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節
前方道路變得寬闊,大清早的大路上挑擔推車的行人匆匆,紛紛言道:「蒙古鐵騎圍攻金的上京,不知道是真是假,走我們去問問官爺。」
順人流就來到驪洲城外,城門口正趕上有個老者要說書,他把隨身攜帶的馬札支好,又在上鋪了塊印花布,手中小鼓敲的蹦蹦響,清清嗓子開口道:「今日裡我們說一段本朝大英雄鄂王岳飛,這岳爺可謂是大宋的萬代忠臣,百年良將,收復故土在望卻被秦檜奸臣莫須有害死,白白斷送了我大宋半壁大好江山。」
眾人一聽說岳,呼喇聚攏過來。
說書老者見聽者甚眾,情緒更加高漲道:「眾位可知岳爺背後刺有何字?」
眾人齊答:「盡忠報國。」
說書人笑顏道:「正是,當岳爺入獄後,秦檜等密議讓何鑄審訊。岳飛義正詞嚴,力呈抗金軍功,愛國何罪之有?並當著何鑄面「裂裳以背示鑄,有『盡忠報國』四個大字,深入膚裡。浩然正氣,令何鑄汗顏詞窮,認定無罪。秦檜聞知惱怒不已,在風波亭以莫須有罪名秘殺岳飛和岳雲。」
說到此,已經群情激憤,皆怒罵秦檜,捶胸頓足者有之,吐痰鄙夷者有之,嚎啕痛哭者亦有之。
這秦檜曾是朝廷重臣,極得宋主寵,自從害死岳飛父子,忌諱在他面前提岳飛二字,所以民眾也不敢公開說論。岳飛死後二十年,宋孝宗趙慎為岳飛平反昭雪,恢復岳飛少保,武勝定**節度使、武昌郡開國公的官爵。在老者說書時,岳飛平反已經四十年。七、八年前,宋寧宗嘉泰四年又追封鄂王。宋朝與金前線連吃敗仗,節節敗退,宋主順從民意,也想樹個忠於朝廷的典型,看來「國難未已求良將」這句不假。
說書人寥寥數語就把岳家軍說的神勇無比,守城士兵隨眾人聽的入迷忘了守城職責,聚攏而來,大家見是官爺,頓時閃開條路,任他們在最前面聽書。
柳河山從小隨娘在大夏就聽聞岳爺事跡,心中打小敬仰鄂王,頓生興趣,三步並作兩步,探頭擠在聽書人群中,側耳專心聽書,兩個女子見他聽得專心,也隨即停住腳步,一起傾聽。
說書人滿臉認真接著道:「徽宗崇寧二年,在相州湯陰縣永和莊,住著一家姓岳的,男的叫岳和,妻子姚氏,夫妻倆和睦鄰里,忠厚老實。老來得子,起名岳飛字鵬舉,辦滿月那天,親戚朋友街坊鄰居來吃酒賀喜,就聽有人喊『不好嘍,發大水了』眾人急忙跑道街上,就聽遠處嘩嘩聲如牛吼,地動山搖,黃河決口了。」
說書人說神采飛揚,句句精彩,底下鴉雀無聲。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說書人已神色激昂,只聽他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想到這裡岳飛亮劍,要入洞挑戰怪蟒,這才得了伴隨他戎馬一生的兵刃神槍今兒個小老兒我就說到此,一是為岳爺揚揚名,顯我大宋有能人;二是小老兒我借岳爺威名混口飯,不多要,各位不吝賜個三、五十文,感激不盡!」
聽書人都熱血沸騰,皆在小攤印花布上投了不少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