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祖二仙回到古墓,一切大變。令楚、祖更遭心的事,就是古墓門前他們鑿通了一條地道。這條地道不但能通南北,而且還能通外界。這樣,每日人來人往,還有那俊男靚女辦那些苟且之事,有傷大雅。風水混流,靜謐不靜,失卻仙境。如何能抑制污濁之事,楚、祖二仙想借用一人,此人就是漢三國時一代風流武將——呂奉先。呂奉先已輪迴二十一世。哪世都是白面小生,代代風流倜儻。二仙幾日來都在靜觀呂奉先的行蹤,擬讓他裝扮一次厲鬼,嚇一嚇那些在地道裡干污濁苟當之男女也使閑雅。
每天晚上吃完晚飯,金淑凡演練拳腳功夫到十一點準時上床睡覺。今天他練到十二點。此時二丫都睡了一覺。金淑凡一上床就把二丫鬧醒,二丫一時興起就往懷里拉他。金淑凡心裡有事,就不想理她,二丫就不高興。說:「人家今天開一天車,困得沒法。你一下子把人家鬧醒了,所以就想,……」
金淑凡不好推脫,就例行「公事」。
辦完例行「公事」,二丫**還旺,看金淑凡無精打采的樣子,不滿地說:「心不在焉,你今天只是為了應付『公事』!」
金淑凡這時已經累、困的睜不開眼了,含含糊糊地說:「睡吧!我太困啦!」
二丫看他已經睜不開眼,不滿地「哼」了一聲,翻身睡覺就不再理他。
金淑凡卻頭一歪早就呼呼入了夢鄉。二丫這才把燈拉滅……金淑凡一入夢鄉,就足蹬著彩雲在萬里雲空中飛翔。身旁有孔雀、鳳凰伴舞,一群小金鹿鳴叫隨彩雲奔跑。不多時,金淑凡飛雲來到一座雲霧山上。看山頭簇花似錦,百鳥朝陽。有一美仙姑正在向他招手。按住雲頭一看,美仙姑不是別人,卻是本廠織造車間運轉電工李艷玲。孔雀落山,鳳凰歡唱,金鹿奔忙。金淑凡驚奇地問道:「敢問李姑娘,你在這裡迎接何人?」
李艷玲頭戴道姑雲鬢帽,耳鬢插著金鳳釵,身穿牡丹飄風裙,足蹬盤月灑鞋,一身道骨仙風。她一甩佛塵,單掌一豎說:「楚、祖二位大仙令小仙迎候奉先將軍!」
金淑凡不知自己就是奉先將軍,問道:「哪位是奉先將軍?」
李艷玲笑露貝齒,說:「你即為奉先將軍!」
金淑凡用手摸摸後腦殼,一臉不自然地樣子,說:「我哪裡知道本人就是奉先將軍?今日大仙請鄙人?可知有何要事?」
李艷玲一努小嘴,說:「小仙不知內情,還是將軍去了便知!大仙指示我,要我還要轉告將軍,你要務必記住上山走多少石階!」
金淑凡在李艷玲的帶領下,一直往山上走去,默默暗記蹬山石階。
漫山樹木鬱鬱蔥蔥。香樟樹高高矗立。蓉花樹四季繁容。銀杏樹遮陽避雨,蔓籐蘿象巨蟒纏繞著樹幹相依相生。山花爛漫,幽香四溢,鳥語蟲鳴,好一派幽幽仙境。
走完石階,金淑凡問:「李姑娘,一共走了二百零五層石階!為何讓我記住所走石階?」
李艷玲說:「我也不清楚此事有何說道。你可問二位大仙!」
楚、祖大仙正在一片翠竹叢中對練龍鳳劍。看見李艷玲領來金淑凡這才停劍收式,迎接金淑凡,輕抱拳掌說:「請奉先將軍來小山一敘,有一事相求,請將軍不必推辭!」
金淑凡想,什麼將軍不將軍?咱現在就是個工會幹事!偷眼看楚仙姑,見她身穿荷花道袍,頭上雲鬢舒捲,斜插一枚珊瑚簪。臉龐清瘦,無一絲皺。面色紅暈,眉清目秀。
再看祖大仙。穿一身素色道袍,頭戴瓦稜道士帽。長方臉,劍眉微斜,鼻直口方,身形瘦弱,不像是一位仙客。金淑凡說:「有話請直說!」
祖大仙就對金淑凡說了:「請奉先將軍,只為開鑿地道一事。自開鑿地道以來,風塵已破,每日裡孤男寡女在裡幽會苟且,實實齷齪。為淨化此處,聽你曾建言要采『猛藥』,因此本仙邀你做此法術,唬走那些人等即可,不知有何難哉?」
金淑凡心裡想,這可叫自作自受。答應說:「願聽從大仙安排!何時做法聽從指令!」
楚、祖二仙心喜,應答果然爽快!
