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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春風細雨
車子滑到郊外,車裡的空調開著,飄出絲絲涼氣。褐色的窗玻璃是全封閉式,車裡可以看到車外,從車外看不到車裡。看著兩旁的水稻,郭春海又來了話題:「揚花灌漿的季節到了呢。」他的手又探到了楊茉莉那溫潤的大腿根部。
楊茉莉半嗔半怪:「郭市長,現在就不要揚花灌漿了。要注意養精蓄銳,多留點精神,明天還要參加工業產品展示會呢!」
郭春海一語雙關:「搞革命工作就要日以繼夜。」說著又將手滑向短裙裡的大腿。
楊茉莉道:「你又猴急猴急的,別出了交通事故。要是撞車,看怎麼好交待。」
「撞死了也就是那個事,畢竟和你這個大美人在一起嘛!這叫做鬼也風流。」郭春海不再說話,閉了雙眼,用手用心感覺著她大腿的豐腴。
這是遠郊的一座山莊,是一個泰國老闆投資開發的,實際上是別墅小區。除了土地,全部進口,不僅是建築材料,連草皮也是進口。那白瓷磚貼滿外牆壁,彷彿綠樹叢中佇立的白衣少女。
這裡最大的特點是遠離城區的喧鬧,整座山莊被群山環抱著。他們住進去洗了澡,郭春海就掏出手機給葉媚打了個電話,剛掛機就有一雙滑膩溫潤的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咯咯咯」笑個不止。這隻手雖然放在眼上,但郭春海骨子裡血管裡也覺出了它的綿軟。郭春海故意問她是誰,她只是笑個不住,一股暖暖的氣息吹向郭春海頸項。郭春海猛一轉身,把她抱住,用手在她脖頸裡腦窩裡直掏,楊茉莉就躺在郭春海懷裡打著滾地笑……
又是一夜春風細雨自不必說,直折騰到黎明時才酣然入睡。楊茉莉一覺醒來,想起昨夜情景,覺得臉上發燒,本想早早起床,卻見郭市長一手摟著自己的頸脖,一手搭在自己的****上睡得正香。直到7點半,她才把郭春海搖醒,哪知郭春海樂不生倦,床上又是一陣雲波翻滾。胡亂中楊茉莉想,新慶的老百姓大概還以為他們的常務副市長如同省報上所報道的那樣,還在為招商引資嘔心瀝血日夜奔波呢。哎,百姓啊百姓。她在心裡感歎。
展覽會還沒有結束,辦公室伍主任從a市打來電話,新金礦三號隧道坍塌,造成六死一傷,市委李書記讓他趕快回a市。
郭春海當晚返回,伍主任向他詳細匯報,六名死者的親屬三百多人在市賓館已經吃住了兩天兩夜,昨天還圍住了市政府的大門。還有一百多人舉著用血寫成的寬幅白布標語在市區的主要街道遊行,那上面寫著「嚴懲貪官污吏,慰我親人英靈」。市四大家領導分別做死者親屬工作,現事態暫告平息。但省委已責成a市市紀委和檢察院對這一事件進行調查,調查組已經組成,由市檢察長何正剛擔任組長。
郭春海立即找來黃金管理局局長老王:「你立即回局連夜對所有賬目進行處理,一定要搞得滴水不漏。另外,近日把王根派到海南去學習。這傢伙知道的東西太多,他要是有個閃失,麻煩就大了,我看他平時鬼頭鬼腦的,關鍵時刻就不一定靠得住。明晨我讓葉媚去找你,從現在起你不要再打我的電話,也不要來找我。」
老王心裡想:關鍵時刻溜得好快。
晚上郭春海對葉媚道:「這一段你就不要再與老趙那傢伙來往了。打個電話告訴他,新金礦的質量出了問題,讓他一定找個地方避一避。噢,對了,電話不要在家裡打。」
第二天市委常委召開會議,聽取市紀委和檢察院對新金礦一案調查的初步方案。除孟市長到省委黨校學習外,其他常委全部在座。還有市紀委副書記、市檢察長和監察局長。會議一開始檢察長何正剛就提出有關人員迴避問題。他說,按有關規定,主管新金礦施工的領導應該迴避。與會者頓時啞場。豪華的會議室頓時氣氛沉重。有兩名常委還用眼睛瞟了一眼郭春海。
