬,朝飛白坊趕去,周圍的街上周圍的行人,看到是紀太虛幾人都紛紛讓路,玉京城整天上街的人都認得紀太虛四人,也都知道這四人是有名的閒散浪蕩,不過卻從未幹過什麼欺男霸女之事,平日裡給那些窮苦人也施捨過不少,見到四人又出來,也都不敢擋著路。
五人轉過了幾條街,來到一條僻靜的巷子,一個紅色大門前豎著一個旗招上面寫著「飛白坊」三個字!剛拐到這條巷子,幾人就聞到濃濃的馬糞、草料的氣味兒!幾個黑衣小廝站門前,一件是紀太虛幾人連忙迎了上來。
「小人見過王爺、紀侯爺、許公子、尚公子!」幾個小廝連忙跪下,帶頭的一個小廝說道:「這位公子卻是面生的緊,不知——」
「這位是偏將軍鍾驚弦!」周仁跳下馬說道!
「小人見過將軍!」那個小廝連忙磕頭。
「起來!」鍾驚弦也跳下馬,動作嫻熟之極!幾個小廝將幾人騎的天馬拉到一旁,引著幾人進了大門!門後是一個大大的空地,幾個人騎著馬這空地上來回奔跑,空地的後面是一排排的馬廄。五人繞過空地,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迎了上來!
「聽說你們這兒進了些好東西?」紀太虛問道。
那個管事而模樣的人笑道:「侯爺果然消息靈通,我們昨兒個又從月氏運來了幾匹天馬,這幾匹天馬好啊,不比侯爺您從我們這兒買走的那些天馬差!」然後這個管事兒的連忙對身邊的一個小廝說道:「趙大,還不將那幾匹天馬牽過來,讓幾位爺過目!」
「行了!你個討打的徐子」周仁輕蔑的笑道:「我們幾個面前你說你還藏著掖著幹嘛?還不把那真正的好東西拿出來讓爺幾個瞧瞧?」
「這——」徐子尷尬的笑了笑:「這個,那些個畜牲是不能拉過來的,要是幾位爺——」
「什麼這個那個的」尚雲鵬不耐煩的說道:「領我們過去!」
「是!」徐子彎腰施禮,走前面,領著紀太虛幾個走進了後院,後院有幾個手持木棍的看守門前守著,見到了掌櫃的帶人進來,也不敢阻攔,打開了後院的門!
「幾位爺小心!」徐子指著前邊的一排馬廄說道:「這次小人一共弄到了五雲駝兩匹,龍鱗馬一匹,天香鹿三頭,五點桃花駒兩匹,海蛇獸三頭!這可是都是小人花了大價錢才弄到的!」
「好了好了!」紀太虛說道:「領我們去看!」
幾人先來到關著五雲駝的地方,那五雲駝生的渾身雪白的絨毛,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低頭吃的是藍田玉稻!四個蹄子下面真的有四朵白雲托住,白雲離地不過半尺,十分的神奇!紀太虛幾人各自用手去摸五雲駝,五雲駝也不放抗,只是靜靜的低頭看著紀太虛幾人,一會兒又低頭進食!
「五雲駝五雲駝,怎麼只有四朵雲彩?」鍾驚弦不解的問道。
「回將軍!」徐子說道:「平時五雲駝腳下只有四朵雲彩,一旦五雲駝跑起來的時候,週身又會出現一片白雲,能襯的坐上面的人好像是天上的神仙是五雲駝!」
「有意思!」鍾驚弦摸著五雲駝說道。
「的確有意思!」紀太虛說道:「不過五雲駝的性情怎麼樣?」
「侯爺您說笑了!」徐子笑著說道:「您看,這五雲駝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凶禽猛獸,五雲駝的性子溫順極了!」
「溫順?」紀太虛搖搖頭說道:「可能上得戰場嗎?」
那邊許應樞也搖了搖頭說道:「自然是不能,你騎著這玩意兒上戰場,知道的是說你去打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戰場那兒看風景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