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我回來了!
金衣青年名為揚松,此時他見慕容雪略微點頭,心中疑惑升起,暗道:什麼大喇叭,小啞巴的,難不成是寶物?
想了想,楊松將這不切實際念頭拋去,靜靜跟著身旁掌門,只是越往裡走,掌門臉色更為擔憂,那副嬌容極為楚楚動人,這種弱女子之態,也是楊松在青雲門中,第一次見。
然而第一次見,但卻讓楊松心生愛撫之意,他暗道:娘說,女人是淚水做的,當初我不信,即便幾百年修仙,見識無數女子,但依舊未感,而眼下,我終於明白了。
楊松性子忠厚,若非他家祖與青雲有緣,此一性子,他根本不可能踏入修仙。
「掌門,天大之事,有我頂著,你無需擔憂。」楊松安慰道,但話聲過後,慕容雪臉色依舊不變,他想了想,又道:「我娘曾說,人之一生,非是平坦,但無需擔憂,無論大風大浪,無論艱難險阻,冥冥中,上天早有安排」
「會有一人,守護著你!」
在說此話之時,楊松神色極為磊落,一副響噹噹的樣子。
慕容雪神色不變,蓮步輕移,不斷向中心之處前行,但在聽到楊松之言後,她目光微閃,下意識陷入沉思。
「冥冥中,會有一人守護你!」
她想了爺爺,兒時的收留,冰池借歷代長老功力,逆天改命,守護著她,但最終還是離開了。
她想起九層妖塔中年人,在生死之際,並未拋棄,帶出生天,守護著她,但最終依舊離開。
陪伴自己的凌兒,在自己牽連下,生死未知
「真的會有人守護嗎?」躊躇之語,在慕容雪口裡飄出,十七年被困冰池,突然間背下青雲門,受著門中長老窺覬,三仙門虎視眈眈,即便她堅強,即便她硬抗,但內心中,彷徨無助。
二十年踏入金丹期,常人極為羨慕,但確不知,她其實為一普通女子,畢竟二十芳齡,再堅強,又能若何?
「冥冥之中,或許上輩子已注定。」看到慕容雪彷徨神色,楊松臉色更為堅定,目光炯炯道:「終有一天,你會找到守護你的人。」
「守護我的人?」慕容雪喃喃自語,但片刻,壓下那股心思,腳步再次加快幾分,前方幕然現出一空地,空地中,幾塊滄桑青石豎起,青石中,古怪符號散發淡淡光芒。
上古傳送陣!
楊松微微一怔,他本以為自己心意,掌門已收到,但眼下看來,似乎毫無進展,他暗道:娘說,男兒在世,除去做大事外,則是保護自己另一半,會有機會的。
想到此,他腳步加快幾分,身後,青雲門眾弟子緊跟而上。
片刻間,眾弟子盡皆走入空地,空地由幾百米之寬,只是在眾人踏入後,一股古怪波動升起,瞬間,在四個角落,升起八隻怒吼妖獸,牢牢將眾人圍困其中。
於此同時,空地某一方劇烈火焰緩緩而來,另一邊,則是黑色颶風滾滾,相應的六個方向,則是白足蜈蚣,雙頭青蛇,等物。
慕容雪臉色一變,她靈識感應而去,立即清楚,青雲門眾弟子踏入一陣法間,她目光四顧,片刻,在看到空地最外方八隻妖獸後,她驚呼道:「八方鎖靈大陣。」
此一陣法,需要八人召喚妖靈界八妖獸,凝聚妖力而出,白足蜈蚣,雙頭青蛇,這些盡皆為妖法之術。
此陣之威,一一破之,無用,除去全力一擊,讓八妖獸盡皆破滅,否則,永困此陣。
最主要,即便原地不動也是無用,八妖獸之術,持續而來,直至入陣者靈氣耗盡。
除此外,還有一法可破,在外界攻擊八人,只要八人死,則召喚之物消逝。
這些,慕容雪盡皆在天地閣瞭解,而且她清楚,此陣出自登仙門。
「眾弟子齊聚,千萬不可分開。」慕容雪當機立斷,臉色再次恢復昔日冷漠。
當先的,楊松衝出,他手中玄劍升起,一揮而出,半月波將滾滾火焰撲滅。
而眾弟子先前尚且驚懼,但聽聞慕容雪話聲,片刻壓下心悸,彼此集聚,在各種妖蟲襲來時,彼此劍芒砍去,如此,一時間倒無傷亡。
