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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泛大陸抗戰聯盟 第二話 第一百個對手 文 / 二馬大叔

    第二話第一百個對手

    雖然倍受打擊,但是巴爾多連還是如約在凡特裡大飯店宴請了兩年多不見的兒時夥伴們,只不過,相對於剛剛進城時的意氣風發,此刻年輕的守護騎士已經沒有當初的興致,雖然在老友們的面前還保持著爽朗的笑容,但是當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他還是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好不容易送走這幫把他當成冤大頭胡吃海塞一頓的傢伙,婉拒了索羅姆和喬希亞的好意相送的提議,巴爾多連有些悵然若失地走在被夜幕籠罩著的特蘭塔克街頭上。夜晚的燈光有些昏暗,但是這昏暗的燈光卻正好映襯著他那略顯孤單的身影。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王宮的了,一切彷彿都在夢中一樣,在得知那個令他倍受打擊的消息的一瞬間,所有的幹勁都好像一下子就全部從身體裡抽離了,就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原本心中的宏圖大志也好像變得無所謂了,或者應該說,什麼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了。

    記得某位深知人生百味的大神曾經這麼調侃過:生活就像是心電圖,想要一帆風順沒有起伏?——那除非你死了。

    巴爾多連現在還活著,所以他面前的道路理所當然也是不可能一帆風順的。

    「噗通!」

    「嘩啦啦!」

    「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

    「這都第幾個了?下一個是誰?」

    吵鬧的喧嘩聲喚回了他的注意力,當年輕的守護騎士意識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個破爛簡陋的小酒館門前。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困惑地自問著,巴爾多連扭頭看了一下周圍這才發現自己失魂落魄中已經走入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之中了。

    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到這種地方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如果是今天以前的巴爾多連,現在可能想都不想就會轉身立刻離開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吧?嘈雜的環境和他以前所受的教育根本就格格不入,作為一名合格的騎士,放縱是一種罪惡,而自律則是一種不可或缺的美德。

    但是今天的巴爾多連不一樣,那小小的酒館裡人聲鼎沸,雖然嘈雜但聲音裡卻充滿了歡樂,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過去從沒有注意到過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這嘈雜的歡笑聲深深的感染,鬼使神差地推開那扇略顯破敗的木門抬腳走了進去。

    「第七十六個了,下一個,下一個,下一個挑戰者是誰?」

    一推開門,那嘈雜的吵鬧聲立刻更加響亮了起來,而由煙草,汗臭混雜在酒氣與各式小菜那油膩的香味……各種各樣古怪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形成的一股嗆人的煙霧也撲面而來。

    巴爾多連皺了皺眉頭,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他堅持著沒有扭頭立刻離開。

    酒館裡面沒有他想像的那樣昏暗,相反,牆壁周圍那一圈導力燈所播撒出來的桔黃色燈光將相對狹小的空間填得滿滿的。

    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幹什麼,酒館中很多地方的桌椅卻空空如也,而所有人全部全都聚集在酒館大廳的中心大呼小叫,橫七豎八隨意地滾落的空酒杯酒桶遍地都是,而且不時地有新的空酒杯從人群之中被拋出來……

    「再來一杯!再來一杯!」

    「一口氣!要一口氣哦!」

    興奮的起哄聲在人群之中此起彼伏,就感覺就好像在中央競技場觀看比賽一樣。

    巴爾多連沒有在向那群亢奮的傢伙們靠近,而是在角落裡一張沒有人的圓桌前座了下來。

    「小伙子,第一次來嗎?你想要點什麼?」

    那些埋頭吵鬧的人群沒有注意到他並不表明沒有人注意到他,一個叼著大煙斗的老人來到他的面前朗聲問道。

    看不出這位老人到底有多少年紀了,老人的腦袋上油光珵亮沒有一根頭髮,粗曠的臉龐上倒滿是灰白的鬍鬚,令人在意的是,那歷經風霜而變得粗糙的臉上,已經看不到左邊的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粗濃的十字形的傷疤,這讓那張原本就顯得有些兇惡的面孔更加猙獰。

