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看你小子順眼
「楊爺爺，您會武功嗎？」葉霄收起黃飛鴻的招牌動作站起身來，眼睛直盯盯地盯著楊根。
「嘿，這小子，這把式哪學的？這演的是哪一出？」眾人漸漸遠去，楊致遠也不在板著那張威嚴的臉。見到葉霄這一式，也感到十分新奇。葉霄這樣的動作在這個電視還沒有普及到鄉村的時代是十分罕見的，只是偶爾在那些雜耍賣藝的流動演出團經過時，村民們才有機會看到一飽眼福！
楊博天也感到有些奇異，看了葉霄一眼，但是並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說：「大哥，我們趕緊收拾下吧，大嫂估計已經準備好飯菜了。」
於是，兩人都各自地開始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楊根聞言，扭過頭，看著葉霄的的眼神。兩人就這樣的對視著。
有一種感覺，叫做直覺，也可以說是第六感。
空氣漸漸的凝固，彷彿停止了流動。光線從窗子的另一端穿透進來，印出一條斑駁的光束。投射在楊根那繼續慘淡的灰色中山裝上。顯得如此的蒼白和沉默。
面對葉霄這樣期待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眼光，楊根的直覺告訴他，這孩子知道些什麼或者是猜到。這孩子才六歲，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呢？
可是為什麼這孩子會問我這個問題呢？
不得不說，楊根是想太多了。
葉霄問題這個問題的原因十分簡單，就是看到了楊根他抓雞的那一瞬間的動作，那種流暢感和和諧感深深地衝擊了葉霄的神經。
在剛才，葉霄開口問楊根這個問題，但是這其實是一種本能意識。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就這麼直接突兀的問出來。而且還弄出了一個這麼有招牌意義的動作。
在他一開口，他就有些反悔。因為按他的行事風格，就算要確定楊根是否會武功，也不會這麼直接了當地問出來，而是會間接地採用一些比如暗中觀察，訪問鄰居，或者是自己去蹲點觀看。但是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在沒有確定這事之前就這麼草率的問出口的。
「好了，我們走吧！誒？根伯你們爺孫倆，這是……」楊致遠收拾好了自己的文件資料後，站起身來，轉身就看到葉霄和楊根兩人大眼對小眼地盯著對方看，而且神情十分嚴肅。
及此，楊致遠聯想到剛才葉霄的問話和楊根現下的神情，他不禁想起了一個故事，很久以前的故事。
「怎麼了？」這時候楊博天也走過。
「哦，沒事。呵呵~我只是覺得這娃娃剛才的動作很有意思。哈哈。走吧！回家吃飯去。我老頭子還真有點餓咯。」楊根錯開葉霄的目光和楊氏兄弟打著哈哈。隨即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葉霄後，轉身大步流星地出門去。
「這個……」楊博天細緻地看出了點問題，但是不明白是咋麼一回事，「小霄，你是不是惹楊爺爺不高興啦？」轉而詢問葉霄。
此刻，葉霄感覺到自己的背部已經有些濕潤，內心的震撼如潮水般湧來！神情有些呆滯。
聽聞兩位舅舅的聲音，才恢復過來。他看到兩個舅舅十分木訥地看著他，其眼中透著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才就問了句他會不會功夫，也沒幹嘛呀！」葉霄如實回答著。
葉霄確實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和楊根的對視讓他的精神有的恍惚。剛才楊根那特有的氣勢，讓他不禁一粟。
這樣的氣勢，內斂，含而不發，隱而不動。
葉霄不知道這樣的氣勢需要什麼樣的經歷才能養成。但是他知道這樣的氣勢一旦發動，將鮮有人能匹敵，如猛虎一般。而且楊根剛才給葉霄的感覺是一瞬間的爆發，繼而又只停留在其眼神中與葉霄對視著。這樣的控制力起碼在兩世為人的葉霄的經歷中不曾遇到過，即便是那些省委領導。這種勁爆感不是一名政客所能有用。
「沒事就回去吧！小霄，今天去舅舅家吃飯吧！我讓嬸嬸給你弄好吃的，犒勞犒勞我們的小天才。哈哈！你不知道你今天幫了我們多大的忙！」
楊博天的樂觀似乎感染到了葉霄，讓葉霄此刻的內心平靜了許多。
楊致遠看著根伯離去的背影，眼神有點複雜。但是這個神色瞬間被收起！
「是啊。今天小霄的表現實在是讓人震撼不已啊！小霄啊，從那次發燒後，你就變的與非同常人。真是沒想到啊，……哈哈！」具體怎麼個「沒想到」楊致遠沒說。但是這句話能從素來嚴謹的楊致遠口中說出，足可證明剛才葉霄給他們下的猛料實在是不輕！
「走吧，回家咯。小霄啊~去舅舅家吃飯吧！怎麼樣？」楊致遠說著瞇起了眼看著葉霄。
「舅舅，今天還是算了，我有些累。媽媽還在家等我呢！以後去吧！」葉霄看到大舅舅的神情知道有古怪，吃飯什麼時候不能吃非要今天？而且他今天也確實是有些累了，不說之前要費勁腦汁得思考如何措詞和表達。就剛才和楊根的那片刻精神對弈已經讓他「弱小」的身體和心靈收到雙重打擊了。
楊致遠看著葉霄，葉霄的回絕在他的意料之內。
「看來這小子還有東西藏著。嘿嘿，不急，來日方長。我就不信我這個堂堂舅舅還不能把你心中的那點小九九給掏空。」想著楊致遠的嘴角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眼中閃過的駭人光芒讓葉霄感到如芒在背，有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
「大舅，二舅，我就先走了，我肚子有點痛！」葉霄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感覺，立刻施展屎遁神通決計逃離現場。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葉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出了大門，讓剛才還興致頗高的楊博天有點愣神。
「大哥，這……你?」楊博天估計葉霄的行為應該與大哥楊致遠有關，「你是不是有事要問小霄啊？」
「呵呵，沒事。這小子。居然還敢跟我藏一手呢。嘿嘿！我本來準備接著吃飯時間好好審審這小子心中還有哪些墨水的，可是這小子還真是機靈，居然發現了我的意圖！這小子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一個六歲的娃娃居然這麼妖孽，看來他還真是神仙轉世咯，哈哈！」在自家兄弟面前無須掩飾什麼，楊致遠感到很暢快，很自豪。
也是有這樣的一個外甥，誰不感到暢快、自豪？葉霄不僅一次性幫他解決了這次的難題，還給他開啟了一條通往更深層次的道路。他相信，如果這次請專家來考察順利的話，今後的塘山村應該能發展起來，起碼村民能比現在富足。而且，還有可能……
「走吧！回家去，下午還要開會呢。」說著大步地跨出了祠堂大門。
「這小子！嘿嘿。葉家的小娃娃看來不只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啊！小小年歲就這麼能耐，而且還……」離開祠堂的楊根老同志一路疾行，腳步比平時走路要快了許多。這樣的情況出現在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身上，實是怪異。
從走出大門的那一刻起，楊根的心思就一直沒停過，葉霄最後的提問，觸動了他記憶深處的某根弦。
「除了那幾年離鄉之外，在村裡呆了一輩子，這麼長久的時間裡，村上幾乎沒人發現什麼異樣。但是就在今天這短短的一上午時間，居然被這孩子從自己抓雞的那一手就看出了問題來。不簡單啊！」楊根分析著葉霄應該就是從他剛才的那一個動作中發現了他的這個情況的。
「算了，就觀察觀察這孩子吧！小娃娃啊，老頭子看你小子順眼，就給你個機會！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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