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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厲害
葉媚瞎編說:「哎喲,這你可得知道,他那兄弟當然也姓孫,不過跟孫猴子似的,到處惹禍。前些日子打黑社會,就給弄進去了。後來一瞭解離黑社會還差點,又給放出來了。這小子到處琢磨來錢的道,只要得著點理兒,他就非得抓住蛤蟆攥出尿來。你想想,他一旦知道你和焦行長來往密切,既使你們任嘛事也沒有,我估計,這小子也得弄出點事來。」
蘇梅嚇得有點哆嗦:「我沒聽焦行長說孫小雲有這兄弟呀。」
葉媚說:「你糊塗呀!你想想,這事他能跟你說嗎,一說不是把你給嚇跑了嗎……」
蘇梅說:「那我這秘書長咋干呢……」
葉媚說:「你這是啥長呀,又不是國務院任命的,也沒待遇吧,讓旁人幹得啦,不然大禍臨頭。」
蘇梅跟得了急性腸炎似的,忽然捂著肚子,轉身就跑了。葉媚望著她的背影,有些得意,暗想自己又做了一件光堂事,防止了一個家庭的破裂,也及時地挽救了一個青年教師,同時,也去掉了個人的心中隱患,因為這個蘇梅可不像郭春海講的長得不咋樣,人家長得正經漂亮,而且還大氣。說不定郭春海是有意朝反著說,那只能證明他也有那賊心,只是還沒生出賊膽來……
一輛小車也沒鳴笛嗖地從葉媚身邊掠過,停在孫小雲家樓下。葉媚心裡說這是誰開的,小偷似的蔫不溜就鑽進來。她認識不少行裡的司機,她想仔細看看,不料小焦登登地從樓裡出來,鑽進車車就起動。小焦眼挺尖,探出半個腦袋還招招手,喊葉大姐多謝,車也沒停,一轉眼就不見了。
葉媚**,心想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孫小雲沒能降住小焦,讓小焦跑了。要麼就是孫小雲讓小焦給打了,倆人徹底翻了。這後一種可能性最大,你想呀,如果小焦和蘇梅有一腿,倆人進屋頭一件抓緊幹的事,那是不言而喻的。鄉下有一段嗑兒,叫「四大急」,說是「迎風的旗,逆水的魚,偷著辦事,大叫驢」。
具體解釋很簡單,旗抖得急,魚游得急,****的人怕被人發現,而且又是日思夜想迫不及待,所以,那團**一下子就烤著了,烤著了也就過去啦,急忙中也只能收兵……至於大叫驢,那是不講分寸的牲口,一旦遇著草驢,就什麼都不顧了。按上面的比喻,小焦也不是小青年了,他若想連著「趕場」,再闖過孫小雲這一關,也不是容易的事。由此看來,小焦很可能惱羞成怒,把孫小雲打了或者是怎麼著了……
葉媚不由地打了個激靈,雜誌上登的那些兇殺案,好多都是一時性起昏了頭腦,等到清醒過來,一切都晚了。天哪!剛才接小焦的車為什麼不鳴喇叭,小焦為啥不停車,還似笑非笑說了聲謝謝就躥了……我的媽呀,我可是要幫孫小雲,可別害了她呀!
葉媚抬腿就往孫小雲家跑,在樓梯還讓自行車梯子絆了個觔斗,她也沒顧上揉揉,爬起來接著跑,等到把孫小雲家門咚咚敲開了,她才深深喘了口氣。原來,孫小雲披散著頭髮,啥事也沒有,孫小雲還問:「你還沒走呀,我還以為你早走了呢。你咋又回來了?」
葉媚心裡這叫來氣,暗道瞧我這忙幫的,連句感謝話都沒有。她緊虻坐下,揉揉膝蓋問:
「咋樣?我那計策。」
孫小雲說:「不咋樣。」
葉媚說:「咋不咋樣?」
孫小雲說:「人家沒服軟唄。」
葉媚說:「你讓他將計就計了吧?」
孫小雲說:「嗯,讓他將計就計了。」
葉媚咬著牙問:「你感覺,彈藥是充足啊,還是瞎對付的?」
孫小雲說:「厲害。」
佟桂英問:「啥叫厲害?」
孫小雲扭著臉說:「咋厲害還用我說,你也能知道呀……行啦行啦,我們兩口子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葉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孫小雲家裡出來的。到了街上,她倒是覺出膝蓋針扎的疼,好像兩截似的折了。她找個樹陰涼坐在馬路牙子上,把褲子往上拽,一看右膝腫得像發面饅頭了。她想想這些天瞎折騰六夠,就落這麼個結果,看來不是善果,由此推論,當初的出發點也必然有問題,真有必要認真反思反思。