慕容雪玉手一轉,紫色袖劍現出,她腳下一點,憑空而起,身勢若翩翩蝴蝶,在此之下,一道道紫色劍芒破空而出,直斬空中黑色颶風。
嘶嘶幾聲,颶風瞬間瓦解。
但並未結束,八方盤踞各妖獸,雙瞳妖芒閃爍,片刻,先前消逝的妖術,頻頻而出。
見此,慕容雪繡眉再皺,倩影飄向眾弟子之後,玉手一揮,當先將幾百隻毒蟲斬斷,而此時,楊松已是趕回,他目視著空中颶風與大地火焰,口中喃喃自語。
手中金色玄劍聞風而長,片刻化作幾米之長,橫空掃去,頓時,巨劍破空,所過之處,火焰再次覆滅,颶風再次瓦解。
此一攻擊,讓楊松臉色略顯蒼白,而這時,慕容雪聲音傳來。
「楊長老,此陣勝在連綿不絕,若全力的話,靈力則是不支。」聲音略帶責備,楊松聞言,臉色略顯尷尬,暗道:先前只顧一時,竟忘記此陣之威。
心有所知後,楊松不再魯莽而為。
而眾弟子間,螢兒同樣明曉,腳下一點,跟著慕容雪,助其除毒蟲。
時間緩緩而過,不知不覺中,眾弟子微感疲累,雖說集聚一起,毒蟲等物不可侵犯,但依舊持續消耗靈氣,如此的話,人人皆是清楚,在靈氣耗盡之時,則危機四伏。
此一結局,慕容雪同樣考慮到,她此時繡眉微皺,不斷思索,而這時,前方空中,幾百人現出,為首一人,正是葛海,另一邊,樹林間同樣幾百人走出,但在看到空地一幕,彼此神色凝重。
宵塵閣十幾名金丹修士,彼此互看一眼,略有明曉,青雲門分神高手隕落,登仙門虎視眈眈,此並非謠傳。
但此時此地,宵塵閣並不想參與其中,而是靜看一旁。
「慕容掌門,束手就擒,此陣可解。」
葛海並不知曉七玄天劍之事,他的目的,制服慕容雪,此時他心中**升起,又道:「八方鎖靈陣,法術持續不斷,你可抵抗幾日,但你青雲門弟子呢?」
「束手就擒,跟我回登仙門,青雲弟子,我保他們無事。」
他話剛落下,楊松當先怒斥:「放屁!掌門為青雲之首,若跟你走,你當我青雲無人嗎?」
葛海冷笑:「青雲有無人,我不知曉,但破此陣,憑你?楊松?金丹初期?可笑,既然不領情,那就靜等眾人身死吧。」
葛海根本不擔憂,他清楚,慕容雪金丹後期修為,若是陣法不破,則是最後活下之人,至於其他人,生死無關緊要。
此時慕容雪貝齒輕咬,她回首看去,眾弟子神色疲憊,甚至有十幾人已身受重傷,如此,她臉色更為凝重,心中沉吟不斷,考慮著是否該用那物。
若此物一出,登仙門見至,必然心動,甚至很可能引出元嬰前輩,但若不用,青雲眾弟子必死無疑,畢竟她一人力量有限,僅能守護一角。
僅是猶豫片刻,慕容雪最終心中一橫,當先道:「楊長老,八方妖獸,你可破兩方嗎?」
楊松聽到此語,微微一怔,等反應過來,當先一拍胸膛道:「兩方,輕而易舉。」
他話落,週身劍元凝聚,片刻在他身後,升起一黑一白兩把玄劍,只是其中一黑色玄劍,色澤略顯黯淡。
楊松目視前方兩妖獸,一咬牙,單手一指:「去!」
聲音一出,劍鳴響起,黑白玄劍化作殘影,直射而去,後方,慕容雪見此,她心中默念劍訣,在此之下,她眉宇間,一劍之印記升起,片刻,化形而出。
一分為六,在慕容雪靈識控制下,直射剩餘六妖獸,只是如此掌控,她臉色極為蒼白,七玄天劍,以她目前修為依舊不夠。
此時葛海屹立空中,他神色倨傲,在見到楊松所為,他冷笑不已,暗道:八方鎖靈大陣,為八名金丹後期所布,即便元嬰初期,想破陣依舊難,區區金丹初期
在冷笑之時,他突兀看向慕容雪,微微一怔,而後回憶門中典籍,臉色立即一變。
「七玄天劍?」
此時慕容雪紫衣隨風飄曳,整個人飄蕩空中,在她頭頂,一把晶瑩璀璨之劍,盤旋不定。
此一幕非但葛海看到,甚至盡皆看於眼裡,但認出此劍的並不多,登仙門為五人,宵塵閣僅是兩人,但雖說認出,而心中依舊懷疑。
天地神兵榜第十五位——劍之尊,七玄天劍!