商談後,金淑凡問二位大仙:「我有一事不知因果,上山時,為何讓我要記住多少台階?」楚、祖二位大仙聽後,相視而說:「實不相瞞,每階一日,你一共還有二百零五天的陽壽,就到輪迴的大限!到那時你就又變一次身世!」
金淑凡一聽,心內大驚,害怕轉世輪迴。突然一聲大叫,施展輕功「八步蹬高術」,縱身跳到山頂,振臂高呼:「我不要輪迴!我不能離開傘玉珍!我不能離開傘玉珍,我不能離開傘,……」
他這一聲高叫立刻把二丫驚醒。二丫在黑暗中掄胳膊動腿,急忙摟著金淑凡說:「別害怕,你在做夢,你在做夢!」
金淑凡睜開眼一看,他躺在二丫的懷裡。二丫拉開電燈,金淑凡說:「剛剛我是不是在說胡話?都說什麼了?都說什麼了?」
二丫聽到一個陌生女人的姓名,心裡一陣酸楚,強忍著說:「是在做夢。是在做夢。剛剛又踢又喊,就把我給驚醒了,你喊的是什麼?我沒有聽清!我真的沒有聽見!」
二丫是個有肚量的女人,她明明聽清楚是「我不能離開傘玉珍!」但她故意說沒聽見!一個女人聽到自己的男人在睡夢中呼喊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應該是什麼心情?縱有天大的包容總還要在頭腦中過慮幾遍。
等金淑凡睡著象只死狗,二丫卻再也睡不著了。這個傘玉珍到底是何許人也?在哪裡?什麼樣人物?這些疑問一直在頭腦裡翻滾。二丫翻來覆去、思前想後,最後一咬牙,想那些事何干?
這年夏天,乾旱少雨,進了五月便熱浪襲人。在車間生產的工人更是悶熱難耐。細紗、準備、織造、印染等幾個車間氣溫都高達三十六度以上。準備、印染車間工人完成當班產量,剩下的時間就三三兩兩地進防空洞納涼。工人摸黑在防空洞裡聊天,打鬧嬉笑,男女之間難免發生**。防空洞內總有二十多人,大家都沉浸在清涼爽快的享受之中。
這天下午金淑凡從上午就發困。吃過午飯,就躲到工會倉庫去睡覺。
也不知睡到幾時,忽悠悠進來了楚、祖二位大仙。
一抖袍袖對他說:「喂,奉先將軍,快醒醒!那天所說之事就在今日完成!」
不等金淑凡說話,靈魂就被二仙帶到防空地道。不由分說,二仙往靈魂上吹一口仙氣,立刻靈魂身形大變。一身白袍,尖頂白帽,一張白臉,口中外吐尺長巨舌。一手拿哭喪棒、一手舉著亡命旗,一步三跳,一步三叫,……
防空地道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只見一個白影跳著腳步,口裡怪叫,還噴吐著火星,一閃一亮。在閃光中,這個鬼頭戴尖帽,身穿白袍,清白花臉拉拉著尺把長的紅舌頭。跳著高高,一蹦三跳。最早看見吊死鬼的是一個女工和一個男工,二人正在一起糾纏,忽聽一聲怪叫,就被嚇得躺在避讓洞內不動了。身旁的男工還算膽大,緩過神來,來不及穿好衣褲,把這個女工揹起來就往洞口跑。一邊奔跑一邊如中了邪似的大喊:「吊、吊,死鬼!吊死鬼!」
「媽呀——」這個「吊死鬼」一閃,就穿進了叉洞。
