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板上,腦袋裡充斥著各種聲音。身體似乎失去了感覺,只有左肩和左膝火辣辣的疼。「還好,沒什麼大事。」我心裡安慰自己。我知道,這種疼痛意味著只是硬傷,休息一會就沒事了。要是這麼重的摔下來,關節部位除了發木沒有別的感覺,那事情才真的麻煩了。這時,隊友早就圍了過來,要拉我起來。我衝他們擺手,示意都別動我,讓我自己站起來。又躺了幾十秒,我感覺到沒什麼大礙了,才掙扎著自己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替補席走去。我沒有去找那個福特森算帳,也沒有想去和裁判投訴,我只想回到座位上,坐一會。看台上傳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還有為數不少的虛聲,這是客場,我知道,在他們眼裡,我現在就是一隻剛才躺那裝可憐、現在又自己爬起來的、可恥的喪家之犬。happy,想狗的名字?沒錯。
老爺子沒有讓我打下面的比賽,就這樣我一隻坐到了半場比賽結束,比分43:55,我們落後。我木然的看著場上的一切,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衝撞當中。老爺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過我,直到半場比賽結束,他起身往外走,從我身邊走過,只留下一句:「要是覺得怕,就回家穿裙子。」他說的很慢,我聽的很清楚。板凳上的替補隊員開始起身上場熱身,主力隊員也走坐下來各自說著話。我依舊保持剛才的坐姿,看著場內,想起來,老爺子是要去換袋子了,他褲腿裡綁的那個接尿液的袋子應該滿了,他每場比賽都要這樣換兩個袋子,他只能依靠導管維持正常的生活。這樣一個老頭,居然要我回家穿裙子?居然說我害怕?我揉著剛才落地的左肩,已經不疼了。於是側過腦袋看場地那邊的超音速球員。一眼就找到了那個滿頭黑色小辮的福特森,確實很像頭野獸。我雙手一撐板凳,站了起來,衝著那邊大喊了一聲。超音速的隊員果然循聲看了過來,我目光對準了福特森,衝著他,舉起胳膊,握著四個指頭,伸出了大拇指,然後,緩緩的翻轉拳頭,直到拇指朝下。那頭野獸立即有了反應,快步走到中線,看著我,目露凶光。我毫不膽怯,歪著頭迎著他的目光。這樣彼此對視了一會,兩邊的隊友都感到了不對,把我們分頭拉了回去。
「看起來你是脖子疼啊,下半場是打不了了?」老爺子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隨後蘇永康的翻譯也跟隨著來了。
「誰說我打不了了?我得報仇!」我回過頭,堅定的告訴老爺子。
「好吧,菜鳥。不過要是再感到害怕,可一定要告訴我。放心,我會立即換你下來的。」老爺子的反話很有效,刺激的我無比昂揚。
果然,下半場比賽老爺子讓我繼續出場。一上來,我們進攻,老大持球組織,我徒手在側翼,對上的仍舊是雷-阿倫,這小子還是一臉貌似純良的微笑,嘴巴裡說出來的卻不是如此:「小子,地板飛人的感覺好嗎?」
我低著頭,回了一句:「阿倫,我喜歡你媽媽。」然後突然一個變向,向禁區內空切。阿倫也許正在回味我剛才說的那句話吧,反正他反應慢了,沒有跟上我。老大的球給的異常到位,我剛踩進禁區,球已經到了。我接球後順勢起步,跳在空中,左手伸出,打算挑籃。這時候,超音速的中鋒福特森又凶狠的衝了過來,我餘光一睥(挑字的注意了,可以洗洗睡了,打死我也不寫旁光),籃下的比德林斯無人盯防,手隨心動,左手手腕一壓,球改變了方向,極其隱蔽的飛向了籃下。比德林斯順利接球,籃下輕鬆扣籃得手。他舉手衝我示意,好球。我也抱以微笑。邊往回跑邊衝著撲空了的福特森喊:「你媽也不錯。」
下一個回合,比德林斯又成功的封蓋了超音速大前鋒科裡森的強攻,我們反擊。老大戴維斯快速推進,我和巴恩斯在兩側雙箭齊發,對方只有一個後衛裡德諾退在了我們前面。老大快速出球,右側的巴恩斯接住了皮球,裡德諾也緊跟著撲了過去,哪知巴恩斯並不貪功,右手接球之後毫不停頓,左手一撈,籃球已經被高高的拋到了中路的半空。快速跟進的我哪能放過這種機會,順勢高高躍起,空中雙手抓住皮球,雙手往腦後一拉,再用力下壓,順利的把球灌進了籃筐。
「yes!」巴恩斯興奮的大叫,那感覺比他自己扣籃還要興奮。我衝他豎起了大拇指,這個絕對是充滿善意的。
之後連續兩個回合,超音速都打的太急,阿倫一直想單打我,但每次都會遭到及時趕來協防的老大的騷擾,而他又沒有傳球,兩次都勉強跳投,結果只是給我們的新秀中鋒奧布萊恩特增加籃板數。而我們這邊,則打出了球隊最喜歡的高速反擊,先是戴維斯一條龍上籃得手,緊跟著又是比德林斯快攻扣籃得手。兩分鐘不到,一波8比0的攻勢讓比分差距迅速縮小,51:55,只差4分了。
