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球,繼續傳球,接著傳球,連續傳球。中盛流氓隊的隊員確實打算用傳球來消磨掉最後的比賽時間。我們連續的去撲,但一無所獲。比賽時間幾乎消耗殆盡,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已經這樣了,去他媽的吧!」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我抱著這種心態,一巴掌就打在了正在保護球的**的手上,『啪』的一聲脆響,但卻沒有預料之中的哨響。我正不解,看見**也是一臉的迷惑,場邊觀眾在集體讀秒,「10、9、8、7」我先反應過來,馬上搶走落下來的籃球,直奔籃下,此時**也回過神來,緊跟而至,李剛和平頭也都放棄了各自盯防的對手,都聚在了籃下,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不要我得分。我在三個人的夾擊中奮力跳起,剛想勉強出手,突然看到三分線外無人盯防的成凱那堅定的眼神,我沒有做過多的考慮,一甩手,球飛到了成凱的手裡。只見成凱接球、屈膝、起跳、壓腕,「4、3、2、1」隨著時間的終結,我聽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刷』,籃球空心入網。41:40,我們成功逆轉,我們贏了!
我只還沒來得及想明白是否要慶祝,就見惱羞成怒的**狠狠地推了一把成凱。此時,已經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了,成凱回身就是一記標準的擺拳直接撂到了**的臉上,我眼見李剛想從成凱身後動手,我從他身後衝過去,對著他後腰一腳踹了過去,李剛應聲倒地。這時候,場邊湧進來一群人,把我們圍在了中間。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疤臉男人:「小子,動手也不看看是誰?找死是吧?」我歪著腦袋,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不怕死是吧,那今天咱就陪你們玩玩。」疤臉男人示意手下人動手。
就在這時候,梁彬笑嘻嘻的從人堆裡站了出來:「這不是大軍哥嗎?你對籃球比賽也有興趣啊?」
那疤臉男人一看梁彬,臉上也堆出了笑容:「梁彬啊,你來打球啊,成績怎麼樣?」
梁彬指了指我們:「你不看到了嘛,我們是冠軍。大軍哥你剛才在場下沒看球?」
「哦,我是陪朋友來的,沒注意,沒注意。你們你們是一起的吧?」
「嗯,他是我最好的哥們,也是我爸的乾兒子。」梁彬指著我說。我心裡納悶,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爸的乾兒子的?
「自己人,自己人。都散了吧,有話好說。」疤臉人招呼手下散了,然後自己走到**面前,小聲和他說著什麼。
「怎麼回事?你認識他?」我回頭問梁彬。
「嗨,小嘍囉。他是聶老大手下的。前些天我老爸和聶老大喝酒,他也在場。」梁彬說的輕描淡寫,可我知道,聶老大可是本市黑道上一把手,他一說話,黑白兩道都得給面子。看來梁彬老爸和他關係不淺,難怪這疤臉男人突然老實了。
「我說,梁彬,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天,改天請你喝酒。」說著,疤臉男人拉著**一行人,匆匆離開了。
「反面角色都撤了,是不是該我們歡慶勝利了?」梁彬說。
我還不等回答,工作人員也提醒我們要領獎,其實就是一人發一本紀念冊,類似榮譽證書那種,再就是一個精緻的人造水晶的獎盃。領獎的時候,一個裁判堆著笑臉上來和梁彬打招呼:「小彬啊,梁總最近還好吧?」梁彬應付了兩句,就被我拉了過來:「小子,難怪最後那個打手球裁判都不吹,敢情又是買你爸的面子啊。」
梁彬得意的一笑:「偏了一整場,最後幫我們一次,不算過分吧。」
「也是,只是這些裁判,唉。什麼素質啊!」成凱感慨道。
「小妹,上酒。」我喊了一聲,高晴乖乖的拎著啤酒袋子走了過來。
「滿上。」我指著獎盃說。那獎盃不錯,我是指用來喝酒。
高晴猶豫的看著我。
「讓你倒就倒。」我說。
