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妹子傅碧瓊得知李艷玲多次找地、市有關部門要求為王啟良平反大冤案,激動得哭了好幾天。她找到高世強說,想見「李妹子」。
高世強怕二人見面又要「開打」,就從中阻攔。
川妹子傅碧瓊說:「過去我就像中了邪,我看見她就眼紅,恨不得咬她幾口才解恨。但那是過去。我現在卻感到要敬重這個妹子。啟良之死,雖和李妹子有關係,但並無殺頭之罪。都是公法草率辦案之過。我要見一見這個李妹子,我還要看一看我們王家的後代根苗」
高世強知道川妹子傅碧瓊不是兩面三刀之人,就借星期日休息之時,將川妹子傅碧瓊和李艷玲請到家裡。
這天,高世強早早起床去早市買菜,順便買回憑票供應的肉、蛋;還買來一隻鴨子。中午做川味菜,做一道醬鹵燒鴨。買菜回來時川妹子傅碧瓊帶著囡囡過來了。
囡囡要看小弟弟,高興地半夜就睡不著覺了。早早起來吃點飯,娘兒倆就匆匆趕來。
囡囡一看小弟弟沒來就說:「媽媽,是不是李阿姨不來了?」
川妹子傅碧瓊說:「哪個說不來嘛?」
囡囡噘著嘴說:「那為啥還不來?」
川妹子傅碧瓊說:「你想想看,小弟弟睡覺時間長,現在哪能醒得了?莫急嘛,小弟弟一定要來!」娘兒倆這說話間就聽到門外有鈴聲。
妞妞拉著囡囡說:「李阿姨和小弟弟來了!」
小姐倆跑去門外迎接。到門外一看,不是李阿姨和小弟弟。
扭頭喪氣地跑回來說:「李阿姨還沒得來!」
高世強安慰說:「再等等,可能是小弟弟起不來,所以就不能早來!」
妞妞和囡囡說:「要不我們去接他們!」
川妹子傅碧瓊說:「莫來頭,等等就會來的,莫著急嘛!」
高世強做好早飯,就和妞妞吃起來,吃到一半時門外又有車鈴響。
高世強放下碗筷說:「這次可真來了!」
大家一起去門外看,果然是李艷玲騎車帶著琳琳來了。川妹子傅碧瓊一把抱過來小琳琳,小琳琳也不認生,一頭扎進她的懷裡,嘴裡叫著「阿姨」。娃娃的叫喊把川妹子傅碧瓊喜得像檢了一個金元寶。
湘妹子邵雲秀為照顧好外孫,提前病退。一轉眼王琳琳已經快三歲了,什麼話都會說,而且嘴巴特甜。能把大人哄得團團轉。湘妹子邵雲秀一刻也離不開他。這次李艷玲把他帶到這裡就費了不少口舌,所以來晚了。
開始二人都很尷尬,不好意思開口。川妹子傅碧瓊就逗小琳琳玩。琳琳又想找媽媽,李艷玲就接過琳琳。看二人都不好開口,只有高世強從中溝通。
他對李艷玲說:「今日大嫂想向妹子你賠個禮、道個歉,看看寶寶!其實你也想向大嫂承認錯誤。一錯鑄成百年恨,現在事情已昭然若揭,真相大白,誰也不應該再心懷芥蒂,你們都是受害者。」
聽到這裡,川妹子傅碧瓊「哇」一聲大哭起來。哭了一會兒,她從李艷玲懷中接過寶寶說:「我就看今後哇,我們寶寶長大成人,他爸爸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這事兒都怨我呀,我那時就像中了邪,不知咋個就大罵、大鬧起來,可過後我後悔,到時又不能控制自己,……引起這麼大的事情!妹子,我念你是個有情有義的貞烈女子,對大姐的過去,你就原諒我吧!……」
李艷玲也動了情,撲過去,摟住川妹子傅碧瓊就哇哇大哭起來。二人的和好感動了高世強,他想念冤死的哥哥,如果他有在天之靈,看到二人的和解,該多高興?又想起愛人梁俊茹,她如能看到這個場面,她一定也會高興得跳起來!
此時川妹子傅碧瓊一邊哭一邊仔仔細細瞧著李艷玲,她暗暗地欣賞李艷玲:李妹子果然名不虛傳,人家哭起來的模樣都那樣俊俏!更不用說人家笑了。那笑起來更會迷死人,不要說是男子漢,就是我這樣的半老徐娘也想多看她幾眼、親她兩口,心裡舒服!
