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回為愛而戰
趙厄之所以有如此自信,是因為飛蘿身上所中的『癡心咒』是東方天魔教的咒公子施展進去的,而咒公子恰恰已經被造化葫蘆煉成造化意識丹,並給趙厄吞服了下去,擁有了他全部意識和修為。
也就是說趙厄現在完全能施展天魔大心咒**,自然就可以解開咒語!之前他就問過飛蘿有沒有解決問題的方法,她回答說有,他自然就不會湊那個沒趣,卻沒想到一見到人就變成花癡,一點效果都沒有,真叫人大跌眼鏡。
就在石像霸下之前,趙厄念動魔咒,週身隱隱散出一圈粉紅光芒,照耀到紀青瑤身上,她就感覺身上暖洋洋的如太陽一般,是可以在光中打瞌睡般這樣的親切。
這是她的感覺,粉紅光芒迅速散射開,方圓千米都在範圍之中。
一處黑暗中躲藏著一對男女,粉紅光芒也透進去在兩人身上閃過了一下之後,那男的用手遮著眼睛,暗道:「這是什麼光,外面搞什麼?難道是被發現了?」
而女的眼眸卻陡然亮了起來,詫異的打量黑洞洞的四周,看著抱著她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柳眉倒豎起來,有點不解,有點懊惱,又有點不忍,心情十分的複雜。
那男人卻沒發覺這暗中的變化,忍不住悄聲道:「師尊,我們沒被發現吧?」
回答的他是極其嚴厲的怒吼聲;「閉嘴,你不說話了,就不會被發現!」
聲音雖然都極其微小,但追蹤的都是比秋風未動蟬先知的蟬耳目還聰敏上幾倍的練氣士,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那女人疑惑不已,暗自猜測難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是能隔絕聲音,神識探測的結界不成?歎息一聲,說道:「師弟,你還是隨我回崑崙山去吧!」
在空蕩蕩的落針可聞的黑暗空間中,女人的柔軟聲音霎時間變得跟晴天霹靂一樣駭人,那男人把女人就往牆邊狠狠一摜!
飛蘿玉手在牆壁上一撐,手臂自然彎曲成九十度,就把那可怕的力道卸去了,並反彈出去,宛如沒有重量的羽毛一般輕飄飄落地,一聲長歎,儘管周圍黑暗的完全看不出她的神情,單從聲音卻依然能聽出她的哀傷,愛上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原來這一對男女就是飛蘿和改名叫佛家奴的易血,得蒙趙厄解開了『癡心咒』的魔力,飛蘿完全恢復了清醒,雖然她心中還愛著眼前這個男人,卻再不會為他叛出養她育她二十載的崑崙山了。
「師姐,你就放我走吧,外面那人會殺了我的!」佛家奴低低吼道,罕見的透出哀求的意味。
飛蘿不管他能不能看見,在黑暗中搖搖頭道:「師弟,沒用的,你拿了舍利子,今天就算他不殺你了,明天別人也要殺你,甚至是更厲害的,你有沒有想過?交出去,隨我回崑崙山,重新來過,掌門師伯很看重你的。」
佛家奴雙眼陡然放出血紅色,詭異嚇人,把手中的鐐銬舞的嘩嘩震天響,大喊大吼道:「我不管,我受夠了,你知道我擁有今天的修為是受了多大的苦,經歷了幾回生死嗎?連我的臉都毀了,憑什麼要我放棄一切,從頭再來?」
飛蘿百般勸他,但一個入了魔道,心中執念已生的人,怎麼可能聽的進去?
外面,趙厄收了光芒,看著四周還是沒什麼變化的環境,奇怪道:「怎麼回事,明明已經解開了她中的魔咒,為什麼沒有一點反應?」想了一下,對紀青瑤道:「你叫一下你師姐,讓她出聲音,就說我保證只要交出舍利子,我就不殺一個人!」
紀青瑤鄭重的點點頭,手搭喇叭,大喊道:「師姐,聽到沒有,你在那裡,快回答我!趙師兄說了,只要交出舍利子,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還是好朋友……」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聲波在懸崖峭壁之前,來來回迴盪漾了幾圈,飛蘿卻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沒理由啊,難道已經走了不在這裡,但最快的金光遁法也不能這麼快啊?還是大奶飛蘿是真的喜歡他,清醒了之後,也不願出賣他?」趙厄百思不得其解,惡狠狠的一腳踹到石像霸下上,幾乎把它踹翻。
咦!石碑上怎麼有幾個孔?這時趙厄突然注意起被青色苔蘚覆蓋著的大石碑,如意金箍索甩過去一鞭,把青苔刮下來,一點也沒有傷到碑文,是繁文篆字,大意是記錄大禹在這裡治水時的功績。
這不是趙厄注意的地方,而是石碑下方有八個硬幣那麼大的孔洞,像是他剛才用一元重水打出來的,在看這石像霸下,就有一種不同的感覺,脖頸高揚,兩眼朝天刻在頭上,關鍵這還是一個龜!
上古傳說,天傾地陷時,女媧為了補天不就斬殺了一隻大烏龜,用來支撐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天嗎,這不是頂天立地,還是什麼?
