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話「釣魚」的準備工作
什麼樣的傢伙會這麼不開眼想把傑洛士這樣的傢伙當夜宵啊？就不怕吃壞肚子嗎？
算了，那個想吃傑洛士的倒霉蛋和他沒關係，倒是傑洛士發現的東西很有調查的價值。
「快點把那傢伙解決，我還有話問你呢。」
傑洛士沒有回應，但是也只是兩秒鐘的時間，「好了，已經解決了。」
「好快！」
能不快嗎？那個看上去笑瞇瞇軟綿綿的獸神官可是曾經僅憑一己之力就差點兒將黃金龍族從世界上抹消的大變態啊！
「老闆？要不要我把這個有趣的傢伙帶回來？」
「不用了……」誰知道傑洛士會帶回個什麼樣的屍體啊？還是別噁心自己了。「話說你怎麼會找到那個奇怪的地方的？遺跡是嗎？」
「詳細情況我也說不清楚，我只是發現個很有趣的小姐然後跟著她就找到那個地方了。」
「有趣的小姐？女人嗎？」
「是啊！一邊戰戰兢兢地說『對不起』，一邊把人切得破破爛爛的……很有趣的一個小姐！因為我感覺到她是真的感到愧疚，不過下手卻是一點也不客氣。」
「……」馮侃無語了，這是什麼樣的大變態啊？很難想像。「就她一個人嗎？」
「就她一個。」
「既然感到有趣的話，那你為什麼不把她抓過來問問清楚？既然她在找那個地方，那也說明她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或者那裡有些什麼東西。」
「嗯……當然，我對她的真實目的也很感興趣，所以在跟著她到達目的地以後就想找她好好談談心……」
「然後呢？她沒說什麼嗎？」
「一見面她就跑了！」
「哈啊？」能從傑洛士手底下逃掉的人？這好像有點兒不太現實吧？
「很奇怪呢！明明沒有多少力量，但是我就抓不住她。」
「堂堂的獸神官連一個女人也抓不住？」
「說起來我也覺得很慚愧，她好像知道我要幹什麼，一見面就尖叫著逃掉了……」
「……」
一副猥瑣的畫面出現在馮侃的腦海裡：幽暗的洞穴之中，傑洛士奸笑著向一位弱質纖纖衣衫襤褸的少女逼近，無助的少女無路可逃，只好向著那更加幽深的黑暗跑去……
好邪惡！
「老闆……我承認豐富的想像力的確是人類的一大優點，但是事實並不是您想的這樣……」
「抱歉……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和這位小姐在那個空間裡捉迷藏，等到她完全失去蹤影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你一直沒有抓住她？」
「沒有！她好像知道我下一步會做什麼，每當我快要攔住她的時候，她就先一步發現我的死角，然後就逃掉了。」
「……」
還能說什麼呢？能夠找到傑洛士的破綻那一定不是普通人，連傑洛士都抓不到的話，那世界上估計就沒有人可以抓到她了。
「你在想什麼？」正當馮侃沉思著分析傑洛士所說的情報時，法爾吉拉伯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旁了。
「啊！不……沒想什麼。」馮侃搖搖頭，他沒發現法爾吉拉大人不是因為老伯爵的身手好，而是因為在沒有威脅的環境中他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伯爵大人，怎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
「睡不著啊……」老伯爵扶著膝蓋慢慢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這年紀一大啊，精神頭就完全不如從前了。」
「您還在擔心那個躲在暗處的傢伙嗎？」
「沒錯！」法爾吉拉歎了一口氣，「外在的敵人並不可怕，因為我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與之對抗，但是來自自身的威脅往往是最讓人防不勝防！」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更不能坐視不理了！伯爵大人，還請您盡快想辦法讓弗朗西斯大公停止現在的軍事活動！我們的敵人並不是彼此啊！」
「不！恰恰相反！」法爾吉拉笑了，「我們還是要打！而且還要打得很激烈！」
「哈啊？為什麼啊？現在可不是……」馮侃一聽就急了，合著自己忙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到頭來一點用處都沒有啊？
