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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送信(二) 文 / 亂世妖嬈

    第八十章送信(二)

    周放早在兩年前就奉流光之命潛入夫余,用各種方法得到了世子陳平的信任,在他身邊做事,伺機而動。

    知道此次流光奇襲旭日的計劃以後,周放得到的命令本來是在陸霖修強渡通天河的時候作為內應,伺機殺掉族長陳之源,首將一死,夫余必亂,渡河之戰也就容易的多,可他卻偏偏在臨戰前幾天,被陳平點名帶到了旭日。

    雖然此時陳平得到消息想要逃回夫余,可周放卻知道,他根本回不去,那麼連帶著自己,也是回不去。如此一來,流光佈置的任務,也就無法完成。正在無計可施之時,卻忽然遇到衛澤,在被軟禁起來的那一剎那,他猛然意識到,機會到了。

    周放的武功遠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一點點,雖然也許打不過陸霖修那一類天姿奇異又自幼修習的,但尋常侍衛之流,以一敵十,還是不成問題。更何況衛澤本來就沒有要傷害陳平的意思,將他們制住之後,只是隨便派了幾個普通人手看管,不讓他們出來就好。

    周放偷偷掙脫束縛之後,以出人意料的迅捷手段擊殺了那幾個看守,在陳平一臉欣喜驚訝的看著他,叫他快點解開自己的時候,周放卻只是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得罪了!」

    然後手起刀落,將陳平和他身邊的二十餘個侍從,全部送上了路。

    看著滿地屍身,周放又拿出一瓶常備在身上的化屍水,將所有人的屍體全部抹去,一點痕跡也不留。

    做完這一切,周放狠了狠心,用力在自己胸前由左胸至右肋劃了一刀,力道掌握的很好,傷口雖然可怖,但其實並不會給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周放晝伏夜行,拚命向夫余趕去,剛好趕在渡河之戰最激烈的時候奔到陳之源帳前,當著無數夫余將士的面,控訴琳琅皇子衛澤為了區區一個公主蓮華,竟不惜下死手害死世子陳平。

    衛澤喜歡蓮華之事,赤焰朝野皆知,周放數日奔波,形容狼狽,又身受重傷,拚死趕回,一番說辭九分真,只有最關鍵的一點地方做了假,任憑陳之源多麼老謀深算,卻只是張大了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萬料不到自己對赤焰一片忠心,卻換來了這等結果。

    主帥心緒不定,低下將士的士氣自然也就大打折扣,陸霖修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暴風雨般的一輪搶渡,終是強行登上了通天河南岸。

    在追殺夫余殘軍時,陸霖修本來要將陳之源置於死地,周放卻利用流光之前所給的信物,偷偷命令陸霖修放過他,只說將來還有用處。

    夫余向來死忠赤焰,陸霖修自也不會手下留情,夫余兩萬精壯男子,經此一役,幾乎死傷殆盡。

    周放畢竟在夫餘生活了兩年,許多人都認識,雖然斥候不該有自己的情感,可是看著這般殺戮,心中畢竟不是滋味,因此陪著流光到了夫余行營外,卻是不願再向裡走,逕直領了新的任務而去。

    流光帶著薔薇等人剛在廳中坐下,就有人來通報說,十胡派了使者來商議退兵的方式。流光皺眉思忖一下,對著薔薇說道:「請公主暫避。」

    薔薇略略點頭,聽話的起身走向後堂。

    看著薔薇身影消失,流光笑笑,淡聲說道:「請!」

    片刻後,一個年約五旬,看起來很精明的老者在親兵的指引下走上堂來,對著流光抱拳一禮,恭聲說道:「義渠張伯方見過靖王。」

    流光眼前一亮,趕忙從椅子上起來,親自扶起張伯方,笑著說道:「我道是誰來了,原來竟是盟長親自駕到,這等區區小事,盟長派個人過來就可以了,何勞親自跑一趟?」

    說著話,連連叫人看座。

    十胡自獨立以來,以領地中段為分界線,分為上五胡和下五胡,上下五胡中輪流出人做盟長,今年恰好輪到上五胡的義渠族長張伯方。

    張伯方在椅上欠身坐了,亦笑著說道:「十胡與朝雲關係源遠流長,靖王到訪,老夫理當親自前來。」

    幾人又客氣了幾句,流光話風一轉切入正題,正色說道:「張盟長,此次我朝雲能夠力克赤焰收復失土,十胡借地之誼功不可沒,流光時刻謹記在心。此次我一共有三十萬大軍需要借地搬師回嵐歌,不知張盟長打算如何安排?」

    這件事情十胡首領聚在一起沒有十次也有八次,早就己經討論清楚,此時聽流光問起,張伯方笑著答道:「靖王,十胡地小人稀,恐怕當不得如此大軍一同通過,以老夫之意,殿下最好分兵通過。」