「看打!」趙厄恍然大悟,好大膽!居然就藏自己眼皮底下,舉起如意金箍索就抽了過去。
「趙師兄,你怎麼了?」紀青瑤驚詫莫名,不知道趙師兄又在發什麼瘋,不去找敵人,反而和石像生氣。還沒等她說完,那霸下就霹靂一聲,活轉過來,從石像的形態變成古怪老僧,躍到空中哈哈大笑道:「好小子,連上古神物也敢傷害,俺一定要到玉帝老兒面前重重參你一本!」
趙厄好笑不已:「你都叫玉帝老兒了,還指望他給你做主?還是努力想想,今天怎麼保全性命吧!說,佛家奴在那裡?」
「還有我師姐!」紀青瑤驚的目瞪口呆,看趙厄的目光在一次轉變,剛才她不是沒懷疑過這石像,用神識偵查過兩遍,什麼生命痕跡也沒有,真不知道趙師兄怎麼發現的?又是慚愧,又是羨慕。
周奇和方少鱗也圍攏了過來,四個人分立四方,叫撐天大將軍無處可逃,這老和尚也絲毫不懼,背上馱著一個石碑,也不知道有幾千斤重,突然肩頭一抖,就朝看著最弱的紀青瑤砸去!
當真是如山峰落下,鬼風呼嘯,天崩地裂!紀青瑤與之相比,完全就是一隻螞蟻,哪有抵抗之力,撐天大將軍打著好算盤,只待她一閃,就衝出重圍逃之夭夭。
可惜,撐天大將軍縱然法力在高強,也難以估量一個為愛而戰的小女孩有著什麼樣的勇氣和決心,紀青瑤大喊著:「賊禿,還我師姐來!」完全不顧即將被砸成肉醬的命運,裹起清風,前衝,在前衝,撐天大將軍也在前衝,幾乎和她相撞在一起。
「快閃開!」趙厄大吼道,也沒閒著,如意金箍索一抖,就纏住了撐天大將軍的腳踝,巨大的力道幾乎把他拽得倒退數步,彈飛出去!
「賤婢找死!」撐天大將軍雙掌已經惡狠狠的拍擊在紀青瑤身上,好在趙厄拽了一拽,不然一下就能致她於死地,饒是如此,紀青瑤也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掉下去,就要重重砸在懸崖石壁上。
方少鱗馬上搶下去救人,悲吼道:「師妹!」對這個一起長大的女孩,他還是很有感情的,對易血,周奇這些後來加入的,那就敵意重重了。
方少鱗眼見接不住她,連忙把陣圖抽過,向下一抖,捲住紀青瑤的身體拉了上來。
紀青瑤成功逃過一劫,嘴角依然喋血,眼睛模糊,喃喃道:「趙師兄,師姐……」
「我要殺了你!」趙厄看得目呲欲裂,眼見好朋友就這樣被打成重傷,一股心火全化成拳腳落在撐天大將軍的頭上,臉上,肩上,腿上,肚皮上!
瞬息間一百拳,三百腳使出,周奇也怒哼的祭出無極罩輪番砸去,就連處理了稀奇寺事情的玄育嬰也趕來,拿著血目神劍連砍數十下,鏘鏘鏘!金屬火花閃現!
按說撐天大將軍在這樣的攻擊下早該被砍成肉醬,可他卻一點事情也沒喲,反倒嘲諷的哈哈大笑:「本將軍從開天闢地時就一直腳踏著地,手撐著天,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吸了多少年的日月精華,早就練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金剛不壞之身,就憑你們也想殺俺,在下個紀元去做夢吧!」
「好大的牛皮,也不怕吹破了!」趙厄卻不信這個邪,再次放出一元重水,就要狠狠的再在他的身體上打幾個洞!
撐天大將軍之前吃過虧,有些慌了神,吵吵嚷嚷道:「今天俺還有約會未去,不和你們這些小輩計較!」逕直就往外衝,他的法力又高,防禦力又十分驚人,所有攻擊落在他身上就跟給他撓癢癢一樣,又刻意避著趙厄走,漸漸就根本攔不住他。
就在眾人手足無措之際,從撐天大將軍的肚皮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嘹亮的女聲喝問道:「禿驢,你把我師妹怎麼樣了?」從裡面奮力挖開了他的肚腹,先伸出兩隻白森森血淋淋的手來。
「是師姐,飛蘿師姐,快攔住他!」方少鱗激動起來,奮不顧死的衝過去阻攔。
撐天大將軍終於害怕了,雙手緊緊的捂著肚皮,不讓裡面的人出來,鑽心之痛直讓眉頭落汗,慘呼道:「快,快,徒兒殺了她!」
「遵命!」一聲雄渾的男聲應道,接著就是拳腳交加的聲音。
「賊子,你敢!」方少鱗一聽大急,連連怒吼。
如此良機,趙厄怎麼不利用,一抖如意金箍索,就從撐天大將軍的腳開始,向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到最後就是一個大種子,甕中之鱉了。
如果,沒外人相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