「呵呵呵，小伙子，你先別急！」
「怎麼不急啊？血袍巴裡特騎士團和弗朗西斯大公現在都已經到前線了！看樣子這兩天就要向雷斯頓堡進發了！再不阻止的話，那不就合了那傢伙的意嗎？」
「你先聽我說。」法爾吉拉伯爵笑呵呵地按住了激動地想站起來的馮侃，「公爵大人那邊我會聯繫的，但是這仗還是要打的！」
「什麼意思？」
「你知道嗎？這次除了公爵大人負責進攻雷斯頓堡的同時，北方的荷爾施泰因·桑德堡·伯納多公國正在準備進入無盡平原對桑塔聯盟展開攻勢！卡先娜·柳德米拉·伯納多女大公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也是絕對不容輕視的一股力量！」
「你是說……這次傑明斯帝國是兩方面同時動手？那這個戰線不是……」
「不錯！這個戰線會非常的長！過去帝國與聖奧斯坦和桑塔聯盟之間的戰爭從來都沒有過如此大規模。」
馮侃的心頭猛跳，看來這次傑明斯帝國是不大目的不罷休啊！
「所以即使是公爵大人決定停止戰鬥行動，那麼對於大局也無關緊要，這樣做反而會讓大公陷入困境！」
「就是因為這樣，那麼我們就什麼也不能做了嗎？」馮侃跳了起來，這次他再也忍不住了。
「年輕人，聽我把話說完。」法爾吉拉伯爵並沒有著急，手心朝下擺了擺示意他先坐下來。「你想想看，就算是我們真的說服了公爵大人罷兵不戰，那麼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會善罷甘休嗎？你能保證他沒有後手讓戰爭繼續下去嗎？」
「這……」馮侃呆住了，他確無法保證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他卻實在是不甘心。
「現在那個傢伙躲在暗處，我們不知道他是誰，又有什麼樣的力量，更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既然如此的話，那麼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像他一樣躲在暗處呢？」
「您的意思是？」
「如果不瞭解你的敵人，那麼就不要輕易採取行動！」見他冷靜下來了，法爾吉拉伯爵滿意地點點頭，「現在我們既然已經知道那個人的陰謀了，那麼不如就順著他的意讓戰爭如期爆發！不過，雖然我們無法阻止戰爭的爆發，但是卻可以控制戰爭的進程！」
「控制戰爭的進程？」
法爾吉拉笑了，笑得很狡猾，就像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你看這裡……」說著，老伯爵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段枯枝在地上畫出了雷斯頓堡所在的地形，「大巴爾山和小巴爾山之間的這條狹長的峽谷就是關鍵！」
「關鍵？」
「對！」法爾吉拉伯爵點點頭，「在過去，我一直考慮的都是如何繞過這條峽谷和坐落在那裡的雷斯頓堡，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將雷斯頓堡拿下的話，帝國的軍隊絕對無法進入到聖奧斯坦境內！那麼為什麼這次的進軍就一定能夠順利通過呢？」
「我好像明白了！」馮侃一拍腦袋反應過來了！「您的意思是……假裝進行戰鬥行為！」
「有點兒不一樣！」法爾吉拉捏捏自己的鼻子，「如果任何一方稍有鬆懈的話，那麼很可能就會變成不死不休的大戰了。我相信如果帝國露出一點破綻的話，那麼聖奧斯坦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順便攻入沃爾肯的國土的機會的！」
法爾吉拉說得很婉轉，但是卻是事實，無論傑明斯還是聖奧斯坦，如果對方稍有麻痺大意，雙方都不會介意假戲真做的！
「我懂了！」馮侃點點頭，「就是說，雙方雖然是真的在互相攻伐，但是卻可以議定一個兩方面都能夠接受的界限！將戰爭的損耗都限定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沒錯！只要戰爭仍在繼續，而且陷入膠著狀態，那麼那個躲在暗處的傢伙總有一天會忍不住跳出來！」
「而那個時候，就該輪到伯爵大人你躲在暗處對付他了對不對？」
留著這麼一個隱患對於任何一方面都不是好事，但是現階段馮侃還沒有辦法把這個傢伙給揪出來！既然如此的話，法爾吉拉這將計就計的辦法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你們在說什麼？」黑鬍子這個時候手裡握著一隻小酒壺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馮侃和法爾吉拉伯爵之間。
