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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潤滑
那是個老憨買******的故事,女營業員看著老憨的身材不高,拿個小號的******,老憨看了看,說太小戴不進去,女營業員換了個大一點的,老憨還是說小,女營業員將最大的甩給他,老憨說這個也小,女營業員不耐煩了,說你那個能有多大,再大就得套你腦袋了,老憨高興了,答道,你說得太對了,我們領導讓我買這個,就是讓我套在腦袋上的。
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劉庭標笑了幾聲,突然不笑了,他猛然意識到,郭春海的領導是陳文佐呀,郭春海是不是借此發洩對陳書記的不滿?
郭春海聚集了所有的黃金庫存,湊足了一萬多兩,武裝押解進市農行的金庫。按道理,徐行長應該立刻將貸款撥到雙河縣的賬戶,可郭春海等了一個多星期,仍不見那筆資金入戶。郭春海打電話催徐行長,徐行長卻不緊不慢地解釋說,省行下達的指標不足,等下個月的指標下來,一塊兒撥過去。
真是雪上加霜啊。黃金沒了,資金又不到位,礦石錢,人工錢,電費等等都欠著呢,國地兩稅的局長天天催著繳稅,陳書記又時刻遙控著,容不得他們停產,再拖下去,企業生產就會鑽進死胡同。郭春海做夢沒有想到,銀行也不講信譽了。他想起了王凱的話,想起了王凱在任時的揮金如土,你是遼西首富,不掏錢怎能把事情辦明白,看樣子事後感情補償根本行不通,只能像王凱說的那樣事前潤滑了。
晚上,開書記碰頭會,郭春海的嘴張了好幾次,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嘴張開。他說:「銀行貸款給回扣,這是不成文的規矩,雖然是公事,咱們最好也照規矩辦,我提議財政列支四十萬,作為貸款專項資金。「
劉庭標說:「我不同意,中央三令五申反腐倡廉,咱們這不是助長**嗎?「
郭春海說:「一萬多兩黃金押在人家那兒了,再拖你一兩個星期,咱們的損失何止四十萬,我也是沒辦法,稅收任務刻不容緩啊。」
兩位副書記表態支持郭書記說:「黃金放在銀行,遲早是咱們自己的,等到回歸正常價位,咱們還能大賺一筆,銀行這根線不能斷,咱們不能因小失大。」
劉庭標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無論如何不能動財政的錢。郭春海說:「好吧,不動財政的錢,我從自己家拿四十萬。」
劉庭標不言語了,那只明亮的眼睛流露出疑惑。郭春海笑了下,對劉庭標說:「用不著替我擔心,這點兒錢不算啥,我在企業時,哪年的獎金都能拿到幾十萬,你缺錢,用不著求別人,我替你包了。」
劉庭標露出了羨慕的眼神,郭春海真是財大氣粗,把公家的事變成了個人行為,他沒法開口反對了,只好聊一些別的話題。閒談中,劉庭標提及了同窗好友告訴他有關徐文閣的**,他說,徐文閣夫妻不睦,另藏外室,誰到他家裡送禮,他准給撇出去,別想把事辦成。郭春海說,看樣子,咱們是有禮也沒處送了。劉庭標笑著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次推開徐行長辦公室的門,裡面又一次煥然一新,除了總統套房般的豪華,辦公桌的對面多了一大片電視監控器。郭春海關死了門,坐進與闊大辦公桌相鄰的沙發。徐文閣說:「參觀參觀,我的辦公條件還可以吧。」
郭春海說:「我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了,眼睛不夠用。」
徐文閣拿過遙控器,逐個地切換畫面。郭春海的眼睛望了過去,中間屏幕最大的那個監視器,畫面是營業大廳,每一個人的面孔,甚至連行員是否點錯鈔票,顧客的每一個眼神,都能清楚地映入郭春海的眼睛。周圍的監控器上,有銀行的樓前樓後,走廊過道,甚至連院內的停車場,也攝入了畫面。郭春海從停車場的畫面中看到了自己的那輛紅旗車,看到了司機晃動著的腦袋,司機正在悠閒地吸煙。郭春海不愛吸煙,可他的司機卻是個煙鬼,開車的時候,怕嗆了他,總是忍著,一旦他離開車,便不停歇地吞雲吐霧。當然,司機吸煙時,習慣性地打開車窗,不讓太多的煙味滯留在車裡。