高晴這才把酒倒滿,我舉起獎盃:「哥幾個,今天是我們第一個冠軍。但今天絕對不會是我們最後一個冠軍!我開心,不只是因為我贏了球,而是因為我們一起贏了該贏的人!來,喝酒!」說完,我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後依次第過去,四個人輪流喝光了杯裡的酒。然後我和梁彬交換了一下眼色,舉起獎盃,對著組織者和那些裁判們大喊:「去他媽的冠軍吧!」然後狠狠的把獎盃扔在了水泥地上。陽光下四散的碎片,流光溢彩
當天晚上,羅生門,本市最高檔的鮑翅店的包廂內,我、梁彬、成凱、縫了四針包著紗布的王則棟、他的女朋友高晴,一共五個人,正圍坐桌前,舉杯痛飲。本來沒打算吃這麼貴的地方,只是梁彬死活說要請客吃好的,就當給王則棟補補,我們也拗不過他,只好奉陪。天曉得受了傷還吃海參鮑魚會不會更糟,但看他滿臉的興奮,王則棟也就不好推脫什麼了。席間,我正式認了高晴做我妹妹,原因很簡單:一,她比我小;二,她也姓高;三,她居然是我們學校大二的學生。就這三條湊一塊,她要還不認我當哥,那是絕對說不過去的。
酒喝多了,人難免要去放水,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只記得迷迷糊糊我和成凱一起去放水,剛推開包廂門左拐沒走兩步,就一下子撞到了一個結實的青年身上。「你們他媽的沒長眼啊?」雖是東北口音,但聽起來很熟悉。抬頭一看,原來是劉偉臣。他也認出了我們,趕緊遞煙、賠不是。就這樣站著聊了起來,我們說了下午拿了冠軍的經過,他說他跟他老闆一起來的,互通了房間號,原來就在彼此的隔壁。他先回自己的房間,我和成凱也去放水了。
回來不多時,劉偉臣就敲門進來了。說他老闆就在隔壁,也喜歡籃球,說想請我們幾個過去喝兩杯。我們都覺得不太合適,就推辭,但他死活不依,非說要我們過去,我們就端著酒杯到了隔壁。房間不大,四、五個年輕後生圍著一個中年男人,那個中年男人初看像極了演電視劇的那個吳若甫,但仔細一看,眉目間有多了一些冷峻和肅殺。還沒等劉偉臣給我們引見,梁彬端著杯子就過去了:「聶叔叔,下午還提您呢,晚上就遇上了,真巧,真巧。」我一驚,原來這個中年人就是在本市呼風喚雨的聶老大。聶老大也笑了:「我聽小劉說他的朋友下午大鬧籃球場,想起你爸那天說你這個禮拜要去參加什麼籃球比賽,我就猜可能是你,所以讓他請你們過來坐坐,哎,還果真是你。呵呵,既然是自己人,那就沒什麼客氣的了。我敬你們一杯,祝你們年輕人前途無量。」說完,一飲而盡,我們也都客氣的回禮,各自干了自己杯裡的酒。客套幾句,我們就陸續回了自己這邊的包廂。也許是酒和多了吧,我似乎覺得劉偉臣看高晴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只是頭腦發暈,也就沒多想。
「梁彬,你說聶老大這種人物,這個時間不談生意,怎麼還和幾個小弟出來吃飯?」
「高興,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往下為人,很有一套,估計這是打算讓這幾個小弟給他賣命,所以就先禮賢下士了。這叫欲揚先抑。我說成凱,你得多提醒提醒你那兄弟,跟聶老大混,危險的很吶。」梁彬已經口舌不清了。
成凱微微一皺眉:「其實,我們道不同的。人各有志,有機會我會說的,但他唉。」說罷,一揚脖,一杯酒乾掉了底。
這是我那天記得的最後的有建設性的談話,再之後的就全是醉話、瘋話。再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籠罩著我,頭不是很疼,但似乎被抽空了所有的東西,那種木木的發脹的感覺,再加上胸口不停上漾的噁心感,讓我連就此死去了心都有了。看來神奇能力並不能對酒精免疫,酒這東西,以後得少喝。起來草草吃了點東西,然後洗了把臉,實在沒有精神下午接著去打球,於是就靠在沙發上看了一下午的電視。電視裡在重播剛剛結束的世界盃的比賽,我不太懂,只記得好像有個禿頭用頭撞翻了一個高個,裁判就這樣把禿頭罰了下去。唉,這足球裁判,也不怎樣嘛。那高個的演技,比羅德曼差遠了,這樣都能被他騙過去,失敗,失敗啊。不過話說回來,高個一邊守門的那個傢伙像極了《越獄》裡演馬洪的那哥們,禿頭要是戴上假髮,和邁克爾也有些神似,難道這哥倆從美國掐到了德國?美國編劇,防不勝防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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