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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失戀引起嫉恨 跑靶成為謎案 文 / 常山居

    艱難困苦的歲月終於熬過去了。何家店成為蔬菜專業生產隊,社員可以和城鎮市民一樣按月購買供應口糧。每年年底,憑所掙工分在大隊分紅。自從變成蔬菜專業生產大隊,當年工值達到一元五角錢。王天陽一家四口整勞力,當年分紅在全大隊拔頭籌。憑王天陽一家省吃儉用、從不蹋工,很快有了積蓄。春天給大兒蓋了三間新房,秋天,還翻建了自住的三間坯房。又過一年,大兒成婚、大女兒出嫁。小兒在成都搞一個醫院醫生,就在部隊結了婚。小女兒王穎穎初中畢業在發電公司當檢修工。一年之內三喜臨門,全村社員和王天陽一家同喜同賀。此時,王天陽老兩口如同卸下重擔,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享享清福了,可以盼孫男娣女了!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撕心裂腹的意外事情發生了。

    甲辰年夏天,天氣特別悶熱,好不容易熬到立秋,秋後還有一伏,這一伏人稱「秋老虎」,熬過「秋老虎」終於迎來了天高氣爽的金秋。這年正是大比之年。軍隊拉練、大比武。地方基幹民兵也拉練、野營、實彈射擊大比武。順德武裝部的打靶場在北關城牆東邊。每天的這時這裡都是槍聲不斷。這天下午三點,靶場發生「跑靶血案」。一個基幹民兵把報靶的女孩打傷了。民兵連長跑過去問:「誰開的槍?啊,誰開的槍?站出來!」

    把人都嚇傻了,無人答腔。民兵連長就火了:「你他娘的,哪個王八蛋小子開的槍?」

    有人指著一個小伙子說:「是他!就是他!」

    民兵連長回頭說:「你們班長把槍給他扣下,等候處理!」

    說完,帶幾個民兵背著這個女孩急忙去醫院。大家把女孩送到醫院後,醫生給她洗淨傷口檢查傷勢,設法止住血。子彈從前胸貼著心臟擊穿後背,血流如注。醫生剛要給她輸血,女孩就無力地倒在病床上。女孩留戀地看看四周的人群,靜靜地閉上了那雙美麗的眼睛。瞬間失去了一個花季少女。醫生、護士、送她的民兵和民兵連長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的閘門,都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民兵連長邊哭邊說:「王穎穎可是一個好女孩啊,她工作認真、負責。待人熱情,積極向上,是個好青年!誰知,今天發生這樣的大事,叫我如何向領導交代?如何向她的父母交代?」

    姑娘名叫王穎穎,今年十九歲。開槍的小伙子名叫馬少堂,當年十八歲。二人同在一所中學上學,畢業後,一同進了北郊發電公司。王穎穎是檢修工,馬少堂是外線工。二人在中學時就比較要好,到了發電公司就開始談戀愛。但後來王穎穎發現馬少堂工作吊兒郎當,對人虛情假意,說話雲山霧罩,非常不滿意,就斷絕了來往。王穎穎單方斷絕了關係,馬少堂卻照常找她,邀她看電影、看夜戲。她不去,馬少堂就不依不饒。這樣,更引起王穎穎的反感。後來,王穎穎乾脆連話都不跟他說。這就更引起馬少堂的不滿。

    這次民兵實彈射擊,民兵連長反覆強調:「一定聽從命令,服從指揮。當報靶人出現在靶前揮旗時,一律放下槍,後退稍息。報完靶,再聽到命令時,才可復位!」

    這是每個基幹民兵都知道的嚴格規定。為什麼馬少堂違反規定,開槍射擊,打死人命?民兵連長送王穎穎去醫院時,公安局就接到市武裝部的報案,派法醫去醫院檢驗王穎穎的屍體。內保科馬上派人把馬少堂控制起來,押到靶場門崗小屋內開始審訊。先由馬少堂敘述整個過程。

    馬少堂說:「我叫馬少堂,家住鐵工街門牌一百零五號,我是和我叔住在一起。我家原在尚德縣馬家屯,……我以為打了十環,我當時還沒有起身,就聽到報靶環。我看靶環時,沒有看到有人,我就朝另一個靶上隨便摟了槍機,誰知我槍裡還有一發子彈。結果,就發生了這個慘案,我也不是故意的,……」說完就張開大嘴哇哇的大哭起來。

    「你和她認識不認識?」

    「我們是一個學,學校的,後來又在發電公司,當然認識!」

    「打靶實彈射擊都有嚴格的規定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打靶前連長都給我們反覆說了!」

    「那你為什麼還違反操作規程?」

    「我我,喜歡槍,當時我就忘記了那些規程!我記錯了數,……」

    「那你今天就不能回家了,跟我們走吧!」

    馬少堂蔫蔫地點頭問:「你們把我帶到哪裡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馬少堂被帶進看守所。

    那個死去的花季少女正是王天陽的小女兒——王穎穎!