    「分兵?」流光的語氣略帶疑問,眼中卻掠過一抹嘲笑:老狐狸,早就料到你有這一招。

    「是的。」張伯方點頭:「我十胡所能承載過境的最多兵力,不超過三萬,老夫認為,殿下最好將麾下三十萬大軍分為十組,每組三萬,待一組渡過通天河,走出函谷關之後,下一組再開始渡河,只要銜接緊密,最多不超過十五日,三十萬大軍一定可以全數通過我十胡領地。」

    流光眼中的嘲笑神色更濃,十胡可用之兵一共也就五萬,如果自己分批通過十胡,他們借助地利,完全可以抗衡自己,也就不怕自己順手滅了他們。

    看來他們對哥哥雲皇那道諭旨,倒也並不是完全相信。

    只是雖然他們不信,他又怎麼能不遵守?他可不想讓流夜背上背信棄義的千古罵名。

    於是淺笑道:「張盟長安排的甚是,本王沒有意見。」

    「靖王,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

    「哦?張盟長請說。」

    「靖王難得來我十胡一次,如不讓老夫盡盡地主之誼,老夫實在心中不安,反正靖王大功己立,也不急於回京,大軍過境這幾日,靖王不如就在我十胡盟長大帳處盤桓盤桓,讓老夫略備薄酒,聊表心意,不知靖王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廳中氣氛立時緊張起來,這哪裡是什麼邀請,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要挾,這是要以流光等人為人質,確保大軍過境之時不會對十胡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陸霖修上前一步就要發火,卻被流光一瞪,用眼神阻住了。

    看著陸霖修不甘不願的退了回去,流光面向張伯方,笑的一臉溫和:「既是張盟長邀請,流光卻之不恭,只是內子身體虛弱,今日己經車馬勞頓,不堪勞累,實在不便前行,如果張盟長不嫌棄,明日流光定帶內子,前去盟長大帳拜訪!」

    「好,既然如此,老夫明日就在大帳恭候靖王大駕!」張伯方起身一拱手:「王妃身體不適,老夫就不打擾了,還請靖王莫忘明日之約。」

    「一定一定。」流光笑著將張伯方送出去,看著張伯方上船往對岸而去,流光才不屑的笑了一下:老匹夫,以為用這種方法,就鬥的過本王嗎?本王還真是怕你不來請本王。

    自那日蓮華中毒事件之後,流光雖然沒有責罰薔薇,卻也再沒有來看過她,除了必要的時候以靖王妃的身份在流光身邊站一站之外,就連吃飯,也是自己和樂池兩個人吃。

    心下雖然黯然,但好在有樂池相陪,偶爾冥烈也偷偷的溜過來玩鬧一番,倒也算不得寂寞。

    上午看張伯方前來提出大軍過境方式的時候,雖然流光表面一直笑著,薔薇卻在後堂將流光眼底的嘲諷看的一清二楚,同時心下明白,這次雖然說是過境,卻絕不可能僅僅是過境這麼簡單。

    收復了旭日,十胡就像是一根紮在肉裡的刺,以流光的性子,斷不會允許十胡繼續以國中國的形式在朝雲存在,只是,雲皇流夜下了那樣的諭旨,流光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呢?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答案,正睏倦的有些昏昏欲睡,忽然門吱呀一響,薔薇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玄黑色的絲質長袍,潤澤的白玉冠,袍角一朵血色薔薇妖嬈綻放,卻不是流光,又能是誰?

    幾乎條件反射一般站起來,然而站起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囁嚅著說道:「你……你來了。」

    「嗯。」流光淡淡應聲:「這幾日車馬勞頓,辛苦你了。」

    「不,沒有。」薔薇連忙否認:「靖王分派的人,將薔薇照顧的很好。」

    流光盯著薔薇看了幾眼,調轉過目光,忽然開口說道:「你說過,無論我讓你去做什麼事,你都會做的,對不對?」

    薔薇心中一凜,卻聽話的問道:「靖王有事要薔薇去做?」

    「沒錯。我要你去幫我送一封信。」

    「送信?」薔薇疑惑的看向流光。

    「從這裡渡過通天河,對面就是十胡盟長大帳所在地櫟陽,雖然由於兩國交戰,河渡受到嚴格盤查,可還是有一個民用渡口開放,我要你現在立刻出發,把這封信送到櫟陽河坊街黃記藥莊黃老闆的手裡。」

    說著話,從懷裡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這種事情,不是隨便派個人去就可以嗎?」薔薇心下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又說不出不對勁在哪裡。

    「當然不行!」流光面色冷冽:「十胡如今對我朝雲大軍防範甚嚴,往來客商皆嚴加盤查,若是男子去,這封信一定會被他們搜查出來,但我大軍之中沒有女子,如果派個女子去,危險就要小的多,蓮華身為公主,不能冒此危險,暖兒又性格懦弱,且態度不明,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選。總之,這件事情,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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