這時,超音速那邊叫了暫停。果然,誰都知道,再這麼大下去是不行的。暫停過後,他們換上了球隊的二號任務,下半場開始時坐在場下休息的主力小前鋒拉沙德-劉易斯。緊接著這個回合,超音速依舊把球給阿倫,在底線附近接球的阿倫做勢要突破,我連忙踩住底線,絕對不能放他從底線突破,這是教練賽前著重佈置的。這時,老大已經迅速的趕過來協防了,阿倫卻沒有再勉強進攻,而是迅速的將球傳給了弧頂的裡德諾手中,由於老大過來協防,本該他盯防的裡德諾已經處在空位了。好在球隊輪轉防守夠快,裡德諾剛接到球,巴恩斯已經從另一側補了過來,但裡德諾似乎早有預盼,毫不猶豫的又是傳球,這麼一倒球,徹底的撕碎了我們的防線,側翼的劉易斯已經完全處在了空位,他抬手命中三分,58:51,又拉開了。
之後的比賽,雙方逐漸都找到了自己進攻的狀態,頻頻用進攻來改寫著比分,老大、巴恩斯輪番命中三分,對方阿倫和裡德諾也還以顏色;我在籃下反跑上籃得手,那邊馬上由劉易斯空中接力得分;比德林斯籃下一個爆扣,馬上就被福特森搶下前場籃板二次進攻得手;我晃開阿倫跳投得手,阿倫回過頭來籃下硬吃我一個2+1。就這樣,比分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差距,一直到第四節還剩5分32秒時,超音速98:91領先,我們進攻。
球傳到了我的手中,自從晃開阿倫跳投得手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得分了,技術統計上,我的得分一直停留在9分上面,沒有改寫。這個時候,我在底線附近接球,阿倫擋在我的身前。我側臉看弧頂的老大,什麼都沒看到,其實我根本就沒想看什麼:這是一個假動作。就在阿倫以為我要轉移球的時候,我一個加速就從他身旁,底線的位置穿了過去。只運了一下球,我已經接近籃筐了,我用力跳起,橫著向籃下側移,身體擠著補過來的對方大前鋒威爾考克斯,右手半勾手打板入筐,同時,我聽到了裁判的哨響「犯規加罰!」我穩穩的罰中了加罰,94:98。
超音速進攻,裡德諾帶球試圖突破老大,卻被老大強壯的身體擠失了重心,老大揀起滾出來的皮球,發動反擊。我一馬當先,直衝前場。老大的球恰倒好處的傳到了我手裡,單手戰斧扣籃,96:98。對方隨即由劉易斯還以顏色,他在巴恩斯面前賺得犯規,三罰三中,96:101。下面的比賽,又成了我的表演舞台。先是底線通過掩護獲得空位,3分遠投得手,接著又是側翼強行遠投成功,連得6分之後,比分已經反超為102:101了。超音速沒有喊暫停,而是繼續進攻。但他們的組織卻處於混亂當中,毛躁的裡德諾又一次失誤,被我抄走了皮球,反擊。一個三打一的反擊,我運球快速推進,來到三分線附近時,對方的阿倫已經退到了籃下,去防已經往籃下跑位的巴恩斯。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三分線外、急停、起跳、投籃,球穩穩落入籃筐的一瞬間,我用力握緊了自己的拳頭,105:101。此時,距離全場比賽結束,只剩1分57秒。
這個時候,超音速終於喊出了暫停。我們這邊則是一片歡騰,比賽似乎已經穩穩拿下了。連取14分之後,我的技術統計表上,得分已經漲到了23分。比賽重新開始,超音速居然打起了擋拆,而攻擊的目標,依然是我。果然,有經驗的球隊都會死死咬住對手的弱點不放,而我,正是我們球隊防守上的漏洞。威爾考克斯上來給阿倫做掩護,我要跟過去,卻被他寬厚的身體擋在了身後。防守威爾考克斯的比德林斯連忙補位,撲出去封蓋要投籃的阿倫。此時,威爾考克斯掩護完後適時的下順,阿倫也沒有頭腦發熱的貪功,而是把球直接傳給了下順的威爾考克斯。由於剛才防守時已經換防了,這時候緊跟威爾考克斯的不是身高和他相仿的比德林斯,而是我。威爾考克斯絲毫不顧及我的防守,接球後順勢甩起胳膊,抓著皮球就要往筐裡扣。我哪容他如此輕易的扣籃,從他身後高高的躍起,一隻手結實的按在了籃球上。兩人空中一較勁,他的球沒有扣中,只是砸到了籃圈上,崩出去很遠。我正要撲出去搶球,卻聽到了裁判的哨響「9號打手犯規。」
「我打手了?我打手了?我打手了?」我一邊置疑一邊盯著裁判,想看外星人一樣。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剛才的蓋帽完全是摁在了球上。只是,裁判並不這麼認為。「罰球兩次。」
「你他媽的瞎了是吧?」我用漢語大聲的嚷著。
「嘟!」又是哨響,這回又多加了個「t」字手勢。技術犯規。我這才想起來,這個賽季nba裁判開始實行零容忍政策,遇到抱怨,可以毫不猶豫的送出技術犯規。
就這樣,超音速隊獲得了一共三次罰球的機會。阿倫執行技術犯規的罰球,輕鬆命中,105:102。威爾考克斯來執行犯規的兩罰,第一罰中了,第二罰不中,但他迅速搶下了進攻籃板,籃下強攻,球進、哨響,2+1!這次他罰中了加罰,這樣,一次進攻機會,超音速連投加罰,總共得到了5分。105:106,他們又把主動權搶了回去。但比賽還沒有結束,最後1分35秒,換我們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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