    「這裡……有酒嗎?」

    巴爾多連從來沒有見過擁有如此兇惡長相的人,雖然他過去曾經和不少凶神惡煞的山賊激烈戰鬥過,但是那幫傢伙的樣子如果擺在這位老人的面前卻小巫見大巫,不,甚至可以稱得上可愛了。

    「酒?」

    聽到這個問題,老人裂開嘴白森森的牙齒,雖然明知道這是在笑,可是那樣子卻讓他原本就非常兇惡的表情更加兇惡了。

    「酒館裡如果沒有酒那還叫酒館嗎?」

    「那……請給我最烈的酒!」

    「最烈的酒?」老人噴出一口煙,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巴爾多連好一陣子,但是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轉身向吧檯走去。不一會就拎著一隻粗厚的大酒桶「通」的一聲放在他的桌子上……

    「老裡奇!快!沒酒了!再拿二十桶來!」

    人群裡突然有人急赤白臉地叫喚著,那聲音就好像發情的公雞扯著脖子在那裡叫喚一樣。

    「二十桶?你們這群小兔崽子!打算把我的存活都干光嗎?明天開業拿不出酒來給你們我的尿喝不喝?」

    那獨眼老人一點兒也沒有服務行業人員的自覺,對著自己的客人張嘴就大罵了起來。

    「別這樣!老裡奇!阿爾盧卡這傢伙今天不干到一百人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大不了我們明天幫你跑一趟去運酒好了!」

    「我呸!」老人狠狠的啐了一口,「幫我去跑一趟?你們這幫兔崽子哪次灌飽了馬尿不是在床上窩一天的?明天你們眼睛還能睜開,我老裡奇就把另外一隻眼睛也挖出來!」

    「哈哈哈哈,沒關係!這事我負責!」一名鬚髮花白的魁梧老人分開人群,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手上還拎著一個年輕人的領子,為什麼要拎著呢?嘛!看這年輕人一身酒氣,兩眼發直,手腳癱軟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已經灌得差不多了。

    「老夥計!口氣不小啊?」老裡奇見到這位老人立刻咧開嘴露出了那好像要吃人一樣的笑臉,「你知道那幫傢伙今天晚上幹掉我多少存貨嗎?」

    「也沒多少,也就兩百三十二桶多郎布蘭吧。」

    「那你看我這小地方能有幾個兩百三十二桶?到下個月之前,我可沒地方去找這麼多優質的多郎布蘭了。你能嗎?」

    「哈哈哈哈哈,說實話,這我倒真辦不到!」那位鬚髮皆白的老人爽朗地笑道,然後手一抬,將拎在手裡的那個年輕人舉到老裡奇面前,「不過這小子能!」

    兩腳離地,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年輕人醉眼迷濛地打了酒嗝,晃了晃腦袋,「老……老裡奇是吧?不……不是我說啊!你……你這多……多郎布蘭……沒啥勁兒啊……嗝……」

    「呵哦?」

    一副罪貓樣的年輕人的話讓獨眼老人樂了,都喝成這樣了,還嫌酒不夠勁兒?

    「明個……明個……」那個年輕人在身上摸了摸,試了好幾趟才找衣服口袋的正確入口,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酒壺,然後另一隻手在臉上抹了半天,好像好不容易才找到嘴巴的位置,又灌了一口,「咱……咱……咱給你弄一噸二鍋頭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巴爾多連非常不快地皺著眉頭,但卻沒說什麼。雖然面前那個只這鼻子哈哈哈大笑的傢伙非常無禮,不過對於這樣一個醉鬼實在是沒什麼好計較的。

    面前那個古怪的年輕人已經指著他的鼻子一口氣笑了半天了。

    「有什麼好笑的?」

    但是忍耐是有極限的,年輕的守護騎士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被人這樣無禮的對待還能心平氣和的那就不是正常人了。

    「……嗝……」古怪的傢伙打了個酒嗝,噴了一口濃濃的酒氣,「……你……你……你是……第一次來吧?」

    「那又怎麼樣?」

    巴爾多連扭開頭,視線裡那群瘋狂的人還在叫囂著起哄,雖然那場面對他來說十分不堪入目,但是總比面對這個自說自話地坐在自己面前的傢伙要好太多了。

    「在……在……在這種……這種地方……喝酒還……還這麼斯文……難……難道……不好笑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年輕的守護騎士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用手中的絲帕沿著那木質的酒杯杯口輕輕地擦拭了一圈,然後再一次淺淺地倒上一層濃烈的多郎布蘭……

