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回種善因得善果
「小狗,不要跑啊哈哈……」趙厄父母位於市郊的房子裡,外面空寂,裡面卻是熱鬧非常,十二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追著一條長毛狗哈利樓上樓下的到處亂跑,銀鈴般的笑聲幾乎響徹了這個屋子。
那十二個女孩兒小眉毛小臉的面貌幾乎相同,只身高不一,有的高些,卻未必是姐姐。有的矮些,可能是妹妹,居然是幾乎不可能的十二雙胞胎。
「我的女兒們,小心些,別摔著了。」她們的母親們擔心的說著,如果趙厄在這裡的話,就會看到這位母親赫然就是花弄影,她身邊是神色冷厲,但看著女孩兒們的身影也不禁露出笑容的周輕雲,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安坐,一左一右的夾著一個面紅齒白的男人,正是趙厄的親哥哥趙歡喜。
趙歡喜此時此刻沒有露出一絲身為佛主的氣勢,坐在沙發上就像一個普通的英俊大男孩一樣,嘴角含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花弄影也想不通,小心翼翼的問道:「佛主,從熒惑星上下來,您不閉關煉化舍利子,為什麼要回到這個家中呢?」
他們是早上突然出現在家中的,把趙家父母嚇的又驚又喜,忍不住責備他們離家出走這麼久,也不給父母報個平安,最後又急切的追問趙厄的下落。
趙歡喜推說不知,事實上他現在也的確不知道,趙家父母長吁短歎,直掉眼淚,見到花弄影帶來的十二花仙子似的小女孩心情才稍微好一些,趙母連忙去菜市場買好菜招呼眾人。
趙父也請了休假,去摘柚子葉燒成湯水,說是要去去趙歡喜身上的霉氣,並叮囑在敢擅自離家就打斷趙歡喜的腿,經過周幽蝶的再三保證,兩人這才放心離去。
趙歡喜笑的如同溫玉一般,令那些粉雕玉琢的女孩子見了,小心臟都莫名的加快跳動,面紅耳赤,吃吃的發笑,趙歡喜道了聲清音佛號;「善哉,善哉!」這才對花弄影說道:「熒惑星之行雖然大有斬獲,卻失去了黑舍利,又沒能得到佛祖親傳的『女身令佛歡喜禪經』,神妃烏丸這尊女魔頭又得脫自由,都要與我為難!我也不懼他們,今日正是要守株待兔,收回禪經。」
花弄影也是聰明,一點就透,驚呼道:「佛主你說,得了經書那人,今天會到家裡?也是家中的人?」
周輕雲赫的持劍站了起來,道:「師弟,我去替你剷除後患!」
「阿彌陀佛!」趙歡喜低頭斂眉,口宣佛號,也不表示可否?
「狗狗,別跑,別跑!」這時候,長毛狗哈利被女孩兒們前後左右圍追堵截在客廳,眼看就要落入二十四隻魔手中,突然狂犬一聲:「汪汪,汪汪!」把一個仿若月季的小女孩嚇的呆立原地,哇的一聲哭出來。
長毛狗哈利抓住機會,就從她這個縫隙中竄到門外,逃之夭夭了。
女孩子們追之不及,安慰那個小女孩道:「別哭了,月季妹妹,等下在抓住狗,我們一定拔光它的狗毛給你報仇。」
花弄影好笑的看著,並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
俗語有云近鄉情怯,當真是一點不假,趙厄從市中心的青陽澗,一路土遁到市郊的家中,在還有一條街的距離就在一個隱秘的樹叢中冒了出來,忍不住思緒紛紛,自己突然消失幾個月,父母肯定擔心了,見面的時候,父親會不會拿棍棒打自己啊?八成會了,自己好歹也是化神期的練氣士,就這樣被打一頓會不會很丟份啊?
趙厄歎了口氣,自己安慰自己道:「算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老子打自己也是天經地義,又沒有外人看見,不損自己在外面的威風。」
一路浮想連天,不知不覺的就走到自家的小區外,趙厄以前相熟的阿姨,大叔,保安,紛紛上前問他:「小二,你到那裡去了?這麼長也沒個消息,你父母都找瘋了。」
趙厄不知道怎麼解釋,聞言眼睛有些發酸,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些好心人,就見到自家的長毛狗哈利搖著尾巴,歡快的跑了過來,咬著他的褲管,就朝外拽去。
「你這傢伙,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趙厄氣的用手拍了狗頭幾下,哈利嗚嗚的叫喚著表示委屈,卻依然咬著他的褲管朝外拽去。
趙厄覺得奇怪,喝道:「你是不是想我跟你走?是的話就放嘴,在前面帶路。」
長毛狗居然聽懂了似的鬆開狗嘴,一蹦一跳的朝社區後面的一片小樹林跑去,趙厄這段時間見過練氣士,妖魔鬼怪無數,卻還是對長毛狗哈利的行為感到奇怪,它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麼?