郭春海多次給人送禮,大到金馬駒,小到巧克力,卻都屬於正常的人際交往,有時是償還人情,有時是打發難纏的執法官員,給人送錢,並且數額這麼多,還是第一次。從前雙河縣也有送錢的時候,那都是王凱一手操辦,他還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甚至,送錢時話怎麼說都不會。郭春海的額頭沁滿了汗珠,嘴唇哆嗦好幾下,才把心中想了好半天的話說出來,他說:「徐行長,你救了雙河縣的命,今天特意報答你來了。」
打開隨身攜帶的皮包時,郭春海的手略微有些發顫,他把錢一方接一方地往出拿,規規矩矩地放在辦公桌上,每方錢最上面那張百元鈔票上,都滯留著郭春海手心的汗水。
徐文閣的臉上沒有露出什麼特殊的表情,眼睛若有若無地看了幾眼錢,神色依舊那樣莊重。直到所有的錢整整齊齊擺放在辦公桌面上,他才撩起眼皮看了眼郭春海,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平靜地將錢一方一方地移進抽屜裡。
郭春海鬆了一口氣,他說:「徐行長,一切都拜託給你了。」
徐文閣說:「銀行還會支持你們的。」
郭春海趕回雙河縣的時候,縣經委的會計告訴他,銀行的貸款全部到位了。郭春海心裡罵了句,人吶,真他媽的是賤種,非得給錢當奴隸。
資金充沛了,礦區立竿見影顯露出活躍,拉礦車繁忙地奔跑在礦山與選礦廠之間,各選礦廠的吃礦量大增,雙河縣重新恢復了旺盛的生產狀態。陳文佐對雙河縣很滿意,還幫郭春海算一筆賬,他把全球的消費量與生產量作了預期的比較,黃金走出低谷不會太遙遠了,每克至少能回升十元人民幣,到時候雙河縣能獲得一筆巨額利潤。郭春海心裡暗想,那麼銀行貸款的利息呢,利息就不算錢?咱們又不是國有企業,怕有下崗工人,都是農民務工,即使企業進入休眠狀態,也不會有什麼負擔,早晚都是自己的礦山,幹嘛非得吃祖宗飯斷子孫糧。
想法歸想法,他只能窩在肚子裡不能說,當書記這段日子,一件接一件地干違心事,郭春海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不管怎麼說,劉庭標的老同學也算幫了雙河縣一個忙。郭春海沒有白使喚人的習慣,他準備好了一件金馬駒,與劉庭標約了好幾次,去看看劉縣長的同窗好友。劉庭標總是找出許多理由,推辭著不陪郭春海一同去答謝副行長。
郭春海有點生劉庭標的氣了,這是件給劉庭標撐面子的事兒,沒必要推三躲四的,雙河縣的人不應該這樣小氣。郭春海坐車進鎮政府大院的時候,正巧趕上劉庭標下樓,準備往奧迪v6里坐,他便笑著攔住劉庭標,說:「我今天沒啥事兒,咱倆去看你的老同學。」
劉庭標的臉上顯現出了令人莫名其妙的不自然,忙著說:「東廟鄉有兩戶人家因為分地打起了群架,我得去一趟。」
郭春海說:「鄉里有治保主任鎮裡有派出所,用得著你親自出馬嗎?」
劉庭標說:「人家點名讓縣長親自解決。」
說罷,劉庭標鑽進車裡,開出了大院。郭春海望著車的背影,他想不明白,劉庭標怎會這麼反常呢?
進了樓裡,郭春海身後尾隨了好幾個找他辦事的人。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覺得今天手機的聲音出奇地響亮,拿出來一看,顯示的是王凱的手機號。他接通手機,喚了聲王書記。對方沒有說話,卻有很粗重的喘氣聲,過了好一會兒,郭春海才聽到王凱的聲音。王凱嚴厲地說:「把你身邊的人攆走。」
郭春海擺了擺手,尾隨他的幾個人知趣地離遠了。王凱說:「你立刻到我在雙河縣的家,我有大事告訴你。」說完,立刻關了手機。
王凱從不主動給他打電話,和他說話時也從來不用這種語氣,王凱到底是怎麼了?儘管郭春海急於見王凱,卻不願意冷落身後這幾個找他辦事的人,平頭百姓想見書記心裡不一定打了多少天的鼓,才攢足勇氣邁進縣政府的門檻。找他辦事的幾個人都不太難纏,無非是救濟補助,郭春海打電話喚來民政助理一併給解決了,這才脫身前往東城。
敲開了王凱留在雙河縣的住宅,郭春海忙問:「出了啥事兒,這麼急地找我來。」
王凱忽然變得慇勤起來,從冰箱裡拿涼雪碧,讓郭春海在沙發上坐穩坐好,先喝點涼的,敗一敗心裡的火,接著又詢問郭春海血壓和心臟是否還像從前那樣沒毛病。郭春海很迷惑,他說,我能有啥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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