    「這……這麼娘娘腔……難、難怪……會被女人甩……」

    「你說什麼?」

    這古怪傢伙的話正刺中了巴爾多連心中的痛處,他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領。

    「啊咧?不……不是吧?……我……我對了?」

    醉眼惺忪地年輕人一臉好笑。

    「你怎麼知道的?」巴爾多連的手微微的顫抖,任何人如果被人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心事,大概都會像他這樣吧?

    「開、開玩笑!……有……有眼睛的人都、都看得出來。」

    年輕人隨手一拍,將巴爾多連的手從自己的衣領是拍開,「像、像你這樣……這樣喝酒的傢伙……都、都是有身份的傢伙……一、一般沒啥心煩的事……又、又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這種地方?」

    「你、你……你不知道?」年輕人搖頭晃腦地晃悠了幾下,「這裡……這裡……是游騎士協會、會的酒場……經常來這、這地方的,只有那些游騎士……」

    「……我只是想喝酒而已。」

    「拉、拉倒吧!」年輕人咧著嘴自說自話地隨手在巴爾多連的酒杯裡滿滿地倒上了一杯,「你……你一進門,那、那一張臉就苦得、得要滴出水來的樣子……根、根本就是擺、擺明了跟人家說……說……『老子失戀』了嘛……」

    「……這和你沒關係。」那個年輕人的話讓巴爾多連再次想起那傷心事,心神不定地端起了酒杯,下意識地將那滿滿一杯濃烈的多郎布蘭酒一口氣都灌了下去。

    「知、知道……那幫傢伙……在幹什麼不?」

    伸手指了指那群亢奮的人群,雖然醉得都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嘴巴在什麼地方了,但是看來這個醉貓的意識還是比較清晰的。

    「……不知道。」巴爾多連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那、那個阿爾盧卡今、今天必須……必須喝倒一百人。」

    比起剛才,那喧鬧的人群已經少了很多人,相對的,地板上則橫七豎八地躺到了一群大漢。

    一個熊族的戰士挺著圓滾滾的肚皮瞪著通紅的眼睛,搖搖晃晃地和面前的另一個大漢同時端起了一隻酒桶……

    「喝倒一百人?為什麼?」

    不用說明,巴爾多連也知道哪一個是那個阿爾盧卡,不過他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那、那還用說?」年輕***大地呼出一口酒氣,但是看起來他的意識反而越來越清醒了,「那是他、他心愛的女人所提出來的考驗唄。」

    「啊?考驗?」

    那些孔武有力的獸族有這種求愛的風俗巴爾多連是知道的,但是這種考驗卻還真是聞所未聞。

    「那、那傢伙……曾經失敗過一次的。不過,看、看樣子,即使這次再失敗,他也不會放棄的。」說著,那個古怪的年輕人轉過頭來,「可是,你好像、好像已經放棄了。」

    「不一樣的。」說道心中的痛處,巴爾多連低下了頭,「我和他是不一樣的,我心愛的女人已經訂婚了。」

    「所以、所以你就放棄了?」古怪的年輕人用嘲諷的聲音嗤笑著,「她、她不是還沒、沒結婚嗎?你、你這樣就慫包了?」

    雖然不知道「慫包」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方那語氣中明顯的鄙夷態度卻深深地刺激了年輕的守護騎士。

    「你不知道!你什麼也不知道!」巴爾多連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墩在圓桌上,因為酒精的刺激,他也亢奮起來了。

    「我、我是不知道。」古怪的年輕人悠哉游哉地說道,「我不知道你、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但是如果你、你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的話……嗝……就該像個男人去爭取,而不是在這裡自憐自怨喝悶酒。」

    「彭!」

    拼酒的兩個人在這個時候正好分出了勝負,那個熊族戰士搖搖晃晃,但就是不倒,他的對手卻已經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知了。

    「去吧……嗝……」古怪的年輕人醉眼惺忪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巴爾多連,「去……去做阿爾盧卡的、的第一百個對手,證明一下……你還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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