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飛的媽媽又讓龍澤飛接電話,她囑咐龍澤飛說:「舅舅對你好,你可千萬別禍害舅舅的錢啊,要懂事,明白不?」
龍澤飛趕緊保證說:「我怎麼能那麼干呢?我其實到美國之後一分錢都沒花過,現在吃飯都是在公司裡邊吃的快餐!」
這個真是實話。
陳偉國還叮囑說:「你正長身體,可千萬別老吃美國的洋垃圾,美國有智力的人都開始抵制這個了,有錢就花,買有營養的。」
有了媽媽的囑咐,龍澤飛更不敢花舅舅的錢了,雖然陳偉國大方,但是龍澤飛更明白舅舅的錢來得多不容易,舅舅簡直已經是跟人家開戰了。所以他去上學,也沒有讓陳偉國買新車,而是像在家一樣,買了一輛舊自行車。
龍澤飛報完到,來到了宿舍,大一和大二的學生必須居住在宿舍。和龍澤飛一個宿舍的是一個長得有點黑的人,說話大舌頭,叫史帕克,一問才知道,原來他是拉美裔。在美國算是少數民族,多少受點歧視。但是,聽說龍澤飛是中國人,沒有美國國籍,他還有點擺架子的意思。
龍澤飛有點煩他,不過他的主要心思都在放學以後到安全公司去,所以對學校裡邊的人和事也不太上心,也就不再理他。不過,幾天下來,龍澤飛卻發現,事情有點不對了。
原來,美國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這個等級的劃分,就是個人財富和種族。這種等級的劃分同樣滲透到大學裡邊來,學生們也是自然分成等級的。這種分級標準是不必用語言來說明的,而且也不易用語言描述清楚的。但是令人深思的是:以敢作敢為、觀念極新著稱的大學生們自覺地不去跨越破壞這些不平等的界線,從來沒有人對於這樣的不平等提出任何異議。
從來沒有任何等級觀念的龍澤飛來到美國,自然不知道這些,他按照中國的觀念,在上課的時候總是坐到第一排。幾個原來想坐在那兒的人一直在對他翻白眼,這幾個人一表示出對龍澤飛的不滿,其他的同學馬上順著阿爾法公狼的意思,對龍澤飛實行隔離和冷戰攻擊。
龍澤飛本來準備不和一些沒禮貌的人一般見識,但是,這天放學之後他推出了自行車要去公司的時候卻被一些人圍住了,一個看著很壯實的白人小子拉住他說:「看看他呀,到耶魯管理學院上學,居然就騎了一輛自行車,還是這麼一輛破自行車!這輛車你是從垃圾堆撿來的嗎?你父母居然讓你騎了這麼一輛車來上學,他們是不是一些失敗者?瞧瞧你,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龍澤飛知道,這個小子叫山姆,這一夥人經常圍著他轉,但是他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他可不知道。不過龍澤飛看著這樣的人心裡就有氣,他就冷冷地說:「怎麼,你沒聽說美國政府在宣傳新能源戰略嗎?這不是最節能環保的交通工具嗎?你不懂什麼叫新科技吧?」
這話噎得山姆半天說不出話來,旁邊的一些人偷偷發笑,但是不敢說話。
龍澤飛正要推車從人群中擠出去,山姆忽然說:「那都是沒有能力成功的人的借口,他們是買不起我這樣的車吧?」
說著,這夥人朝院子一角湧去,龍澤飛正看著,山姆開了一輛汽車來到他的面前,山姆從車窗裡邊探出身來對龍澤飛說:「小子,管理學院的那個人家裡買不起車,你們家大概是在金融危機裡破產了吧!」
龍澤飛心裡一股火竄了上來,這個小子反覆提到他的父母,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真想把這小子從車窗裡邊揪出來,踹死他,但是,上學沒幾天就打架,確實有點說不過去。他決定也給這小子來幾句難聽的。
他打量了一下山姆的車,可是不認識這是什麼牌子。龍澤飛對武器有興趣,對車沒什麼研究。
山姆輕蔑地說:「連見都沒見過,可真是個土鱉。這叫土星!」
龍澤飛湊巧剛剛聽過新聞,這是一種品牌車,但是不是什麼名牌。他正好借題發揮說:「哎喲,這就是你父母給你買的車呀!聽說過!不就是那個要破產的公司賣了還債的車嗎?你父母不就是這次撿的破爛嗎?我去晚了,最後一輛讓你爸搶去了,我只好把這個少兩個輪的買下了。你回去給你爸帶個口信,我這兒還有更便宜的車呢,我願意用10塊錢把我這輛車讓給他!」
圍觀的人包括山姆的朋友在內的人都笑了起來。龍澤飛輕蔑地一笑,蹬起車走了。
山姆氣得臉色發白,發動汽車就追上去,要用車撞倒龍澤飛。
很快另外幾輛車追了上來,一個戴著眼鏡的學生大聲喊道:「山姆,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破壞遊戲規則!」
山姆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接著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第二天,龍澤飛從宿舍來到教室的時候,幾輛車突然從後面衝過來,把他圍在了中間。在這樣寬闊的操場上,龍澤飛的自行車怎麼也躲不過速度和操作性能優越的高級轎車,所以他被圍得死死的。
這次這些車可都是名牌了,即使不那麼關心車的龍澤飛也能認出來,這些車裡邊顯然有寶馬、奔馳、本田,既有跑車,又有豪華轎車,山姆在一輛奔馳裡邊得意地看著龍澤飛,這是擺闊來了。
他們全都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龍澤飛,不時用車身擋住龍澤飛的去路,轟鳴的馬達聲響徹校園,很多學生從窗戶向這邊看,是劃分陣營的時候了。
龍澤飛火冒三丈,掄起自行車扔到了一邊,衝到山姆的汽車前面,準備把他從車窗裡邊扯出來,暴打一頓。
那個戴眼鏡的學生又在遠處喊道:「安德森,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破壞遊戲規則!」
安德森是陳偉國給龍澤飛起的英語名。
龍澤飛十分生氣,戴眼鏡的學生又在遠處喊道:「你這是在耶魯,你必須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