「你來的正好！我和小伙子現在正打算合夥釣魚，你這個死不了的老東西有沒有興趣參一腳啊？」法爾吉拉樂呵呵地拿黑鬍子開涮。
「釣魚？」黑鬍子仰頭灌了一口，「釣什麼樣的魚？」
「一條鑽在爛泥裡，不肯輕易冒頭但卻想把一潭清水攪渾的爛泥鰍！」馮侃一下子將握在手裡的枯枝恨恨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黑鬍子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起來。「那麼這個一定要算我一份！我該怎麼做？」
法爾吉拉看看馮侃，「你說說看，如果這個時候帝國內有一個沒有人想到的勢力突然崛起，那個傢伙會是什麼反應？」
「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馮侃笑著拍拍手，然後轉過頭來對黑鬍子說，「團長，你有沒有興趣當國王？」
「啊？國王？」
不但黑鬍子，連法爾吉拉都愣住了！
「嘛……頭銜什麼的無所謂了，團長有沒有興趣控制一個小國家？」
法爾吉拉將左眼前的單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然後再帶上去，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看清馮侃的樣子，「控制一個小國家？」
黑鬍子瞇瞇起眼睛一言不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對！控制一個小國家！並且將培養合格的戰士作為最主要的生活來源，靠對外輸出強大的戰力來支持這個國家的發展！」
「你是說……將一個國家都作為傭兵來使用？」法爾吉拉這次真的大吃一驚了，即使是傑明斯帝國的鬼才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一個國家可以這樣運行。
「嘛……大致上就是這個意思！」馮侃點點頭，這個主意他盤算了很久了！
有法爾吉拉伯爵在一旁協助，在加上黑鬍子本身就是傳說中的傭兵王謝爾曼托，想要處理好一個人口不過百萬的小國家並不是什麼太難得事情！
「這樣其實對大家都有好處！」馮侃見兩位老人都有些猶豫，於是繼續說道，「現在沃爾肯附近就有個成立不到百年的小國家吧？我記得是叫孔拉爾王國的吧？靠走私和販賣奴隸起家的傢伙！這個王位應該只傳承了兩代左右吧？」
黑鬍子和法爾吉拉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兩個人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那麼就是說，這個小國家的根基其實並不是很穩固！只要不做得太過分，其他國家也不會太在意他們的事情是不是？」
「你在打那個奸商的主意？」法爾吉拉伯爵笑了，當初扶植孔拉爾王國暗地裡和聖奧斯坦進行交易的主意還是老伯爵的父親，上一代老伯爵提出來並且具體實施的呢！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王國的底細呢？
「沒錯！」馮侃笑著打了個響指，「孔拉爾王國其實是沃爾肯公國的傀儡，控制住這個國家後，也方便伯爵大人與弗朗西斯大公暗地裡進行溝通，團長大人也可以將一些有散落的傭兵聚集起來給他們一個家！特別是那些傭兵，一旦他們有固定的家，那他們就有了根！這樣也有利於將原本一盤散沙的傭兵們聚集起來，只要有了共同的目標，我相信他們也會凝聚起來成為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卡魯，你所說的幫我完成心願就是想用這個方法嗎？」黑鬍子沉吟了一會開口問道。
「沒錯！傭兵這個四分五裂的狼群所欠缺的並不只是一個狼頭，他們所欠缺的最主要的東西是一個狼窩！」
「那麼我就是這個狼頭，並且還要負責建成一個狼窩是不是？」
「當然，為了保證狼頭不被手下的狼崽子們造反，我還打算為這個狼頭提供一副天下無雙的獠牙！」
說著，馮侃微笑著會過頭來，篝火的對面，薩菲羅斯不知道什麼時候靜靜地站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