郭春海微笑著站起來說:「各位領導,反腐倡廉是全黨大事,我作為一名常務副市長,堅決支持,也想趁這個機會把新金礦建設工程中的問題徹底查一查。說句實話,新金礦建設質量出了這麼大的問題,造成這麼不好的社會影響,我作為當時的黃金管理局局長,心裡真不是個滋味。我承認我有失誤的地方,我願意檢查。我在這裡先表個態,不論案件牽扯到黃金管理局的什麼人,包括我的老下級,我一定全力配合。至於何檢提出迴避問題,我個人沒有意見,我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查嘛!但我今天不是作為個人來開會的。我是以常委的身份來參加這個會,不來就說明對這項工作有想法,對案件的調查工作不支持甚至有牴觸情緒,所以我來了。我現在就可以走。但我保證,將堅決支持和配合專案組的調查。」
郭春海說著就拿起公文包離坐。李書記忙按住他的手:「馬市長,坐下,坐下。何檢的提議只是一種看法,要說迴避。我也應該迴避嘛,我一直對新金礦建設負總責嘛。我看會議是否照常進行。」
輪到何正剛作方案陳述,他的目光和郭春海像兩道閃電擊在一耗碰撞出火花。
但何正剛留了一手。他在陳述中對已經掌握的主要線索和疑點都沒有說。你不讓馬市長迴避,那我迴避他好了。他在心裡說。會上決定,對新金礦建設的所有賬目迅速凍結封存,明天將檔案調市賓館三樓即專案組辦公地點全面清查。
晚上回到家裡,葉媚告訴郭春海,老王已按他的吩咐安排人對賬目從明天起作技術處理。郭春海對他說:「你立即告訴老王,已經來不及了。這賬必須在今夜全部銷毀。」
檢察長何正剛回到家裡已經是夜裡12點。當律師的妻子嘮叨開了:「聽說新金礦建設質量是你在組織調查?那可是市委李書記和郭副市長直接抓的工程,你最好學精一點。再說,公安局的老武他們曉得滑,你就不曉得順床歪?你一個人能抗得過他們?自不量力喲!」
「你錯了,我不是一個人,是一百多萬a市人。反**是民心所向,所以我是多數,他們是少數。」
妻子笑起來:「你可別阿q精神勝利法。什麼叫大案?什麼叫要案?大案、要案都是有權力作保護傘,案子越大,權力就越大。反過來說,正因為他們手中權力大,案子才作得大。再說一百多萬a市人的支持是抽像的,真理往往被具體的權力所扼殺。不能太天真啊,我的檢察官。你一個小小的副處級,胳膊這麼細,頂多拍拍蒼蠅還可以,摸老虎的屁股,我看你還沒那個能量。不錯,郭副市長也是副處級,但他有李書記撐腰,聽說跟省委的高副書記還有關係,你能把他扳倒!」
「是的,我這個副處級連七品都夠不上。但我上有中央、下有群眾,這能量不能說小吧?意大利總理與黑社會勾結,涉嫌**都被扳倒了。那還是在資本主義條件下,我就不信,中國的**分子能橫行無忌!老百姓總說我們反**是只打蒼蠅不打老虎,這次我就弄一隻大老虎給新慶的老百姓看看。」
「老百姓看了當然是高興,最擁護你們的,也就是老百姓。當官的一聽反貪這兩個字就頭疼。」
何正剛笑著說:「大多數幹部還是好的,要不還不把我們累死。」
妻子一撇嘴說:「你披著這身皮就得說官話。我看現在是大官大貪,小官小貪,無官不貪。不愛聽是不是?湊合著聽吧。反正我是提醒你。現在像你這樣的理想主義者還真是不多了,談起來反而會被人看成是不可理喻的怪物。不過我還是理解你的,你哪天倒了,我來為你申冤。當了這麼多年律師,打官司的能力還是有的。」這時電話鈴響了。妻子走過去抄起聽筒:「您找誰?」
裡面傳出一個沙啞男人的聲音:「你是何正剛的老婆嗎?你轉告他,有些事情不要太做絕了,現在社會上的槍支多得很,有些子彈也不長眼睛,請他多保重!」說完那邊就啪地掛斷了電話。
妻子並沒有受到驚嚇。自從老何當了檢察長,她已經十多次接到這樣的電話。每次她勸丈夫注意保護自己,有些案子要注意策略,但丈夫總是掏出自己的小手槍像西方電影中的槍手一樣玩得亂轉:「你以為我是笨熊怎麼的?他們那幾下子敵得過我這個軍區的保衛處長?」
夜裡兩點左右,一陣喧鬧劃破a市剛剛寧靜的市區,三輛消防車直奔市黃金管理局辦公大樓。四十多名消防隊員苦戰一個多小時,終於把火勢控制住。這時人們才突然想起三樓是財務科的檔案室,那裡面儲存著全市金礦建設的全部財務檔案。等人們衝進去,木製的檔案櫃連同那裡面的所有內容已經全部化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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