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白天妓院客人不多，姑娘們穿紅戴綠風姿綽約。嬌花女子或倚門、或抱柱、或乾脆團團簇簇坐在樓上美人靠說閒話，唧唧嘎嘎頗是熱鬧。
夜晚掌燈時分，他在客棧樓上，依舊不見任何動靜，心中焦急萬分，遂決定進去探看究竟。
風姿樓是潞州城中第一大妓院，開門接客嬌娘百餘，皆絕色。
夜晚紅燈高掛，門前車水馬龍，達官貴人、富商公子，濃妝艷抹的姑娘們嬌滴滴迎來送往，鶯啼燕語之聲不絕於耳。
柳河山哪裡見過這樣陣勢，一時間癡癡呆呆站在門口，手足無措。
老鴇見有客登門，自然笑臉迎接，使眼色招呼兩個女子前去拉扯。
柳河山恍惚猶豫之時，對面走來個闊家公子，手執折扇，只是骨架略小，顯得女氣大聲叫道：「柳兄，也有雅興來此，你我一同如何？」
說罷撫扇哈哈大笑。
柳河山被兩名妓女推拉到院門內，結結巴巴道：「我找人的煩請各位姑娘放手。」
當即有位姑娘笑道「這位爺，你自個兒來這兒玩還叫我們放手，我們若當真放手了，你還有什麼樂子啊？」
這番話說得他猶如火燒般臉上，掙扎著要退出門去，闊家公子趕上把他拉回來，順手推倒兩個姑娘道：「他還是雛兒，我們上頭包了姑娘的。」
說罷推拉著他向樓上走去。兩個姑娘撅嘴不情願拍去身上灰塵，繼續回風姿樓大門外兜客。
「兩位客官留步，這汾州城誰不認識我小艷紅？」
「對付雛兒，還是秋凌我最有經驗。」
隨即在前面擋住秋凌向小艷紅遞個眼色道：「我們決定，就是你了。」
在這裡場子裡混的姑娘們何其精明，小艷紅得意洋洋沖秋凌哼了一聲道：「爺們兒都說了，還不閃開！」
秋凌撇嘴揮了揮手中帕子說道：「鄉下人，沒見過市面。」
扭著跨悻悻離去。
闊公子口中聲聲呼喚小美人向她走去，到了近前，突然拿手中扇子骨猛敲擊她的後腦，小艷紅悶哼一聲昏過去。
柳河山好奇不已，未等他開口，闊公子摘下帽子，褪去男子衣袍，手在臉上輕輕一抹，恰是前日相處的丫鬟綠袖。
綠袖道：「聽小姐說你丟失了包袱，天不明奔來潞州，我擔心公子有個閃失，特意追來相助。」
柳河山抱手施禮道：「小姐姐美意在下領了，怎敢再有勞丫鬟姐。」
綠袖道：「小姐說難得遇到柳大哥這樣不圖回報的『舉手之勞』，我不過是知恩圖報，你就不要推辭了。」
柳河山道：「恭敬不如從命。」
綠袖抿嘴笑道：「昨兒兩人來找過小艷紅，今夜定會重來，我且扮作小艷紅的模樣，柳大哥趁機把東西搶回來。」
綠袖精於易容之術，這一點實在令自己大出意料，柳河山心想如此甚妙，扮完之後除了聲音沒小艷紅的尖銳，外貌完全一致，他不由得即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