李艷玲抽抽泣泣地說:「我,我當時本是替我父愧疚,我懷著一顆還債心。但後來,後來我發現王大哥這個人老實、厚道、聰明;長的高大、帥氣。所以,我從心眼裡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情。那時你是一見面就是一頓吵鬧,我看到王大哥那難受的樣子,真的,我真的很恨你!當時我就想,你如和他今天上午離婚,我當天下午就和他結婚!在這裡,我向大姐賠禮了,道歉了!」
川妹子傅碧瓊把李艷玲抱得更緊更緊,哭著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妹子,啥子都不要再說了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子人了!」
高世強今天拿出做飯菜手藝。他不但做了順德菜還做了川味飯菜:水煮肉片、麻辣肚絲、回鍋肉、燒白,……。到開飯的時候姐倆還沒有說完話。
高世強只好說:「咱們一邊吃一邊說,好不好?今天我就在聖人面前賣三字經,看看嘗嘗我做的飯菜是不是夠不夠川味?」
接著,妞妞和囡囡端上菜來。川妹子傅碧瓊和李艷玲被勸停了哭泣,二人入座吃飯。其實二人哪有心思吃飯?高世強拿出一瓶五糧液,說:「今天你們二人都要品嚐品嚐我藏了十年的五糧液。咱們這麼多年來這是一次難得的聚會。」
在高世強的勸慰和熱情招待下,川妹子傅碧瓊喝了幾杯家鄉酒。李艷玲也品嚐了兩杯,她高興地說:「那年我在溫江,金大伯就讓我嘗過五糧液,哎呀,很好喝!開口就是芝麻香!」大家坐在一起,推杯換盞親親熱熱吃了一頓團聚飯。
吃完飯,川妹子傅碧瓊和李艷玲接著繼續聊天。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高世強見二人終於和好,高興地輕輕舒了口氣。上四年級的囡囡見媽媽和姨娘不再哭了,這才跑到二人中間來逗「小弟弟」。
李艷玲拉住她的手說:「這是你的小弟弟,叫王琳琳,你叫什麼?」
「王晶晶!」
川妹子傅碧瓊激動地說:「妹子,娃兒咋個沒姓你家的姓塞?」
李艷玲說:「我媽原本讓我給他上戶口時起名叫李琳,我沒同意。我想他本是王家的後代,就姓王!」
「那你想咋個辦吶?」
李艷玲說:「我要把他扶養成人!」
川妹子傅碧瓊說:「你一個妹兒家,怕不方便吧?還不如把他交給我養,反正我也沒啥子困難了」
李艷玲又嗚嗚哭起來說:「不怕,我就要把他養育成人!我不再婚再嫁」
這句話把川妹子傅碧瓊驚呆了:「你,你就這樣一輩子?你?……」她激動地又哭起來。
吃這頓飯,高世強心裡高興。他就盼著這個結局。但是,讓李艷玲一個未婚女青年撫育一個嬰兒,在那個時代,要擔多大世俗壓力、要有多麼堅定的毅力啊!高世強從心底裡佩服這個俊妹子——李艷玲。
姊妹倆又商量向上反映平反昭雪的事情。
高世強說:「你們要準備好材料,聽說中央已經下來文件,平反一切冤假錯案!不久可能就傳達到下面。」
琳琳吃完飯要睡午覺,睡到三點時就醒了。醒了就要撒尿。川妹子傅碧瓊和李艷玲還在東屋聊天,高世強聽到琳琳喊叫馬上跑過來給他把尿。撒完尿,琳琳說:「叔叔,我要玩!」小手一指說:「去外外!」
高世強抱起琳琳就去門外。原來妞妞和囡囡正在門外跳方方。來到門外,琳琳就要下到地上和兩個姐姐一起跳方方。把琳琳放下來,就去和姐姐搗亂。兩個姐姐就玩不成了,四人又回到院裡,李艷玲在外時間長了怕媽媽想琳琳,就想帶琳琳回家。
川妹子傅碧瓊不願讓她走,就說:「啥子時候你去咱家?」
開始李艷玲還不理解,就問道:「你家不是在南郊嗎?」
川妹子傅碧瓊咯咯大笑起來,說:「我是說,你啥子時候去咱們的家?你既是王家媳婦,那裡當然就是你的家了!」
李艷玲聽後那張漂亮的臉「騰」一下就紅成大蘋果。但她馬上又冷靜下來,說:「不定幾時我要去看咱的大哥大嫂,哪天去我提前告訴你就是了!」
妞妞和囡囡還想抱抱琳琳,琳琳就張開雙手讓兩個姐姐抱抱,就說:「姐姐再見!」又扭頭對川妹子傅碧瓊和高世強喊:「阿姨,再見!叔叔,再,……」
喊到這裡,高世強一把抱過琳琳說:「小李,我說一下,琳琳已經快三歲了,你有啥打算嗎?」
李艷玲說:「不知高大哥指的是那方面?」
高世強說:「琳琳不小了,正是練童子功的好時候,……」
李艷玲明白了,說:「我媽媽說過,將來讓孩子以唸書為主,如能有個好師傅就讓他學武!……」
高世強高興地說:「我說的就是這個問題!現在正是練童子功最好的時候,我不能沒有徒弟,把我們的一身功夫要傳授給他們!這將來對國家對人民都有好處!這麼說,讓琳琳練功習武你同意啦?讓孩子吃苦你不心疼?」
李艷玲說:「常言道,不受苦中苦,難得人上人。啟良惹是在天有靈,也一定願意讓他的兒子跟叔叔學武功。將來成為能文能武,成為對國家對人民有用的人才!」
高世強聽艷玲提到啟良大哥,心裡一陣悲嗆,就說:「艷玲,既然你同意讓孩子跟我學武功,相信這也是我大哥的願望。我一定傾盡全力,把我的功夫都傳給琳琳。」
李艷玲笑瞇瞇說:「那你就是琳琳的師傅了!師徒如父子嘛!我也就放心了!」
川妹子傅碧瓊在一旁拍掌說:「要得,這樣最好,只有琳琳這個年歲練童子功最好!」
高世強對李艷玲說:「我不能把我的功夫失傳。一定要發揚光大。艷玲你回家和嬸嬸商量商量,最好快一點來學。我每天可去你們家教,也可以每天送到我這裡來學!」
李艷玲說:「兩天回話,行不行?」
高世強說:「可以!就這麼定了!」
李艷玲推著琳琳走了,川妹子傅碧瓊也帶著囡囡回家去了。
這正是:不打不相識,
姊妹有情義,
本是一家人,
今日得團聚。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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