一群工人爭搶向防空洞口跑去。可這時都變的腿肚子轉筋。有人趴在了洞口,再也跑不動了。這群工人像炸屍般的驚叫驚動了車間工人,他們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們說,防空洞內有「吊死鬼顯靈」。工人們看看時間已是快下中班了,說:「咱們廠辦公樓接連發生三起上吊『自殺』命案,冤屈鬼能不顯靈嗎?現在快到半夜裡啊,誰叫你們下防空洞?你們不知道?防空地下還埋著兩具古屍,他們掘墳盜墓,人家能不報復嗎?」
被嚇癱的工人被抬到廠醫務室,吃了鎮靜藥,才慢慢地甦醒過來。
這天晚上正是高世強值班,一聽發生「吊死鬼」事件,馬上就想到金淑凡,登登登下了辦公樓。因為有人說一天沒見金淑凡。工會主席宋巧巧下午對別人說,找金淑凡?去工會倉庫!他可能在工會藏庫睡覺!高世強來到工會藏庫一敲門,果然聽見金淑凡的聲音。金淑凡打開門,說:「喂,高處長,找我有事嗎?」高世強說:「還給我演戲?」
金淑凡睡眼惺忪地說:「什麼演戲?」
「我問你,你剛才去哪裡?」
「我?我哪裡也沒去!」
「你一直在屋裡睡覺?」
「是啊是啊!除了作夢就是睡覺!」
「你幾點睡的覺?」
「我?嘿,我吃完午飯就躲起來睡覺。不知啥原因,這幾天特別困!現在幾點?」
「快下中班了!」
「我的媽呀!,這可咋好?我睡的時間太長了,回家可不好交代了!」
高世強雖然懷疑金淑凡,但觀察後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第二天廠黨委急忙召開緊急會議,要求安保處馬上查清此事。高世強帶人下到防空洞勘查現場,又深入車間瞭解當時的目擊證人。高世強決定派專人查訪此事。
自從那次防空洞出現「吊死鬼」,沒人再敢進防空洞了。特別是女工,一提防空洞,嚇得渾身打哆嗦。
自從防空洞裡出現吊死鬼顯靈,關於這個廠的歷史傳說也不脛而走。
老年人到知道,解放前這裡是個亂葬崗。無家無戶的死屍都葬在這裡。冤死鬼、無頭鬼、獄死鬼、餓死鬼,大煙鬼,到處是孤墳野鬼。一到日落,鬼打燈、鬼唱歌、鬼打牆、鬼推磨,群魔亂舞。那時,大膽之人也不敢夜闖亂葬崗!五十年代後期,這裡開始籌建工廠。剷除墳頭,遷墳移葬。沒有後人認領的孤墳,就地深埋。後來建成了這個紡織印染聯合工廠。
挖防空洞時,龔愛民三人盜挖地下漢代棺廓。棺廓裡的文物被他們盜走。他們想賣掉文物,發一筆橫財,然後逃到國外,到外國去過花天酒地的生活。誰知,美夢破滅,現在被關進監獄。被他們挖出一男一女,難道就能放過這些人嗎?所以就有吊死鬼、冤屈鬼出來!
安保處為調察此事,派人日夜巡邏。一個月後,兩個巡邏人員走進地道一半時就看見「吊死鬼」顯靈。把這二人嚇得尿了褲子。二人爬出防空地道後也不敢說實話。從那以後,這二人死也不進防空地道了。高世強心裡清楚,這「吊死鬼」可能和金淑凡有聯繫,但沒有更充足的真憑實據。
這正是:防空洞裡髒又亂,
大仙藉機要清算。
招徠淑凡顯現靈,
嚇退那些苟女男。欲知後來事,請看第八十二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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