其實,老郭干到今天這份上,也就夠可以的啦。擱哪家說,都是老墳地裡冒了青煙了。再往下還能不能晉陞到市行行長,關鍵就看你工作幹得如何,上下對你的評價如何。要說這不是老婆操心的事啦,自己也沒有必要硬摻和一個點的,幫這個老婆,幫那個媳婦,結果就落這麼個結果……
可話說回來,眼下陞官又不全靠本事,送錢的送物的,什麼招兒都使,弄得你難免要琢磨點歪門邪道,不然老實人淨得吃啞巴虧。以往,葉媚曾幫著郭春海把握住錢和色兩點,郭春海不賴,還真把住了,生活會提這意見提那意思,包括「三講」時發動群眾有啥提啥還不署名,都沒有人說春海在這兩方面有問題。
可這又怎麼樣,跟春海一塊起來的幾個人,這二年眼瞅著噌噌噌地就躥上去了,去市裡的會省裡的哪都有,唯獨郭春海還在縣裡窩著,而且還窩在一個常務副行長上,往前再進一步,都挺難的。所以,倒也不是說自己多想參與男人仕途方面的事,實在是有時一想起來就憋一口氣,說啥也得較較這個真……
「老姨,您在這幹啥呢?」
路上一輛車停了,孟老大從後排下來,臉色黑黑的,剃個平頭,如果他不是坐車的,真看不出是個鄉鎮頭頭,很容易讓人當成趕集的鄉下老頭。葉媚一下就想起牛大敏打牌時說的話,心裡便不高興,帶搭不理地說:「我沒事,在這歇著呢。」
孟老大說:「您走累了吧,要不,我用車送您。不過,這車破點。」
孟老大挺尷尬地指了指身後的吉普。看來,他呆那個北大溝還真夠窮的,如今大多數鄉鎮頭頭起碼坐桑塔納,再不濟也得弄個鐵篷的坐坐,像這種帆布篷的,已經很少見了。葉媚這會兒心裡正彆扭,便說:「老大呀,不是老姨說你,你說你們鄉鎮那麼窮,你不說好好地在那幹工作,來縣裡跑個什麼勁呀,你以為跑跑就能把城關鎮的書記位子給你?」
孟老大愣了一下,笑笑說:「老姨,這是哪對哪呀,我啥時想當城關鎮書記啦?」
葉媚說:「你別不承認,人家劉成山他老婆都跟我說啦,你在人家裡挨屋搜,跟日本鬼子掃蕩似的。」
孟老大苦笑道:「對,搜是搜了,可不是為我個人的事,那是……」
葉媚揉著膝蓋說:「行啦,行啦,我不想聽。不過,老大呀,別看你比我小不了幾歲,但我是你親老姨。我大姐臨死時跟我們幾個妹子說過,不論到啥時候,也得盯著你們哥幾個走正道,不能走歪門邪道。」
孟老大乾澀的眼裡有了幾分濕潤,嗓子有些沙啞說:「老姨,您就放心吧,我不會讓我老娘和你們失望的。」
葉媚說:「那好,你走吧。」
孟老大說:「那我就走啦。」
葉媚說:「你去哪兒?」
孟老大不好意思地說:「我……我還得去趟劉成山家……」
葉媚臉沉下來說:「怎麼還去呀,剛才那話白跟你說啦!」
孟老大說:「不……不去不行呀……,涉及到不少……不少錢……」
葉媚不願意往下聽,用手一撐膝蓋,噌地站起來,扭頭就走。不過,孟老大倒也沒追,舊吉普排氣管放炮似的叮叮響幾聲,又冒股黑煙,拖拉機似的突突開走了。葉媚心裡一下子又有點後悔,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早就過世的大姐,眼看著外甥拿著老百姓的汗水跑官買官,自己怎麼一生氣就不管了呢。這事萬一鬧砸了,不光老五要成為反面典型,連郭春海也得受牽連,畢竟有這層親戚關係在這裡呀。
葉媚一咬牙,揚手叫了輛大發,不一會兒就到了牛大敏的家,她想把孟老大的事捅破了。
牛大敏住平房,自己一個大院,據說是劉書記不願意住樓,說有個院子可以種些花草什麼的。牛大敏則不願住平房,說平房冬天太冷,不如樓房暖和。但據旁人講,劉書記之所以不往樓裡搬,主要是怕鄰居看著給他送禮的。樓層窗戶多,「暗哨」也就多。
你以為你往哪個領導家去是蔫不溜的,其實說不定那個窗戶後就有人盯著,而且還是用望遠鏡盯著,要不然眼下大街上賣望遠鏡的多呢。估計除了心眼子不正的偷著照人家屋裡的**秘密,用這武器盯著送禮的,也是使望遠鏡暢銷的原因之一。住平房呢,就好多了:周圍也都是平房,都有挺高的院牆。現在各家平時都關大門。你總不能沒事站在凳子上把腦袋探在牆頭上吧,回頭摔下去摔折了哪兒,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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