此時慕容雪臉色更為白皙,靈識感應中,八方妖獸,四隻破滅,剩餘兩隻,依舊頑抗。
在此之下,慕容雪輕咬嘴唇,逆轉一玄之靈,瞬間,剩餘兩隻妖獸片刻破滅,而她口中,潺潺鮮血滴落。
當初方慶逆轉七玄,則是身死,眼下慕容雪雖說一玄,但傷勢依舊不輕。
身子落下,慕容雪不顧體內傷勢,當先看向另一方,楊松所控黑白雙劍,白色玄劍將一妖獸破滅,但黑色玄劍,威力卻有不足,再不斷撞擊下,最終消逝。
見此,慕容雪臉色微變,轉身看去,先前破滅的六隻妖獸,緩緩凝形,距離恢復,僅為一炷香之際。
「掌門」楊松臉色蒼白,他金丹初期修為,即便全力也僅能擊碎一妖獸,再多,他根本無力,畢竟,此八方鎖靈大陣,即便元嬰初期進入,一樣難以破解。
至於慕容雪,若非七玄天劍,她同樣不可連破六方。
「難道最終難逃?」慕容雪貝齒輕咬,右手間不由自己握拳,七玄天劍出,依舊未破陣,反而落入他人眼裡,結局無需多想,甚至她有感,無需多久,元嬰前輩必然前來
自己落入他人手裡,青雲落入他人手裡,爺爺的遺命,最終卻未完成
最主要,青雲門卻無人相助。
此時的她彷徨無助,漸漸化作心死,回首看去,身後眾弟子臉色驚懼,甚至一些紫玄峰女弟子,目中淚光閃爍,誰也不想死
「他們都是被我所累」
至於葛海,他神色亢奮,目中**毫不掩蓋而出,他根本沒想到,七玄天劍竟在此女身上。
「得到此女,得到七玄天劍,得到青雲門」葛海右手重重握拳,幕然大笑:「七玄天劍,歸我登仙門,誰若動心思,——死」
「慕容雪,歸我葛海,誰若動心思——死」
「慕容雪,束手就擒,乖乖跟我回門,我可答應你,你門中之人,我盡皆不傷,而且將來,即便萬年後,我葛海只有你一女人,若違此誓,遭九天神雷之罪。」
每次看到此女,葛海心思盡皆不同,眼下佔有之心,最為強烈,甚至連天地也可抗
大陣中,慕容雪嬌軀微微顫抖,她目光閃爍不停,在她心中,失去七玄天劍,既已成定局,倒不如讓它失去主人,如此,再想得到它,則受七絕煉獄。
而讓它失去主人,則是自己身死,畢竟,若自己不死,七玄天劍在自己體內,若雙修之法,一樣可吸出
慕容雪甚至想到將來,落於他人之手,每日所過,她就感到週身寒顫。
「冥冥天意,會有一人守護你!」不知為何,在心死那一刻,慕容雪想起先前之語。
「終有一天,你會找到守護你的人。」
「這是真的嗎,守護我的人,或許在此生,從未存在,七絕靈脈,本就逆天而行」
在她身旁,螢兒感覺到慕容雪悲意,她繡眉緊皺,在這一刻,她突兀想起那葫蘆,想起那啞巴少年。
「小啞巴,螢兒或許會死了你會來看我嗎?」
幕然間,她抬首看去,天邊雲層滾滾,一道身影擦天而過,片刻間,落在空地前方。
此一幕,慕容雪同樣看到,她臉上瞬間變化,甚至心中泛起漣漪。
一切盡皆熟悉,依舊那修長身影,依舊冷漠神色,依舊那巨大葫蘆,但唯一變的,少年的目光不再冷漠,而是一種暖意,恍若在傾訴,恍若在說,我回來了。
這種感覺,直達慕容雪心間。
在眾人依舊注視大陣時,一道低沉聲音響起,但卻徘徊整個空地。
我回來了!
空中,身影淡淡而下,恍若踏著虛無台階,一步一步而落,但是讓人驚訝的是,在身影經過的地方,百米之處,無論凝氣層,築基期,即便金丹期
盡皆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