只花了幾步就到小樹林中,有著樹木的遮蔽,顯得幽暗又隱秘,長毛狗哈利停住,轉過身,就用兩條腿站了起來,口吐人言道:「主人,你快跑吧,有人要抓你!」
「你到底是誰?」趙厄看著突然站了起來,到自己肩部高的大狼狗,在也不認為它就是那只自己從街上撿來,養了五六年的哈利了,斷然厲喝道:「妖孽,你把父母怎麼了?還有哈利呢?」
長毛狗急的汪汪直叫喚道:「主人,主人,我就是您的哈利啊!」
「還想瞞我,你分明就是個成精的妖怪,當我收拾不了你嗎?」趙厄眨眼就要霹了這畜生,長毛狗卻已經嚇的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嗚咽著道;「主人,您不記得哈利曾經舔過你腳面上的人參血嗎,隱隱就有意識了,前幾天天上月亮又下月牙色的瀑布雨,那時候哈利剛好在外面睡覺,落後身上後就開了靈智呢。」
「哦!」趙厄急忙停了動作,回憶了一下,那天蜈蚣精逼自己吞下人參精之後,確實吐過血,趙歡喜那廝帶自己土遁回到家後,長毛狗哈利也確實是在自己身邊舔來舔去過。前幾天下過的月牙色的雨肯定是『帝流漿』,有開啟動物靈智的神效。
如此種種加起來,趙厄已經比較肯定這隻狗精真的可能是從前的流浪狗哈利了,追問道:「你是哈利,起來。我錯怪你了,你剛剛有人等我抓我是怎麼回事?」
長毛狗歡喜的爬了起來:「是你的哥哥趙歡喜,和兩個哈利沒見過的美麗女人說的。」
「是他們!」趙厄眼神驟縮,寒芒四射,問道:「哈利,你是想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裡?這個地方太危險了。」
「主人,哈利還沒被發現,留在這裡的話,說不定還能幫上您呢。」
「哈利!」趙厄感動的抱著它,從它身上感到一絲淡淡的血脈感覺,或者就是自己的那滴血,讓哈利認同了自己,從而幫助自己吧。
「你保重自己,實在不行就馬上跑到最近的城隍廟中清音。」趙厄不敢久留,叮囑了句轉身鑽進土中就走。
趙厄居住了十六年的房子中,趙歡喜突然抬起頭來,眼中精光閃爍,稍後卻長歎一息:「為何要跑呢,你我是親兄弟啊!」
「怎麼了?」花弄影問道。
「過門而不入,古聖人為之了,善哉,善哉。他發現我們了,我這個弟弟啊,現在也很厲害呢。」
「師弟,為什麼不追?」周輕雲喝完,提著無形劍的劍柄就衝了出去:「趙厄小兒,那裡走!」
趙厄不常使用土遁術,因此速度不是很快,他現在也不貪快,關鍵是要隱秘,一路疾遁,卻在小區外的街道拐彎處感應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美麗靚影。
看到她,趙厄當即忘記了危險,從地中鑽了出來,朝著提著菜籃子的美少婦奔去:「媽!」
一個自行車騎手恰好看到趙厄鑽出來的情景,還差點從趙厄的腦袋騎過去,嚇的驚叫一聲:「我的嗎啊!」從車上摔倒在地,驚恐之極。
美少婦聽到趙厄的聲音,當即看了過來,頓時淚眼朦朧:「小二,你這孩子死哪裡去了?媽媽擔心死了。」已把奔到她面前的趙厄死死的抱在了懷中,死緊死緊的彷彿一鬆開人就會消失一樣,事實也是如此。
趙厄從懂事後就沒流過淚了,這時候也沒流,只是眼睛有些紅,可能是風吹的,掙脫懷抱,他強忍著難受道:「媽,你別擔心,我沒事過的很好,幾十個小姑娘伺候著我呢。倒是您和爸爸,要保重身體,因為迫不得已的原因,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我會想你們的。」
「什麼,你又要走!」美少婦驚訝的叫了起來,手中的菜籃子掉落在地。
「對不起!」趙厄不敢看母親的臉,轉身就跑,因為他已經看見周輕雲獰笑著提劍使青雲縱神功,在普通人看來急慢,實則一步千里的速度逼了過來。
單只一個周輕雲,趙厄完全不放在眼裡,如果加上一個花弄影,在加上一個擁有佛主修為的男人,這時候,他還沒那個信心和實力面對,是時候煉化『黑舍利子』了,趙歡喜,我不會輸給你的!
「小二,小二,你快回來……」
身後母親的聲聲呼喚,沒有讓趙厄停下腳步,反而令他爆發出了更快的速度,在馬上上掠起一陣微風,帶給人清涼時,已經到了市中心的青陽澗中。
「可惡!」周輕雲完全被趙厄拋到了腦後,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氣急敗壞的樣子。
而不知道什麼原因,趙歡喜和花弄影始終沒有出現。
這就像魔咒一般籠罩在趙厄頭上,他並沒有因為輕易脫險而鬆懈,回到青陽澗後,就讓露著胸腹的少婦管家叫來周幽蝶,對她道:「就用我的血塑神像!」
趙厄鼻中冷哼一聲,玄陰阿鼻劍氣出,在手腕上劃了一記,鮮血就在周幽蝶面前飛濺而起,旋轉,分離,然後一滴不灑的落入玉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