    命案發生後,王天陽腿腳不便,不能奔波,老伴有病,不敢讓她知道。大兒老實,不善言談,大女正在生小孩,只有把王啟良找回來處理這件事。老大就發加急電報催王啟良回家。王啟良接到電報馬上請假回來,和大哥一起奔波處理此事。半個月過去,發電公司按意外傷亡給以補助,開槍傷人的馬少堂被公安拘捕。但審訊也審不出來什麼東西。王天陽知道是馬鳴奇的侄子跑靶傷了自己的女兒,雖然有想法,但到這時,王天陽也沒有向王啟良說馬鳴奇半句壞話。

    發電公司有職工反映,說馬少堂有殺人報復之嫌,但沒有真憑實據。說是違規操作,又不能完全否定報復之嫌。只有關在看守所裡,等候法院判處。等待判刑時間太長,王啟良只有懷著悲痛的心情離開家返回部隊。

    馬鳴奇是馬少堂的親叔。馬少堂違規操作,發生跑靶血案,他一直沒有出頭露面。小媳婦是個軟心腸的人,就勸說馬鳴奇,作為親叔,侄子打死人命,無論如何都該出頭露面,去女孩家裡賠禮道歉,哪怕說幾句寬心話。馬鳴奇聽後說:「我只是他叔,不是他爹,我憑什麼給他們賠禮道歉?我沒有那麼下賤!要賠禮呀,就叫他爹來!」

    小媳婦說:「你這是不懂人情事故,孩子是你跟前養著,你就是他的親爹,就是他的親爹也不過分!」

    馬鳴奇聽了心裡美,但外表毫無表情說:「你這麼有人情世故你當親嬸的就去那家好了!」小媳婦一撇嘴說:「我沒有那麼大的臉去給你貼金!」

    小媳婦哪裡知道這裡的因果關係?

    半年後,馬少堂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

    馬鳴奇和公檢法的頭頭多有來往,就通過關係,半年後從勞改隊把馬少堂保釋出來。回發電公司上班是不可能了,就讓他在家先呆著,不許在外惹是生非。這年冬天徵兵,通過市武裝部的關係,馬少堂參軍去了東北。這件事當時鬧得滿城風雨。參軍三個月,讓部隊政審查出來問題,又把馬少堂原封退回順德市,市武裝部弄虛作假的有關人員受到軍分區的嚴肅處理。馬鳴奇知道這件事是由他引起的,他只好寫檢查要求給他處分。實際這是讓別人看的。馬少堂一直住在家裡,小媳婦不願意,不喜歡這個油腔滑調的侄子。馬鳴奇當然知道,為解決這個矛盾,通過他的人際關係,讓人民醫院院長馬少方辦一個事業指標,把馬少堂堂而皇之安排在人民醫院保衛科當幹事。

    馬鳴奇為什麼為馬少堂的工作這麼賣力氣?這裡自然有內情。

    馬少堂按輩份確是馬鳴奇的親侄子,其實馬少堂就是馬鳴奇和嫂嫂生的兒子。

    那年馬鳴奇夜裡離家出走。七個月後,嫂嫂就生下一個男嬰。這個男嬰就是馬少堂。因為哥哥一口承認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四周鄰里也就不說什麼了。但這可逃不過那些細心的老娘們。馬鳴奇十四歲時第一次交媾的「母老虎嫂子」,她把一切都記得賊清楚。她說,他哥是五月十三支前的,八月初回來的。如果是那小子的兒子,就正好。但他哥有一百零八天沒在家,這個兒子絕不是他哥的。那是誰的?就是那個嘎小子的!他有那個能力!

    說是說,算是算,人家不承認,她也擺不到桌面上。這件事就這樣希拉糊塗過去了。

    馬鳴奇是甲午年二月,由老娘在家給他找的媳婦,結婚也沒有回家,就在順德市舉行的儀式。結婚二年多,媳婦肚子沒有反應。後來到醫院檢查,證明老婆不能生育。是個騾騾子。當時,馬鳴奇的哥嫂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加上馬少堂就是三個孩子,生活正在艱苦。馬鳴奇就給家裡去信,要把那個大孩子收養過來,哥嫂巴不得哩。

    這年馬少堂已經七八歲了,來到順德就讓他上學。這小子上學很聰明,嬸嬸像帶自己的兒子一樣待他。丁酉年底,馬鳴奇還是和這個騍騾子老婆離了婚,找了一個小媳婦。小媳婦不願帶這個孩子,馬鳴奇就把馬少堂放到幼兒園、上育才小學。後來上中學,一直住校。只有星期日才能回家。

    幾年後,馬少堂長成了高高大大的小伙子,中學畢業還參加了工作。馬鳴奇心裡暗自高興,誰知突然飛來橫禍,開槍將王天陽的小女兒打死,聽到這個消息,開始他的確嚇了一跳,但後來一想,沒有啥。因為不是有意開槍,也兌不了命,至多判幾年徒刑。他心裡高興:看來打虎還是親兄弟,上陣還是父子兵,兒子給爹報了「一槍之仇」!兒啦,爹我一定出力保你,值得!值得!

    這件事對王家打擊最大,王天陽從此昏昏沉沉,老伴整天哭哭啼啼。蛇神高興了,它目睹了王天陽一家的一切,決定再燒一把火,把他軋死蛇子之事順勢加以報復。一天天的病害越來越嚴重,最後變成一家淒涼無耐的生活……

    這正是:愛女遭害喪無情,

    撕心裂肺痛聲聲,

    誰知舊仇添新怨,

    王家災難一重重。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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