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飛只是在教室裡邊見過這個戴眼鏡的學生,但是同樣和他不熟悉。看到他從裡邊跑出來,就沒好氣地說:「什麼他媽遊戲規則,我那有閒功夫哄他們玩!」
這個戴眼鏡的學生好像並不完全站在山姆一夥,他有點維護傳統的意思,雖然是站在決鬥的雙方中間,但是他仍然堅持說:「你既然進了這個圈子,就要服從這個規則!」
「幹什麼啊?」
「你必須應戰!」
龍澤飛指著山姆說:「好,你給我等著,咱們先去上課,別象讓父母餵奶的孩子似的,只會花錢!」
從教室出來,山姆又開著奔馳在龍澤飛面前轉了兩個圈,然後大笑著開走了。
龍澤飛十分惱火,正好是週末,就回到了公司。
現在他已經和伊戈爾學完了城市作戰,正要和路易學特種作戰。看到龍澤飛氣呼呼的樣子,路易問:「怎麼了?」
龍澤飛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訴了他,路易想了一下,搖搖頭:「這個我可不懂,既然他們說有什麼遊戲規則,大概這個事情不簡單。你知道你舅舅為什麼給你取名安德森吧?」
龍澤飛點點頭。安德森,是電影《黑客帝國》裡邊救世主尼奧在現實中的名字,在希伯來語中的含義是「人之子」,這正是耶穌的身份。陳偉國和龍澤飛當然不相信任何宗教,但是,陳偉國的意思是非常明白的,他已經把公司的希望寄托在龍澤飛身上了。進耶魯,就是讓龍澤飛學習這種美國主流社會的知識,為他的未來做準備。
路易說:「這種上流社會的玩意,咱們這些粗人可不懂,你去問問安吧!她上過美國的大學,看看這裡邊有什麼道道。」
龍澤飛到了樓上,這次是非常禮貌地敲門,進了安的辦公室。他還沒說話,安已經掏出了m9朝他晃了晃,意思是如果他要搗亂,就請他吃子彈。
龍澤飛點頭哈腰地走過來,安瞪了他一眼說:「說吧,又要幹什麼壞事?」
龍澤飛問:「你幹什麼呢?」
「亞當和布爾給剩下的那幾個人都安了竊聽器,我正等著聽他們的談話呢!暫時還沒消息呀!」
龍澤飛趕緊跑去給安倒了一杯咖啡,然後討好地說:「我有點事想問你。」
安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咖啡,得意地說:「什麼事啊,說吧!」
龍澤飛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她。
安歎了一口氣說:「這你還不明白?你已經侵犯了別人的領地了!」
「我侵犯了他的領地?」
安點點頭,開始講解特殊的美國校園文化。
在美國學生中,學習成績好並不會受到大家羨慕和尊重。受到大家羨慕,成為頭狼的必要條件是:長得漂亮帥氣,性感或者具有運動員氣質。另外,有幽默感,社交能力強都是必要的,這些都是現代社會裡找到高薪工作,今後躋身於社會上層的重要條件。
當然了,家裡非常有錢的,可以直接晉級上面幾級。擁有自己的汽車,能夠隨意消費,是受眾人羨慕的另一個必要條件。除了錢,美國的學生,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全都包括在內,男學生有沒有女朋友,女學生有沒有男朋友,也是表明一個人是否受到公眾歡迎和大家喜歡的標誌。
那些性格內向,長得不漂亮,不是運動員,不善交際,家裡沒有錢的女孩子男孩子們,就會被大家看不起,這使他們深感自卑,心情壓抑憂鬱,下意識地疏遠眾人。對這些人,有一個專門的名詞,叫做打架鬥輸了的狗。美國校園不斷發生的槍擊殺人事件,多數是由這樣打架鬥輸了的狗精神崩潰造成的。
龍澤飛說:「這算什麼規矩呀?中國學生裡邊也有有錢的,沒錢的,可是也沒到這種程度啊!沒錢就好好學習唄,也不用死啊?我又沒招誰惹誰,沒錢就跟我過不去?」
「不同的學年風氣不一樣,可能那些人覺得第一排是他們的,你坐在那兒就是向他們的阿爾法公狼地位發出挑戰,所以命令整個狼群攻擊你。」
「這是什麼破規矩?那我得怎麼辦啊?」
「不是說了嗎?讓你應戰。」
「不答理他們行不行?」
「不行。」
「多大了?整這些沒意思的事?」
「這可不行,必須得按照他們的規矩來。」
「美國人也太排外了吧?」
「這不是排外,這是阿爾法公狼的決鬥。」
「我對那個沒興趣,什麼狼啊?我沒空哄這些孩子玩。」
安搖搖頭:「這可不是你認為的那樣,這就是美國社會生存的規則,美國的上層社會就是這麼生活的,這些貴族,極具侵略性,你得學會這些,這就是你叔叔讓你去的原因。」
「搞這些有什麼意思!幹嘛要那麼霸道,他們吃肉,就不能讓別人喝口湯嗎?」
安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龍澤飛笑了:「你就沒一點取勝的**嗎?有些人認為,在他們的身邊每時每刻都在競爭,有人時刻在和他們競爭他們的職位、房子、汽車,甚至他們的未婚妻,必須徹底打敗他們的敵人!你不想競爭嗎?」
「本來我是想踹死他,現在想想太沒意思了!」
「那可不行啊!人家說了,你必須得應戰。」
「怎麼應戰啊?」
「看來這幾天你們的話題已經集中到了車上面了,那麼你只能用車來打敗他,告訴你舅舅,讓他給你買輛好車吧!要比山姆的車好幾個檔次。」
第二天早晨,龍澤飛還是騎著破自行車來到教室外面。這讓那些闊少大笑不止。龍澤飛這次沒有再坐到第一排的位置上去,但是,他的身邊還是像有一個躲瘟疫的隔離帶一樣。
可是,到了中午的時候,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來到了龍澤飛的教室外面,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胸前別著西班牙王室徽章的老貴族躬身為龍澤飛打開了車門。龍澤飛輕輕一躬,上了汽車。
正在門前窗外準備看笑話的所有人看得瞠目結舌,戴眼鏡的學生迅速掏出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說:「**!這輛車值3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