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印廠接二連三發生的命案這才引起公安局刑警隊的關注。通過偵察、調研、反映,他得出一個結論:紡印廠幾年來發生自縊身亡案三起,都是先藥物昏迷,而後被上吊,製造自縊身亡的假象。小女孩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案件也可能是先藥物迷昏而後下毒手。
這就是書記、王啟良、高世強和刑警隊長幾人的共同看法。
他們一致認為,是龔愛民拿出的迷幻藥方,是廠辦主任郭士信給他們配置的迷幻藥。這種藥就放在柳樹巷。因為沒有充足的證據,如何拿到這個充足證據,卻是一個最棘手的問題。直接面對龔愛民?事情必然會引起警覺和對抗,產生相反的結果。一招不慎會滿盤即輸。還有什麼好的方法呢?王啟良主張直接搜查,這樣會打草驚蛇。刑警隊長楊萬春提出秘密潛行、變相搜查。這也不是搞間諜戰,潛伏在他們內部是不可能的。高世強提出要以毒攻毒,用古代武俠的迷幻藥把他們迷昏迷倒再搜查他們的藏毒地點。可是,這種藥方誰也沒有。所以四人討論、研究半天,還是沒有結果。
這天夜裡,王啟良和高世強誰也睡不著覺。一來是天氣太悶熱,二來是心中有事睡不著。王啟良想,川妹子傅碧瓊這麼長時間不理人。一說起房子就打架,一見面就罵人。她是怎麼了?她在成都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為什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他想不通!他又往寬裡想,她雖對我不好,可她對弟妹二人很好。特別是自從弟妹的妞妞失蹤,她是一個心眼照看弟妹。從這一點他也得到寬慰。想起弟妹中年失去孩子,這是人生的一大不幸!不由把臉扭過來,正好看到高世強。高世強此時也在偷偷的哭泣。他在想妞妞。白天,他無事人一樣有說有笑,可到了晚上,他就偷偷地哭。他日夜思念自己的女兒呀!
高世強擦擦眼說:「哥呀,你還沒睡著?」
「你不是也睜著眼嗎?」
高世強說:「哥,我就想,咱們和他們有多大的仇恨值得下那樣的狠手?」
「可能就是你去山西調查那件事!捅了人家的肺葉子!」
「我至今也想不通,這件事連你我都沒有說,」高世強索性坐起來說,「誰也不知道我們去哪裡,他們怎麼到處阻截我?難道這裡還有『坐底之人』?」
「椐我分析,這個人肯定已經分析出咱們的動向,」王啟良也坐來,嫌屋裡黑就打開日光燈,繼續說,「他提前做好準備。比如說,他在火車站有耳目,他就告訴他們盯住你。所以,你買去哪裡的火車票、到哪裡下車、長的什麼樣子、幾個人,……鐵路電話使用方便。如果是車站調度、主任,一個電話就跑到你前邊,……」
高世強聽後說:「你這一分析和他們說得差不多,我同意你們的看法!我心裡也清楚了。看來咱們的一切行為、動作,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王啟良說:「咱們來的時間短,屬於外來人。所以人家處處把咱們當作生人!今後咱們要注意!那,咱們開會研究的那件事怎麼辦?」
高世強歎口氣,說:「可惜咱師尊早已羽化,如不,咱就去請教師尊,他老人家肯定會告訴咱們那種藥的配方,……」
王啟良說:「現在除了那個人,還有誰知道配方啊!……」
二人都不會抽煙,說著說這就瞌睡起來,打幾個哈欠,又睡著了。
魁神一直在紡印廠一帶遊蕩,他看見徒孫的女兒被人「殘害」、他看見那三人如何被假手自縊,他看見那蛇精如何纏著川妹子傅碧瓊。身邊的一切他都盡收眼底。但有的事是不可抗拒的,他是無能為力的。也有些事他是有力可為。這幾天他一直跟在兩個徒孫兒的身後,他知道他們的心思,更知道他們的苦衷。今天他就來到徒孫兒家,他想助徒孫兒一臂之力。他看時機已經成熟,口中唸唸有詞。一指二人,這哥倆一會兒就昏昏然進入夢鄉。在夢中魁神登雲踏霧和倆徒孫兒見面,二人見到師尊,高興得哭起來。兩徒孫兒埋怨師尊這麼多年不曾相見,是師尊不要徒孫兒了嗎?魁神祇好自作解釋。魁神說:「這次見面,時間很短,要長話短說。我要告訴你們,迷幻藥的配方。你們記好:煙硝七兩、朝天椒五兩、黃蓮六兩、薄荷三兩、明礬二兩,……研磨兌白酒細羅過濾即可。將此藥噴霧只需瞬間惡人必失知覺。師尊說:「此幾味藥野狐山可取,你二人可完領二人踏雲而去。只聽耳邊呼呼風響,不一會就按落雲頭,來到野狐上。師尊指著小山頭說:「可去那裡採摘和挖掘。」
二人跑到小山頭用手指硬摳石層,在龍骨堆裡摳出煙硝、明礬。突然從山崖跳出兩隻白狐,逕直衝向王啟良二人。二人站在懸崖上,被白狐一衝,驚恐中馬上鎮靜下來,揮拳就打過去,兩隻白狐一跳就從二人的頭上飛過去。王啟良說:「你拿好藥,我去應對白狐。」縱身一跳就躥上小山頭,直撲白狐。白狐看王啟良追過來,三躥兩跳就無影無蹤了。王啟良正在尋找,兩隻白狐站在一個洞口唧唧呼叫。王啟良來到一個洞口,從裡吹來的風冰涼刺骨。白狐見王啟良二人已到洞口尖叫一聲就跑了。原來兩隻白狐是把二人引到蛇洞口。這次配製迷幻藥所用的薄荷不是草薄荷而是冰片薄荷。這種薄荷是蛇洞中大蛇呼吸凝結而成的冰片。要採摘這樣的冰片薄荷就要去蛇洞內取。大蛇是決不會答應的。魁神正站在「天地精」蘋果樹下靜靜地看兩個徒孫如何取得蛇洞內的冰片薄荷。
王啟良對高世強說:「你在洞口接應,我爬進洞內取冰片。」
高世強說:「哥呀,我靈活,讓我進洞吧!」
王啟良說:「別爭了,就這麼辦!」
這條蛇就是蛇仙的三公子。雖然知道眼前這個「煞神」就是活吃父輩的仇人,但一見王啟良就魂飛魄散,雖想報仇雪恨但力不從心。眼見自己二十年多年錘煉的冰片就這樣白白讓仇人拿走,實在心有不甘……
王啟良來到蛇洞口,小腹提氣,運用「縮骨術」縮小了身體,就爬進蛇洞。一條足有五尺許、一拃粗的大蛇正虎視眈眈的看著王啟良。明燈似的兩隻蛇眼照亮洞裡。
王啟良對大蛇說:「老實點,要不老實我就燉著吃了你!」
大蛇不敢動。王啟良離蛇三尺遠看見有報紙大小的一片白霜,那就是冰片薄荷。他伸手就抓。大蛇突然張開血口就咬。王啟良取冰片的手實際是假動作,蛇張嘴咬時,順時閃過蛇口,一把抓住蛇的七寸,此時蛇想回身纏繞王啟良,怎奈被抓七寸,呼吸不暢,身子不能回轉,只好乖乖的讓他取走冰片薄荷。待王啟良退出洞口才鬆手放掉大蛇。大蛇不敢追擊又乖乖地退回洞裡。
取了冰片薄荷,采其它幾味藥就容易多了。師尊看兩個徒孫采好藥一揮手,從樹林摘了四枚「天地精」蘋果,說:「看你二人功力欠佳,每人再吃兩個蘋果,增加功力!」二人答應,接過蘋果狼吞虎嚥吃下兩枚「天地精」,立刻精神旺盛!
師尊看著兩個徒孫開懷大笑說:「餘下的蘋果還有人吃!你二人就不必再想了!」
師尊一招手飛來一朵白雲,王啟良二人踏上白雲一閉眼一睜眼就回到家。再看師尊已轉身不見了。二人向師尊拜了三拜。王啟良和高世強同時驚醒,四目相對說:「我夢見師尊啦!師尊還告訴我那種迷幻藥方了!還騰雲駕霧去野狐山採回幾種藥。為采冰片薄荷還爬進蛇洞,……咱每人還吃了兩個『天地精』!」
「這是給咱們托夢哩!你還記得告訴咱們的藥方嗎?」
「當然記得!」高世強翻身坐起來,從台桌上拿來筆和紙說,「你說我記!」
哥倆沒用幾分鐘就回憶完迷幻藥的配方。咦——再看看咱們采的幾味藥帶回來沒有?」
王啟良下床一看,哇呀!夢中采的那幾味藥全在地上放著。二人驚奇地不敢大聲說話,把藥包起來放在床底下。
「好,咱們明天就炮製藥,到我那裡去加工,」王啟良考慮細緻,因為他那裡安靜,沒有外人。「這件事還不能讓書記和刑警隊長知道。不能讓他們承擔責任!……」
高世強點點頭。只要哥哥說話,他一百個同意。
王啟良讓高世強在家照看梁俊茹,一人回家去配製迷幻藥。一共用了五個晚上,終於把迷幻藥配製成功。他把藥拿回到高世強家裡,二人商量行動時間。
王啟良說:「這件事還是先和刑警隊長打聲招呼,這樣好!」
高世強點頭說:「行,和書記打個招呼,但不能讓他們知道這種藥的來源!」
王啟良說:「當然不能告訴他。要不讓咱自己試試藥效?」
高世強說:「可以!」說完叼住吸管往王啟良臉上一吹,然後又向自己頭頂上一吹,二人往床上一躺,就無有了聲息。
這正是:師尊送來迷幻藥,
以藥還治欺人道。
為非作歹喪天良,
讓爾插翅也難逃!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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